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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想办法取到这间别墅里落地钟的落地钟零件,那么修好现实里的落地钟就很简单了。
谢春风现如今思绪一片清明,就连之前心间淤积的沉闷也烟消云散,她轻舒一口气,抬步就要绕过玩具人一家往楼梯间走。
小女孩玩具人却倏然站出来,挡住了她的路。
“你的意思是,那里有危险吗?”谢春风垂眸:“没关系的,你们待在客厅就好,我不害怕他。”
怕或不怕又有什么关系,她现在也只能硬着头皮冲了。
二楼如同现实一般破了一个大洞,刚刷新出来的雪怪们正站在窗下伺机而动,谢春风实在没精力清理这些小怪了。
关键时刻,那些企图往上攀爬的雪怪却像是被什么东西凭空铲下去了一般。
与此同时,她耳畔清晰的传来了乔旬的声音。
“没事的春风妹妹,林姨在二楼守着,我猜你现在可能看不见我们,但我们一直都在这里。”
饶是谢春风这种对“队友”没什么概念的人,此刻却倏然觉得心底踏实了许多。
至少她现在不是一个人在面对,她的队友在竭尽全力为她铺路。
谢春风咬咬牙,摸索至地毯下找到那道下到地下室的暗门,顺着木楼梯再次摸了下去。
没事的,只要找到零件就可以回去了,到时候时间也会继续流动,很快这场暴风雪就会随着圣诞夜一起消失。
谢春风不断的在心里安慰着自己,然而之前被雪盲症伤到的眼睛,此刻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里,看不清任何东西。
她指尖亮起一簇明灭忽闪的火光,勉强照亮了潮湿阴暗的路。
柴油发电机还在…等等,旁边的那桶柴油不见了,谢春风轻嗅,密不透风的地下室却忽然飘来大片难闻的柴油气味。
她蹙眉,心里有了个不好的预感。
她面无表情的熄灭了指尖的火,湿漉漉冰冷袖下,手指因为严寒麻木几乎无法正常伸展。
黑暗中,仿佛有什么东西在不断靠近。
谢春风闭上眼,靠着最原始的感知能力分辨着靠近她的生物的方向,在对方伸手那一瞬间,她侧身弯腰躲过。
指尖触碰到落地钟冰冷的表盘,谢春风心中一喜,蛮力的抠着表面的木质盖子将它打开,摸索着所需的零件。
还没等她找到,眼前就出现了半脑人恶心的脸,几乎脸贴脸。
它没有眼皮,整颗眼珠子都暴露在空气表皮之上,像是两颗浑浊的虫卵,往外爆出。
它僵硬的伸出发黑的指节,急不可耐的想要钳上谢春风的脖颈。
谢春风有些反胃,却又吐不出什么东西,胃里灼烧难受得厉害,一阵阵的剧痛在此刻纷纷袭来,压得她连行动都有些迟缓。
身上还有什么东西?对了,匕首。
从袖子里摸出匕首,谢春风用了十足十的力气将它连着手掌带骨头彻底割断,自己抵着墙壁大口喘着气。
身后就是那张覆盖着一家四口四口尸体的油布,谢春风心底发冷,鬼使神差的伸手掀开一角。
而在这间别墅里,地下室藏着的,竟然是她与三个队友的尸体。
谢春风怔怔倒退了一步,歪头表示不解。
难道这是表示结局他们全部都会死在这里吗?
她低敛着眉眼,静静凝视着“自己”的尸体,神情迷茫而失落,像是放弃了抵抗了一般。
在半脑人从后而至,将手徐徐覆盖在她眼前那一刻,谢春风手中的匕首转了个花闷沉的捅进它的腹部。
她一脚踢开半脑人,拉开安全距离,朝着周围的空气极力大喊。
“要是在附近的话,别让柴油靠近落地钟。”
现实里,李叔现在应该就正在地下室里,虽然谢春风不确定对方是否能听见,但她现在的确需要团队协作。
万幸的是,她感觉到了回应。
窄仄的地下室根本不适合打斗,谢春风心一横将那几句尸体往半脑人身上一推,弯腰快速拔下了落地钟上的发条零件。
她站起身,放入斜挎包的手无意触碰到了那半张硬质的照片。
冰雪,冰雪中的杂货铺,永远从容优雅的店长。
恍惚间眼前浮现了这些景象,像是在提醒着她什么一般。
在半脑人爬起来之前,谢春风先它一步狠狠的抬脚在它膝盖关节上反复碾压。
既然这间别墅是水晶球里的那间,里面生活着的是玩具人一家,那么能出现在这里的半脑人一定…
也是玩具!!
脚下应声传来塑料玩具碎裂的咯吱咯吱声,原本还鲜活惊悚的半脑人此刻就像是被什么东西降维打击了一般,挣扎了几下,随后变成了一个大型塑料玩具。
谢春风抓紧时间就往地下室出口跑,可正如她所料,门已经被上了锁。
能听见隔着一堵地板,地面传来三个队友焦急的呐喊,谢春风无论怎么也撬不开坚硬的铁锁。
她像是被困在了玩具盒子里,眼前所看见的触碰的一切都只是假的,而她只能永远被锁在这间地下室里成为那具“尸体”。
谢春风眯起眼,从斜挎包里取出了那把来自歌剧院的金钥匙。
它能打开所有的门,无视其结构存在。
灰蒙蒙的光从头顶倾泻,谢春风竭力支撑着身体爬上楼梯,回头将那把已经失效变黑的钥匙丢进黑漆漆的地下室里。
随即,死死的关上了门。
她瘫在地毯上像是落水得救的人一般,大口喘着气,身上早已经分不清到底是汗水还是之前浸泡的河水。
屋子里已经看不见那几个玩具人的存在,无限的寂静里,唯独那个八音盒还在尽责的播放着欢快的铃儿响叮当。
【滴,世界探索进度90%,考生谢春风已获取重要道具:落地钟发条×1。】
往日冰冷的系统音,在此刻却无比令谢春风心安。
她从地上爬起身,踉踉跄跄的推开屋门,望着眼前一望无际的皑皑白雪。
已经说不清此刻心底到底在想些什么。
步伐,远比来时要沉重许多倍,体力透支且身体状态极差的她,已经连走路都仿佛只是在麻木的控制着双腿。
结束了,我结束了是吗?
向来少年心性天真烂漫的她,这一刻却对自我泛起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