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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才朦胧亮,锁妖塔的结界外就已经聚满了人,他们排好阵列,守在一旁。
“哟,来得这么早。”小魔主姗姗来迟,慢悠悠的朝他们走过来,看到面前一个个弟子长老们,有些疑惑:“怎么一个个无精打采的?你们不该养精蓄锐才好好对付本君吗?”
“……”众人一阵无语,养精蓄锐他们也得睡得着才行啊!
“魔主说笑了。”站在最前面的岳楚冲她轻轻点头,算是打了招呼,跟昨天的恭敬与畏惧的态度天差地别。
姜栖梧用余光扫过他片刻,连师妹都不叫了,一夜间变了一个人,连看她的眼神也是波澜不惊,气势一下子就变了,倒是有点掌门的模样了。
“时候不早了,解封印吧。”
岳楚迟迟没有动手,倏尔问道:“魔主,再没有商量的余地了吗?”话语中隐隐透露着最后的希冀。
回答他的只有两个字:“动手。”这是冷漠强势的命令,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岳楚眼中的光散了,冲着身后的长老弟子铿锵有力的说道:“摆阵。”
小魔主漠然地看着这一幕,弟子们穿着同样地衣服,用着同样地法力,摆列阵法,汇聚法术,同心合力做同一件事情。
不对!这里少了一个人!
她的目光来回扫了一圈又一圈,始终没有见到那人。
突然出现一道金光,劈开了镇压着锁妖塔的封印,一阵又一阵压不住的妖气从锁妖塔内传出,还有喑哑的嘶吼,通通不加掩盖的从锁妖塔涌出。
锁妖塔的石门打开,两个弟子在石门的两侧看守支撑。
“锁妖塔内凶险异常,还是请魔主亲自走一遭,去取回天乾剑。”岳楚说着,还朝姜栖梧做出一个请的手势。
小魔主低眉,把心头的疑惑压了下来,在点苍派众人的注视下,没有丝毫退却,顶着沉重的妖气,大刀阔斧的走进锁妖塔。
岳楚看着她的背影,一下子有些恍惚,他好像又看到当年的小师妹了,当年小师妹是被他们这些人硬生生给逼进去的,如今是她自己迫不及待走进去的,还是很不一样的。
不过倒也不是全然不一样,有一点倒是相同。
就是,无论是曾经,还是如今,他都无能为力。
“等等,那不是大师兄吗?”弟子中突然躁动。
“大师兄怎么跟在女魔头后头?”
“大师兄你快回来!”
“大师兄。。。。。。”
就连长老们心下都一惊,季蕴是他们点苍派最出色的弟子,好好培养,未来接任掌门他们都是没意见的。
可他们最出色的弟子,此时正跟在魔头的后面,不理师兄弟的呼唤,忤逆师尊师叔的命令,一步一步的迈近锁妖塔。
“季蕴,你若踏进去,从此你便不是点苍派的弟子。”岳楚板着张脸,双目幽邃。
跟在粉裙小姑娘身后的白衣少年脚步稍停,少年挺拔着身躯,顶着众人诧异的目光,朝岳楚弯腰行了一礼,而后又转头继续跟在小姑娘的身后。
“砰!”锁妖塔的石门关山,点苍派所有人都白了一张脸,对方才发生的事情充满疑惑。
为何大师兄就这么跟着女魔头进了锁妖塔?他明明知道他们的计划的,他若是踏进了锁妖塔,就再没走出塔的机会了。
岳楚在石门关山的那一刻,忍不住胸口翻涌的真气,吐出口血,却依旧呼喝道:“继续摆阵。”
锁妖塔的石门被关山,塔内便消失了所有来自外界的光。
姜栖梧和季蕴的脸都蒙在黑暗中,谁也看不清谁,但他们知道对方就在身侧,注视着自己。
“为什么跟进来?”
“前辈为何不阻拦?”
两人几乎同时开口问道。
姜栖梧勾唇,转头往前走,悠悠回答:“你的腿,本君拦不住。”
季蕴从怀里掏出法器,放出光亮,贴心的为她照着前方的路,不远不近的跟在她身后,“前面的路太黑,我陪你走。”
姜栖梧没有答应,没有拒绝。
“本君的事岳楚可告诉你了?”
“嗯。”季蕴回答,“前辈为何想了绝尘缘?”
“这种尘缘你觉得本君留着有意义吗?”
季蕴不答,他从出生起,便是顺风顺水,并未受过她的苦,他无法作答。
“所以你以为你进来了,本君就会放过点苍派吗?还是觉得你的那为好师尊会放过本君?”
“我在赌。”
无论是哪种可能,他都想放手一搏,哪怕赌上自己的余生将永远被困于锁妖塔,他都想豪赌一把。
“岳楚怎么会养出你这么傻的徒弟?”
小魔主的步伐一顿,一个转身,背着手,倒退着行走,目光久停在白衣少年那张清俊的脸上,少年板着张脸,任她打量。
在小魔主有惊无险的倒着走过一个一个弯路和阶梯,他才忍不住提醒:“小心些。”
小魔主歪头朝他一笑,少女笑得如花般烂漫,吐出了残忍的话:“你就在这里过完余生吧。”
既然她选择在五百年后走这一遭,那么这一尘缘她必定要了结。
那些当年与她沾上边的人,一个也逃不掉,必死无疑。
只要能了结,她就能变得更强,哪怕代价是以后没有任何退路,哪怕在凡尘再无任何归处和牵挂,哪怕她要抛弃曾经那颗天真愚蠢的本心,她都要了结了这尘缘旧事。
点苍派的败局,从她设下这一局的时候就注定了,季蕴的这场豪赌也注定是输。
只是她不懂,明明她已经承诺过放他一马,为何他还会这么傻乎乎的凑上来掺和这场战斗?
她的表情实在太好读懂了,季蕴一看便猜到她在想什么,好心的为她解惑:“我不傻,但是前辈真的很聪明,做了个无解的死局,逼着师尊和点苍派做出决定,让前辈有机会既能躲过天界的为难,还能有正当的理由了绝尘缘。”
季蕴把她设的局一一分析清楚,之后又默默补了一句,“不过前辈,你身为魔主,还是太心软了。”
这个局无解,但是也并非毫无变数。
那变数就是姜栖梧的心。
哪怕姜栖梧再怎么狠毒的算计,也藏不住她的心软,因为这个局就是因为她的心软而设的。
她的是魔,魔界之主,无论她想取剑还是要毁锁妖塔,哪怕她把点苍派灭门,都不需要任何理由,天界又如何能因为一个人间小小的修仙门派,打破付出了数十万条生命为代价才换来的和平来为难于她,再次与魔界作对呢?
如今她废了那么多的心思,不过就是要给自己多找个理由,逼自己心狠一些,来杀了曾经那些有负于她的那些人。
他未经她苦,无法多说什么,但是他是人,他很自私,那是从小照顾他的师尊和师叔,他根本无法做到袖手旁观,他想救他们,哪怕代价是他的命。
可他能做到的唯一的事情,便是利用她的心软。
“本君就算心软又如何?”小魔主被看破,脸藏于黑暗之中,低声暗笑两句,“光是本君心软有何用?外面那群人的心可是泥潭里的石头,你为他们进锁妖塔,付出了自己性命,外面那群人可不会因为你放过封印本君的机会,他们只会为了自己的名声殊死一战。”
季蕴道:“只要前辈心软便够了。”只要她心软,这场豪赌他就不算输,外面的点苍派的弟子们也算有了大半生机。
姜栖梧脸色不愉,冷笑一声,抬手一挥,少年手上被迫掉在了地上,光亮骤然熄灭,锁妖塔一片黑暗。
“说了那么多,你不过与他们是一路货色。”她留下这么一句,甩袖就走,不给季蕴追上的可能。
要她心软?简直可笑,这一路她因为心软吃的亏已经够多了,这次谁都别想跑。
既然季蕴选择豪赌,那就让他尝尝一败涂地的滋味。
她转瞬消失在季蕴的眼前,季蕴疾步追上,可终究还是败在了锁妖塔变幻莫测的地形上,终究还是丢了姜栖梧的踪影。
失去了姜栖梧的魔气的镇压,一些小妖也陆续围了上来,季蕴没有心思再想其他,开始拔剑做起了斗争。
锁妖塔自建成来已有万年,里面陆陆续续也集了上万只妖魔,经历了万年的岁月,早就有了自己的生存规则。
锁妖塔一共有九十九层,层数越高代表上边的妖修为与权力越高,过得也就越舒服。
这里没有食物,没有水源,所以这里唯一的食物便是妖的尸体,唯一的水源便是妖的血液。
弱肉强食便是这里唯一的生存规则。
小魔主凭着记忆直接来到自己最熟悉的地方———第九十七层
当她踏进九十七层的那一刹那,空气都骤然凝固了。
她径直走进自己熟悉的房间,抬眼就是一只陌生的虎妖光着膀子,骑在一只狐妖身上。
狐妖红着脸光着身子,媚态尽显,小巧的狐狸耳朵被虎妖啃着,三条尾巴被虎妖粗暴的攥着撕扯。
半晌小魔主才反应过来眼前的情况,眼眸半眯,脸阴了下来,似笑非笑,“狐媚儿,许久不见,玩得够野啊……”
虎妖正在兴头上,却被闯进了不速之客,脸色一下子就不好了。
“哪个不长眼的,找死呢?”虎妖定睛一看,眼神一下子就亮了,这锁妖塔又是哪里冒出个这么漂亮的小美人,他的语气一下又软了下来,自诩风流低声诱哄::“小美人与这狐妖是老相识了?快过来一起叙叙旧如何?”
狐媚儿呆呆的看着突然出现的姜栖梧,迟迟无法回神,在姜栖梧直白的注视下,她感到莫名的羞耻,想要逃出虎妖的禁锢,却没有能力逃脱,听着虎妖的话,便放弃挣脱,用妖娆的身姿来挡住虎妖的视线。
虎妖此时被白花花的肉体挡住,只有不爽,这狐妖他早就玩腻了,要不是看这锁妖塔只有她还算是有点姿色,不然他早就换妖了。
此时好不容易多了另外一个绝色美人,他心中止不住的痒痒,欲火焚身,他推开狐媚儿,光着膀子,摇着高傲的尾巴,露出獠牙,高傲的走向姜栖梧。
狐妖紧张了,披着外衣张臂拦在虎妖面前,用余光撇过姜栖梧,对着虎妖笑得分外难看,“虎王,她不过一个没胸没屁股的臭丫头,”
虎妖不耐,想要发力随手打开狐媚儿,狐媚儿躲不过,只能颤抖的闭上眼睛。
痛感迟迟没有落下,反而细腰被一股力道环住,把她拉进一个软乎乎带着清香的怀里。
她瞪大双眼,看着姜栖梧提手,隔空打了一拳,就把虎妖打在地上狂吐血。
一股黑气把虎妖困在地上之后,又宛若一只手,敲开虎妖的嘴,突破喉头,脖颈,肠道,直接钻进虎妖的丹田,硬生生的拽住他的妖丹,从而又拽了出来。
虎妖硬生生被夺走了妖丹,化作原形,还带着口气,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千年妖丹被黑气捧到了姜栖梧的眼前。
黑气把妖丹递送到呆愣的狐媚儿眼前,姜栖梧对她说:“吃了它。”
狐媚儿回过神来,离开姜栖梧的怀里,匆忙着收拾着自己身上的衣物,待勉强收拾整齐,她才对着姜栖梧牵强一笑,摇头拒绝,道:“你吃。”
黑气再一次把妖丹送到她面前,“你觉得我需要这个吗?”
狐媚儿怔神,想起了一些事情,差点忘记了,姜栖梧不是自己,她一直都被那人照顾的很好,不需要吃这些东西。
狐媚儿再也不客气的接过妖丹,一口直接咽下,恶狠狠的用利齿研磨着妖丹,待妖丹磨成灰,才一口咽下。
看着失去妖丹的虎妖,睁着虎眼,眼眶通红,愤怒的张着血口,她这一下子觉得身心俱爽,上前两步伸出利爪,划破了他的喉咙。
带虎妖失去了呼吸,她癫狂了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哈哈,原来你也有今天,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也今天。”眼角的一滴晶莹从她眼角滑落,她继续笑着,毫不在意的用手抹开这一滴泪。
姜栖梧任由她笑,静静地等着她的笑声变低,她才开口:“笑痛快了,便和我说说,这九十七层这些年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