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离别

领悟黄花菜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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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天劳作,早出晚归,田间地头的忙碌,陈二华做好饭,终于可以歇一歇了,夜幕星垂,他和老婆古心兰坐在小院子里面吃饭。

    “兰兰,来,你坐高点,不能屈着身子!”陈二华十分贴心,想的很周到。

    “嗯,二华,今晚子时有流星雨,咋们可不能错过哦!”古心兰端着碗,一边吃着,一边说道。

    “嗯,等会吃完饭,你先睡下吧,我等着,到时候喊你起来,咋们一起看!”陈二华想了想,笑道。

    “好吧,那你可别放我鸽子哦,不然我生气了。”古心兰心知丈夫关心自己身体,不能自己累着,心里感动。

    “放心吧,我可不会爽约呢,咋们一起对这流星许愿。”陈二华笑道。

    “一言为定!”古心兰心情大好。

    饭后,古心兰回屋先睡了,陈二华一个人收拾家务,里里外外整理的井井有条,忙完家务活之后,他搬了个凳子,坐在院子里面,仰望星空,时而点起支烟,想着事情,脑海里经常浮现出过往轶事,又想到现在,孩子出生,该如何给他一个好的成长环境,心里头仍旧担心可能发生的意外,纠结着。

    不知不觉,时间滑到十一点半,到了深夜,夜空中最亮的星闪闪烁烁,是时候叫起老婆了。

    古心兰睡着了,做了一个梦,甜甜的容颜,融化着陈二华尘封的心。

    陈二华疼爱的把古心兰叫醒,不一会,两口子来到院子里面,陈二华已经准备好躺椅,专门给大腹便便的古心兰安排的,并且生了一个小火炉,放在不远处,老人们常说,孕妇不可夜行,身怀六甲,会有不干净的东西上身,所以火炉就是辟邪之用。

    “老公,你辛苦了!”古心兰牵着陈二华粗糙得手,小声道。

    “不辛苦,为了我们这个家,再苦再累,我都肯!”陈二华暖心的说道。

    “二华,等孩子出生,我把这块玉给他,你替我收好!”古心兰忽然摘下脖子上玉坠,说道。

    “那是你的,会保佑你的。”陈二华一愣,说道。

    “没事,孩子重要,我都是大人了,不是有你嘛。”古心兰温柔道。

    “那好吧,我先收着。”陈二华拿着带着体温的玉坠,撰在手里,紧紧的拿着。

    突然,夜空之中,一道流光划过半边天,璀璨夺目,紧接着,一道,两道,四五道,数不清的流光洒落下来,流星雨终于降临了。

    “许愿,快许愿!”古心兰的心,躁动起来,激动不已,她扯了扯陈二华的手。

    “好,开始!”陈二华也激动,这是他第一次见到这么壮观的自然景象,那么的神秘,充满希望。

    两人同时抱手,置于胸前,闭上双目,真诚的祈祷,虔诚的祈愿。

    此时此刻,天上的流星,最密集,如同烟花般,爆发出惊人的光滑,划过夜空,火树银花也不为过,整个星球都在见证这一幕,旷世奇景。

    三分钟后,二人睁开双目,凝视着美轮美奂的夜空,直到流星雨结束。

    三天后,陈二华家的孩子终于出生了,呱呱坠地,一个胖小子,古心兰喜极而泣,焦急的陈二华听到哭声,激动的流下泪水。

    屋内,乡医忙碌着,李婶在一旁帮衬着。

    屋外,陈二华和老张头在等待。

    “二华啊,想个名字吧,给娃起个响亮的名字。”老张头磕着旱烟,说道。

    “嗯,我想想。”陈二华思索着,并且拿出红鸡蛋给老张头,还有糖果!

    过了一会,乡医出来了,“孩子已经顺利出生,恭喜你了!”

    “哎呀,太感谢你了,这个一定要收下!”陈二华包着喜钱,还有红鸡蛋,糖果,激动不已,真心诚意的说道。

    “哈哈哈,这钱我就不要了,鸡蛋我收了,替你高兴呀。”乡医笑呵呵。

    随后,陈二华送走医生,李婶在屋里喊他。

    陈二华进来,看见虚弱的古心兰,心疼不已,妻子太累了,睡着了,孩子在她的身边,小宝贝,粉嘟嘟的好漂亮,萌化了他的心。

    “二华,儿子。”李婶小声说道。

    “嗯,谢谢婶儿。这些你收着,没什么好东西,这是我们最珍贵的感谢了。”

    陈二华包着喜钱,还有一篮子的鸡蛋,糖果。

    “我们在这里,也没有什么亲戚,您的恩德,我们没齿难忘。”陈二华动情的说道。

    李婶笑了笑,又推过来,语重心长地说道:“二华呀,不必这样,我们老两口不缺这个,你们两口子日子也挺清贫的,钱和鸡蛋都重要,孩子和妈妈都需要营养用钱,你们留着用吧,我们老两口等哪天走不动了,你们如果还在这里,就请你搭把手。”

    陈二华热泪盈眶,重重的点头:“我二华对天发誓。”

    “好了,发什么誓言,有心就行了。”李婶慈祥的笑着,随后告诫了陈二华一些注意事项,就离开了。

    老张头和李婶离开后,陈二华炖了鱼,还有鸡汤,一直忙碌着,等着妻子醒来。

    时光荏苒,又是几年过去,陈二华的家一如既往地清贫,不过院子角落圈着鸡圈,养着七八只鸡。

    “小天,站住。”一个女声打破宁静。

    忽然,一个小家伙,三四岁的模样,虎头虎脑的,光着屁股,跑了出来。

    后面一个妇人,端庄秀丽,端着小瓷碗,从屋里追出来。

    “不吃不吃,整天就喜欢叫我吃饭。”小家伙光着小脚丫,光着腚,在院子里,噘着嘴,插着腰,对着妇人抱怨,小眼睛古灵精怪。

    “二华,你看你儿子,不肯吃饭。”古心兰咬牙切齿,这小东西,人不大,却两条腿有劲,跑起来稳稳的,跟后面撵不上。

    陈二华在外头的田地里面翻着地,一听妻子发火,立马一瘸一拐的跑回去,趁着小家伙没注意,一把抱住。

    “啊,爸爸耍赖。”小家伙胡乱蹬着小腿,脸上还粘着饭粒,奶声奶气的。

    “乖,你吃完饭,爸爸给你做狗尾巴鱼。”陈二华疼爱着哄道。

    一听狗尾巴鱼,小家伙立刻不闹了,“哦,我要狗尾巴鱼,好玩。”

    陈二华抱着儿子走过来,古心兰噗嗤一笑,“你看你们爷俩,一个样,灰头土脸的。”

    “呵呵!”陈二华笑了笑,放下儿子。

    古心兰一口一口的喂着。

    日子过得虽然清苦,但是一家人其乐融融,下午时候,孩子睡着了,古心兰坐在院子里,打扫着院子,陈二华忙活了一上午回来,坐下来,筋疲力尽。

    “二华。”古心兰给丈夫倒上凉茶。

    陈二华喝了一口,痴痴的看着院子,“嗯,心兰,我可能知道你要说什么。”

    “嗯?”古心兰一怔。

    “为了小天的未来,我得改变,给他好的教育,尽我所能。”陈二华语重心长地说道。

    “二华,你真的这么想?”古心兰坐下来,看着陈二华,这一刻,她变得与平常不同,目光里透着智光。

    “是的,他不能就这么发展下去,难道和我一样吗?不行,绝对不行!”陈二华摇头,坐的很直,一副严肃的样子,审时度势。

    “你这么想,我就明白了。”古心兰点点头,她偎依在丈夫身边,依恋亲昵。

    “旁边的荷塘,我要包下来,整一下,养鱼,做生意。”陈二华经过深思熟虑,说道。

    古心兰点点头,不知道怎么的,又流下泪:“嗯,我相信你。”

    “嗯,明天我就去办。”陈二华下定决心。

    第二日,陈二华早早地起来了,饭也没吃,就去了村大队。

    古心兰在家里,带着孩子。

    中午时分,陈二华风尘仆仆的回来,手里拿着契约书。

    “成了,心兰,包下来了。”陈二华兴高采烈的拿着文书。

    古心兰高兴不已,中午杀了一只鸡,犒劳丈夫。

    第三日,来了几个人,都是村大队派来的,帮助陈二华清塘整理,抽水泵抽干河水,忙的不可开交,陈二华穿着防水服,在河里清理杂物,古心兰带着儿子在河边玩耍。

    “二华,小心。”古心兰在岸上喊着。

    水都抽干了,小家伙陈天在岸边捡着小鱼乌龟,玩的不亦乐乎,都是陈二华捞上来的。

    “咦?!”小家伙被一个黑色的小鹅卵石吸引了注意力,这块石头通体黑色,且有火烧融过的痕迹,表面布满杂乱不堪的纹路,拿在手里,凉丝丝的。

    黑色石头,不规则的椭圆形,扁的,大小不足小家伙的手掌,他拿在手里把玩着。

    “妈妈,看!”小家伙炫耀着,雀跃不已。

    “嗯,乖,别靠近池塘哦。”古心兰看了看,还给儿子,小家伙脸上,身上,尽是污泥。

    清塘用了十天时间,才彻底清理完毕,野货收货也不少,陈二华交了八成给村里,剩下的,自己留下来了,家里也要吃。

    接下来的时间,有了鱼塘,陈二华筹钱,养上了鱼,时间到了两年后,陈二华家里变得殷实起来,不再清贫,添置了不少东西,眼看着小家伙要准备上学了,一切上了正轨,小日子红红火火,甚至乡里,镇上都有报道,十里八乡,陈二华成为致富楷模,上了头条。

    然而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这一天夏日,陈二华在鱼塘忙碌着,古心兰在家里头带着孩子,忽然门口来了一台黑色的商务车,门哗啦的一下打开,下来五个人。

    这五个人,其中四人,都是西装革履,戴着墨镜,训练有素,沉着内敛,面容冷峻,其中一人提着黑色皮箱。

    最后一个人,个子不高,年长,似乎有有五十开外,身着薄款休闲衫,一身穿着整洁而稳重,头发打理的很整齐,面容白皙,凸显贵气,老人下了车,柔和的目光,看了看这家院子,露出笑容,又迅速敛去,变得严肃。

    “走,进去!”老人低声道。

    五人到了院子里面,这时候,古心兰刚刚把孩子哄睡着,从屋里出来,见到这一幕,顿时凝住,目瞪口呆。

    “周,周叔!”古心兰大惊失色。

    “唉,大小姐,中午找到你了,跟我们回去吧,老爷念叨你很久了,我们都以为你死了。”老人摇摇头,看着古心兰,目光复杂,难以置信。

    “周叔,不行,我有家了!”古心兰摇头,急忙向后退。

    “痴儿,由不得你了,给我带回去,小姐,放心吧,这里我会替你打点好的,善待他们,所有事情,回去再说。”老人叹息着,安慰道。

    “周叔,求你了!”古心兰哭了,跪倒在地。

    “不可以,等你回去,你会知道的,当年的事情,我们查到一些内幕,的确很严峻,你以为我不来找你们,你们就安全了吗?”周叔语出惊人。

    古心兰打了个激灵,彻底蒙了,想到当年的恐怖一幕,一股寒意瞬间袭身。

    “周叔,救救我们,还有孩子!”古心兰忙不迭的哀求。

    “看看你现在的样子,还有当年古氏第一才女的样子吗?”周叔苦笑。

    “跟我回去吧,来的时候,我已经在做善后工作,抹除你们存在的一切痕迹,赶快走吧,将来的事情,将来再说。”周叔转身离开。

    “等我,我亲下孩子。”古心兰冲进屋里,流着泪,亲吻着儿子,同时留下了纸条。

    周叔跟进来,看到床上熟睡的幼儿,目光瞬间变得柔和,轻柔的抚摸小家伙的细嫩小脸,“真是个好孩子,希望他有朝一日能回去,老爷肯定高兴极了!”

    古心兰被扶着上了车,疾驰而去。

    院子里面就剩下那个黑色皮箱,静静地躺在那里。

    过了半个小时,陈二华回到家里,手里提着鱼。

    “兰儿,我回来了!”陈二华喊道。

    然后,没有人回答,突然他看到了一个黑色的皮箱,不知道怎么的,心里突然升起一种不祥的预感。

    陈二华丢下鱼,冲进屋里,发现儿子在床上,睡得很香,然后有一张纸条:“二华,家里来人了,当年的事情可能暴露了,一切因为我,我要回去磨灭一切痕迹,为你们挡灾,等我,别忘了我。”

    陈二华失魂落魄的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