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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啊,你来了啊。”有那么一瞬间,玛丽安娜的脚步停顿了一下。这种对话模式,让她几乎要以为回到了从前。可是,失去的东西是不会那么轻易回来的,不是吗?
“皇帝陛下,我恳请您将我调往eu边境。虽然已经和eu以及中华联邦订立了互不侵犯条约,但是,在不列颠与日本开战的这段时间,一些宵小之辈仍需要有人去震慑。”玛丽安娜站在查尔斯身前,行了个屈膝礼。
查尔斯定定地看了玛丽安娜:“很久没听到你对孤用敬称了,玛丽安娜,真是怀念。”
“这个物质的世界中,没有什么人或事是永恒不变的,就连查尔斯你…也已经很久没有称呼我为‘玛丽安’了,不是吗?你说过的,只有在精神的世界中,一切才能够实现永恒。”
“你这是在向孤抱怨吗,玛丽安?”查尔斯收回目光。他发现,已经穿越这么多年,他仅凭看的,从来没有将这个女人看透过。玛丽安娜的心机很深沉,因为你永远猜不到她下一刻想要干什么;但同时她又很好懂,因为她所做的一切,其出发点都是为了她自己。
与原先的查尔斯皇帝有着同样的理想,于是她便不遗余力地帮助他,而并非玛丽安娜本身对皇帝有多么忠诚,更遑论爱情…玛丽安娜,爱她自己,胜过爱这个世界上的任何人。
“没有那回事!我从不做无用功!”玛丽安娜的面上带上了一抹让查尔斯感到陌生的笑容,她的手轻掩着嘴唇:“查尔斯,我记得你曾经说过——不列颠军旗飘扬之时,在那里没有‘闪光的玛丽安娜’是难以想象的。要以全世界为对手战斗时,玛丽安娜的力量是必须的。我是你手中的一把利剑,你忘记了吗?剑不出鞘……是会生锈的哦。”
“剑吗?”查尔斯的视线从她瑰丽的指甲上一扫而过,谁也不会想到,这样一双美丽的手,有多少人死在那之下,明的,暗的,敌方的,我方的:“果然,你的温柔一开始就是虚假的吗?”
“啊啦,温柔?你说的是莱丽丝吧?那种东西我可从来没有。”玛丽安娜耸了耸肩:“因为…要成为陛下的‘剑’,不需要温柔。我伪装出温柔,只因为我‘想要’这样欺骗别人罢了,没有别的意思,更没有必要性和目的性。”
“真是个随心所欲的女人!”查尔斯轻哼一声:“你的请求,孤准了。”
玛丽安娜唇畔的笑容加深:“相信我,您不会后悔的,陛下。我会给你一幕……难忘之景。”
查尔斯转过头,朝着台阶上方的王座一步一步走去:“孤拭目以待。”
就让我看看,你到底想要干什么吧,玛丽安娜。不过…大体上也能猜得出来。不如就利用这个机会,把你和那个不知道具体是什么的实验计划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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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娜娜莉,几天不见,有想念母亲吗?”玛丽安娜温柔地抱着娜娜莉,笑眯眯地看着娜娜莉,然而娜娜莉小小的身体却好像受到了震惊般微微颤抖,她没有笑,也没有哭,只是目不转睛地盯着母亲的笑容。
似乎是为娜娜莉的沉默而感到诧异,玛丽安娜动作轻柔地为她捋了捋鬓角微翘的头发:“怎么了?娜娜莉?”
娜娜莉好像才刚刚回过神,一双澄澈的眼眸中带着些许彷徨和不安,她伸出小手,紧紧地攥着玛丽安娜的袖子:“看…看见了……”
“是吗?”玛丽安娜的笑容越发温和,更添了些娜娜莉看不透的深意,她几乎是以一种诱哄般的语气问道:“娜娜莉,告诉妈妈,看到了什么?”
娜娜莉迟疑了一下,然后紧咬着下唇,不说话,只是拉着玛丽安娜的袖子摇了摇头。
年幼的她还无法完全领会画面中那些场景的意义,但直觉上,如果说出来,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所以,即使这个人是她的生身母亲也……
“看来,当初那个实验至少成功了一半。”
或许,这个孩子现在就能够窥视她的精神世界了?——这孩子与哪个人接触后,就可以读取他的内心?不管怎么样,试一试就好了,女儿不愿意说不要紧,她有的是与她沟通的机会,以亲情的名义。
玛丽安娜轻拍着娜娜莉的背脊,矮下-身子,用额头亲昵地蹭了蹭女儿的:“娜娜莉,妈妈最近要去一个很远的地方,你跟着妈妈一起去,好不好?”
娜娜莉依旧用那双澄澈的眼睛静静地看着她,没有一丝情绪:“母妃…想要做什么?”
玛丽安娜将她一把抱起:“有一项重要的任务需要娜娜莉的参与。你们的父亲也一直期待着哦。娜娜莉不想帮他吗?”
…………
不一会儿,有人匆匆地赶向皇帝所在的地方:“陛下!不好了,娜娜莉殿下不见了!”
“她失踪有多久了?”查尔斯霍然起身。
“半个小时,因为她一直和玛丽安娜皇妃殿下在一起,所以……”
“为什么现在才发现!派人去跟着……”查尔斯忽然疲倦地挥了挥手:“算了,让人不要去找了。娜娜莉被玛丽安娜带走了。”
如果,娜娜莉也是玛丽安娜手中的一颗棋子,那么就算他现在派人追上去,也为时已晚了。只是,他到底没有想到,玛丽安娜对于自己的孩子都会这般狠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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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茵是跟随修奈泽鲁一起来的日本,在抵达日本之后,她直接脱离了修奈泽鲁的作战队伍,坐着一架直升机飞往东京。
此次她前来,身具双重使命,其中一个就是与陛下埋藏在日本的暗线接头,还有一个,是寻找宗像家族的后裔并拯救莱丽丝的母亲。
要在茫茫人海之中找寻两个人谈何容易?但仿佛是老天都在帮她,艾茵刚刚下了飞机,就撞上了预备走水路离开日本的宗像家族次子与女儿。
地上的保镖们躺了一地。
宗像香子和宗像佑辉看着面前手持□□、精明干练的女人不断地向他们靠近,吓得紧紧地抱在了一起。原本他们在宗像家也是养尊处优的少爷小姐,这些日子以来家中的变故让他们终于体悟到什么是人生。身为日本罪臣之后与不列颠通缉犯,这些天他们一直过着心惊胆战的生活。
原本在宗像一郎死去的时候,他们就应该已经被父亲的得力下手护送着乘坐直升机离开日本,但是不巧,他们被枢木首相拦截住了,重新关回了东京。由于宗像家的老宅已经在火焰中彻底被烧毁,他们只能蜷缩在一间小房子里。
后来,枢木正玄倒是自顾不暇,可是不列颠军攻来了,他们根本不允许纯种的日本人离开这片国土。今天,宗像姐弟这也不过是为了性命的缘故做着最后一搏。
“不…不要杀我!想要知道一些不得了的秘密的话,就,就帮我们姐弟准备一辆直升机,让我们离开日本!”
艾茵的神色微微变了变,这两个孩子虽然眼中充满愤恨和恐惧,但情绪十分外露,都不是会撒谎的样子,看来,她这一行,恐怕还会有些意外收获呢。
这一点,在看到了宗像香子手中的一叠文件之后得到了充分的解释。
宗像香子抹了一把眼泪,强自镇定下来:“知、知不知道为什么我们的父亲已经死了,枢木正玄却还是要把我们禁锢在东京?因为,我们这里有他想要的东西!”
艾茵警惕地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她手中的文件:“就是这个?你们的父亲留下来的?”
“是。这是足够把日本搅得天翻地覆的秘文噢,你不想要吗?”似乎是自觉找到了对方的软肋,宗像香子也多了分底气。虽然父亲曾经对她和弟弟说过,这份文件,不到万不得已不要使用,一旦使用,必定是为了与枢木首相作交易,作为保全自身的最后筹码;而且绝对不能交给不列颠人,但……那又怎么样呢?她的父亲为日本奔前走后,最终换来了什么?
这么些日子以来的彷徨无依,丧父丧母丧兄让宗像香子对自己的祖国充满了憎恶。而当她的恐惧和憎恶达到了一个临界值,自然就会变得疯狂而充满报复欲。
没错!宗像香子紧紧将自己埋在幼弟的肩膀上,一手握着文件,一手紧紧地攥着弟弟纤细的手腕。她想要复仇!想要报复一切致使她落到如今这个地步的人!
“姐姐,你弄痛我了!”年幼的宗像尚辉对于面前发生的这一切似懂非懂,他只知道,姐姐把他的手攥的好痛,小小的手用力挣了两下,想让姐姐放开他。
艾茵冷冷地看了宗像香子半响,这个十六岁的少女,如今心里眼里都充满了仇恨。
“你有什么条件?”
“放我们离开,就和刚才说的一样。”宗像香子放开弟弟,与艾茵对恃。艾茵这才发现,她的脸庞上早已满是污泥,看不清原来的面目。
幸亏他们的船只上标有宗像家族的家徽,否则,即使她看过两人的照片,恐怕也认不出这两人,反而会与他们擦肩而过。
“好,我答应。”她只答应为他们提供直升机,至于是不是能够平安离开……可就说不一定了,不是吗?只要是宗像家族的人,就不可能不对不列颠抱有敌意,艾茵即使再愚蠢,也不会纵虎归山。“不过,我要再加一个条件。”她从身边摸出一张照片,指着上面笑得温婉的一个东方女人:“你们认识这个人吧?带我去找她。”
“她是谁?”宗像香子蹙着眉一脸疑惑地看着艾茵,如果不是面前女人脸上严肃而认真的表情,她几乎都要以为这个女人是在故意难为自己。
“你再仔细看看,真的不认识?”艾茵也有些失望,关于川岛攸晴的母亲,他们了解得极少,只知道她与宗像家族有关。如今,宗像家族就只剩下两个幸存者,若是连他们也不知道,恐怕线索就真的要断了。
宗像佑辉凑过来看了看,忽然出声:“我认识她!”
宗像香子和艾茵都不由得把目光投向了他。
宗像尚辉有些局促,垂下眼睫:“我认识她。在三年前的一个晚上,我起身去上厕所。看到她想跑……父亲的人把她捉了回去,然后……第二天扔出去一具尸体!”说到这里,他嚎嚎大哭着扑进姐姐的怀中。
宗像香子的神色则是复杂难辨。三年前,弟弟也才六岁啊,居然能够把这件事记到今天,可见这件事给他带来了多么深的影响。不…不说他,就是自己,如果碰到这样的事情,也会惊惧难言的吧?难怪从他六岁之后,性子就开始变得阴郁,人也不大爱说话了。自己还一度抱怨弟弟是跟哪个人学坏了……
果然,生长在他们宗像家,就比别的家族少了一份温情吗?宗像家的人,只注重于自己的事业,鲜少关心家人。父亲如此,大哥如此,她也如此……想到这里,她不由得将幼弟揽紧:“对不起,佑辉……”
看到这姐弟情深的一幕,艾茵冰冷冷的眼神中不由得闪过一抹动容,但那动容很快便被她压下。虽然对这么小的孩子下手狠残忍,但彼此立场的不同,就注定了她不能对他们产生同情。何况他们手持文件,就不算置身事外了。
而且……艾茵闭上了眼睛。那个人,那个她曾经的挚友、如今的背叛者,她是那么的期盼她的妈妈能够好好活下去,却被宗像家族当作狗一般利用,结果到最后,宗像家族也没能够兑现对她的承诺。如果说宗像姐弟无罪,原本的她又何其无辜?
“你知道,那个女人被葬在哪里吗?带我去。”
……
将手中的骨灰洒下,与她心心念念的妈妈安葬在一起,艾茵这才松了一口气。也就是此时,她才察觉,一直压在她心底的如同大山一般的莱丽丝也跟着远去了。
“你早就知道,答应接手这个任务,最终解放的不是你,而是我自己,对不对?真是个狡猾的女人。”
最后看了一眼两人简陋的墓地。开战之后,这里也许会被波及,化为一片焦土,也许会幸运地留存下来,但不管怎么样…已经跟她没有关系了。
最终,随着记忆的侵蚀,那个爱笑的女孩终究会成为过去。
艾茵走向姐弟俩:“直升机已经在那里等着了,把文件给我吧。”
……
看着飞远的直升机,以及天空中传来的一声爆炸声,艾茵长长地叹了口气,有些怅然。
什么时候,能够建立一个没有流血、没有牺牲的世界就好了。这个念头才刚冒头就被她压了下去,嘲讽地打散。
呵,终究是空想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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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那个人……没有更多的提示吗?”接通了联络员,在东京利用网络搜寻了半天的艾茵问道。
此时,日本大半国土已经落入了不列颠的囊中。这还是不列颠军为求极力消耗日本的战力以及备用战力导致的结果。仅凭攻城的话,现在日本恐怕已经全部被拿下了。
“那个人,会是你认为最不可能的人。”
艾茵皱起了眉:“都什么时候了,还在打哑谜!”
对方只是哈哈地笑着:“放心吧,他会主动联络你的。”然后便挂了电话。
艾茵的额角,一个一个鲜红的井字正在往外迸:“算了,管他!总不可能是枢木正玄吧!”
然而,当她见到了那个所谓的‘联络员’,她发现,这真的是一个令人难以置信的人物。
v.v坐在城墙上,悠悠然地望着被战火染红了的半边天,还有心情摇晃小脚丫:“我们geass教团可不是摆设呢。虽然,查尔斯好像不是很喜欢这种力量……但是,既然是对深恶痛绝的人使用,又有什么关系?结果达到目的就好了。不过…没有想到,‘他’的geass居然是记忆篡改…和查尔斯一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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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来自日本的一份《帝国称霸计划》再一次震惊了全世界。这一下,原本对日本还有些同情的国家都住了嘴。就算不列颠之后再怎么对日本下狠手,他们也不会吭声了。
任何一个国家,看到自己的最新军事机密被盗,都会火冒三丈!日本看着小,没想到野心却不小。有多大的胃口吃多少饭,日本嘴张那么大,又那么贪婪无度,也不怕被噎死!
日本在国际上的形象一降再降,现在在他国的日本人都恨不得把自己藏起来,家中装上三层放到玻璃。现在只要他们一走出去,就会被各国的愤-青追着打,太凶残了>”<!他们血皮薄熬不住啊!
估计即使以后他们成为了日本遗民,这个待遇可能也要持续一段时间。
与此同时,各个国家都开始了“捕捉日本奸细”的活动,日本奸细没揪出来多少,早先日本政府为了以防万一通过特殊渠道运送出去的人才和钱财倒是被别的政府瓜分了个干干净净。远在日本的各个官员们听到这个消息,一口血没喷出来!
他们原本自知不敌不列颠,所以提前将部分人和物转移出去,留待以后东山再起,结果这些复兴日本的希望就这么简简单单的没了?
一时之间,内阁总人人面如死灰。
就在这时,安倍叁原忽然站了起来:“枢木正玄,我记得你在五个小时前给不列颠皇帝发了一条消息。虽然身为你的同僚,又是在这种时候,我很不想怀疑你的为人,但我希望你能给解释一下。”
随着安倍的这句话,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了枢木正玄,经过这一系列事件,他们本就是互生猜忌,不列颠会攻打日本的直接原因又是枢木正玄引起的,这一下,他们的绝望和怒意仿佛找到了发泄口,一个一个都咬牙切齿地看着他。
枢木正玄慌忙地站起身,严厉地斥责:“你在说什么,安倍?我什么时候给不列颠皇帝发过信息?”
“哦?可如果不是你,日本那么机密的计划怎么会被泄露出去?”安倍叁原上下打量着昔日的同伴,满心满眼都是不信任,没有人看到,他的眼眶周围有一抹淡红的光晕:“要证明你的清白也好办,只要查一查你的操作记录,看看有没有给敌方发过通敌的信息就好了。”
枢木正玄直觉中有些不对,但以往一直向着自己的同伴此刻都在怀疑自己,更不用说本就对自己心存敌意的人了……枢木正玄叹了口气,他知道,自己已经无力阻止这一切:“好吧,你们跟我来。”
……
看着电脑上的一排一排记录,枢木正玄的眼睛越睁越大:“怎么…怎么会这样呢?我明明……”
话还没有说完,他就被愤怒的小泉太纯一拳打到了一边。巨大的绝望与愤怒已经让小泉太纯丧失了一个国家领导人应有的风度:“枢木…亏我们还以为,即使政见不同,大家也都是为了日本,结果你就是这么回报我们的信任的吗?啊?不列颠是许了你什么天大的好处,才说动你通敌叛国?!!!”
“不是这样的,我……”他求助似的望向安倍叁原,像是扯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安倍,安倍你知道的对不对,你当时也在场,我明明没有给不列颠皇帝发过任何消息!”
安倍却只是失望地摇了摇头:“我没有想到,枢木你居然会做这样的事;更没有想到,居然到了这个地步,你还在狡辩。枢木,我对你失望透顶。”
随着安倍的话,枢木眼中的希翼一寸一寸地剥落,终于,那双时时被豪情和野心充斥的双眼变得空茫。
……独自走在街上,他终于被所有他信赖和信赖他的人抛弃。
虽然在安倍的劝说下,他们没有要他的命,但所有人蜂拥而上,也把他打得青青紫紫,狼狈不堪。现在,他应该去哪儿?他还能够去哪儿?哪里才是他的容身之地?
枢木望着灰暗的天空,心中一片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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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快到家门口的时候,他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那个身影太过熟悉,以致让他怀疑自己是不是出现了错觉:“……安倍?你为什么……”
“只是来为你解答心中的一些疑惑罢了。比如说…为什么帝国的秘密计划会泄露,而你恰巧在泄露之前给不列颠皇帝发了关于计划的消息。”安倍叁原恶意地笑了:“怎么,现在还没想明白吗?你还真是傻的可以,枢木。”
枢木正玄感觉自己的拳头在咯咯作响,他近乎咬牙切齿地说道:“是你!”
比起政敌的陷害,眼前这个一直以来支持着他、陪伴着他、即使在他最艰难的时刻也不离不弃的同伴的背叛才让他更加痛苦和难以接受。
“对,是我趁着你不注意,以你的名义发布了那条信息。反正,皇帝陛下在这之前就知道了啊。”安倍叁原爽利地承认了:“不想知道我为什么出卖你吗?”
枢木正玄一拳挥了过去,仿佛要发泄尽所有内心中被指责为背叛者的憋屈:“为什么!这种时候陷害我,到底对你有什么好处!!!”
“好处?”安倍叁原擦了擦嘴角的血迹,一个扫腿将枢木正玄撂倒,居高临下地看着躺在地上形容狼狈的枢木正玄:“我的国家是不列颠啊,我随时愿意为我的国家奉献一切,这需要理由吗?”
“什么不列颠?你明明是日本人!”枢木正玄大吼道。
安倍叁原眼眶周围的红芒更甚,他的头脑中不自觉地闪过了某个娇小的身影:“没错,你原本是不列颠人,接受皇帝陛下的调派,潜入日本来做间谍。现在,不列颠进攻日本,正是需要你出力的时候了。”
安倍叁原也没有察觉到这话语中的漏洞,他心中的执念变得越发强盛:“没有错,我所做的一切……全部都是为了不列颠帝国!”
“你这个疯子!”
安倍叁原低下头,冷冷地注视着枢木正玄:“你才是疯子。你是引起战争的罪魁祸首,你那热爱和平、富有正义感的儿子将永远以你为耻。知道吗,枢木正玄,你最终会众叛亲离!”
“胡说!”
枢木正玄刚要说些什么,却被安倍叁原一脚踩在喉咙上,顿时跌回了地上,疼得全身发颤。
“你会是罪人,所有人心目中的……”说到这里,他忽然感觉到后背一痛,不可置信地转过身,只见一个握着刀的小男孩流着泪看着自己。
枢木正玄显然也注意到了这个情况,他艰难地支起上半身:“朱…朱雀……做得好,咳咳。”
“父亲,为什么要残忍地杀害那么多人?为什么要挑起战争?和平不好吗?”朱雀的声音带着哭腔,面上的表情很是悲伤。
枢木正玄皱了皱眉:“朱雀,你就是这么跟父亲说话的?”他可以忍受别人的质疑,唯独他的儿子不可以。否则,不就真的应了陷入癫狂的安倍叁原所说的话了吗?
“回答我,父亲!”朱雀哭得更厉害。
“我没错!我杀死那些人,不过是因为那些人碍事;我引起战争,最初目的也是为了日本!”枢木正玄不悦地道。
“啊——父亲,死吧!”朱雀大叫一声,从安倍叁原的身体中拔出染血的匕首,再一次冲向枢木正玄。
脑海中,谁的话语闪过——没有错,只要罪魁祸首死了,我们日本就和平了,就…解放了。
夕阳下,一个娇小的身影逐渐显出轮廊。残红染上他纯真无邪的面颊,为周围的场景增加了一抹诡异之感。
“嗳?没想到,首次诱导一个刚刚得到geass的人被自己的力量吞噬,效果会这么好。不过,也有基因排斥geass的缘故吧。笨蛋,我怎么可能给你力量,让你去对付查尔斯呢?”
说着,他的目光投向了手染鲜血,晕倒在地上的孩子:“不过,倒是让我看到了有趣的一幕呢,枢木朱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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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修奈泽鲁前往东京的路上
看着坐在身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非人类,修奈泽鲁颇为头疼,同时又有些忌惮。
“为什么一定要跟在我的身边?”他的这个头疼,可是心理上的头疼加身理上货真价实的头疼。虽然不知道面前这个人对他做了什么,但是到了现在,他还觉得头脑眩晕,记忆紊乱。
他是在不明白这个人到底是怎么想的,突然间就决定将那个学院扔给他的一帮下属,又把出来挽留他的一个温柔的小女孩给劝了回去,然后……就这么强硬地上了自己的飞机,还反客为主地坐了自己的位置?
修奈泽鲁的下属们时不时地用眼神刺刺玖兰枢,但到底敢怒不敢言。
在玖兰枢的一次教训之后,他们学乖了。只要玖兰枢不对自家主君做什么奇怪的事,就由着他去了。反正自家主君也默许了不是么?
如果被修奈泽鲁听到他们的话,心中一定要喷个十升八升老血。他怎么就默许了?没看到他这也是被迫无奈吗?
不过,修奈泽鲁不是一个会让问题困惑自己很久的人。形式不来迁就他,他就去适应好了。
不过,对于玖兰枢以及他的目的知之甚少,这让修奈泽鲁心中始终不太踏实。即使知道了这些,他也同样敌不过玖兰枢,但是相比之下未知的事物总是更容易让人心生畏惧。
“我能问一下么,你跟着我们……到底有什么目的?”
玖兰枢瞥了他一眼,甩出两个字:“找人。”
修奈泽鲁的眼眸暗了暗:“不知道你要找的人是谁,也许我可以帮忙?”
他凭着自己的预感到了黑主学园,没想到却碰上了这样一尊煞神,修奈泽鲁第一次开始怀疑,自己的好运是不是到头了。
“不用。跟着你,我就能找到他。”
……所以说,到底是谁啊?修奈泽鲁脑门儿上一排黑线。
他勉强维持着自己的笑容:“如果我回皇宫,你也要跟着?”
“是。在找到那个人之前,我会一直跟着你。”
修奈泽鲁抚额,他肿么有种引狼入室的感觉?这一定是错觉吧?还有,面前这人要找的人他大体上也有一点思绪,可是就连他自己都只见过那个人一面,并且还不知道那个人的真实身份,面前的人凭什么以为跟着自己就能找到他?
修奈泽鲁永远不会知道,对于经历了漫长的痛苦和等待的玖兰枢而言,即使只是看到一点点希望,他也要像救命稻草一样,抓在手里。
哪怕最后得到的仍然是失望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