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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你欠我太多钱,说不得,我还真想招你做我肉盾呢,如此硬气,去做入赘专业户可惜了。”
刁逵这话说的倒是不错,刘裕对于刘寄奴这皮糙肉厚的耐力,也是十分的佩服,虽然这家伙没什么本事,但是,这忍耐力却是一绝。
或许这家伙从小到大是被打多了,都被皮鞭抽的皮开肉绽了,竟然连哼都不哼一声,硬生生的坚挺到死的那一刻。
如果换成自己,或许已经嗷嗷大叫了吧。
对于这挨打的肉盾一点,刘裕是自认不如刘寄奴的。
而今晚刘裕为什么没有哼出声来,是因为这狗腿子不按常理出牌,一出手就是劈头盖脸而来,让刘裕就是想哼,也哼不出来啊。
“其实,现在,你招我也是可以滴,跟着刁爷吃香喝辣,小子可是羡慕的很。”刘裕大着嘴巴,呵呵一笑了起来。
这家伙明显就是坑了刘寄奴一把,现在又装什么好人,对于这种身居高位的豪绅来说,最不差的就是硬气的狗,只要不死,有的是精力咬人。
虽然刘寄奴在这肉盾的点上确实是比较出色,但是,如今对于刁逵来说,不过是多余的狗而已,说两句客套话就不错了。
果然。
“现在不行了,你就是给我当狗,那这一辈子也难以还清你的负债,如此,还不如去一趟建康,你我两清为好。”刁逵毫不在意的拒绝到,没有一丝的犹豫。
“对了,你一开始说什么来的?什么房子?我没听清,你再说一遍。”
“没什么了。”刘裕不知道这刁逵为什么提这事,保险起见,还是不要乱触霉头为好。
“别怕,有什么不满,大胆说出来,我还是很好说话的,对不对。”说着,刁逵拍了拍旁边两狗腿的肩膀,嬉笑了起来。
两狗腿子受宠若惊一把,赶紧附和应是,称赞着刁逵乃是这京口第一大善人。
“刁爷莫要打趣小子了,小子真没说什么,您可能听错了。”刘裕十分不自在的回道。
“哦?我听错了?你的意思是我耳背耳聋了吗?”
突然之间,刁逵喜怒无常的吼了一句,惊得刘裕突然颤抖了一下。
刁逵对于刘裕的这个表现十分满意。
“你再说一遍看看,我这次又没听清楚。”刁逵轻拍了一下刘裕红肿的双脸,虽然力度不大,但是却让刘裕感觉比被狗腿子狠打还要侮辱。
“刁爷莫气。”虽然刁逵的行为十分的冒犯,但是刘裕还是要耐着性子解释道。
“刚刚小子只是想称赞刁爷您的府邸豪华,有排面,房子众多,小子这是惊叹,没见过世面的惊叹而已。”
“那你觉得,如今你所在的杂房如何?”
“嗯,很好,小子很满意。”刘裕咬着牙无奈的低沉着头应到。
“那和你家相比,又如何?”刁逵步步紧逼,阴翳着眼盯着刘裕说道。
“这...”刘裕一时哑言。
“说。”刁逵简单的一字逼近。
刘裕呼吸有点沉重,这贱人就是要逼着自己抛弃尊严与人格,如果说比家里好,那自己就是连狗都不如,而如果说没有家里好,那估计后果不会善了。
不管如何回答,都是错。
“家里也是极好,这里也是极好。”刘裕憋出一句。
“哦?好在哪里?”刁逵有点惊讶,刘寄奴这大字不识一个的人,竟然可以绕开他的话。
“刁爷府上青砖绿瓦,定然不是小子那茅房草屋可比,只是,小子与外面那群平民一样,命贱,几十年过来,还是习惯自己家的感觉,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嘛。”刘裕极力表现得温和,微笑的说道,尽量将自己拔高到与人民群众一样的高度。
“既是如此,那你今晚便好好呆这里,莫要客气,毕竟,就算是我家的狗窝,那也比你家那茅草屋强,遮风挡雨的,不再话下。”
“是。”刘裕无力的应到,原来不管自己再怎么的不承认,在对方眼里,自己真的就是连他家的狗都不如。
乱世,人命如草芥,刘裕真的切身体会到了。
“对了,明天到了健康,有几句话,你今晚要背熟了。”
“刁爷请说。”刘裕抛掉那些不堪的杂绪,偷瞄了一下刁逵说道,如今,活着,回家,就是他最大的动力。
“一,若是有人问你,可是自愿与王将军结冥婚,你得答,自愿。
二,若是有人问你,为何愿来,你得答,以己之身换一家富贵。记住没?”
“小子记住了。”刘裕虽有疑虑,但还是应了下来。
看到刘裕如此爽快的答应,刁逵还是有点不放心。
“裕哥儿啊。”
刁逵好似十分客气的轻声叫唤了一句,这让刘裕更加的不舒服和胆颤心惊,这是这贱人习惯性残忍的阴翳的前奏。
“刁爷请说。”刘裕再次温驯的回道。
“我知道你就是一赌命的刺头儿,不是个惜命的主,但是,如果你明天若是答错一句,我会让你感受一下生不如死的滋味。”
刘裕稍稍抬头看了一眼刁逵,那薄唇阴眼,无处不显示着血腥与残忍,这就是个薄情寡义的王八蛋,刘裕知道如今真的对抗不得,只得暗自将屈辱的泪水往肚子里吞下,然后服软的回到。
“小子今晚定会背熟。”
听到刘裕的再次肯定,刁逵的煞气才散去了一点。然后不再理会刘裕,起身就要离开。
“哦,对了。”刁逵背负着刘裕轻语了一句。
刘裕不敢怠慢,赶紧抬头看向刁逵。
“你家里好像有一老母与两个年幼的弟弟,为了家人,好好表现,别让他们后半辈子过得太凄凉了。”
威胁,赤裸裸的威胁,可是,刘裕如今是毫无办法。
看着刁逵带着两狗腿离开,刘裕用屁股挪动了一下身体,尽量远离杂房中的几条散发着绿光的大狗。
刁府,刘裕牙关紧咬,内心冷笑了起来,亏自己刚刚还想着抱这个刁府的大腿呢,如此嚣张跋扈,横行霸道于乡里且视人民低贱入泥的家族,将来如果国乱,有农民起义反叛,这刁家绝对是首当其冲,第一个堵枪眼的,这就不是个可倚靠的士族。
希望你们将来国乱动荡之时,依然可以如此嚣张跋扈,刘裕心肠呔坏的想到。
唉,活下去,在这动荡的时代活下去,这才是重要的,刘裕诅咒完刁逵之后,不得不面对现实。
“如果这是一个梦的话,就让我快点醒来。”刘裕内心狂吼着。
受了委屈的人,最大的愿望就是回家。
可是,这里没有他的容身之所。
家,家在何方?听这刁贱人所说,这刘寄奴还上有老下有小的,既然有如此牵挂,好死不死,还敢去惹赌博,他可倒好,撒丫子就走了,给自己扔了这么一个烂摊子。
虽然刘裕对于刘寄奴的家人没有多大的情感,但是,刘裕也不想将他们拉入进来。
毕竟对于刘裕来说,他们是无辜的,可能还不知情呢。
而且再怎么说,那也是原主刘寄奴的家人。
刘寄奴啊刘寄奴,就当是我刘裕大发善心,这次我就替你全部扛下来了,也算是报了你这肉体与我的恩情。
如果,我刘裕命好,度过了这关,那你我就也算两清了,以后你我各走天涯,彼此不再相关,这世间就只有我刘裕一人,再没有刘寄奴了。
如果,以后若是遇到你家人,我有能力则帮,无能力,也莫要怪我了。
想到明天的未知与将来,迷茫笼罩了刘裕全身,世间之大,却好似无一处可让其容身。
难道真的要去浪迹天涯,四海为家吗?危不危险不知,却是以何为生?
这吃人的旧社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