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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宫之中,暖风吹得人恹恹然,端木雯看着坐在石凳上思索良久的刘坤文,不由得出声唤道:“大人?”
“嗯?”刘坤文闻言回过神来,愣怔了下,看向端木雯,彼时四目相交,恍若十年前的那场初遇。
他同她眉眼未曾相交,可是他早已是认定她便是那一年在他心底扎根的心上人。
林东义看着刘坤文,双手紧握了下,待瞥了眼颇为尴尬的端木雯后,才无奈道:“大人,时辰不早了!”言下之意,该走了。
“时辰不早了吗?”刘坤文恍惚了番,移开了望着端木雯的目光,投向了林东义,在见着林东义那催促的眼神后,才算是明白了些许。
于是乎当即便正色道:“微臣先走了,公主殿下万请放心,那玄虎营,微臣定会帮公主殿下全数解决掉!”眸光微闪,一如那年入朝为官头次觐见皇帝时那般坚毅不屈。
刘坤文同林东义走后,冷宫再度恢复了往日的幽静,仿若皇宫的一处禁地,无人敢来,无人愿来。
彼时端木雯正欲离开此处回去东房,外头却悠悠然走入两个女子,端木雯一滞,倒不知该是如何一番姿态来面对了,从前冷宫门可罗雀,而今却是门庭若市。
“九公主!”来人,却是那司马翠阮。
端木雯微微一笑,她知道,眼下这司马翠阮又是送饭来了。但是在这皇后恨极了她端木雯之时前来,这司马翠阮葫芦里又是卖的什么药?
“司马大人竟还有闲情逸致来此,不知是否教训好了你那婢女宫桐呢?”端木雯轻笑着,眸子里头却阴寒到了极点。
那日宫桐将所有事情都推脱给端木雯一人,反倒是把她自个同司马翠阮洗脱得干干净净,不留一丁点痕迹。
端木雯右手拇指摩挲着中指上的铁戒指,那寒意顺着指尖直传到她的心头,“司马大人可是教训得太狠了,竟连贴身婢女都换了个?”
“前日之事,是我处理得不妥当。”司马翠阮看着端木雯那失望透顶的模样,最后也不过挤出这么一句话来。
端木雯摩挲着铁戒指的手一顿,蓝衣扯了扯她的衣角,示意她语气实在过激了些,但端木雯却是垂了眸,随着那残阳一块,将信任一物收回自个手里。
凉风吹过,扬起端木雯的几根发丝,她嘴角一扬,看着随司马翠阮一同前来的婢女,沉思了会,嘴角的弧度却是更大了些许。
“我这区区废物公主如何敢怪罪司马大人,大人可是掌管三司的啊,不敢不敢!”端木雯咬着牙,那被背叛的感觉油然而生。
所谓信任,到底不过被人所辜负,她所以为的后宫真情,她所以为的真能助她之人,却只会在她出事时站在一旁唯唯诺诺,总归,权力比信任一物更至要。
司马翠阮闻言愣了下,她本是想来拿点伤药给她,到头来却不过换来端木雯的一番冷嘲热讽,她顿时也怒极了,冷笑了下道:“你当你是什么人,我这番好心,却不过被你当成驴肝肺!”
“噢?”端木雯轻蔑一笑,“难道大人便就从来没想过……利用我吗?”
慈明宫,静安殿,残阳夕照,透过嫩枝,撒下一地斑驳的剪影。
“崇文,本宫想,你此番前来定然是有要事要同本宫说的,而下也不早了,不如早些说完,也好用膳。”皇后杜静怡面上带笑,双目却是尽带作呕之意。
绿葵见此,走到张内侍张崇文身侧,将其迎到侧座上坐下,她看得明白,眼下是她家娘娘在求人办事,姿态放得低些,礼数周到些,这才算是尽了婢女的本分。
果不其然,杜静怡见此向绿葵投去了一抹笑,权且算是赞叹她一番,果真绿葵不负她所期,身处后宫多年,眼色也算是看明白了不少。
然而张崇文却是在她们所意料之外的站了起身,恭恭敬敬地俯身垂首,一派寻常奴才的模样。
杜静怡看着张崇文忽然转了性子,不由得愣怔了下,此时她倒是颇为看不明白这张崇文到底是想做什么了。
“娘娘,微臣站在便好。”张崇文的一句话,仿若适才所有的一切都未曾发生过一般,但其中的心态转变,又岂是旁人所能看得明白的。
张崇文不是不希望杜静怡对他言笑晏晏,只是他不愿杜静怡因此而对他抱有戒备之意,他希望的,是同杜静怡交心,而非渐行渐远。
只是绿葵此时倒是以为张崇文是在矫揉做作,连忙上前笑着道:“大人,您还是去那儿坐下吧,站着也怪累的。”话毕,笑着推搡起张崇文。
彼时绿葵还当是这张崇文会顺着她的意长了面子便就过去坐下了,却难以置信那张崇文忽然大喝道:“本官的事,同你有何干系?适才本官已然说了不坐,你这番强逼,可是未有将本官放在眼里?”
当下绿葵便就此愣怔住了,这张崇文的性子实在是太过奇怪,不由得令上座的皇后杜静怡也尤为困惑起来,一时竟连她也不知如何是好。
但总归时辰不早了,她却也实在不能眼睁睁看着这闹剧越演越烈,故而便挥了挥袖道:“绿葵,你出去先吧!”
“是!”绿葵应了声,匆匆便就走了,脚步快得离奇,如同赶着投胎一般,不过她却是被人给吓到的。
“崇文,你别在意,这宫女向来毛躁惯了。”杜静怡语气间带着些许无奈,对于这张崇文,此时她算是束手无策了。
“娘娘,时候也不早了,这正事,也该谈谈了。”张崇文低声说着。
刘坤文亲自前往圣明宫面见端木夜阳,昨夜玄虎营那帮吃软怕硬的守夜小兵不让他前去里头,想必其主要原因还是刘坤文手里头未有能圣旨一物。
彼时张崇文还未回来,故而刘坤文此番前去,却是并无人进去里头通传,何况端木夜阳眼下还在歇息,几个小太监哪里斗胆敢去吵醒端木夜阳。
刘坤文气急,才想自个进去瞧瞧,却被数十个侍卫拦住了,带头的侍卫瞥了眼刘坤文,那湛蓝飞鱼官服彰显着刘坤文的尊贵身份。
然而带头的侍卫还是无奈道:“大人,您还是先请回吧,待张大人回来了,您再过来,小人保管让您进去。”
“嘿我说,你们就这样死守着规矩吗?我们大人要禀报的可是大事,迟了你们担待得起吗?”林东义此时也看不下去了,不由得开了腔。
刘坤文闻言将林东义推到后头,蹙眉觑了林东义一眼,林东义此番行径明摆着就是添乱,那些侍卫想必早便听这话听多了。
“大人还是走吧,我们是没法放行的了。”带头的侍卫说了声,也便取出剑鞘,比在刘坤文胸膛处。
刘坤文深知眼下他是决然进不去的了,只能恹恹的带着林东义离开,思索着只能再去一趟玄虎营碰碰运气了。
而那玄虎营的地牢之中,被关在一个牢房里头的冷宫宫人此时正三三两两聚在一块谈论着,大多皆是埋怨着端木雯,毕竟端木雯此时好端端的在外头风流快活,而他们却是在这儿受苦。
便是在如同往常一般等待着用饭时辰之时,角落里头的一个太监忽然发了狂一般大喊了一声,继而冲到离他最近的一个宫女那头,一下便咬住了那宫女的脖颈。
不过多时,那宫女哀嚎一声便就倒了地。
众宫人此时还未反应过来,皆是愣怔地看着眼前这个发狂的太监。待到那太监撕咬到了一个嬷嬷之时,众人才算是回过神来,皆大喊着“救命啊”。
在他们大喊之际,那太监冒着青光的眼睛已经是认准了目标,直直地便就冲着一个宫女过去了,那宫女算是冷宫里头的管事宫女,向来耀武扬威惯了,此时众人一见,全数皆自个躲避着,谁也无暇前去救她。
“帮帮我!你们帮帮我啊!”那管事宫女大喊着,面上惶恐极了,然而无论她怎么喊,却是依旧没有人上前来帮她一把。
那太监一步步冲上前,瞬间变掐住了那管事宫女的脖颈,那管事宫女的声音虚弱下来,但依旧是抱着仅存的希望道:“救命……”
有几个老嬷嬷见此知道那太监是中了蛊,踌躇了下,想上前去救那管事宫女,可是却被众人拉扯住了,其中一个太监恶狠狠地看了眼那管事宫女道:“别去了,你去了也是送死,这女人平时把我们当狗一样使唤,刚好今天让她试试代价!”
“可是……”老嬷嬷还欲说些什么,却被众人那满是恶意的眼神吓得哆嗦了下,皆瑟缩着躲到了角落大喊着“救命啊”。
那太监将管事宫女撕咬完毕,也便转了头,将目光投到了聚在一起的那帮宫人身上,其中一个太监将适才出声的老嬷嬷推了出去,一瞬间,那老嬷嬷便就成了中蛊太监的焦点。
中蛊太监张开满是鲜血的大口,青光幽幽的双眼看着老嬷嬷,一步一步地走上前,老嬷嬷哭嚎起来,想跑回人堆里头,却是被无数双手给推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