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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木雯看着眼前的黑衣男子,芊芊十指摩挲着摘取出来的铁戒指,这一物给她的帮助确乎是极大的,但既是黑衣男子要拿回去,她却也是没办法的。
眼见端木雯便就要将这铁戒指交与黑衣男子了,黑衣男子却忽然笑道:“留着吧,待你出宫那日,我再来同你要回来。”
“你不是不信我出得了这冷宫的?”端木雯目带困惑地看着黑衣男子。
此时她倒真是不解了,这黑衣男子多变的性子真真是叫她颇为无奈,但她也是确实对这男子抱着谢意的。
黑衣男子依旧是在笑着,眸子里头的繁杂情绪此时却是好笑占多了几分,“我不是不信你,我是怕我自个看错人!”
话毕,他将擦拭完了的铁剑插回剑鞘之中,但动作多大,牵扯到了锁骨处的伤口,不由得令他眉头微微皱了下,只是倒没发出抽气声来。
“你无须担忧此事,这铁戒指,定然会有还给你的一日!”端木雯眼中带着坚毅,伤痕累累的脸上,此时仿若光华万丈,美丽动人。
黑衣男子风流的桃花眼中带了几分不知名的情绪,那是他从未出现过的情绪,端木雯这种女子是他头一回见着的,他曾以为女子无用,可是此时,他却是改变了这想法。
“愿你说话算数。”黑衣男子微微一笑,眼角的微动证明了他确乎是在笑着的,由心而发的那种笑,但不过一时,他便停了这笑意,他颇为惘然,这感觉,实在是太过陌生了。
端木雯颔首,以示答应。
绝美夜色之下,佳人两相对立,立下平生对彼此的头一个誓言,她与他,各自猜疑,但不知为何的,依旧是选择相信对方。
至末,黑衣男子处理掉了刘北东的尸身,继而便就消失在了夜色之中,但刘北东来此之后一切事情,全都都被在藏身于角落处的蓝衣看了个分明。
蓝衣从后门走了出去,匆匆前往另一处地方。
玄虎营外,刘坤文依旧是和郑德贵僵持着,二人全都坚持己见不愿退步,按着北周法令,郑德贵是该听从刘坤文的命令,但依着从古至今的规矩,刘坤文却是与郑德贵毫无关联的。
二人僵持到最后,刘坤文却还是输了。
实则是因着刘坤文头脑中思索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他父亲在世之时便就说过前朝与后宫牵扯所会引发的灾祸,他父亲临死前不能铲除这个隐患,他刘坤文一定要全数铲除。
然而如何铲除,却是而今刘坤文所要思考的头等事情,一步就扳倒皇后杜静怡显然是不可能的,到时他可能会连乌纱帽都不保了,那时还谈何铲除隐患。
他知道,眼下只能从端木雯那处入手,冷宫失火一事定然会牵扯到后宫同前朝的一帮人,他要先知晓这些人是谁,到时再来一步步解决。
刘府里头,刘坤文喝着上等铁观音,看着关于本朝公主的记载册,但他所要看的却不过是那端木雯的。
但令他失望之极的是,记载册里头只写了除了端木雯以外其余的公主如何如何的貌若天仙,如何如何的端庄典雅,而关于端木雯的记载,只有一句话——
淳昭仪之女,本朝九公主,单名雯。
林东义在一旁瞥见,不由得出声道:“大人,你说写这册子的人未免太过趋炎附势了,分明都是公主,却是差得这么多!”语气间,颇有几分为端木雯鸣不平的味道。
“你想得太浅了……”刘坤文呷了口茶,继续道:“端木雯自小生在冷宫,冷宫又极少有人出入,写这册子之人,不过是按着自个所熟识的写罢了。”
“可是……”林东义正欲反驳,却是硬生生在半途被刘坤文给截断了:“端木雯此人,身上实在是有太多秘密了!”
林东义闻言,不禁对此好奇起来,“我怎么觉得她就是个无情无义之人,不过是皮相好看些罢了!”
“皮相好看些……”刘坤文听毕一笑,“那可不是好看得些许,而且,我不信她是个冷血无情之人!”
“但大人也看见了,那端木雯可是明摆着对她娘亲的死毫不在意!”林东义坚持己见,依旧是不依不挠。
刘坤文敛了笑意,烛光缱绻,在宣纸之上缠绵不休,“我同你说过多次,看事万不能只看表面!”
“但小人倒是认为,大人是被端木雯那皮相给迷惑了,才会一直都坚信那端木雯不是什么冷血无情之辈!”林东义很是无奈的说着,他从未见过自家大人如此偏袒哪一个女子。
“胡说八道!”刘坤文忽然高喊一声,像极了恼羞成怒。
但不过一时,他便惘然了起来,他今儿个倒真是有些不寻常,本不过是简简单单的去查个案,竟就多事去为一个女子擦药,又为了一个女子与跟随自己多年的小厮争吵。
在不知不觉间,他发现自己心里头竟全是端木雯的身影,他想,终有一日,他要亲自去查查当年那个女子是否便就是这个端木雯。
晨鸡初鸣,昨夜的风波算是暂时止息住了。
圣明宫内,端木夜阳头脑中尽是欧阳南笙所说的“将出新天子”一事,对于此事,他泰半还是存着不喜之心的,毕竟太子已经定了下来,而今再出一个新天子,这皇宫岂不是要掀起一场腥风血雨。
但是天定的新天子现世,也便意味着那个太子已经是定然没法做皇帝抑或说是当不了多久的皇帝。
端木夜阳此时颇为焦躁,他可不愿祖上辛辛苦苦打下来的江山最后毁在一个新天子手里,他一定要查出那个所谓的新天子到底是何许人也。
“皇上?”张内侍看着端木夜阳已然呆愣了许久,唯恐出事,便出声唤了句,虽说这会打搅端木夜阳的思绪,但也好比出事来得好。
彼时端木夜阳愣了下,回过神来后转过头看向张内侍,低声道:“何事?”
张内侍摇摇头,示意自己并无要事禀报,“奴才不过是看皇上像是烦恼极了,故而才打算来为皇上分分忧!”
“分忧?”端木夜阳看着张内侍,眼前这个胡须不多的男子是曾经与他浴血沙场之人,虽则未有净身,但他到底还是信得过他的。
反倒是那些真正的太监,大多老谋深算,一言一行都假得离奇,每每令他见着便就无语不止。
眼下他确乎是在考虑着的,实则说不定这张内侍真能为他分忧也说不定,但这可是事关北周江山一事,岂能随意交与他人。
“皇上,奴才的能力,相信皇上是极为清楚的。”张内侍抱拳而立,哪里像是个大内总管,反倒是战场上的英勇将领。
端木夜阳闻言微微动摇了下,张内侍的能力他确实是极为清楚的,但新天子之事,在他看来还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但关于新天子一事,他也没法直接去查,若是亲自查,那他便就要前去冷宫,冷宫那处,他倒是真真不愿前去。
于是乎,新天子一事他端木夜阳也确实只能交与旁人去查探,此时刘坤文正在办着何沉之死一事,此番定然是忙不过的,他端木夜阳现在还真是只能依靠张内侍了。
“朕同你说……”端木夜阳使了个眼色给张内侍,张内侍立即会意,赶忙便就凑近了些许,但也有个距离,毕竟规矩摆在那。
“你帮朕去查查在失火那夜,冷宫里头都有什么人进出!”端木夜阳压低了声音说着,对于此事,他还是严防死守的。
彼时张内侍愣了下,这端木夜阳此番到底是欲要做什么,但不过多时,张内侍便就明白过来了,这端木夜阳竟是已经打算开始查这新天子一事了。
他还当着此事起码还得拖个十天半个月的,果真事关皇位之事确实会使得端木夜阳尤为紧张起来,若是其他事,怕是得慢慢拖着。
张内侍虽然早便知晓了此事,但此时却还是佯装尤为惊奇地问道:“皇上为何突然要知道这些事?”
“我算是帮着刘爱卿查一查,也好快些查出真凶来!”端木夜阳提及真凶二字是,双目的阴狠使得张内侍没来由得的倒吸了口凉气。
他开始有些惶惑若是端木夜阳知晓了他通报一些事给皇后杜静怡知道,那头张内侍会否被端木夜阳就此办掉?
“如何,朕交与你此事,你可能完成?”端木夜阳看着面色怪异的张内侍,不禁尤为不解,他可是从未见过这张内侍有过出神至如此境地的时候。
眼见端木夜阳已经是唤了第二遍,张内侍连忙应道:“自然自然!皇上吩咐微臣做什么,微臣便就是赴汤蹈火也要去做!”
“果然是与朕征战沙场的好兄弟!”端木夜阳大喜,拍了拍张内侍的肩头。
然而端木夜阳此时却忘了一件事,人心是最善变的,从前张内侍可同他浴血沙场,不代表眼下也能与他同声同气,毕竟这世上能令一对异姓兄弟反目成仇的东西实在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