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琦儿亦是盘膝静静坐在一旁,凝神聆听着阿浪的讲解……
人心有真境,非丝非竹而自恬愉,不烟不茗而自清芬。须念净境空,虑忘形释,才得以游衍其中。
天地中万物,人伦中万情,世界中万事,以俗眼观,纷纷各异,以道眼观,种种是常,何须分别,何须取舍!
以我转物者得,固不喜失亦不忧,大地尽属逍遥;以物役我者逆,固生憎顺亦生爱,一毫便生缠缚。
把握未定,宜绝迹尘嚣,使此心不见可欲而不乱,以澄吾静体;操持既坚,又当混迹风尘,使此心见可欲而亦不乱,以养吾圆机。
喜寂厌喧者,往往避人以求静。不知意在无人,便成我相,心着于静,便是动根。如何到得人我一空、动静两忘的境界!
刊欲炽然,即是火坑。贪爱沉溺,便为苦海。一念清净,烈焰成池。一念惊觉,航登彼岸。念头稍异,境界顿殊。可不慎哉!绳锯材断,水滴石穿,学道者须要努索;水到渠成,瓜熟蒂落,得道者一任天机。
修行意图在于玄关妙窍,只在一呼一吸之间。其吸而入也,则为阴、为静、为无;其呼而出也,则为阳、为动、为有。即此一息之微,亦有妙窍。人欲修成正觉,惟此一觉而动之时,有个实实在在、的的确确、无念虑、无渣滓一个本来人在。天地有此一觉而生万万物,人有此一觉而结金丹。但此一觉如电光石火,当前则是,转眼即非,所争只毫厘间耳。学者务于平时审得清,临机方把得住。古来大觉悟者,亦无非此一觉积累而成。
无与有、妙与窍,无非阴静阳动,一气判为二气,二气仍归一气而已矣。以其静久而动,无中生有,名为一阳生、活子时;以其动极复静,有又还无,名曰复命归根。要皆一太极所判之阴阳也。两者虽异名,而实同出一源太上为之一玄。玄者,深远之谓也。学者欲得大道,必静之又静,定而又定,其中浑然无事,是为无欲观妙。此一玄也。及气机一动,虽有知,却又不生一知之见;虽有动,却又不存一动之想。有一心,无二念,是为有欲观窍。此又一玄也。至于玄之又玄,实为归根之所,非众妙之门而何?所惜者,凡人有此妙窍,不知直养,是以旋开旋闭,不至耗尽而不已。至人于玄关窍开时,一眼觑定,一手拿定,操存涵养,不使须臾或离,所以直造无上根源,而成大觉正果。
天地忽辟之际,静极而动,一觉而醒,即人侦气于动,为修行之始基。第此转眼之间,非有智珠慧剑,不能得。要之,念头起处为玄牝,实为开天辟地之端。自古神仙,无不由此一觉而动之机造成。又曰无欲观妙,有欲观窍,两者一动一静,互为其根,故同出而异名。凡有形象者,可得而思量度卜,若此妙窍,无而有,有而无,实不可以方所名状。纵舌如悬河,亦不能道其一字,所以谓之玄玄。学者亦不有视为杳冥,毫不穷究一个实际下落。果于此寻出的的确确处,在人视为恍惚,在我实有把凭。久之著手生春,方头头是道。
凡人打坐之始,务将万缘放下,了无一事介于胸中,惟是垂帘塞兑,观照虚无丹田,即凝神又调息,即调息又凝神,如此久之,神气并成一团,倾刻间入于杳冥之地,此无为也;及无之至极,忽然一觉而动,此有为焉。我于此一念从规中起,混混续续、兀兀腾腾,神依气立,气依神行,无知有知,无觉有觉,即玄牝之门立矣。由是恪守规中,凝神象外。一呼一吸,一往一来,务令气归玄窍。息息任天然,即天地人物之根,窥视大道之跟本!
修士行持,与其
求之无极不可捉摸,何如求之阴阳更有实据,有无相生,不过动而静,静而动,出玄入牝,燮理阴阳也。难易相成,不过刚而柔,柔而刚,鼎炉琴剑,一烹一温也。长短相形,即出入呼吸,任督往来,前行短、后行长之谓也。高下相倾,即火在上而使之降,水在下而使之升,上下颠倒坎离之妙用也。音声相和,即神融气畅,百脉流通,不啻鸣鹤呼群,同声相应,不召自来也。前后相随,即子驰于后,午降于前,乾坤交泰,和合一团,依依不舍也。此数者皆由后天之阴阳,而返先天之无极也。大能知道之本源冲漠无朕,浩荡无痕其处事也,以无为为尚,而共仰恭己垂裳之风;其行教也,则以不言为宗,而自喻过化存神之妙。大能作而万物睹,又何难之有哉?自此耕田凿井,被生成而竟忘其行;开源节流,勤导化而并化其迹。即使功满乾坤,名闻天下,而圣人若耻,为虚名未尝有实绩也。夫惟不矜不伐,天下莫与争能、争功者,如此寰宇何有可争之物?此殆归于神化之域,淡定之天,一惟自适其乐,而不忘自得之真。
"一阴一阳之谓道。"是阳非道,阴亦非道,道其在阴阳之间乎!又况道者理也,阴阳者气也。理无气不立,气无理不行。单言道实无端倪可状,惟即阴阳发见者观之,庶确有实据。此章言无善无美之真,直抉大道根源,望人端本立极,以为修身治世之基。有无易难数句,是教人由有对待之阴阳,返乎真一之气。其中又教人从有无相入处,寻出玄关一窍,为修行之本根。至于守中养神,阳生活子,运转河车,亦无不层层抉破。
阿浪的话音未落。远处朦胧如梦亦真的殿宇内,倏地响起一声犹龙似凤般的高亢清啸,绵绵不绝,久久不绝……
随着清啸的声音不断提高,阿浪和琦儿两人,伴随着一道虚幻的人影,冲出察咯拉湖湖底,瞬间来至浩瀚无垠的寰宇之中,周围罡风激荡,无数大大小小的星辰,林立在虚空之中……
虚幻的人影,清啸声越发得跌宕起伏,在无尽的寰宇之中,四下震荡开来……
肉眼可见的音波光环犹如水面波纹,一层一层,向着周围扩散着,虚空之中的星辰,只要是在清啸音波的范围之内,倏地就化为齑粉,随着音波的震荡,化为虚无,一丝痕迹都没有留下,无数的星辰一个一个在快速的消失着……
阿浪和琦儿两人,同时大张着嘴巴,瞠目结舌,呆立当场,傻傻得看着眼前的这一幕,是那么的虚幻不真实,却又实实在在的呈现在二人的眼前……
阿浪心脏狂跳,暗暗大喊:我尼玛,特么的,这……这是什么修为?一声清啸之下,寰宇中的无数星辰,瞬间就化为虚无,地母大人要是挥挥手,那……那是个什么景象?太尼玛震撼啦!修为竟能高到如此耸人听闻,未所未见,匪夷所思的地步!而且地母大人如今还只是一道残魂,就有如此极致的修为,那若是她全盛顶峰时期的修为,到底会高到何种程度呢?
良久之后,清啸才渐渐小了下来,虚幻的人影,对着阿浪和琦儿两人,遥空一指点出,二人直觉得眼前一花,定睛一看,已经又回到了察咯拉湖湖底,远处依旧是那朦胧如幻亦真的殿宇……
“男娃娃,你竟能有如此的臻至见解,真是不得了。本宫刚才听你所说,兴致盎然,不由得带着你二人,来到寰宇之中,尽情的发泄了一番,积压在内心数亿年之久的抑郁情感,这会觉得舒坦多了。你俩放心,刚才咱们所处的位置,离浩烟大陆亿里之遥,不会对其造成任何影响的。更何况那片星域没有物种,都是些荒芜寒冷的星辰。你继续说下去。”地母说话的语气之中,
依然流露出一丝的激动的情绪。
阿浪和琦儿两人,互相对视一眼,二人都看到了对方眼中震撼莫名的神色。
随后阿浪又对着远处的朦胧殿宇,深深一礼,站起身形,轻声道……
道本平常,不矜新颖,不尚奇异。如国家尊贤,原是美事,若以此相夸相尚,则贤者固贤,而不肖者亦将饰为贤。甚至贤以否为否,而不肖者又以贤为否,于是争端起矣。彼此互相标榜,迭为党援,而天下自此多事矣。国家理财,亦是常经,而若贵异物,宝远货,则?民必梯山航海,冒险履危,不辞跋涉之苦、性命之忧,搜罗而致之朝廷。至求之不得,千方百计,虽奸盗劫夺所不顾也。至于衣服饮食,亦日用之常,而若食必珍羞,衣求锦绣,见可欲而欲之,奢风何日正也?
是以古人内重外轻,必虚心以养神,实腹以养气,令神气打成一片,流行一身之中条畅融和,苏绵快乐,而志弱矣;且神静如岳,气顺如泉,而骨强也。常常抱一,刻刻守中,非独一己无欲无思,即聪明才智之士,亦观感而自化,不敢妄有所为。或曰有为,则纷更致诮;无为则清净贻讥,为不为之间,亦几难矣。讵之顺理而为,非有冒昧以为,有为仍与无为等。
摒除耳目,斩断邪私,抱一以空其心。心空则修炼有本。由是而采天地灵阳之气,以化元阴,日积月累,自然元阴消灭,而阳气滋长,则实腹以全其形,所谓以道凝身,以术延命,即是超生拔死之法。而且专气致柔,如婴儿之力弱,不能持物然。虽至柔也,而动则刚。观其浩浩渊渊,兀兀腾腾,真可包天地有余。一切知觉之心,嗜欲之性,不知消归何有?圣人以此修身。即以此治世,在己无知无欲不但愚者混混沌沌,上合于穆之天;即聪明才智之儒,平日矜能恃智,惟恐以不逞为忧。至此已淡恬无事,自志其知识之私,一归浑朴。此能为而不为,非不能也,实不敢也。虽然,人生天地间不能逃虚空而独超物外,必有人伦日用之道,但顺其自然,行所无事,虽有为,仍无为也。
太上将道之体,画个样子与人看,又教体道者欲修大道,先认道源。欲寻道源,先从自家心性中闲邪存诚,自下学循循修之,久则底于神化之域,方知吾心性中有至道之精,常常不离怀抱。须从静中寻出端倪,用存养省察之功,以保守天真,不以盛气凌人,不以繁冗乱性,即所谓解脱人欲之私也。拨开云雾,洞见青天;轩断葛藤,独露真面。一旦动与人交,不知有光埋光,在尘混尘,或显才智,或炫功能,抑或现烟霞泉石之身,露清致高标之态,历观往古,惹祸招灾,为大道之害者不少。人能混俗和光,与世同尘,一若灵芝与众草为伍,凤凰偕群鸟并飞,不闻其香而益香,不见其高而益高。如是藏拙,如是直养,则湛寂真常之道,则恍惚于眉目间,不存而若存,有象而无象。
天地间生生化化,变动不拘者,全凭此一元真气,主持其间。上柱天,下柱地,中通人物,无有或外者焉。此气之浑浑沦沦,主宰万物,有条不紊者曰理。此气之浩浩荡荡,弥纶万有,宛转流通者曰气。理气合一曰仁。
上浮为天,下凝为地,其中空洞了明,浑无事物,不过一开一阖,犹橐之无底,龠之相通,浑浩流转,毫不障碍焉。当其虚而无物也,固随气机之升沉,而不挠不屈,及其动而为声也,亦听人物之变化,而愈出愈奇。以观天地,无异橐龠。
琦儿亦是盘膝静坐,双眼微闭,凝神聆听着阿浪所说的每一句话,倏地身躯微微一颤,自身体内部向外突然爆出一丝白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