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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若晨脑袋里嗡的一下,吓了一大跳,本能地后仰退开,背后却是龙大的大掌。
没躲成,唇被压住了。
她的心也不慌了,她闻到了龙大身上的气息,感觉到了他唇|瓣的力道。抬眼悄悄看,他的睫毛还挺长,真是好看。
龙大没甚经验,颇笨拙吮她的唇,拥抱得很紧,胸|前能感受到她女性特有的柔|软,唇下芬香,是她的味道。龙大通体舒畅,心跳如鼓。正心荡神怡,却见她乌黑水润的眼睛正瞧着他,脸不禁一热:“认真点。”他低声训她。
这回安若晨是真的无辜,她很认真啊。难不成要在额上贴上“认真”两字才算数?
表情没掩住调皮,屁|股又被拍了一下以示惩戒。
安若晨呼痛,将军大人果然习武之人,手劲真是大的。先前那一记她痛了好一会才缓过来,这会又被打了。
“很痛?”龙大皱眉头。
“比我爹的板子好些。”她委婉的形容了一下。
龙大眉头皱更深,居然这么痛?他分明只用了寻常力道。再轻轻拍了一下,问她:“这般呢?”
安若晨满脸通红,很怀疑将军大人是故意的。这般摸她,太失礼了。
“将军。”她摆出一脸严肃告诫他。
“好吧好吧。女儿家真是细皮嫩肉。”哪像他们军中将士皮厚肉糙的,吃了板子也不喊痛。不过她喊痛,他是心疼的。今后不能拍拍屁|股了吗?龙大颇是遗憾。他倒是觉得这般挺有趣。
低头看看怀中人儿,眼波如水,面若桃花。忍不住低头再亲一亲,这般更是得趣,他更喜欢。
安若晨很温顺,龙大抚了抚她的背,加深了这个吻。他的舌|头扫过她的唇|瓣,她微微一颤,为他分开了唇。她的脸通红,她把眼睛闭上了。龙大看着她,觉得自己的脸也热得厉害。他尝到了她的舌|头,他觉得她软得快要在他怀里化掉。
龙大好半天才舍得结束这个吻。她大口喘气,他笑起来。其实他也喘得厉害,心要跳出胸膛,似是刚与敌军大战了三百回合。
果然祖训是对的,女色果真危险。他不过浅尝一回,便有些把持不住,不想走了。就这般一直抱着她,与她说话,亲一亲,做更多的事……
龙大将安若晨放开了,清清嗓子,端正脸色,为她理了理衣襟。稍稍拉开些距离。
安若晨低着头,羞得不敢看他的眼睛。
龙大看着她的模样,心里又起骚动,很想再把她拉进怀里来。忍耐!他再清了清嗓子,说道:“我一会要去见太守大人。”说点正经事来醒醒心神吧。
果然有效。安若晨抬头看他,认真请教:“将军先前道未拘钱裴之事不那么简单,这其中有何门道?”
龙大拉她坐下:“你在街上大喊细作,又拉了人证大张旗鼓去报官。这事在城里头定会闹得满城风雨,值此两国待战之际,本就人心惶惶,巡察使将至,为官者均得小心。他若是草率以你四姨娘疯病被细作利用拦街,细作趁乱做恶为由结案,定会被巡察使拿住把柄。其一,细作缘何认得内宅妇人,既是认得内宅妇人,必与安家有所牵扯。要将安家细细一审,钱裴必是逃不过去。其二,既是细作做恶,人证又有许多,缘何就是抓他不住?细作敢当街掳人,何其猖狂,若非太守失职,还能有何借口?其三,既是有轿夫的线索,轿夫何处?为何不拘拿钱裴,钱县令是否又与此事有牵扯?”
安若晨一想:“这般算起来,怎么都得把钱裴拘起来才是啊,毕竟最明显的线索就是轿夫。若不拘钱裴,这里头许多事确是说不通的。”
“他还有另一选择,便是把你拘起来。”
“什么?”安若晨很吃惊。
“你可用四妹的安危威胁你四姨娘与你演这一出戏,你大叫细作,不过是老戏重演,借以引起全城惶恐,为我遮掩强抢民女之罪。你我早已勾搭成奸,为此我到你家接应你出逃,而后散布细作谣言,将你安置在将军府内。为了让奸细之事显得真实,还杀了两名仆役做佐证。不然,你四姨娘如何能知晓你外出,你又如何能在袭击中全身而退?你对与钱裴的婚约怀恨在心,故而收买轿夫,栽赃钱家。欲一箭双雕,除掉后患。”
安若晨目瞪口呆,案情这么一整理,可比钱裴傻傻地派自己的轿夫来接四姨娘劫掳于她合理多了。
“你当时大喊抓细作,很是机智,让自己脱了身,但却让太守大人陷入困境。”龙大耐心与她分析,“他不敢捉钱裴,除非他有万全准备和证据。而这件事,恐怕他拿不到证据。你四姨娘那边,钱裴不会傻得自己去联络安排,他定是派了人,也许便是那个轿夫,在他上安府做客时,轿夫可寻机会与你四姨娘碰面谋划此事,搭上线后,便可在外头见面议细节。这般便牵扯不到钱裴身上,安家也无人知晓。我猜,那位轿夫如今怕是已经丢了性命。而你四姨娘也无法指认钱裴。她受了嘱咐,只要装疯卖傻便可混过去。若是受了刑她熬不住,说出轿夫,钱裴可说那轿夫早被他撵走,所行之事与他无关。”
安若晨道:“那太守大人逮我也无证据啊。我当初受细作追杀,幸而得将军救护,保住一命。如今在街上遇着有计划的掳劫,自然第一反应便是细作杀来了。其它我一概不知。”
“若太守与钱裴蛇鼠一窝,便能找到对付你的人证。”
安若晨马上反应过来了。对的,轿夫和行凶之人都是钱裴的,钱裴自然能让他们来指认她。
“那太守是吗?跟钱裴是一伙的吗?”
“他若是,你此刻已经在牢里了。”龙大顿了顿,又道:“可他若不是,此刻钱裴也该在牢里了。”
安若晨又不懂了,那太守大人到底是在哪边的?
“晨晨,官场之事甚是复杂,太守无铁证的情况下不敢动钱裴,不是因为他曾是钱裴的学生,也不是因为他能当官是曾仰靠过钱裴的门路关系,太守大人能爬到今天这个位置,自有他的门道本事,钱裴早已不在他眼里。但钱世新还在。福安县是平南郡最重要的县,这两人平日里怕是互相都有些把柄,互相通气,互有扶助。若钱世新要对付姚昆,也不是不可以。这件事,姚昆不会和钱裴商量,却会去找钱世新。”
“而钱大人一定会护着他爹。”
“这件事是一定会护的。”龙大道:“你喊了细作,若撇不清这关系,他和太守大人便有可能背上通敌卖?国之罪。钱裴行事,肆无忌惮,钱世新和姚昆却是不得不小心。”
“所以最后他们会联合起来对付我吗?”
“不会。”
“为何?”
“你有我。”龙大道:“这便是我赶回来的原因。”
安若晨心里一暖。
龙大道:“谢刚回来了。有些军机我无法与你说,只是想让你知道,这次边关危机,涉及许多内情,一时半会我竟也看不透。只是里头牵涉的人不少,也许京城中也有。”
“那将军会有危险吗?”
“暂时无事。但若不及时处置,恐怕这一仗无可避免。我这次回来,一是与太守大人说你的事,还得敲打敲打他做些防范,他若有麻烦,我也躲不掉。其二,我要与南秦的霍先生商议商议。”
“说我何事?”
“婚书一时还到不了,但我得与太守讲明此事,邀他做你的主婚人。”
安若晨吃惊:“太守大人?”
“对。你已非安家籍簿,出嫁用不着你父亲主事,但总归还得有个主事的。婚礼可回京城再办,但婚书到了,礼节等各事也得有人操办。我们订亲一事必须尽快公开。免得他们的脑筋动到你头上。我亦会与太守言明清楚形式,让他知道厉害关系。他不敢动你,不敢动钱裴,自然得打别的主意,我需确定他的打算是否与我猜的一般,那有何后患,需要如何对策,我需与他说明白。如今怕是他心里对你有怨气,原本将你处置了对他来说最是方便,但之前我与他有些共同的谋略安排,他脱不得身,还得靠我,所以他亦不敢动你。”
不敢动她,也不敢动钱裴,第三条路却还有后患,安若晨有些担心。
“莫愁着脸。”龙大捏捏她脸蛋,捏完了,手还痒痒,干脆将她抱进怀里来,坐他膝上。
安若晨为这亲昵的姿态红了脸。
龙大笑道:“怎地这般容易脸红,但我爱看的。”
他谈笑自若,看来甚有把握,安若晨稍稍安心,但仍忍不住道:“总觉得我拖累了将军。”
“不。若不是你,怕许多事便露不出马脚了。多亏有你。”
是吗?她有用处?安若晨问:“将军,我能为你做什么?”
能做什么?她把自己照顾好,莫教他操心便是好的。他是汉子,是一家之主,是娘子的天,万事该由他来办。她能为他做什么,啊,他想到了。“亲我一下?”
安若晨无语,这么正经严肃的话题,他能拐到那头去。真想把将军按腿上打屁|股。
不过最后她还是亲了。将军让她做什么,她便做什么。不就是亲一下,小事一桩。又不是没亲过,不对,又不是没被亲过。
心一横,眼一闭,仰脸便凑上去。
啵。
亲到了鼻子。
安若晨一睁眼,看到将军臭臭的脸色,不禁哈哈大笑。然后她的笑被堵住了。将军还嫌弃她:“这便跟武艺似的,得勤学苦练。”
安若晨把话闷在肚子里,将军说得自己技艺有多高强似的,磕到她的牙的明明就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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