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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完全没弄明白故事发展,但是可以确信这个突然出现的短发美少女是带自己回太虚剑宗的。
途中,荀笙试探性的问了一句简单,自己能否回一趟家。
当然,荀笙用的理由是“李夙夜”在帝都与此人家有旧,实际上荀笙是为了取那份任务书,顺便带上那本被方未明描述的十分神奇的《闷屁》刀法。
令荀笙惊讶的是,简单听后居然不疑有他,就这么把荀笙抗回了家。
走的时候是牺牲了那只老猫,自己偷摸走的,那时候要提防周庐追捕。回来的时候是被这么一个大美女扛回来的,而且周庐为自己所设的保卫人员,该是比太虚剑宗还要多。前后所隔时间不过一夜,命运还真是喜欢开玩笑。
唯独比较难办的,是自己确实受了伤,需要简单把自己扛进屋里。这一度让已然放松下来的荀笙开始胡思乱想——简单是不是对自己有意思?太虚剑宗这么多人,为什么她非要一个人扛着自己跑路?
为了试试能否引导简单说一句“那你自己进去好了”,荀笙索性把自己的疑问说了出来。当然,简单是不是喜欢自己这种蠢话荀笙是不会说的。
简单听了荀笙的问题,也只是轻声回答道:“当下我们面临的局面,带的人太多反而没有意义。我一个人可以带这个去这个世界上绝大多数地方,可是多带几个人就未必了。”
这是在反向表示自己的武功很好么?荀笙看简单不足双十年华,心中自然是不信的。
被放到地上的时候,腰部的酸爽让荀笙呻吟出声。第一次被简单扔出去撞到了墙上,第二次被扔出去的时候,窗口较小,荀笙整个人像个煮熟了的虾米。再加上之后一直被像个麻袋一样抗在肩上,搞得荀笙又酸又痛。
老人常说漂亮女人是把刀,能搞得人腰酸背痛,此言果然不虚。
每次脚部发力,都连带着腿后的大筋绷起来,像是一根钢缆狠狠的勒着脊椎,脚心也传来钻心的痛。
荀笙心中有鬼,身上也不适,但是表情却十分冷静的从床底摸出来了那份任务书和《闷屁刀法》,好在提前这两份东西就用布包了起来。
简单见了有些好奇的问道:“夙夜哥哥,这是什么东西?你要我带你回来,就是特意取这本书的么?”
荀笙低头一看,布包的比较紧实,倒是能看出来是书的形状。
简单问出来这个问题,荀笙是既心悸又有些轻松。心悸是因为这个问题需要谎言来应付,轻松是因为任何人之间的相处,都是问题越早摆上台面越好。这便好比微观上有原子衰变,宏观上事物也会发酵。
荀笙也算有些急智,一路上也酝酿了一番,此时不慌不忙的答道:“这乃是瀛洲画师应梨梨呕心之作,限量发售的,获取极为不易,妹妹也想一观么?”
简单眨了眨好看的眼睛,空洞的眼神恢复了些神采:“应梨梨又是何人?”
“一个画本子的。”
“本子是何物?”
“就是……咳咳,你懂得……”
简单眼神聚焦,嫣然一笑:“怪不得夙夜哥哥说与这家人有旧,原来是为了托这人给你买这限量之作的。既是限量之作,倒也不枉我们二人回来取一趟。按照夙夜哥哥所说,想来此等书籍乃是禁书,难怪要找这么秘密的地方采取无人的方式交易。”
荀笙简直爱死了简单,居然帮自己把话编全了。荀笙不忘说了句:“那是自然,以往都是我拿走书籍,然后留下银钱的。如今我既然要回到宗门,便昧下这本书了,钱不给他留了。毕竟贩卖此等禁书,乃是乱我昭国之纲常。另外,简单妹妹称呼我夙夜就好,或者直呼其名,我也这样叫你。你一口一个哥哥的,我听着别扭。要不,你干脆叫我宗主得了,反正我回去就是继任的。”
买黄书不给钱,反而还要举报卖书的老司机。此等穷凶极恶的行为,让荀笙越发有了自己真就是那个纨绔子弟李夙夜的错觉。
看简单始终盯着自己手中的书,荀笙还是有些不放心,就玩了一招欲擒故纵:“简单,你可想与我一起康康?”
简单似乎没想到荀笙会突然问自己这样的问题,但是剑心通明的她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反而问道:“宗主,不知这本书叫什么名字?”
荀笙没想到,这个天仙似的姑娘,居然真的愿意管自己叫宗主。鬼鬼,难道说自己真是什么意淫爽文的主人公,回去继承宗主大位之后会有什么后宫展开?
想到那《闷屁》“刀”法,乃是“剑”仙东方天晴所做。荀笙一时间遏制不住的恶趣味,编排道:“这本书名曰《青梅竹马的东方剑仙与皇后娘娘在年轻时候不得不说的二三事》。”
荀笙不信这世界有人看过《路人女主》,更不可能有人知道英梨梨,这书名还不是可着自己编。
“这书名倒是长了些。”
“这年头的轻小说,你不起个长一点儿,别人看不懂的标题,还想卖出销量么?”
令荀笙意外的是,简单随后露出了十分感兴趣的表情:“若是如此,我倒是想要看看。”
偷鸡不成蚀把米的荀笙恨不得给自己来两嘴巴,于是他说道:“不过这本书里把剑仙东方天晴娘化了,呃,娘化的意思就是把男人写成女人,所以这本书是……”
简单自然知道荀笙所说何意。她临时起意,本就是听说东方剑仙确实和大内某位贵人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听到书名就想着了解下。可是既然听说这本书是那种调调的,简单当下也没了兴趣。
看到简单丧失了兴趣,荀笙这才松了一口气,把闷屁往自己怀里一塞。
荀笙走到简单身前,用手搂住简单,然后把脑袋搭在简单的肩上。简单虽然没有拒绝,但是还是狐疑的看着荀笙说道:“宗主你这是要做什么?你我虽有父母之约,却还未结为夫妻。”
荀笙满头的问号,而后说道:“咱们不是还要跑路么?我寻思咱们来这里的时候不就是你把我扛过来的么。你看我现在的样子,自己肯定走不动啊。”
简单摇了摇头:“现在走已经来不及了。之前江湖势力和周庐有明面上的冲突,但是城门肯定都是常备兵力。我的脚程稍快,原本能赶在只有百十人的时候与你出城。回来取书这段时间,城门应该已经有了新的部署,我们现在未必能够出的去。”
荀笙愣了好半天,才从喉咙里挤出来一句:“你既然早知道这样,为什么还要同意我回来拿书?”
简单给荀笙搬了把椅子,又给自己找了把椅子,温柔的笑道:“谁叫你是宗主呀。”
就因为这?荀笙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但是他又没有什么头绪。
荀笙瞥了瞥嘴唇,反正在他看来,太虚剑宗真的有人拉他回去当宗主,已经是莫大的幸运了,自然不会逼迫简单回答什么。想到这里,荀笙问道:“之前没来得及问,你当时是怎么进到我屋里的。虽然当时我在屋里正……”
想到了该死的方未明藏在被窝里露出半截藕臂的画面,荀笙不由得打了个哆嗦说道:“正忙……但是我隐约也听见了外面的吵闹和打斗声音。周庐应该是想杀我吧,难道你一个人就打退了周庐的设伏?”
简单摇摇头说道:“那倒没有,打退当时在场的人我应该做得到,但是不会轻松。是周庐的人放我进来的,放我进来那个人有很高的权限,在周庐代号老狗。”
简单说的话有些狂,荀笙也没有在意。听到老狗的名字,荀笙的眼神微不可查的闪烁了一下:“那个叫老狗的为什么放你进来?”
简单说道:“我也问了他这个问题,虽然他说的挺有道理的,但是我很难认可他的话。”
荀笙眼睛一亮:“他说了什么?”
“他说你这样的废物来太虚剑宗当了宗主,对周庐是件好事。”
“这不是废话么?”荀笙骂道,方未明给自己分析的时候,也提到过有的人抱有这种想法,难道就这么一个理由?
“除此之外他还说,周庐有个贵人说,为了更大限度发挥你身为废物的作用,并用你一人拉低整个江湖势力的水准,周庐决心扶植你成为宗主,并支持你最大限度的接管太虚剑宗的权力。”简单面不改色的说道。
这话虽然骂的是李夙夜不是荀笙自己,而且说得十分有道理,但荀笙还是有些小小的不爽。至于那位所谓的贵人,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是方未明。荀笙问道:“那你当时怎么回复他的?”
简单有些无奈的说道:“我给了他一剑,可惜我不会打架,那一剑没杀死他。”
简单的做法倒也可以理解,毕竟二者处于猜疑链中。就算老狗没骗简单,老狗所说的“贵人”也只是“有个”,而不是周庐高层的集体决定。押宝这种事是往自己利益团体上下注的,期待对手给自己留后路的,下场没有几个好的。
不过荀笙自然知道,老狗没有骗人,周庐巴不得自己赶紧离开帝都。所以虽然暂且充当了自己手下角色的简单做的对,却也阴差阳错的斩断了自己一条前路。
看到荀笙的表情有些忧郁,简单剑心通明,不愿意隐藏自己的想法,对荀笙说道:“宗主,如果我们真的听信了他们的话,未必就能够安然出城。简单来是带你回去继位的,若是真的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简单也能以命相搏。虽然不比东方剑仙三入皇宫,但是我对我的剑法还是有些信心的。”
似乎考虑到这么直截了当的戳破自家boss的幻想,显得自家boss很没有智商。在boss面前秀智商,乃是职场大忌,混了这么多年宗门,简单也不是一点不懂这些道理。
所以简单还是出言安慰道:“当然,宗主你有这种想法也很正常。他们所说也并非全然没有道理,只是我们和他们对赌的筹码不公平,故而没有必要和他们对赌。”
荀笙下意识的摸摸脸,简单为什么一再替自己着想?就因为自己长得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