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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冬抬头望了望天空的月亮,又看着永珹,走了回来,声音变得温柔起来,慢慢讲述出自己的一番心意:“我生平最怕成为两种人,一种是卑微到尘埃里,另一种便是高高在上,登高怕摔,卑微怕踩。因此,在这里做宫女非我所愿,博得宠幸成为皇妃也非我所愿,可我现在的身份,又没有别的选择。我总巴望着能有一个刚刚好的位置,还能让我名正言顺的离开这里,你……可明白?”
永珹摇了摇头,然后不好意思的傻笑着,道:“你明知道我笨,干嘛说的这么含糊?我实在有些不明白。”
孟冬这次并没有因为他的愚蠢而生气,反而涨红了脸,轻轻笑道:“夜深了,你回去吧,等你做了亲王,我再慢慢告诉你不迟。”
永珹并不懂孟冬的意思,可是孟冬却怀揣着这个“刚刚好的位置”展开了一个美好的幻想。
这个夜晚,孟冬与懿泽互诉衷肠。
懿泽起先一直以为孟冬在家中必然是个娇惯的大小姐,因此到宫中之后一刻也不肯消停、对一切也都无畏无惧。
然而其实,孟冬生母早亡,在继母的压迫下长大,深知生之艰辛,才事事留神,比旁人多了一倍的机智。她深深明白,不管是官府后院,还是皇室后宫,自保都不是一件易事,为自己打算出一番人生,几乎是在痴人说梦。她无法掌控自己的未来,只能顺势而为、尽力而为,然后随遇而安。
身世的孤苦,让孟冬多年来独来独往,没有闺中密友、没有至亲姐妹。而懿泽碍于藏匿神族身份,也总是尽可能的与人疏远。起因不同,两人的孤独倒是颇为相似。
天机不可泄露,懿泽不能告诉孟冬太多神族的事,更何况懿泽对于前世的是非也不是完全明白。
孟冬仅仅知道懿泽是一个叫做“梦神”的一个神仙,迫于无奈不得不来人间历劫。
孟冬曾经一心想修仙,于是很羡慕那些天生的神仙,认识了懿泽才知道,原来神仙天生拥有的法力几乎微不足道,大多也是需要修炼学习的。
懿泽现在唯一算得上厉害的,也不过是能使唤龙锡杖。关键问题是,她对龙锡杖也是一知半解,更不曾告诉孟冬。孟冬只以为龙锡杖是懿泽自卫的法器罢了。
孟冬早起拜见皇后,一眼瞥见,正殿厅中满座着后宫的贵妃、妃、嫔、贵人、常在等,都在等待皇后。
原来,后宫的妃嫔每天早晨都要来翊坤宫向皇后请安,大家彼此絮叨一番,看似虽是闲话家常,却秩序井然,像是大臣上朝一般。
前朝与后宫,竟也有不少相似之处。
孟冬一边想着刚才在大厅门外看到的后宫诸妃嫔,一边走到皇后寝殿,见皇后正坐在梳妆台前,身边立着两个侍女。
侍女桐儿回禀着:“令妃今早又没来请安,只有戴贵人前来替令妃问安,又说是令妃本欲前来,可皇上见她身体不适,命令她静养。”
另一侍女冬儿不满的说:“令妃娘娘也太矫情了,每次不来拜见娘娘也就罢了,还一定要说明是皇上不让她来!”
桐儿也道:“可不是呢!皇后娘娘都快要临盆了还不是照样打理后宫事务?她才怀孕多久就连门都不好出了?”
皇后听了冷笑一声,问:“难道你们想让别人代本宫打理后宫吗?”
桐儿意识到自己失言,忙下跪请罪。
皇后叹了口气,叫桐儿起来时,回头看到了孟冬在卧房门外,问:“是孟冬?怎么不进来?”
孟冬忙走了进来,拜见了皇后,又说:“奴婢见娘娘正在梳洗,不敢打扰。懿泽她好多了,只是腿暂时不能行走,因此让奴婢前来替她谢娘娘大恩。”
皇后点了点头,问:“你会梳头吗?”
孟冬低头答道:“奴婢手笨,若娘娘看得起奴婢,奴婢就献丑了。”
冬儿本来是正要给皇后梳头的,听了这话,只好退到一旁,把位置让给孟冬。
孟冬便站起,走到皇后身后,给皇后梳头。
冬儿与桐儿相互瞪眼,似乎在用眼神诉说着什么。
皇后忽然说:“你们都先退下,本宫要与孟冬单独聊聊。”
孟冬愣了一下,冬儿等人就都退下了,屋里只留下了皇后与孟冬二人。孟冬还在继续给皇后梳头。
皇后说:“四阿哥昨晚来找你了。”
孟冬已经猜到,皇后屏退左右就是要说这个,忙答道:“回娘娘,奴婢只是……”
“你不必忙着解释。”皇后以手止住了孟冬的言语,笑道:“你不必在本宫面前找理由圆场,我心里都明白,你不过是喜欢四阿哥罢了。”
孟冬飞速涨红了脸,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才好,只是默默的给皇后挽起发束。
皇后笑道:“可惜……永珹却是个太过于实诚的孩子,你不说,他就真的不会明白。”
孟冬为皇后戴上凤冠,插上金钗,整理了鬓发,就侍立在皇后身侧,还是不知道怎么答话。
皇后拉住了孟冬的手,道:“本宫知道,你是个聪明人,可是再聪明的人,遇到了感情的问题,就不是那么聪明了。本宫曾经也矜持、或者也可以叫做自命清高,因此错过了表达感情的最好机会。我明明遇到了自己的心仪之人,可是他因为生母卑微而被人瞧不起,他以为我也瞧不起他,我却没能在那时告诉他,其实我很倾慕他……”
孟冬有些不解:“娘娘您……对奴婢说这些……”
皇后继续说:“你洞悉世事,应该知道,当今太后并非皇上生母。现在,那个人已经是君临天下的九五之尊,我在这个时候再去告诉他我的心意,你说,他还会信吗?所以,即使我成为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六宫之主,却再也没有了夫妻赤诚相对、倾心相谈的机会。你明白吗?”
孟冬点了点头,心中深深的被皇后打动了。皇后没有她想象的那么高高在上,而是一个真诚的、渴望爱的女人,更难能可贵的是,皇后愿意对她说真心话。
皇后被孟冬搀扶着离开了梳妆台,缓缓向前厅走去,又说:“你一心一意的帮四阿哥,千万别等到他飞上枝头之后再告诉他你的心意,不然,也许一切都来不及了。”
孟冬反复琢磨着皇后的话,皇后才是真正的洞悉世事,竟然对自己的行为与心意知晓的一清二楚。
前厅坐着的妃嫔们看见皇后走来,忙都站了起来,一起参见皇后。
皇后坐在了正中间,众妃嫔才都又坐下。
皇后先问颖嫔:“景仁宫事情那么多,你受劳了。如果有什么需要,就尽管告诉本宫。”
颖嫔笑答:“承蒙皇后娘娘厚爱,景仁宫一切安妥,礼部的折子已经递上去了,待皇上拟定了日期,嘉贵妃遗体就将迁往地宫。”
皇后点点头,又看戴贵人,问:“令妃身体都有何不适?可宣太医看过了?”
戴贵人忙站起,答道:“回皇后娘娘,令妃娘娘是害喜严重,太医已经给开了方子,令妃娘娘对皇后娘娘的体恤和关怀感激涕零,待稍微好些,一定要亲自来谢恩的。”
皇后笑道:“都是自家姐妹,说什么谢恩不谢恩的?只要令妃安好,本宫就放心了。”
孟冬抬头打量了这戴贵人一番,吃了一惊。
戴贵人的相貌与嘉贵妃颇为相似,在后宫,这肯定不是偶然,多半是被有心人安排的。
只是,戴贵人却与嘉贵妃没有任何关系,偏偏是令妃延禧宫的一个并不怎么得宠的贵人,侥幸有孕,却只生下一位公主。
妃嫔们散了之后,孟冬自回,却在路上又听到了冬儿与桐儿的窃窃私语,其余的没有听清,只有一句“一个新人也有资格给娘娘梳头,不过梳了一次就忘了自己姓甚名谁了”,进入了耳朵。
孟冬心中嘲笑,默叹这些个宫女,也就只能当个宫女,可是转念一想,自己可不是什么宽容大量的人。
到了晚间,孟冬又主动来到皇后寝宫服侍,和冬儿、桐儿一起帮皇后卸妆,声称自己梳的头发,要自己来拆卸,皇后才会最舒服。
皇后便随口赞道:“你有心了,今日颖嫔、纯妃她们都说本宫发髻梳的好,可是你手巧的功劳。”
孟冬笑道:“娘娘若是喜欢,奴婢就以后天天给娘娘梳头。”
皇后也轻轻笑着,道:“那你可就有的辛苦了。”
孟冬又笑盈盈的说:“娘娘哪里的话?伺候娘娘是奴婢的本分,奴婢虽然愚笨,可是愿学,娘娘若看得起,不止是梳头,奴婢还能为即将出世的小阿哥做些衣物,如今天寒,兴许能为娘娘分忧一二。”
皇后听了,很是喜欢,笑道:“你竟然还会这些?可比本宫身边的人强多了,那我以后可要多靠你了。”
孟冬嬉笑着朝冬儿、桐儿做了个鬼脸。
冬儿、桐儿心中自是不服,却也无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