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皇后绕了个大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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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颖嫔、永琪都忙走下阶梯,到景仁宫门口去迎接跪拜,但见几个手持灯笼的宫女进了宫门,后面是皇后的凤辇,萧韫走在凤辇一侧,一行人浩浩荡荡的进入景仁宫。

    相互行了礼,皇后扶着萧韫的手下了凤辇,走到颖嫔面前说:“本宫听说,灵堂失火,所以过来看看,可有大碍?”

    “让皇后娘娘担忧了,幸皇天保佑,并无大碍,以后嫔妾一定会引以为戒。”颖嫔说着话,抬起头,向皇后身后看到了揆常在。

    颖嫔又笑道:“嫔妾以为,揆常在还没起,不知道灵堂起火的事,因此没来帮忙。没想到,原来妹妹早就去向皇后娘娘禀报去了!嫔妾也正打算去回禀呢,只是事有缓急,不得不先救火,娘娘定不会怪罪嫔妾禀报迟了吧?”

    “你处事极其恰当,何来怪罪之说?”皇后反而回头斥责揆常在:“虽说现在景仁宫之事主要由颖嫔掌管,你也当多多协助才是!不慎失火,人人有责,你也当先救火,再来回禀,如此不知道孰轻孰重,该叫我说你什么呢?”

    揆常在本以为灵堂失火,颖嫔是第一个责任人,她好不容易逮住颖嫔犯了一次错,及早去告状才好来看笑话,没想到自己又被抢白了。她满面羞愧,只好答道:“嫔妾知错。”

    颖嫔见状,反替揆常在辩解道:“这也不能都怪揆妹妹,她不常经历什么事,自然万事都不敢善做主张的,以前有嘉贵妃娘娘在,揆妹妹有了事情也都是先向嘉贵妃娘娘禀报,如今景仁宫没了主位,揆妹妹没了主张,也只好回禀皇后娘娘了不是?”

    皇后早听出这话里的意思,又向揆常在说:“嘉贵妃已然仙去,不日就要安葬地宫,以后颖嫔就是景仁宫的主位,你有了什么,当先回禀她裁夺才是,她若也不能裁夺时,她自然会来与我说。要是六宫嫔妃都似你这般僭越,那各宫主位岂不形同虚设?你要再这样,就休怪本宫不念姐妹情分了!”

    揆常在不敢抬头,却咬着牙,没好气的答道:“嫔妾知道了,以后万事都一定请颖嫔娘娘做主。”

    皇后向一旁看到了永琪,也看到了他怀里的懿泽,却故意问:“永琪也是来帮着救火的?”

    永琪答道:“回皇额娘,儿臣是为懿泽来的,她受了重伤,儿臣正在恳求颖嫔娘娘,为懿泽主持公道!”

    “懿泽?说的可是你抱的这名宫女?”皇后自然知道永琪是为懿泽而来,只不过在颖嫔面前故意装作有些不太记得的样子。

    颖嫔行礼道:“嫔妾正要向皇后娘娘回禀此事,昨夜嫔妾闻说,懿泽私闯长春宫,被侍卫捉到。娘娘知道,长春宫……那可是宫中大忌,嫔妾不敢自作主张,又不敢夜里惊扰娘娘,因此先将懿泽看押起来,欲等天亮禀报。不想嫔妾宫中,不知谁人这么大胆,竟然自作主张,动用私刑,嫔妾一定彻查此事!”

    皇后点点头,疑惑的问:“竟然有人这样大胆?若是查出来,一定不能轻饶!”

    揆常在已经吓得双腿发麻,却不敢吭声。

    孟冬见此情景,心想此事一定是颖嫔故意设置好的套路,来诱导揆常在弄死懿泽,不然密室如何没人看守?

    揆常在毕竟是皇后的亲眷,供出真相一定会让皇后为难。倘若追查起来,颖嫔必然会得知自己和青岚向永琪通风报信的事,那就更糟糕了!

    孟冬是绝对不愿意得罪颖嫔这种身份显赫、心思缜密的妃嫔的,于是自作主张,替懿泽扯谎道:“回皇后娘娘、颖嫔娘娘,其实无人对懿泽用刑,是懿泽自己原来有些老毛病,天冷病发了,在里面疼的难受,满地打滚、跌跌撞撞,就伤成了这样。”

    皇后自然知道这是扯谎,她对于宫中被打伤说是自己弄伤的事,早已屡见不鲜了,但一个刚进宫不久的人就有这种觉悟,倒是不简单。

    因此皇后仔细看了一眼孟冬,问:“你叫什么名字?”

    孟冬答道:“奴婢孟冬,是与懿泽一同被留下守灵的,深知懿泽以前的毛病。”

    懿泽浑身难受,没有力气辩解,就随便孟冬去说了。

    永琪并不知懿泽是怎么伤成这样的,但看其伤像是被用刑了。

    他在宫中多年,深知宫中的生存之道,孟冬先报信救懿泽,现在又这样讲,一定有原因,他便没有再追究。

    皇后点点头,又转过头看永琪,问:“你这么早起来,为这宫女讨公道,可有将她私闯长春宫一事禀告皇上?”

    永琪抬头,看到皇后眼珠转动了两圈,大约猜到了皇后在暗示什么,懿泽已经受伤到这程度,若是不及时救治,而是先治罪,恐怕性命不保。

    永琪最惯常用的办法,就是替人担罪名,于是答道:“回皇额娘,懿泽昨夜并非私闯,是儿臣命她去的,所以懿泽其实无罪。”

    皇后不管信与不信,此刻都必须信了,对颖嫔笑道:“既然都是一场误会,也没有什么事了!”

    颖嫔巴不得皇后不追究此事,毕竟懿泽是皇后刻意留下的人,万一被皇后知道处置懿泽是自己放水,实在没有好处。

    皇后默默盘算着,懿泽现在被伤成这个样子,继续留在景仁宫只怕迟早被折磨死,到时候自己就无人可用了,她得想办法把懿泽弄走才行。她见孟冬如此聪慧,一定了解自己的心思,便与孟冬递了个眼色,暗示性的说:“好了,大家都各自去‘需要的去处’吧!别都在这杵着!”

    孟冬一眼就读懂了皇后的意思,再次行礼拜道:“奴婢斗胆,替懿泽请求服侍皇后娘娘。”

    颖嫔笑道:“这丫头真是说笑,懿泽病成这样,如何服侍皇后娘娘?”

    孟冬答道:“两位娘娘容禀,奴婢常听说一句老话叫做‘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懿泽虽自幼有病根,又多灾多难,但每逢病发、或是有难,必有贵人相助,逃过一劫,此次在暗房中犯病没有及时治疗却安然无恙,可见是个有福之人。奴婢以为皇后娘娘即将临盆,宫中又有嘉贵妃娘娘仙逝这样的大事,若让懿泽来服侍娘娘,兴许能为小阿哥或是小公主带来福气。况且嘉贵妃娘娘不日就要迁往地宫,懿泽的病都在腿上,不便行走,若随行灵柩,必耽误行程。何不留下侍奉皇后娘娘,岂不两全其美?”

    皇后笑向颖嫔道:“孟冬说的有些道理呢!颖嫔以为如何?”

    “若能给皇后娘娘积福,嫔妾求之不得!嫔妾正愁不能为娘娘效劳,若是嫔妾宫中的人能为娘娘分忧解难,也是嫔妾的福分。只不过,这懿泽到底在病中,娘娘凤体如今正是用人之际,倒要拨出来人来照顾懿泽,反不像是为娘娘分忧了,不如嫔妾这里再派一个妥当的人跟过去,照顾懿泽,就没有后顾之忧了。”颖嫔说笑着,就回头看自己的侍女菁华。

    菁华忙上前跪下道:“奴婢愿服侍皇后娘娘,照顾懿泽姑娘。”

    皇后正要说话,萧韫却先凑上来对皇后说:“娘娘,颖嫔娘娘近日太过操劳,怎么能缺了用习惯的人?不如带了这位孟冬姑娘过去,她对懿泽病情最是了解,照顾起来也最便利,也不给颖嫔娘娘添乱,想来是最合适不过了。”

    孟冬拜道:“娘娘若看得起奴婢,愿为娘娘效犬马之劳。”

    皇后对颖嫔说:“萧韫说的极是,你用顺手的人,还是留着吧,不然,劳累了你,我心里也是不安的。”

    颖嫔也不好强塞自己的人去皇后那里当眼线,只好笑道:“皇后娘娘体恤下情,嫔妾感激不尽。”

    皇后点点头,道:“既这样,我就带了孟冬和懿泽回去,灵堂失火之事,景仁宫的人小心些也就是了,还是不要张扬的好。万一惊扰太后和皇上,岂不是我们的不好?”

    颖嫔心里明白,皇后不过是故意提醒她,愿意隐瞒灵堂失火一事,也希望颖嫔对懿泽之事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算是一报还一报。

    颖嫔于是答道:“嫔妾也正有此意,想来,揆妹妹也不会再出去与人说了。”

    皇后又对揆常在说:“颖嫔最是谨慎,我自然放心,我若听见外面人乱说话,就都是你的不是了。”

    揆常在不乐意的答道:“嫔妾以后万事都听颖嫔娘娘吩咐,不敢有半分差池。”

    皇后又对永琪说:“你命懿泽去长春宫一事,侍卫们已经误以为成私闯了,这传到皇上耳中恐怕会有所误会,还是去解释一下的妥当!”

    永琪深知,宫中知道懿泽私闯长春宫一事的人已经这么多了,乾隆自然很容易会有知道的一天,于是答道:“儿臣一会就到皇阿玛面前陈情,皇额娘请放心。”

    因懿泽的腿无法行走,皇后命人将懿泽扶到自己的凤辇上,与自己同坐。

    太监们抬起凤辇,萧韫、孟冬等走在凤辇一侧,其他掌灯之人也随行,离景仁宫而去。

    永琪待皇后离开,便立即去了乾隆昨晚安歇的咸福宫。

    乾隆才刚更衣洗脸,听说永琪求见,便叫了进来,问:“怎么今天,这么早来见朕?”

    永琪行了大礼,答道:“儿臣是来请罪的。”

    “你能有什么罪?站起来说话!”乾隆笑了笑,他并不在意,因为他一向认为永琪做不出多大的错事。

    “皇阿玛曾下令禁止人私自进入长春宫,可是儿臣昨夜让一名宫女去了一趟,儿臣不敢隐匿,特来请罪。”

    乾隆点点头,问:“你让人夜里去长春宫?所去何为啊?”

    永琪装模作样的讲起了事先已经编好的故事:“儿臣记得,当年皇阿玛疼爱儿臣,因此将儿臣交与孝贤皇后抚养,可惜,儿臣福分浅薄,孝贤皇后早逝,才由现在的皇额娘抚养儿臣。儿臣始终记得搬到长春宫,第一次见到孝贤皇后那慈祥的神情,至今念念不忘,而昨天……正是这个日子的纪念日。儿臣想要在这日去祭拜,为示尊重,特意沐浴更衣,不知是不是沐浴时受了风寒,突然不适,一时难以动身,就让一名宫女代儿臣去了。”

    乾隆听得有些诧异,问:“既然是祭拜,为何不事先来请示?却事后来请罪?这又是为何?”

    永琪解释道:“因为……因为儿臣怕,怕皇阿玛为儿臣破了例,落了话柄,宫中之人有说辞,因此只想悄悄的行事。可是没想到,儿臣派去的人被侍卫发现了,就只能来请罪了。”

    乾隆抖了抖眉毛,似笑非笑的问:“你的意思是说,如果你的人没有被侍卫给逮住,你就不会来禀告,此事也就不了了之?”

    “是。”永琪答复的很诚恳。

    “那你的胆子还真是不小,若是人人都这么想,长春宫还不成了大家饭后散步的花园了?”乾隆突然声调变高了。

    永琪慌忙跪下,默不作声。

    太监总管陈进忠站在一旁,轻轻笑道:“皇上,奴才拙见,阿哥想要在有意义的日子祭奠母亲,也实属情有可原。至于想要隐匿,也是为了维护圣谕的威严,也是能理解的。”

    乾隆冷笑一声,问:“那照你这样说,永琪是无罪了?”

    陈进忠忙俯首道:“皇上自有圣裁,老奴不敢妄断。”

    “不过……你说的倒是有理。”乾隆又笑了笑,看着永琪说:“你且起来吧!”

    永琪却把头埋的更低了,道:“还请皇阿玛降罪,不然难堵宫中悠悠之口。”

    乾隆笑道:“朕说这一切都是朕吩咐的,你还何罪之有?”

    “皇阿玛如此偏疼儿臣,儿臣恨自己不能多为皇阿玛分忧。”永琪抬头看了看乾隆慈爱的目光,心中有一丝愧疚。

    毕竟,他其实是在撒谎,他早就不记得第一次见到孝贤皇后是什么时候了,所以他想,乾隆也不会记得,这个撒谎也可以圆满。

    乾隆笑道:“你年纪还小,读书要紧。等过了年,朕还要为你选一个知书达理的福晋,照顾你的衣食起居,朕才放心。”

    “福晋?”永琪脑海中忽然闪过懿泽的影子,却不敢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