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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手指被符咒烫破了一层皮，隐隐还能看到里面红色的血肉。
只是大家的注意力都在傀儡与道士身上，没有人注意到顾茗的异常。
除了……
顾茗抬眸看着眉眼含笑的路柏，声音透着几分困惑：“为什么帮我？”
“想帮。”
路柏亦是坦坦荡荡的跟顾茗对视。
从《通灵》开始录制到现在，路柏就一直用鸭舌帽遮挡着自己的容颜，他是一个沉默寡言的性子，说过的话屈指可数，所以顾茗也没有注意过路柏的长相。
如今猝不及防跟路柏对视，顾茗才发现他其实生了一双很好看的眼睛。
他的眼睛整体形状狭长，呈内窄外宽的弧形，外眼角略高于内眼角，眼尾细长而明显上扬，有凤凰飞天之意。
丹凤眼内钩外翘，眼型锐利飞扬，瞳孔和眼白比例适当，黑白分明，神光内敛。
两人离得很近。
近的顾茗能够听到他的呼吸声。
顾茗跟他对视了三秒钟，没有在那双眼睛里面发现任何恶意，这才迟疑了将那瓶药接了过来：“……谢谢。”
两人的手指短暂的碰到了一起。
路柏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弯唇笑了。
顾茗将药瓶打开，闻到熟悉的味道，她的思绪出现了一抹恍惚：“这是……”
清凉露？
清凉露，顾名思义就是使伤口变得清凉，通常用在被火灼伤过的地方，一秒见效，这是比较常见的一种药，谈不上多珍贵，可路柏又是怎么得到清凉露的？
“怎么了？”
路柏看着顾茗走神的模样，温声问道。
“没……”
顾茗摇了摇头。
她跟路柏说到底只是临时搭档，连“朋友”都算不上，所以没有必要刨根问底。
顾茗取出了部分清凉露涂抹在伤口上，感觉到伤口处的灼伤感在逐渐消散，她便将药瓶还给了路柏：“谢谢。”
“不客气。”
路柏把药瓶接过来，露齿一笑。
他笑起来的时候有两颗可爱的小虎牙，眉眼微微上扬，浓重的少年感扑面而来。
“你长得很好看……”
顾茗抬眸看着少年俊美出尘的容颜，纳闷道：“为什么要一直戴着帽子？”
来参加《通灵》不就是为了流量吗？
路柏的骨相明明这么优越，为什么要用帽子把自己的脸挡住呢？
“……我？”
似乎没想到顾茗会这么说，路柏微怔，他解释道：“因为我喜欢戴帽子。”
这明显不是真正的原因。
但是顾茗没有窥探别人隐私的爱好，她点了点头：“其实你戴帽子也挺好看的。”
这句话倒是不假。
路柏身姿清隽、挺拔，简单的卫衣、牛仔裤跟帆布鞋的搭配更是让他充满了少年感，就算是用鸭舌帽遮挡着自己的容颜，也遮不住身上意气风发的少年感。
“咳咳……”
没想到顾茗的夸奖这么直白，路柏轻咳了两声，神情有些不自在：“谢谢。”
“不客气。”
顾茗垂眸看着自己的手指。
被灼伤的部分已经被彻底治愈了。
算她欠路柏一个人情。
……
两人都站在偏角落里的位置，离得近，再加上两人说话的声音都比较小，所以没有人注意到他们俩的这番小动作。
弹幕还在讨论顾茗摘纸条的事情。
【我就说是瞎猫碰上死耗子吧？】
【……顾茗的胆子也太大了，就因为她曾经看过几部僵尸片，就随随便便把男人身后的纸条揭下来了？如果真的出了什么事情，她负得起责任吗？】
【顾茗做事之前能不能动动脑子啊？这种事情是能随随便便开玩笑的吗？】
【你们不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吗？按道理说符咒上面都是有法力的吧？顾茗又是怎么做到毫发无损的把符咒取下来的？】
【她不是说了吗？一碰就掉下来了？】
【我怎么觉得这句话不太可信呢？还有这张符咒真的一直贴在傀儡的后背吗？那为什么除了顾茗，大师都没有发现呢？】
【楼上到底想表达什么？难道你想说顾茗是一个隐藏的捉鬼大师吗？别逗我笑了，如果她真的这么厉害，我直播倒立洗头。】
……
直播的关注点都是符咒。
白袍大师看着掌心的白色符咒，缓缓打了一个响指，符咒瞬间被烧的灰飞烟灭。
而安静的躺在地上的男人发出了一声痛苦的哀嚎声，接着他的身体变得越来越小，最后竟然直接变成一张轻飘飘的纸人。
纸人看起来不过巴掌大，他是标准的男子身材，但是肩颈两侧留着长长的辫子，麻花辫的末端还戴着两个粉红色的夹子。
就像是男人的缩小版本。
白袍道士拿出一根火柴、点燃。
火柴落在地上将纸人烧的干干净净。
“走吧。”
白袍道士平静的收回了目光。
沈子奕喉结微动，他心有余悸的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我们去……去哪？”
“里面。”
白袍道士看向不远处的房子。
房门已经被方才的“傀儡”打开了，隐约能够看到里面破旧的家具。
“好……好的……”
沈子奕乖巧的跟在白袍道士身后。
一行人缓缓朝着房子走过去。
“这是……？”
李卿卿是走在最前面的人，她推门就看到一个雕塑，雕塑是一个完整的男人，身高不详，双腿呈跪拜的姿势，双手还捧着一个破碗，里面零星的放着几颗烂菜叶，在他面前的是一个二十厘米的小桌子，即使是坐在地上，这个高度吃饭也会不舒服。
“在吃饭吗？”
李卿卿的声音透着几分显而易见的疑惑：“可是吃饭为什么要跪着呢？而且为什么要分桌吃呢？前方明明就有大桌子……”
顾茗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
就像李卿卿所说的那样，在小桌子前方两米处就有一个大桌子，大桌子上面摆放着各种各样的瓜果蔬菜、酒酿、肉品、禽类，与小桌子的烂白菜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只是……
她看着围坐在大桌子前方吃饭的“人”，突然发现了一个有趣的现象。
坐着吃饭的都是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