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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清被抱到北镇抚司一间后屋里,这里本是徐锦州的住所,现在被临时当作让她养伤的地方。
虽然刚刚才经历一场激战,也受了些伤,但仅仅经过一个时辰的时间,她就已经得到了不少恢复。这出乎了徐锦州等人的意料,毕竟她看起来只是个体态柔弱的女子,经历了脱臼、摔跤等事情,却能立刻恢复元气,就算是一个身强体壮的男子也未必能做到。
那几个观战的锦衣卫纷纷聚到门外,想凑近了窗户瞧瞧这个令人称奇的小官妓。
“干什么呢!”徐锦州背着手走上台阶,一脸严厉把那几个人呵斥了下去。
扫清了门口偷摸窥探的几人,他把身后的林直迎了过来。
“你还是在这躺着吧。”
林直走进屋子,看到云清已经坐起来准备下床走动,有些犹疑地说道。
“多谢大人关心,我现在已经恢复,完全可以回到教坊司,若是再晚点回去,恐怕就会被人发现端倪。”云清坐着鞠了一躬,淡然回答。
“哦。”林直顺手坐到床沿上,正对着她,淡淡地问:“你现在就要回去?”
“大人难道还不想放我?”云清眨眨眼,脸上已经恢复了红润,又浮现出那种狡黠的笑容。
也许是因为性情倔强从不肯低头,她不笑的时候总是显得十分肃穆,有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霜感,微笑的时候又颇显戏谑调弄之意,多了几分让人畏惧的侵略性。
林直盯着她的笑容,默默注视良久,只觉得她虽然少了一般女子的柔情,却也有着不同寻常的风韵。
只是,若她还是侯门小姐,这般韵味还会被奉为将门风骨,但现在,沦落风尘身份低微,如此傲气却只会招来更狠毒的侮辱。
想到这里,林直目光一转收起微笑正色道:“你的体格确实不错,挨得住打,也够灵巧,确实有些潜力。”
云清以为他要再接着说自己的长处,刚要做好侧耳聆听的准备,但见他突然又站起身,背过身子,声调转冷:“不过你也有些短处,只怕未来难免吃些苦头,我有几句良言,不知你爱不爱听。”
“大人请说。”
“你有时太过刚直,过刚易折,在这拜高踩低的世道,以你当前的身份,只会招来不必要的麻烦。”
他回过头,看向陷入沉思的云清:“你之前说的不错,做人要像水一样。上善若水顺势而为,有时放低姿态,圆滑变通,也是极为重要。不知你明不明白?”
云清低下头,似懂非懂地思考了半晌,轻声回应道:“我知道。”
圆滑变通?究竟怎么样才算是圆滑,才算是变通?她突然想到自己的父亲,自己刚直的性情正是继承自父亲,身为武将,从来想得只有前线作战保家卫国,圆滑变通难道不是尸位素餐的文官们才会做的事情?也许正因为不懂这些,父亲最终才会触怒龙颜,落得这样的下场!
林直继续说道:“云小姐,今日你既然也做了这些事情,我也会信守承诺。你的去处,我自有安排,现在的那些苦力活,你一律不用再做。至于你的家人....”
云清脸上蓦地一亮,期待之情溢于言表。
“至于你在教坊司内的家人,我也会安排你们团聚的。这,算是我给你的奖赏。”
这是她多日来最想达成的心愿!两个月了,她终于能够再与家人团聚,虽然尚未真正实现,但有了提督大人的允诺,这事就已经有了保障。
她无法抑制激动,俯身磕了一个响头,高声应道:“多谢大人!”
林直点点头:“你先回去,之后要用你的时候,我自然会用你,等你身体彻底恢复了,我也自然会教你。”
“陈铭。”他呼唤来守在门边的陈铭:“带云小姐回去,不要让别人看到了,这事你知道怎么做。”
“什么?你做了什么?”曲惜月从被窝里翻出身,不可思议地询问道。
“没什么,他们都没对我怎么样。”
云清的手上还拿着一只削了皮的苹果,准备往碗里切块。
“那个宦官真的答应了你?”
“嗯。”
震惊很快变成了惊奇。曲惜月没想到位高权重的东厂提督竟然能放过这个一无所有的小丫头,还答应会收她。
曲惜月如此聪慧,她望着云清静穆的脸庞,很快就意识到什么。
“他还挺喜欢你的。”
云清并没有注意到曲惜月说这话时露出的狡黠的微笑,她还在思考今天经历的惊险旅程。虽然脱臼过的手臂还有些隐隐作痛,但身体经过一场激战,反而更加有了活力,体内似有蓬勃之力伺机而动,欲要迎接下一次战斗。
“砰!”
一声急促的开门声就打断了她的思绪。
是奉銮官杜盛才一脚踢开了关着的房门。
屋里的两个女孩一开始都以为他又是要来找麻烦的,不禁同时打了个激灵,但是很快又发现门口的这个人的气势和往日大有不同。
杜盛才虽然率先一脚踹开了房门,紧接着却直愣愣地站在门口,脸上的表情有些别扭,似乎在平复内心的情绪,直到身后余公公悄悄拉了拉他的衣袖,才露出一点笑意走了进来。
“啊,两位姑娘,打扰了。”
杜盛才背着手,脸上却堆着别扭的笑容,一改往日跋扈的样子。
“你来干什么?现在是休息的时辰,我来这儿没什么不妥吧。”云清带着些许疑虑警惕提前为自己争辩道。
杜盛才咳了一声,余公公的头立马从他身后钻出来,笑道:“哎呦,咱们大人可不是来找姑娘的麻烦的,只是上面吩咐下来,让好好照看姑娘,这不,才过来瞧瞧。”
原来如此啊,曲惜月立马反应过来,转头看向云清,发现她也是同样恍然大悟的神情。
云清颦起眉:“哦,那你们来看什么?我有没有缺胳膊少腿?还是有没有找上面告你们的状?”
杜盛才的嘴角不自觉抽动了一下,不过他还是不敢再撕破脸皮。
余公公直接抢过话来:“咱们之前是有眼不识泰山,您大人有大量,可别放在心上。现在这么个大冷天,姑娘们屋里又没个火炉子取暖的,总也得让我们尽尽心才是啊。”
说罢,大手一挥,门外又走进来两个人,一人手里一个铜炉,搁在了屋里面。
比起暖炉,此时云清的所有视线都聚焦在了端进铜炉的那两个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