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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隐藏起眼泪,往别处看。
丹椒注意到瑞异常的神情,忙拉拉瑞的衣袖说:“哥哥你怎么哭了,是不是……”
瑞笑,轻逝去泪花,“这个故事和我的身世有点儿相似,所以说着说着就想起了自己小的时候。”
丹椒自责愧疚,看瑞哭,想着那一定是一个很不好的往事,握住他手说:“不要伤心了,也不要讲了,我会乖乖地睡觉,好么!”
瑞微笑,抱了抱她,说:“丹现在可以睡了吧。”丹椒微笑着闭目睡去,等她沉沉入梦,瑞为她盖了盖被子,然后走出清萝殿,又回头看看里面,心中祈愿:“丹可不可以不要离开夏宫,可不可以不要离开我。”
瑞站在院子里,抬头望向夜空,爹和娘的身影出现,他们微笑看着自己。
次日一早丹椒就醒了,洗漱过后,夏暖要给她梳妆打扮,但她拒绝,只束了一个简单的发冠。然后坐在廊下吃着碟子里的果子,想着瑞昨天晚上讲的故事。
瑞说焰和影双双相息,心中真的很羡慕。她开始想念枬,和那个不知道名字的人,那个神秘的人每次出现都是带着半张白色面具,丹椒问过他:“你为什么总带着面具,不能拿下来么?”
殇说:“因为容貌被毁,怕吓着你,所以……”
丹椒惋惜,也很理解他:“好吧。”她有太多疑问,就问:“为什么一次次的救我?”歪头打量着这个面具人:“我们认识?”
殇轻描淡写道:“谈不上认识。路过,看你被欺负,也就顺手帮你。”
“只是这样子的嘛?”丹椒显然有点儿怀疑面具人说的理由。
殇坚定地说:“只是这样。”
丹椒不想了,反正他对自己又没有多大害处,随便吧,何必让自己处于这种困惑的境地呢,什么都不想,不是更简单。
丹椒笑看眼面具人,问:“我怎么称呼你呢?”
殇淡淡地答:“面具人。”
简简单单三个字,丹椒却记在心里深处,虽然不是他的真名,丹椒觉得这样很好了。
丹椒笑起来,她的笑容像是春天里的暖风轻轻俘获殇的心,却完全不自知。一直呆呆地看她。
丹椒看他,面具里面的表情她看不到,以为他想起过往伤心事,关心地问:“你怎么了?”
殇回过神来说:“没什么,方才想起一些事情,出了神。”
“以前的旧事?那是不好的回忆,就不要想了。”
身侧的夏暖歪头看这样安静坐着的丹主子有一个时辰的时间。想着,丹主子可能在想唯一的家人吧!
珠牙悄悄地走进完全处在出神的丹椒身后,拍了下她肩膀,“嘿,”丹椒完全吓到了,心猛的一揪,抬首看是珠牙,没好气地撇一眼她。珠牙不顾,坐下她身边说:“是不是想王了?”
丹椒淡淡说道:“我想他做什么?”
珠牙很惊讶:“啊,这王宫里还有不想王的女子!”
丹椒反问:“在这王宫里,所有的女子都要想瑞嘛!我不明白为什么身在王宫里的女子心里就都得揣着瑞,就不能想点儿别的?”
珠牙不确定地说:“我也不知道,因为表姐就是这样子的。”
丹椒很怜惜地说:“真可怜呀!”
珠牙不懂,看丹椒,“为什么可怜?”
丹椒答不上来,只是随口说说的,就随便扯了一个理由:“焰和影……”
珠牙出乎意料:“你也知道这个感人的故事?”
丹椒翻了个身,依在栏杆,“瑞跟我讲过这个故事。”突然凑近珠牙问:“你也知道这个故事,瑞说的是真的啦,他没有骗我?”
珠牙认真的说:“当然是真的。”
“我以为瑞是在哄我入睡,瞎编的故事呢。”丹椒笑。
珠牙说:“焰是王的父亲,影是王的母亲。”
丹椒惊讶:“啊!原来是这样啊!难怪当时听瑞讲着讲着他就流泪了,原来是他父亲和他母亲的故事。”
“这个故事在王宫里现在已经不是秘密了,那时王还不到七岁,应该说王是前王焰在外面的女子影生地孩子,当时的王后不同意王的父亲娶王的母亲,后来逼死了王的母亲,王的父亲焰为了能跟王的母亲影长相厮守,随王的母亲影去了,留下年级尚小的王,祖母知道后很生气,但没有法子,人都已经死了,看在雷也尚小并没有处置王后。”
丹椒认真的听,珠牙认真的讲:“后来王被接进宫来由祖母亲自抚养,在王二十岁就被立为王。不过雷的母亲因为不同意王继位,被祖母赶去冷宫,雷的母亲在冷宫因为常常做恶梦,最后郁郁寡欢也死了。”
“可怜,可怜哪!”丹椒突然想到一个问题,一个很严重的问题,猛然坐起身:“肯定是这样的……这整件事情连起来……一定是他!”一想到这里,不紧吓出一身冷汗。
珠牙不明白,看着一惊一乍的丹椒。“喂喂……怎么回事?”
夏暖不知道丹主子怎么了,赶紧跟上去。
丹椒立在金圣殿外,左等右等,终于等到了散朝。
“主子很冷吧。”夏暖把外衣脱下来,披在丹主子身上。
寒风凛冽,吹在身,真的很冷,丹椒哈着气,暖着手说:“不冷,”看夏暖脸冻的僵白,双手挫出热度,放她脸上。“看你小脸冻的。”
夏暖笑,以同样的方式挫热手掌,捧住丹主子脸。
小牧进了金圣殿,禀报王:“丹主子在外面等候,要不要……”
“王叔……”瑞在听到小牧说丹椒,不等他禀完,丢下王叔疾步走出殿去,徒留南王无奈摇头。
瑞看丹椒哈着热气搓手,心疼。走上前埋怨道:“你怎么不在宫里等呢,冷了吧!”伸手握住她双手搓一搓,为她搓些热气,也不至于冻手。
南王从殿里走出来,丹椒向他微笑点头,对瑞说:“不冷。”但脸颊都已经冻的惨白了。
瑞气,轻抚她脸颊:“你看脸都冻的冰凉冰凉,还硬说不冷。”
瑞看王叔远去的背影,“跟我走。”牵起丹椒的手走去湘潇殿,命人端来火炉,增加热气。
两人坐一处。
丹椒手放火炉边上暖手,随意问道:“你查到那些暗害你的人没有?”夏暖端了热汤水给王与丹主子,让他们喝些暖暖身子,自觉的退了出去,轻轻关了门。
瑞将热汤水放身边桌子上,轻松地说:“没有查到。”
丹椒喝了一口热汤水,听瑞哥哥说没有查到什么,气的差点儿没将喝进嘴里的热汤给喷出去,“哥哥,你说你怎么那么笨呀!”放下热汤水,看向他,显然很替他着急:“我跟你说,你得快些找到害你的那些人,不然我总替你提心吊胆地很难受的。”
瑞笑她,可更心疼她,拉她手握住,说:“有你为我担心难受,我很开心。”
丹椒生气,简直想骂人,“哥哥……我在跟你说正经事呢!”
瑞立即改正态度说道:“好,你说我听。”
丹椒抽回手,脸色摆正,可又不想说了,毕竟雷是他的亲哥哥,这样总感觉是在挑拨他们兄弟之间的关系,目的想让他们自相残杀。只能对他嘱咐道:“瑞哥哥以后要多个心,留意着点儿知道嘛!”瑞笑,他终于也在丹椒心中留下了一点分量。
丹椒看他在笑,气不打一处来,“我跟你说的是真心话,你有没有在听啊?”
瑞很诚恳地对她说:“在听,在听,而且已经记在心里了。为了丹我会万分小心的,绝对不会让自己有什么危险,我保证。”
看他态度认真,说话语气也认真,丹椒总算松了一口气,“好吧,相信你了。”
瑞看着碳火说:“就只是为了这个么?”
“嗯?”丹椒看一眼他,点头说:“你的性命系着天下百姓的安危,所以不要不在意。”
瑞知道,能在丹椒心中有一席之地,已经很开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