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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被赵文莲教育过的原因,窦红这几天在家里碰上了窦静都是和颜悦色的,不仅如此她还抢着把应该属于窦静的那一份家务活都做完了。要知道这人以前可都是在人前各种勤快努力,人后各种偷懒耍滑。惯把自己的工作都推给原主窦静去做的。如今的窦红对窦静简直热情的不得了,也再没有不阴不阳的说酸话刺溜人或是故意生事挑衅、使坏下绊子什么的,整日里老实的不得了。
窦静早就知道窦红是个什么东西,但是她也没有得理不饶人,只要这家伙能够一直老实不惹人闲,她也不会去找窦红麻烦的。
由于之前跟窦红在商场里闹的那一场,大院里或多或少的有了一些流言蜚语。它在刚刚开始流传时,说的大多是窦红的不是,后来不知怎么突然风向它就变了,改成说她了。窦静哪里不明白里头的弯弯道道儿?并且对此早有预料,所有发生的一切都在窦静的掌控内。
她窦静只是窦家的“弃子”在这件事上再有理也当不得啥。一个“弃子”名声烂了也就烂了,再者人不是马上就要到乡下去了嘛!人走后流言也就没有影响了,过去几年说不定流言还没有了呢?反观,人家窦红?人家可不同于她窦静这枚窦家“弃子”,人家可金贵着呢!人家窦红将来可是要当“人上人的人”名声可不能够坏,不仅如此一点瑕疵也不能有。
对于外头传的这些个八卦、流言蜚语、茶言饭后,窦静她既不承认也不反驳就当没听见。对待罪魁祸首她更是宽容有佳,毕竟现在大家都是“一家人”嘛,这点容人的心胸她还是有的。
这年头女人的名声非常重要,女人名声差了弄不好可能还要死人的。窦静不觉着自己跟窦红有仇,甚至仇大到要致对方于死地。她之前故意针对窦红只是单纯的在逗弄她玩儿,顺便再给这位不知天高地厚的大小姐一点点教训,好叫她多长长脑子别把别人都当傻子、太嚣张而已。
把窦红故意弄臭了对她自己也没有什么好处,再者她也还没有那么恶毒。
七天后,下乡的日期到了。窦家依然一起请假去火车站送窦静上火车。
火车站里到处都是来来往往或送行或接人的人们,他们之中有人欢喜有人伤离别。
“你到了乡下后记得写信给家里,要是钱跟票不够了就跟家里说,别不舍得花钱。”赵文莲眼眶微红的叮嘱窦静,窦海天也在一旁殷勤的看着窦静。这几天不知怎么,赵文莲忽然在窦静面前要当一个好母亲,所以这些日子对窦静的事情比较上心。
可能是觉着她又要有些价值了吧!窦静无所谓的耸耸肩膀。话虽如此,但她心底是明白的,赵文莲的某些想法发生了改变。
窦静点头:“放心好了。爸妈也要照顾好自己。”
夫妻闻言二人齐齐点头。
“你表姐赵丽丽也要搭这趟车下乡,只是你们去的地方不同。一会儿她来了,我叫她多照顾一下你。”赵文莲左右看看并没有瞧见刚才她说的那个赵丽丽,于是有些不悦的说:“这都几点了火车都要开了这个赵丽丽她怎么还没来?”赵丽丽是赵文莲庶出五哥赵德的三女儿。她这个五哥同样也来了J市,在平安县县政府当县长秘书。这次听说两家的孩子都要去下乡而且路线相同、地方也靠的很近,两家就彼此协商让两个孩子结伴走想着让两个女孩儿路上一起结个伴,如此一路上大家也安心。
“9姑,我来了。”一个爽朗的女声从窦静的身后响起,“9姑父、红表妹、威表弟、静表妹你们好。”众人见一个身着崭新改良军服的清秀女孩,小脸微红有些气喘吁吁手里提留着一个大包疾步走了过来。
“丽丽你来了呀!”赵文莲慈爱的笑着:“瞧把你累的快歇歇。怎么就只有你自己啊?我哥和我嫂子他们呢?”
“哎别提了。今早上我小弟弟突然拉肚子,他们都陪他去医院了。”赵丽丽无奈的说:“因为闹腾的太厉害,害的我今天差点就赶不上火车。”
“小孩子最是金贵了。明天我去你们家瞧一瞧去。”赵文莲是过来人。
赵丽丽说:“现在也不知道他怎么样了。9姑你去的时候最好先给我爸妈他们单位挂个电话,别去了却扑了个空。你知道我妈担心小弟肯定不会叫他那么早出院的,怎么也要个3、5天。”
赵文莲点头点头:“那到是。放心回头我就挂个电话去。”赵五跟他老婆共生了4个孩子,前头那仨全是闺女,这个小儿子还是赵五嫂老蚌怀珠年近50岁的高龄拼死拼活好不容易才生下来的独苗苗。这宝贝疙瘩今年才5岁,赵五全家的宝贝的不行。
“你和你静婊妹一起下乡,正好你们两个女孩子要走一条路,都是自家人知根知底待在一起安心。你们姐妹两个在车上一定要相互照应着别叫人给欺负了去。”赵文莲一手拉着一个孩的手,说着说着又红了眼睛。窦海天赶紧上前安慰。
赵丽丽是个实在人赶忙拍着胸口保证道:“9姑你放心,这一路上我一定尽我所能照顾好表妹的。”
“那就好,那就好。9姑相信丽丽一定做的到。”面对赵文莲那无比信任的表情,赵丽丽有些怪不好意的。
窦海天看了一下表说:“好的你们快上车吧!”然后和窦威一起帮着给窦静和赵丽丽把行李送到火车上。窦静赵丽丽二人道别赵文莲和窦红快速的跟上窦海天二人的脚步。
等找好座位窦海天、窦威帮着她们把行李安顿好。窦海天对窦静说:“好好照顾自己。要是有急事就给家里打电话。”“知道了爸!”窦静答应。窦海天轻轻的拍了拍窦静的肩膀,说:“好孩子!”想了想又对赵丽丽礼貌的道:“丽丽也要照顾好自己。”
大概是快要离别了,赵丽丽的父母又都不在她身边,所以她无比感性,只见她眼角闪过泪光无比感动的说:“9姑父您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自己照顾好静表妹的。”
窦海天点头说:“你也是个好孩子。”
让窦静有些意外的是窦威,他居然在临下车前给她的手中偷偷的塞了一个蓝色手绢包成的手绢包,捏捏手感里头应该装的是票跟钱,她猜这些可能是窦威自己攒的私房钱。由于在火车上不方便她没有立刻打开查看,把它偷偷的塞进了裤兜里,实则是已经转入了自己的随身空间内。
嗯!那手绢内不管包了多少钱票,窦威他都是有心了。这个好她记下了。
赵丽丽和窦静的车票坐是连一起的。两人同在一个卡档上(以小桌位单位算),她们的座位都是靠窗,双方彼此面对面坐下。这火车票一看就是两家人一起提前买好的。
她们坐的卡档是个大卡,共有六个座位,左右分成两排。随着时间的推移她们这个位置的座位已经被陆续坐满了。巧的是六个座位坐的居然都是要下乡的知青。
“你们好我是杜小喜,是今年的知青,18岁。我要到T市的西河县午夏镇白路乡花旗大队下乡。”一个看起来性格很爽朗的圆脸女生,她穿着一件洗涤的发黄的棉布白衬衣,藏蓝色劳动布裤子。
“你们好,我是单浩,19岁。我要到D市的长春县华坨镇三河屯的建设大队下乡。”说话的是一个长相阳刚的男生,他穿着一件白色的确良衬衣下配一条黑色长裤。
“还有我,大家好我叫陆维双,今年18岁。我也要到D市可惜跟单同志没有分到一起。我要到大河县白领镇章家村下乡。哎,你们当中有谁是和我一地方的?”性子活泼开朗长着一张娃娃脸,穿着一身崭新改良军装的陆维双向剩下还没来得及自我介绍的人问道。只见大家都摇头,陆维双有些失落:“啊?居然没有和我一起的呀!”
“陆同志,没关系虽然我们没有和你去一个地方的,但是我们大家一起乘车的友谊是不会变的。希望今后的旅途中大家可以彼此相处愉快。”说话的是一个身穿蓝色小碎花连衣裤裙的女生,长相白净笑起来拥有小酒窝,说起话来落落大方。“我叫白夏,今年19岁,要到M市的林春县陆阳镇西河乡丰收大对下乡。大家好!”
“大家好我叫赵丽丽今年18岁,要到D市的三花镇大侠村红旗大队下乡。我身边这位是我的表妹叫窦静,16岁,要到D市的太阳镇莲花村第一大队下乡。”赵丽丽知道窦静性子内向不爱跟不熟的人打交道,所以很体贴的帮着把窦静简单的一起介绍给了大家。
“天呐!我说她看起来怎么那么小呢!原来她才只有16岁!”陆维双瞅着窦静不可思议的惊呼道。
“是的呢!她看起来只有14、5岁的样子。”白夏跟着附合点头道。
自家事自家知道,赵丽丽有些尴尬的解释道:“我表妹长的显小。”她的这位静表妹今年其实才刚满14岁。唉!谁叫她9姑偏心呢?表妹也是个可怜人。赵丽丽暗下决心:路上一定要好好照顾表妹。
陆维双说:“这可是咱们在坐的里头最小的,我们可得照顾着些。大家说是不是?”
“我同意!”单浩说。
“我也同意!”白夏举手。
“我也是!”杜小喜举手。
“太谢谢大家了!”赵丽丽看着大家有些感动的说。
“没事儿,这都是应该做的。伟人说过:同志之应该团结友爱相互帮助。”陆维双不在意的摆摆手。
“谢谢各位哥哥和姐姐!”之前全程保持礼貌微笑的窦静,现在的笑容看起来真实了一些,她站起来礼貌的像大家道谢。
“哎!赶快坐下,小静妹妹不用那么客气!”陆维双笑呵呵的说。
“就是呢!你赶快坐下。”白夏同样笑着说。
“小静真是个好孩子,那么懂礼貌。”杜小喜夸赞的说。看起来很喜欢窦静的样子。
“嗯!”单浩点头附议。
窦静不客气的坐下,全程笑呵呵的,看起来心情不错。这个时代的人大多数人还是比较,热情、善良、简单,也能乐于助人——民风纯朴。
当然例外也有。
中午了。大家伙也都饿了。火车上的饭比国营饭店的还要贵,大家伙普遍都不舍得花钱和票到火车上买高价饭,为了省钱一般都是自带粮食。
从J市到D市需要两天一夜。
赵文莲也给窦静准备了饭食:干粮是好吃耐饿的葱油饼因为舍得放油又是白面做的所以格外香,饼有6寸大小足有十张;水煮鸡蛋有三个,天冷好放可以一天吃一个;猪油炒咸菜小半饭盒,咸菜里头尽管没有肉但是有肉的香味儿,除此还有小半饭盒的菠菜鸡蛋馅儿的素蒸饺都是白面作的皮共有十只个很大。这些东西在后世可能不算什么,可是在当今却是很好了。鸡蛋、有白面、那一样不是稀缺限购还要票的金贵东西?由此可见赵文莲的用心。窦静猜测赵文莲给她做的这顿饭可能把家里头剩的白面份额都给她了,窦家其他人想吃就要等下个月了而临下个月至少还有20天。
窦静再次给窦家人计了一笔人情账,决定成倍奉还。
单浩和陆维双两个男生负责一起去开水间排队打热水,还要帮着女生们热饭。
这时候大家用的饭盒都是铝制的饭盒要热饭就用容器装着热水把饭盒放里头烫一会儿饭就热了。很聪明的办法也方便。窦静为了不搞特例打算也给自己弄一个,虽然她空间里的那些塑料饭盒质量很好都很高级还可以用微波加热、耐冷耐热。
“天啊!有人晕倒了!”不远处在窦静他们斜对面的一个卡档的位置上突然有人高喊。
“大家不要围的那么密集让开一些叫空气流通。”有人开始疏散人群。
“快按她的人中。”有人提醒道。
“好好的怎么晕倒了呢?”有人问。
“我们也不知道呀!”与那个晕倒女生处一个卡档位置的女生脸色苍白的说。一看她就是被吓到了。
“快快,大家快看人醒了。”有人激动的叫到。
那晕倒的姑娘“叮咛”一声幽幽醒了过来,只见她面色苍白憔悴,瘦的像个纸片人似的,楚楚可怜,嘴唇轻起吐出一个字:“饿!”
大家伙这才恍然大悟起来:“原来是饿的!”
“吓死我们。还以为是生病了呢!”这年头的人都吃不饱,大家都一个样子没啥可抱怨的。“不是不生病就好,吃点东西缓缓就没事儿了。”
“赵艳美,你的粮食呢?快拿出来吃了,吃了你就好了。”坐在赵艳美左边的一个女同伴急急说道。她见人只是饿晕并没生病,逐渐放下心来,催促赵艳美赶紧吃饭。
谁知那叫赵艳美的女生闻言眼泪涮的一下子就流了出来。
众人大惊不知是搞那一出?连问她怎么了?
赵艳美小声抽泣的说:“没有粮食。”
“什么?没有粮食!那你的钱跟粮票呢?赶紧拿出来叫你同伴帮你买。”有提议。
“就是,都什么时候了别不舍得啊!”有人劝慰道。
“也没有钱跟票!”赵艳美低头抽泣说。
众人大惊!出门在外谁不带粮食和钱、票的?
“赵艳美,你要坐火车到D市最起码要坐两天一夜才能到站!没粮食你不是要饿死啦?你家人没给你准备粮食!”坐在赵艳美左边坐的女生不可思议的惊叫道。
“我娘说家里的粮食要给弟弟们吃。我饿个三五天死不了人,等到了下乡的地方自然就有吃的了。”赵艳美泪流满面瘦弱的看起来一阵小风就能把人吹倒,可怜的说:“可是我已经都六天没有吃过东西了。”
众人哗然。
天呐,这谢家人“重男轻女”的也太过疯狂了吧!怎么可以不给孩子吃饭,还是六天?不怕闹出人命啊!
这也太极品了。
大家有心想帮,只是他们自己带的粮食也少,而且那些粮食都是自己家里头勒紧了裤腰带饿着肚子咬着牙替他们省出来的:他们不舍得辜负家里人的心意;也舍不得拿粮食钱票给陌生人买吃的;同样也不敢试探人心。他们不想在同样遭遇没有粮食钱票后,把自己快饿昏了,只能等待跟祈求别人可以好心给口吃的救命,因为他们也不确定到时会不会有人能舍得拿出粮食钱票来救他们一回。指望别人还不如指望自己。说一千道一万就是自私,而且是普遍自私,大多都心照不宣,所以彼此都没有信任可言。
如此,大家伙彼此之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都没有出声。自我找借口说:不敢赌啊!靠谁不如靠自己,还是自己靠得住。
众人的气氛一时之间变的都很压抑沉默默。
此时坐在赵艳美对面的女生突然出声:“对了,王梦。你家条件好帮帮赵艳美吧!”
立马这个叫王梦的人瞬间就成为了众人的焦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