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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怀瑾只有一根筋,除了对楚东霆来电,对别人完全绝缘,说白了就是反应迟钝,半晌也没反应过来楚毅为什么会和朗月一样的满眼妒忌。搞不好是楚毅爱上了楚东霆,得知楚东霆曾经侍候她而吃醋拈酸了起来?
有钱人真会玩,非但乱.伦,而且同.性撄。
楚毅寻思妹妹这人反应迟钝他是早就知道了的,他喜欢她喜欢的那么明显,她都不为所动,可真是让人愁破了脑袋,如今妹妹如看异类似的看着自己,搞不好小脑袋瓜里以为他喜欢他大哥了吧。然而,楚毅觉得还是不要挑明了吧,不挑明强调,还能和妹妹亲近相处,挑明之后搞不好连妹妹的面都见不了,被妹妹以为他对她有动机就不好了。
“皇兄,何时启程回娘家?兄弟备下丰盛的酒水为你送行。”楚毅嘴上也不甘示弱,楚东霆有意要使他难受,他自是要回敬楚东霆等量的羞辱。
回娘家三个字对于一个男人来说是极大的侮辱,毕竟只有出阁的女子才回有回娘家这么一说。
楚东霆的脸色变得难看,将手一紧,冷声回击:“怎么,着急赶孤王离开,以便可以名正言顺给孤王养儿子?偿”
楚毅的脸色比方才来看,也难看了不少,将牙关咬的紧紧的,竟一时不知从何说起。
颜怀瑾再是反应迟钝,也看得出来这两个男人在暗自较量些什么,从那一个难看胜似一个的脸色看起来,再较量下去恐怕两个美男要变成丑货了,那可就暴殄天物了。
不过自己的实力毕竟绵薄,一次挽救不了两个美男,但是还是要尽自己最大的努力放手一搏,最起码为了其中一位的颜值而放手一搏,念及此处,颜怀瑾该掐腰的姿势为抱胸,老神在在道,“大皇兄,如果有任何让你误会的地方,我得向你陪个不是。我腹中的孩子……不是你的,是三哥的!”
不是你的……是三哥的……
这句话果然发挥了不同凡响的作用,楚毅的颜值成功的被挽救,并且好像刚作罢美容一般闪闪发光。然而,孩子他爹也就是太子爷的那张脸彻底难看了下去,又绿又难看,又难看又绿,颜怀瑾都怀疑他是不是在脸上贴着一块海藻面膜呢。
“颜怀瑾,注意你的言辞!”楚东霆切齿的冷喝出声,哪怕是休下了堂,她腹中胎儿是在婚姻存续期间怀上的,若不是他的孩子,定然是对他不忠。更何况他根本没有休了她。依楚国律法,婚内偷人是要行极刑处死的。
他无数死士暗中盯着瑾儿,她没事的侍候除了掏鸟蛋辖制小山没别的不良嗜好,不可能有婚内偷人一事。虽然瑾儿极可能逞一时口舌之快与他置气,然而毕竟隔墙有耳,难免听者有意,若是教有心之人以此为由要拿她法办,恐怕瑾儿十条小命也丢了。
颜怀瑾只是笑笑,而不说话,气死猴大概就是这种感觉。谁让老男人联合老女人欺负她和楚毅这两枚小鲜肉呢,哼,活该一张俏脸被气的好像瞬间老了十岁。
“我的言辞怎么了呢?不是很清晰明了言简意赅么?难道你没听懂?你文化程度挺高的啊,怎么连我的大白话都听不懂呢?需要我再重复一遍我腹中孩子不是你的这句话么?喔,一不小心,我已经重复了。这下你总该听懂了吧?”颜怀瑾有意拿言语噎他,什么礼教律法,她才不放在眼中,既然敢说出来如此有违礼法话,她就自有教听见之人只敢将此话放在心里而不透露出去的把握。
“孤王听懂了,你是揣着一张盖了孤王印章的白纸撒起野来了。”楚东霆缕缕有种想不顾一切专门耽在家里收拾颜怀瑾的感觉,这孩子是有把人逼疯的能耐。
“如果你还是我相公,我这么做属于撒野,可如今你不是我相公了,我这么做属于正当防卫。”颜怀瑾一怔,休书就休书嘛,干什么说成‘一张盖了孤王印章的白纸’那么麻烦呢,是在炫耀他懂得形容词比较多么?实际上,休书上他不单盖了章,他还签了大名的!
“楚大哥,这野丫头居然在被你休下堂之前便对你不忠,背着你偷人,并且怀了孕,这简直是奇耻大辱,不将她浸猪笼怎能消你心头之恨?”
朗月见到楚东霆的手臂已然由于气恼而颤抖不已,便轻轻的拍抚着楚东霆的后背宽慰他,说是宽慰,其实也是煽风点火,同时也觉得这个颜怀瑾还真是傻的可以,居然自己承认自己所做下的蠢事,简直是自掘坟墓。
楚东霆紧紧抿着唇,许久才低声道:“浸猪笼太便宜她了。孤王要亲手弄死她。”
楚毅极是不喜欢皇兄用那种极具侵犯的目光凝视着颜怀瑾,似乎要将颜怀瑾生吞入腹一般,他伸出手臂将颜怀瑾拦在身后,密不透风的保护起来,“想动她,先踏过我的尸体。”
朗月见状,气焰嚣张道:“你们二人做出的龌龊事,谁也逃不了一死,本公主如今就差人将你们的丑事告到楚帝那里去,一个是楚帝最近最宠爱的儿子,一个是一直以来最宠爱的干女儿,你们两个竟勾搭在一起了,到时看楚帝那张老脸往哪里放!不把你二人处死,恐怕他不能对太子交代!”
颜怀瑾比楚毅矮了一大截,虽然被楚毅挡了个密不透风,但是气焰却丝毫不比朗月低,反而气焰更为嚣张了去,“我就怕你不去告御状。你赶紧去告御状啊。你如果不去告御状,你就是个胆小怕事的无耻小人。”
朗月寻思这丫头定然是活够了,着急要赴死呢。
楚东霆自是知晓颜怀瑾心底已然胸有成竹,朗月虽然比瑾儿年长许多,但是论脑袋瓜灵活程度,可比瑾儿差的远了。他只是漠然不语,如今如果不教瑾儿沾去上风,怕是过不去这一关了。
“来人啊,替本公主给楚帝传个话!”朗月怒声传唤着她的丫鬟。
颜怀瑾觉得楚毅如一座大山一样挡在自己前面,实在有碍自己发挥,自己本来声音就天生又细又软,说出的话再狠也有点奶声奶气的,每每引为自己的缺陷,教这人拿背一挡,声音便更显得细弱了去,根本毫无气势可言。
“楚毅,你这样挡着我,根本是害我低人一等嘛!快让开。”颜怀瑾小声反抗。同时拿自己的食指点了点楚毅宽阔的后背。
楚毅一怔,寻思可不能教妹妹以为他认为她是弱势群体才如此保护她的,妹妹这人极爱面子,自己若是惹了她,恐怕要被冷战伺候了,于是楚毅将身子一矮,使颜怀瑾坐在了他的左肩,随即便站了起来。
他的肩膀极宽,颜怀瑾如同坐在一张舒适的椅子上一般。
颜怀瑾叠罗汉似的猛地一高,头顶差点碰到了房顶,突然从矮人一截变成了高人一头,然而坐在楚毅的肩头,自己居然才刚刚和楚东霆平视,受不了,是楚东霆这厮太魁硕,还是自己营养不良太矮小呢。
“朗月,你的婢子进来之前,我有件事情要先知会你。”颜怀瑾缓缓的出声道。
“何事?”
“就是我也要去告御状,那便是你们方才在御书房里说的那些事情想必我亲爱的父皇是非常感兴趣的,我要告诉我的父皇,你们花月国国王快病死了,并且现在花月国正在遭受各国围殴,眼看便要被瓜分殆尽了。到时,你说父皇是会听你唧唧歪歪的告我的状呢,还是立刻把你拿下,随即派兵去加入围殴花月国的行列也来分一杯羹呢?”颜怀瑾边踢腾着自己的小腿,边淡淡的说着。
楚毅不禁一震,自己都未想到这一层,还一直担心要怎么躲过朗月的算计呢!未曾想妹妹居然心思缜密,早已想好了对付朗月的主意,并且先发制人,使朗月处于被动的境地,竟而敢怒不敢言!同时也讲皇兄整个人气的快要吐血了。
朗月脸色大变,厉声道:“你敢!”
“我不单敢,我还要快马加鞭的去给父王通报这个好消息。”颜怀瑾半笑半怒的说着,便见朗月的婢子走了进来,颜怀瑾又道:“不过呢,如果你表现好的话呢,我可能会大发善心放你一马。你看着办吧。”
朗月果真是恨的牙根痒痒,眼见自己的婢子走了进来,她正有气没处使,便啪的一声打在了婢子的脸上,怒道:“本公主传你那么久,你爬也爬进来了,你居然用了这么久才走进来!就是有你们这群酒囊饭袋,本公主才会诸事不顺!该死的贱婢!”
小婢真心委屈,莫名奇妙便挨了一顿主子的无名火,只能含着泪水道:“奴婢该死,奴婢错了。不知公主要让奴婢给楚帝传什么话呢?”
朗月厉目瞪视着婢子,啐道:“本公主若要让你传话自会交代,没有交代便是没有话要传,你是什么东西,轮得到你催促本公主么!滚下去。”
朗月寻思,楚帝从始至终忌惮的并不是自己而是自己背后花月国的雄厚实力,如果教楚帝知道了如今花月国内忧外患几被分割,怕是楚帝立刻便会撕破了脸,搞不好还会就地办了她以解连日来被她压制的那份怒意!朗月再是愚钝,也不是傻到自寻死路。
那婢子见主子阴晴不定,便连忙退了下去。
颜怀瑾见朗月并未要告御状的打算,便冷冷笑道:“看来公主是不打算告我的状了啊。如今我婚内偷人让你的丈夫蒙羞,你能忍受了?还是说不得不忍受呢?”
“不要得了便宜还卖乖。有朝一日若你落在本公主的手中,本公主看谁能护得了你!”朗月的手心几乎被指甲划烂了。
“咱们不妨走着瞧,你也别落在我的手里。不然我可要不留情面的整死你。我不单整死你,我还要整死你丈夫。”颜怀瑾冷冷一笑,便将手伸到楚毅那边的耳朵,捏住了转动一下,对楚毅道:“雨停了,咱们走。”
楚毅有些失笑,妹妹这是将自己的耳朵当方向盘用了。他随即便挪动了脚步,朝着门畔踱步而去。
颜怀瑾转身之时,自己的左耳竟而经过了楚东霆的唇畔,不期然的耳廓一暖,便听楚东霆的嗓音极富占有性的响起,“今晚三更孤王去你房里,和你谈一谈你婚内偷人之事,也谈一谈你如何整死孤王,顺便帮你除去你身上别的男人的气味。”
颜怀瑾颊边发热,都还没来得及看到楚东霆的神情,便被楚毅驮着出了屋子,不得不说楚毅这厮腿脚好啊,这速度快的,她都瞠目结舌了。
晕了,前夫夜半三更的来拜访她,俗话说单身少女门前是非多,她发誓她一定不会开门的!并且希望半夜下暴雨刮台风,最好能把前夫卷进台风眼里永远的带走。她可不想和他单独相处!
“妹妹,你在想什么,满腹心事的样子。”
“我在想你大哥怎么那么高,我坐在你肩头居然和他平视。是不是饲料吃多了哦。”颜怀瑾说出来这话来,才发觉曝露了自己终日里为这些八卦操碎了一颗心,脑袋里根本没有一件正事啊。
楚毅很是受伤,肩头不住的颤抖作势要哭。
颜怀瑾慌忙道:“怎么了?”
“妹妹嫌弃我矮么?”
“哦……原来是这样,是你小子太矮了啊。我终于找到为什么我坐在你肩膀但是才和楚东霆对视的根本原因了。”其实楚毅生的并不矮,只是比楚东霆低了那么一点,一点点而已。
楚毅更是受伤了,心碎的不得了,肩膀抖的更加厉害了,声音哽咽道:“你还真嫌弃我矮啊?”
“别哭,别哭!”颜怀瑾紧张的拍了拍楚毅的头顶,哄小狗似的哄道。
楚毅忘记了假哭,反而笑道:“怎么?妹妹心疼了么?”
“没有啊。”
“那为何见我哭便软声哄我呢?”
颜怀瑾有些无语,天生软嗓子再次被质疑了,她认真道:“因为你的肩膀抖动的太厉害了,我害怕从你的肩头摔下去……”
楚毅感觉自己的心碎成渣渣了,妹妹真是无情啊。于是将不满引向楚东霆,满满的恶意道:“听闻诞下皇兄之后,皇后娘娘身子虚弱,没有奶水,皇兄是吃豹奶长大的。所以才会那么的不近人情、铁石心肠。”
“哦……吃豹奶能长那么高么?我要不要先给我孩子养一头豹?”颜怀瑾只选择自己感兴趣的话做出回应。
“……”楚毅寻思妹妹怎么抓不住重点呢,重点不是吃豹奶长的高,重点是吃了豹奶会缺少人情味啊!
二人到得楚帝的寝宫,楚毅便将颜怀瑾放在地上,“妹妹,天色已晚,你快睡吧。我守着你。”
“你守着我好几天了,可不可以不再守着我了呢?”搞得她整个人都很不自在,挖鼻孔都不好意思,一点私密空间也没有。
“不可以啊。”
“为什么啊?”
“因为我想守着你啊。”
“那也不用眼睛一眨不眨的守着我的。你不腻么?”
“不腻啊。”
“……”败了。颜怀瑾很是无奈道:“那你总该回家换身衣服吧?你这衣服穿了几天了都发霉了!”
楚毅一怔,“我其实换衣服了的,只不过花色是一样的你没看出来而已。”
“……我要对你视觉疲劳了,你可以去换一身可以激发我视觉欲.望的衣服么?拜托了!”颜怀瑾寻思自己单独惯了的,实在不习惯被一个男人盯梢似的陪上这么些日子,感觉压力好大,万一自己哪天妆容不整齐很不好看呢,虽然自己从不化妆,脸容从来很丑,可是这不能阻碍她需要一些私密空间啊,丑人也是有秘密的,比如她需要给自己的人皮面具上点保养油之类的,总得背着人进行吧。
楚毅点了点头,颇为舍不得,说道:“那好的吧,你喜欢什么花色?”
颜怀瑾随口道:“彩虹色啊。”
楚毅神色一变,寻思妹妹喜欢的颜色也太花哨了吧,穿得跟七彩虹似的真的好么,他艰难道:“好的,我知道了。那么我先回了。明天再见吧。到时会让你有耳目一新的感觉。”
说罢,楚毅便离开了。
颜怀瑾看着楚毅似乎做出了什么重大决定似的,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如果颜怀瑾知道自己一句话便对楚毅的穿衣风格起了开天辟地的反作用,她一定会慎重的回答方才那个有关她喜欢什么花色的问题。
待楚毅走后,颜怀瑾突然感觉到自己腹中的娃想吃宵夜,说是宵夜,其实已经是清晨,于是她传来一桌膳食捡自己喜欢的用了,而后便洗洗睡了,这一觉居然睡到了夜半时分,起身之后,连忙又传了一桌膳食,饿到自己事小,饿到孩子就事大了,她可不想自己的孩子以后也和她一样营养不良又瘦又小的。
当颜怀瑾正在临幸一个可口的鸡腿的时候,外面敲响了三更的报时的打更之声。
三更天了。
似乎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一样。
叩叩叩---
就在打更之声刚刚落下,敲门声便准时响起。
颜怀瑾的牙齿刚刚咬进了鲜美的鸡肉内,便听到了敲门之声,她咬着鸡腿望向门边,见门外立着一个人影,正自静静的等待着她开门。
不会吧!
前夫?
这么准时的来和她探讨她婚内偷人之事么?以及她打算怎么整死他么?如果他敢擅自推门进来,她只能选择用鸡腿砸死他了。
为今之计她只能假装屋里没人了。
虽然亮着灯呢,但是可以是她出门忘记灭灯了啊。
怎么不起风,怎么不下雨呢,天公不作美!
叩叩叩---
房门再度被敲响了,敲门的力道不轻不重,倒似那人很有把握屋内有人一般。
颜怀瑾静静的用完饭,那人居然还没有离去,于是她打算灭灯睡觉。
然而当她正打算用掌风将油灯打灭之时,门外响起一道清幽的嗓音:“颜姑娘,睡了么?”
颜怀瑾一听这声音,便将这声音的主人认了出来,立刻觉得自己怠慢了佳人,连忙起身将门捞开,便见一名形容美好的少年立在门外,她深深一揖,“抱歉抱歉,方才不小心睡着了,让尹公子等了这么些时候,快请进屋吧。”
来人正是尹错。
颜怀瑾无话不说的知心人尹错。
“嗯。”尹错将下颌一低,便进得屋内,坐在了椅上。
颜怀瑾关了门,亦走入屋内,“公子怎么来了呢?”
“来取一件东西。”尹错宁静的眸子里闪过一丝陌生的寒意。
颜怀瑾心底一沉,师父早已经交代了师父的合作伙伴会主动联系她的,那个和师父合作要将楚东霆推入万劫不复境地的人,居然是尹错?
不,一定不是的。
颜怀瑾不相信这个如此美好的少年内心里居然是这般的复杂。若是身居东宫深宅的尹错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和师父合作,那么就说明尹错决计不是看起来那般单纯和无害了。
“取东西,我这里有什么是属于公子的么?”颜怀瑾皱眉不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