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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抉择
月夜见缓步走向瘫坐在地上的玄空，眼中的寒芒不住的外露着。
而玄空却仿佛身前的是团空气一样，目光空洞呆滞的看着距离自己不远处的那个巨坑，嘴张的大大的，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跟在月夜见身后的八意永琳看到玄空的样子后，眉头微不可查的皱了皱，然后轻轻摇了摇头。
现在月夜见的眼中浮现了毫不掩饰的轻蔑与高傲，他抓住了玄空有些枯槁的灰色头发，将他就那样提了起来。
或许是之前的冲击的影响，玄空身上的伤口再一次开裂，恐怖的裂口流出了殷红的血液。
月夜见紧紧盯着玄空失神的双眼，脸上的嘲讽之意毫不掩饰：“我还以为敢于顶撞我的是何许人物，结果没想到只是这样一个肮脏恶心的地上人，还真是让我有些失望啊……”
说着，他的眼神变得阴狠毒辣，抓着玄空的头就撞向了一旁的石壁！
“轰！”玄空的脸没有任何抵抗的撞击在了石壁上，刺目的腥红血液立刻顺着岩壁流了下来。
而听到声响的绵月丰姬将目光转过来见到这残忍的一幕，瞳孔忍不住一缩，不小心漏出了一丝惊叫。
月夜见的手没有松开，反而再次将玄空的头提了起来，又一次撞向石壁，玄空的头颅与石壁再次发出了巨大的响声，甚至石壁都在巨大的力道作用下凹陷了下去。
“哼！就凭你这种卑微的臭虫，也有资格和本座共享月之力量？别开玩笑了！本座才是真正的月之神，父神伊邪那岐所生的三圣子之一！仅仅只是靠须佐之男那个废物你就以为有资格和本座叫板了吗！”
“现在须佐之男那个杂碎也死了，你有本事接着嚣张啊！继续啊！”月夜见的表情有些扭曲的反复抓起玄空的头撞击在石壁上，飞溅的血液溅落到那保养良好的脸庞上都不知道。
“不要！”绵月丰姬突然出现在月夜见的身边，抓住了月夜见的手。
“求求你，父亲大人，不要在这样了！饶了他吧！”绵月丰姬双眼含雾的说道。
“啪！”一个响亮的耳光抽在绵月丰姬美丽的脸庞上，留下一个鲜红的五指印。
“我做事，还轮不到你说！”月夜见的双眼中蕴含着令绵月丰姬胆寒的疯狂之意。
“……”八意永琳只是站在一旁冷眼旁观着，现在她已经充分了解了现在的月夜见的本质。他现在早已被那高贵的权力所玷污，早已失去了作为一个神明最基本的本心，现在的他不过是一个无法容忍他人染指自己权力的——失格的神明。
不，或者说他在由于猜忌杀死大气宇都姬命，被天照大神驱逐出夜之食原时，他的本质就已经变了。
八意永琳看向整个头部都嵌入石壁中的玄空，眼中的寒芒似乎更加锐利了。
“够了！你不觉得你目前的样子太难看了吗！”终于，天照也无法忍耐下去了，开口说道。而八坂神奈子和泄矢诹访子从刚刚起就一直在沉默中，也不知是劳累过度还是别的什么原因。
“啧！”听到天照的话，月夜见不爽的咂了下嘴，将绵月丰姬推向了一边。“真是女大不中留，才不多该让你成婚了，日子穗穗手见命（山幸彦）似乎是个不错的小伙呢。”
听到月夜见的话，绵月丰姬的身子开始剧烈的颤抖了起来，瞳孔也在瞬间放大了不少。而月夜见似乎十分欣赏绵月丰姬的这个状态，嘴角轻轻弯起了一道愉♂悦♀的弧度。
天照只是淡淡的瞥了一眼月夜见，看着玄空说道：“这个小鬼似乎是须佐之男十分看重的人，也有着成为神明的资质……不过现在看来是不可能让他站在我们这边了，而且他的精神也已经崩溃，就地处决吧。”
“是。”八意永琳应答道，接着抬起了手中的弓箭……
“慢着！我要亲手杀了他！”月夜见拦住了八意永琳，在她那有些意味不明的眼神中举起了右手，银白色的光芒在他的右手上闪烁。
“等等！有什么东西突破了结界，朝这里来了！”泄矢诹访子突然叫道。
而月夜见的眼中闪过一丝阴狠，右手就那样劈下……
“哥哥！！！”红黑色的魔手狠狠的抓向月夜见，但却被早已戒备的八坂神奈子用御柱磕飞。
玄梦的身影飞速的冲了过来，在八坂神奈子和泄矢诹访子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扑向了玄空。
“噗嗤！”鲜血在空中四射，玄梦抱着玄空的身体被击飞了出去，落入了八歧大蛇洞中，两具身体直接顺着坡度较大的滑坡滚入了洞底。
“该死！”月夜见的脸上闪过一丝阴霾，率先冲向了八歧大蛇洞，但洞口突然出现的红黑色的障壁堵住了他的道路，以他雄浑的神力居然无法攻破！
玄空和玄梦滚入了洞底，砸在了早已死去的八歧大蛇的尸体旁边，他们滚下来的道路上留下了一条刺目的血痕。
剧烈的撞击并没有让玄空清醒过来，但脸上温热的血液和怀里柔软温润的肉体却让玄空恢复了几分理智。
玄空受创眼中的脸早已在效果还未退去的超强再生能力下复原，他伸出手轻轻摸了摸脸上的鲜血，看着自己手上沾染的鲜红色彩，那空洞的双眸似乎有了一些轮动。
而当他看到玄梦心脏部位那个硕大的血窟窿时，玄空终于完全清醒了！
“为……什么……”玄空的声音十分的沙哑。
“咳！”玄梦痛苦的咳出了一些血沫和心脏碎片，但脸上却露出了一个幸福的笑容。
“果然……还是……哥哥……大人……的怀抱……最温暖了……”玄梦微笑着说道，如果忽视她胸口的伤势和鲜血的话，绝对是一副最美的画卷。
“有什么，有什么东西可以救你！我马上去找！你坚持一下，不要死！求求你，不要死！”玄空立刻慌乱的想要起身，但他的手却被玄梦拉住了。“不……用了……就这样……陪着我……”
“不会的……你不会死的……”玄空的眼角有着晶莹的泪水滑下。
玄梦微微一笑，伸出手轻轻抹去了玄空眼角的泪珠：“呵……现在的你……还真是跟……傻瓜一样……呢……如果是以前……你可不会……为了这么一件……小事……落泪呢……”
“这怎么是小事……这怎么可能是小事啊！”玄空大声的喊道。
“嘛……总之能够再次……见到你……我就已经……很满足了……听着哦……哥哥大人……你其实……有着……”由于玄梦身上生命气息的渐渐衰弱，她的声音已经变得微不可闻。
“我……相信……你一定会……取回……属于你的……力量……”玄梦的双眼正在渐渐的合拢，但她还是说完了她的最后一句话：“爱……着……你……哦……”
玄梦的双眼合拢在了一起，那只手也自然的垂下，表情安详，似乎只是睡着了而已。
“啊……啊……”玄空的泪水悬停在了眼眶中。
“梦儿啊啊啊啊啊！！！”撕心裂肺的叫喊声充斥了整个洞穴。原本已经平息的戮灭魔气再次暴动了起来。
红黑色的戮灭魔气形成了一道龙卷般的气旋，将玄空的身体包裹了进去，一块小小的红色菱形结晶从玄空的口袋中滑落了下来，和一个不起眼的灰色圆球一起滚到了一边。
“月读……天照……我要杀了你们！力量！给我力量！”
玄空眼中的世界开始缓缓扭曲了起来，整个空间都化为了一片灰蒙蒙的世界，仅仅剩下玄空和逝去的玄梦的身影。
当一切再次稳定下来时，洞穴早已消失不见，蔚蓝的天空化为了血一般的红色，几道黑色的裂缝如同巨兽的抓痕，撕裂了天空，从中冲出一道道飓风。
而玄空和玄梦的遗体则出现在了一个白骨的王座之下，周围是数不清的尸体骸骨。
【终于……来了么……】虚无的声音在这片空间中响起，王座上名为【无】的男子空洞的目光投向了玄空。
玄空抬起猩红的双眼，凝视着王座上的男人：“为什么……须佐之男和梦儿都要死？”
【因为你没有力量。】
“他们只是无辜的……”
【因为你没有力量。】
“那么……给我力量！”
【即便……失去作为人类的心，化身魔王？】
“魔王？如果那可以给我力量的话！”
【如果手上没有剑，你就不能保护她；如果你一直握着剑，你就无法拥抱她。你的选择……是什么？】
“如果连她都无法保护的话，又有什么资格拥抱她！”
【你……已经做好了背后这份罪业的准备了吗……】王座上的男子伸出一只被漆黑的锁链缠绕束缚的手，指向那无边无尽的尸骸。
“……即便背负此生所有之恶，又有何难！”玄空的眼神渐渐平静下来，目光也变得冷漠。
【无】静静的凝视着玄空的双眼，不久后，似乎从他的双眼中得到了自己的答案，轻轻闭上了眼睛。
【那么，还给你吧，属于你的力量，你的罪业。终有一天你会发现，这不是上天的恩赐，而是属于你的囚笼。】
在他的话语落下的那一刻，他身边的所有锁链瞬间断裂，而玄空的身形也随着空间的扭动消失在了这个世界中。
世界正在颤抖，无数的裂缝充满了这片空间，很明显这里已经达到了极限，而王座上的男子也从脚部开始，化为了点点尘埃消散。
【还是做出了这样的抉择啊……就和当年一样……】
“嗯，是啊……”黑影从玄空之前站立的地方一闪而过，留下如同空谷幽兰般悦耳的声音，隐隐只能看到那长长的银发。
下一刻，整个世界化为了片片碎片。
而玄空的怀里，玄梦的身体也化为了光点消失。
沾染了玄空和玄梦血液的深红色菱形结晶和灰色圆球各自放出了耀眼的光彩，被玄空的血液渲染成深红色的神秘石板也散发出了淡淡的光芒，随后崩碎，化为了一个个金色的光点。
漆黑的火焰在虚空中燃起，深红色的菱形结晶和灰色圆球的表面开始融化，化为了两滩液体，融合在了一起，而金色的光点也在这时完全融入了融合物中，古老而神秘的字符出现在融合物周围！
最终，融合物变为了一个暗色的圆球，射向戮灭魔气暴走中的玄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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