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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司里私底下那些闲话, 池重乔听到但从没往心里去过——反正议论来议论去, 都是那些。只要不拿到台面上来说,池重乔不管。
可惜他的好心态在发现陆遇舟偏袒太过,行事不留余地的时候, 崩了。
尤其池重乔自己是被偏袒的那个。
陆遇舟处境并不好,老爷子虽然偏爱他, 但也正是因为偏爱,陆遇舟需要承受更多的偏见和质疑,他几乎是顶着全公司的冷眼坐上目前的位置。
而现在,陆遇舟又偏着他。
池重乔可以无所谓那些“抱大腿”“倒贴金主”的闲言碎语, 但他不能无视旁人用这一点攻击陆遇舟,指责陆遇舟公私不分, 以权徇私。
所谓众口铄金,积毁销骨,别人说两句可能不会掉块肉,但对陆遇舟来说,这种闲话就是把柄。陆遇舟身在虎狼窝里, 谁都想把他拉下来自己上去,把柄怎么能这么明晃晃放在人前能是什么好事吗?
池重乔思考了几天,找到一个资本的方法——只要他不是那个“短”, 那谁还能说陆遇舟太偏袒?
无外乎是他不够红,所以偏袒就是上不得台面的幕后交易或者儿女私情,但如果他够格呢?影帝视帝,圈内超一线, 谁还会说这些?只会话锋一转夸赞陆遇舟眼力非凡,会捧人。
要不是为了这个,池重乔有什么好急的呢?虽然他去年的工作安排不合理,不能趁着好势头一鼓作气地红起来,但他手里捏着商棠这样一个好角色,想再掀起之前的势头不是难事。他这么急匆匆地接角色填满整年的空闲,也不是为了他自己。
池重乔一下一下顺着陆遇舟的肩背往下安抚:“老爷子说你气量小,我回来想了一晚上,还是觉得不对。”
陆遇舟慢慢伸出手,虚搭在池重乔的手心。
在池重乔眼里,陆遇舟总是千好万好的,只要撒个娇池重乔就怜爱得不行,摸脸的手下滑捏住陆遇舟的手指:“你说你怎么养这么个脾气出来?眼睛老围着几个人打转,谁碰一下你就要奓毛,不就显得你脾气不好?”
陆遇舟应了一声:“嗯。”
池重乔道:“你要是只管你自己,那才叫心胸狭窄,但你不这样。你啊,把心思收回来,放在自己身上,平常出差别老是记挂着跑回来,哪儿有什么风景就去哪逛一逛……”
陆遇舟静静听着他说话,渐渐明白为什么池重乔会挑中他手腕上那副菩提子。
见真我,见众生,见天地。
是希望他不要画地为牢,把自己圈在一个地方走不出来。
池重乔说了一串,晃晃陆遇舟的手:“在听吗?”
陆遇舟轻声道:“在听,我都记住了。”
池重乔忍不住又捏住他的脸。
……
因为是流感,池重乔连着休息了两天,身上那么疼了就去了片场。
男女主档期都紧,所有戏份的排序都是提前安排好的,不可能因为池重乔改变,好在池重乔的戏份也没那么多,一天就几场,演完就没了。
“演完我就好好休息,真的。”
池重乔小声道。
陆遇舟给他戴上口罩,脸色很难看。
池重乔软声道:“其实好很多了,再说我也没那么严重。”这两天在家他过得心惊胆战,生怕流感传给陆遇舟。好在陆遇舟身体比他好,而且也开始喝感冒药预防了,没被传染上。
陆遇舟给他扣上帽子,沉默几秒,道:“好,一定要注意身体。”
池重乔的声音被口罩蒙了一半,他又有鼻音,因此显得特别乖巧:“最近不会熬夜了,电影拍完我就有时间看剧本了。”
陆遇舟脸色好了许多:“好,乔哥去吧,拍完就早点回来。”
池重乔点头。
……
《人间四月天》的男女主角都是一线的花旦小生,演技也还过得去。
聂绒性格与付景慎也截然不同,就算是演员表演不合格,她也不会卷起剧本骂人。她很通情理,知道池重乔重感冒就很干脆地批了两天假期给池重乔。
池重乔今天是杜宇声送着去吧的,路上杜宇声开车,一边注意路况一边说话:“身体好多了吧?最近还是要多休息,你还没忙惯,一下这么累肯定受不了。”
被池重乔赶到副驾驶的钟印连忙点头:“是啊,铁打的人也受不了这个忙法,你一病,我都担心死了,陆总比我还担心。乔哥你不知道,我前天接到陆总电话都吓死了。”
池重乔抬头:“他训你了?”
钟印挠头:“那倒没有,就是让我多注意你的身体状况,让你别太忙了。”说起来,打电话的时候,大老板心情好像还不错。
池重乔这才低下头:“我自己也会注意的。”
杜宇声却说:“你对自己上点心,其余的交给钟印。他是你请回来的助理不是小少爷,陆总说你这次流感挺严重,我本来都想给你再请两天假,但你一个人拖整组的进度不太好。”
池重乔就是考虑到这点才一定要带病拍戏:“其实好得差不多了。”
杜宇声摇头:“流感哪儿那么容易好,这病传染人,你待会进组就好好待着吧,我去跟导演和其他人打个招呼,你别费心力了。”
池重乔点头:“好。”
传染病讨人嫌,要不是为了赶进度,他也不愿意出门。
他闭上眼睛,抓紧在车上睡一会儿。
……
片场
聂绒拍完一条,副导演就凑过来小声说:“聂导,池重乔进组了。”
聂绒点头:“昨天来电话说要过来,准备一下,把昨天前天的戏份补拍一下。”
聂绒说完揉了揉眉心,叹气:“费熙还没到?”
费熙,《人间四月天》女一号,当红花旦,据说很有背景,人很高冷,不爱搭理人。
副导演摇头:“没。”
他看聂绒脸色不好,委婉道:“人家有背景,人又红,没办法的事。”
新晋小花旦,能不傲气吗?
聂绒叹气:“算了。”
池重乔进片场之后先给聂绒道过歉,这才去化妆间化妆。
杜宇声留在聂绒这边,很歉意道:“我们重乔给聂导添麻烦了,他昨天还有点低烧,人晕得比较厉害,所以才没过来,耽误聂导时间了。”
聂绒脾气好,闻言摇头:“病来如山倒,谁没有不舒服的时候?现在怎么样?”
杜宇声想想就头疼:“没那么严重了,但还感冒,已经在吃药,但这个病虽然不严重,但就是……”
聂绒理解:“我知道,传染。”
这也没办法,男女主档期太近了,赶紧着拍完就要去接下一个剧组,不可能为了池重乔拖。
杜宇声道:“重乔最近除了拍戏会尽量减少跟别人的接触,但这事说不准的,劳烦聂导让剧组的人也多预防吧,真是太给你们添麻烦了。”
他说话周到,聂绒听得舒服微笑着摇头表示没关系。
恰好这时候池重乔化完妆过来了,他还带着口罩,也没走太近,离人还有好几步的时候就停住了:“聂导。”
聂绒挺喜欢他,觉得他年轻有演技还好脾气,而且虽然生病有些拖累剧组进度,但架不住人家会做人,聂绒连一点不痛快都生不出来。
池重乔诚诚恳恳地又给聂绒到了个歉,这才拿起自己的剧本找了个没人的地方缩着背台词。
杜宇声对池重乔很放心,看了他一眼就招呼钟印拿上一堆热饮去跟剧组其他人打招呼了。
他做事这么细致周到,就省了池重乔的功夫。
池重乔安安分分坐在自己的小马扎上,没一会儿,剧组男一号化完妆出来了。
男一号是老牌的流量小生李敬弘,演技算是四小生里最拿得出手的。
他本来出化妆间就要往聂绒那边走,余光瞥见池重乔,想了想还是方向一转走向池重乔。
助理小声道:“李哥,他……”
李敬弘点头:“我知道。”
池重乔看见他就放下剧本,冲李敬弘点头,他戴着口罩,笑起来看不出来,只一双眼睛露出柔和的笑意。
“李老师早上好。”
李敬弘笑着问:“昨天听导演说你请假了,现在身体还好吗?”
池重乔:“比昨天好多了。”
李敬弘点头:“那就好,马上要拍了,你抓紧时间休息一下吧。”
池重乔:“好,谢谢李老师关心。”
李敬弘一笑:“应该的。”
池重乔目送他离开,在边上等了一会儿的钟印立马窜上来。
“李老师人挺好的,和和气气的,还关心乔哥来着。”
钟印小声嘀咕。
池重乔只是笑:“下次不要在剧组说人。”
杜宇声翻了个白眼,一巴掌呼上钟印脑袋:“少说话,多用眼,学学你乔哥。”
钟印:“……哦。”明明是好话,怎么就不能说了?
池重乔左右看了一眼,轻声道:“好话当面说,背后不提人。”
钟印一脸傻相。
杜宇声叹气,拎着钟印到边上,低声道:“我问你,刚费熙是不是进化妆间了?”
钟印一脸茫然:“是啊。”费熙人来得迟,进组也不打招呼,直奔化妆间。
杜宇声道:“她看见重乔都懒得打招呼,你夸李敬弘脾气好,她听到了心里怎么想?”
钟印恍然大悟:“哦!”
他把池重乔那句“好话当面说,背后不提人拿出来”琢磨了一遍,喃喃道:“讲话真是门艺术。”
池重乔悄无声息走到钟印身后:“好话当着人说,但不一定是当事人的面,背后不提人,也要看是哪个背后。圈子里眼色最重要,别人给你一点好,你敬别人两分善,但要是觉得对方真是好心人,那就傻了。”
钟印有点反应不过来。
池重乔叹气,这孩子比他自己还木:“这儿不是《无形之罪》也不是《校草校花》,平常少说点话吧,咱们拍完戏就走。”
不远处
李敬弘坐下来,助理立刻拿过来一杯感冒冲剂,李敬弘一闻就皱眉:“什么时候买的?”
助理:“不是买的,池重乔助理送过来的。”他打开一个小包,里面放着几袋姜茶和感冒冲剂。
李敬弘唔了一声。
助理埋怨道:“您也是的,明知道他流感还过去,这病那么传人。”
李敬弘顿了顿:“我都看见他了还不打招呼?人不觉得我耍大牌?”
助理:“那他也……用得着吗?”助理及时咽下前半句。
李敬弘叹气:“礼貌不是做给人看的。不过……是挺可惜的。”红了一半没接上势头,再想翻起来就没那么容易了。
圈子里多的是一下蹿红又很快悄无声息的新人,池重乔看来也是这样。
以后说不定都不能跟池重乔搭戏了。
李敬弘想起对方的演技,有点惋惜。
作者有话要说:捉个虫,人在车上,晕乎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