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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老内侍很怀疑，刚才这东西就是刘默阳丢出来的。
只不过，他身份特殊，对刘默阳的身份有所了解。
对老内侍来说，殷明是不受大帅待见的帅府弃子，而刘默阳则是那位老者最喜爱的后裔。
他终究没敢冲刘默阳发作。
老内侍沉着脸，行礼道：“刘都督，有礼了。”
刘默阳点点头，却跟老内侍保持着距离，实在是心里有点磕碜。
这青绿色的东西，闻起来带着草木的清香，可实际上……
远方的山林中，殷灯趴在熊猫的头顶，正在观察远方的动静。
她很满意，拍了拍熊猫的头。
“不错，准头很好。”
熊猫沾沾自喜的道：“我的准头，自然很好。”
殷灯沾沾自喜的道：“我的主意，也很不错。”
熊猫忽然有些不满的道：“刘默阳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要离我丢的那物儿那么远？”
殷灯咧了咧小嘴。
那物儿，是熊猫的粪便！
虽然带着一股草木清香，可谁愿意挨着一坨大粪啊！
刘默阳没一脚把老内侍踹飞，已经是给皇帝面子了。
老内侍还在等刘默阳让他进到军中。
可他身上还沾着熊猫粪，刘默阳实在不想让他进去。
刘默阳问道：“不知公公所来何事？”
老公公郁闷的道：“不知可否进到军中说话。”
刘默阳迟疑了一下，还是道：“就在这里说吧。”
老内侍很委屈，可是被刘默阳欺负，也只能忍了。
他沉着脸，道：“刘都督，我此来是传达朝廷旨意，请你立刻停止进军。”
“你们的行为，已经严重破坏了大唐的稳定，不可再继续了。”
他补充道：“当然，皇上也知道，刘都督不是有意这么做，只是受到奸人蒙蔽。”
“请刘都督放心，回朝自有公论。”
他话里的奸人，不问可知，就是殷明了。
这本来是很无礼的话，可是封西的士卒听到，却只觉得好笑。
毕竟，老梆子还带着一身熊猫粪，说的话再过分，都给人一种好笑的感觉。
刘默阳很直接，问道：“不知你说的奸人，是什么人？”
老内侍沉默片刻，终于道：“那……就是殷明省府。”
刘默阳沉默的注视着老内侍。
半晌，刘默阳轻叹一声，道：“明兄自从上任，杀妖王，收失地，功劳累累。”
“你如此贬低功臣，传到朝中，不怕被治罪么？”
老内侍道：“他的功劳便是有一点，可跟他的罪过比起来，就不算什么了。”
“更何况，谁不知道，诛杀西山妖王，全靠刘都督忍辱负重，在妖族潜伏许久。”
“若非刘都督给了妖王致命一击，那殷明何德何能，能诛杀妖王？”
这次，即便老内侍身上还带着熊猫粪，还是有很多士卒都露出不忿之色。
殷明初到封西，是封西最混乱的时候。
因为前任都督聂忠平无所作为，甚至默许妖族作乱，封西已经到了生灵涂炭、民不聊生的地步。
殷明从无到有，苦心经营，甚至以一己之力，独抗四大妖王。
若非殷明，封西早已沦陷。
刘默阳潜伏在妖族中，当然吃了很多苦，关键时刻的舍命一击也很关键。
可是，这些都无法与殷明的功绩相提并论。
事实上，若非刘默阳是殷明故交，只怕士卒们都会认为刘默阳是来封西摘桃子的。
可老内侍却做出这样的评价，这自然让很多人不忿。
刘默阳心中却一片凛然。
这老东西，说穿了不过是个奴才。
对普通人来说，他或许高高在上，即便是一省大员，可能都要顾忌他三分。
可如今的封西不同，省府和都督都是先天强者。
对先天强者而言，老内侍跟蝼蚁无异。
让刘默阳警惕的，是老内侍所代表的朝廷态度。
殷明成就文圣的事情，早已不是什么秘密。
当然，对于殷明的具体实力，或许还是一个谜。
老内侍敢如此诽谤殷明，说明朝中对殷明的态度很不好。
刘默阳一摆手，制止了有些骚动的士卒。
他慢慢的道：“封西军情，早已报给朝中。”
“你敢如此诽谤功臣，你是仗了谁的势？”
这话已经很不客气。
刘默阳武圣的气息微微泄露出一丝，压的那老内侍登时一惊。
他久在京中，安逸的太久了。
这封西大军之中，不是他可以作威作福的地方。
就算朝廷真的把殷明定为罪臣，也轮不到他多嘴。
他脸上的恭敬之色更浓，道：“请刘都督息怒，老仆焉敢诽谤功臣。”
“殷明省府这次一意孤行，定要北伐，已在朝中引起公怒。”
“朝中几位大人物，都对此多有非议。”
大人物？
刘默阳不动声色的道：“你是说大都督么？”
大都督的两个儿子都折在殷明手里，更是曾屡次想打压殷明。
这是公开的秘密。
老内侍面上恭敬之色更浓，道：“也不只是大都督，便是辅国大将等大人，也多有非议。”
刘默阳心中又是一凛。
这又是一位武道圣者。
可是，辅国大将军与殷明无冤无仇，他为何要针对殷明？
老内侍又道：“说起来，殷大帅不日就要回朝了。”
“我想，大帅爷也一定想见见自己的儿子。”
“大帅爷为国征战，若是叫他知道，儿子如此胡闹，想必会伤大帅爷的心啊！”
他的话说的虽然好听，却充满了威胁的味道。
刘默阳更是凛然。
情况比预想的还要糟糕！
大唐的武道圣者，数来数去，就那么几位。
如此看来，除了冯行道那不靠谱的老爹，其余人只怕都有针对殷明的意思。
刘默阳道：“你今日来传旨，圣旨呢？”
老内侍躬身道：“这就宣读给刘都督知晓。”
刘默阳点点头，微微垂下头。
武圣高贵不可言，见皇甚至都可以不拜。
刘默阳对圣旨微微垂首，已经算是臣子礼节。
老内侍从怀中取出圣旨，宣读旨意。
听过旨意，刘默阳心中已经一片了然。
上次吏部官员来下达调任命令，结果被熊猫直接轰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