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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玖刀笑道：“你怎么不讲经了？”
就在刚刚，殷明已经停止了诵经。
殷明看了一眼下方，摇摇头道：“我隐约觉得，这大地之下，还有着未曾显露的恐怖。”
“刚才我诵经，已经不知不觉中净化了最表层的地表。”
“如果还不收手，继续诵经，恐怕会惊动更深层地下的某种东西。”
闻听此言，霍玖刀脸上的笑容也收敛了几分。
霍玖刀道：“我也有所察觉。”
“以前虽也闻听此地有些险恶，却未曾来查看过。”
“今日一见，才知此地险恶，比传闻中更甚。”
他们两人都已是绝世强者。
尤其是霍玖刀，乃是人族底蕴，是维护人族不灭的底牌。
能让他们都觉得忌惮，此地隐藏的恐怖之物，可以想见其一二。
只是，那引起他们忌惮的东西，究竟是什么呢？
难道是孕养的一尊绝世凶胎，抑或是一宗大杀器，也可能是什么邪恶的种子。
这很难预料，就算殷明身怀《易》经，都无法知道。
不是《易》经不能推测，而是此地有违天和，不宜推算，恐惹来某些不可名状的诡异。
若是一宗大杀器，那两人倒是有出手的价值，可以将之取出。
可若是一尊凶胎，两人取出后若不能灭杀，恐为人族招祸。
这东西可能带来的影响太大，而且绝不是什么善物，是以两人也不打算冒险。
霍玖刀道：“你我先前都曾出手，尤其是你还用什么经书，收取了许多上古残留的邪魂。”
“其实，此地已经受到了我们的影响。”
“看地下一直没有反应，想必在孕养的东西，还不到出世的时候。”
“不过，求稳一手也好，免得弄出事来。”
他年轻时就天不怕地不怕，敢一个人杀进妖魔老巢。
虽然年纪大了性子有所沉淀，但是能让他如此忌惮，还是足以说明地下存在的不凡。
霍玖刀忽然笑道：“对了，你那破经书呢？”
殷明无奈的看他一眼，道：“是《山海经》，你能不能留些口德？”
霍玖刀笑道：“那有什么打紧，莫要在意。”
“此地虽然是凶地，但你那书却得了天大的好处。”
“你若再冒险吞噬此地残魂，那书会不会也变成什么玉书？”
《山海经》吸收各种妖兽残魂，不问可知，得了巨大好处。
霍玖刀都有些羡慕。
当年，如果他的爱刀有那大量的残魂吞噬，他当年就可以少受很多罪。
他是个念旧的人，在进入先天后，并未抛弃一直跟随自己的爱刀。
可世俗的精炼铸造，已经到了尽头。
那把刀的材质有限，本是注定不可能成为圣兵的。
霍玖刀为了能让爱刀也跟随自己进入先天，可是得罪了不少人，吃了不少苦头。
而殷明那本《山海经》何其有幸，吞噬了如此多的残魂，恐怕已经能达到先天层次。
殷明却摇摇头，道：“我的原始真经，乃是天地认可，降下的天赐玉简。”
“《山海经》乃是异兽图志，虽然意义非凡，但是不足以被天地认可。”
《山海经》作为经书，其文道价值要远逊于原始真经。
此书可以成为殷明的一宗大杀器，杀伤力甚至超过原始真经，却难以得到天地的认可。
可以这么说，原始真经是文道之体，而《山海经》是文道之用。
霍玖刀觉得有点可惜，道：“若是如此，那此书终究是凡纸所著，不得入先天。”
“可惜了那些残魂，若是给我爱刀吞噬，我爱刀也能更上一层。”
先天圣兵有两条标准，第一是威能，第二是材质。
二者也是相关联的。
材质足够，其威能才可能达到圣器标准。
《山海经》得不到天地认可，不能脱掉普通纸张的材质，就不可能成为圣器。
由此观之，文道武器或许要比武道武器，更受到材质限制。
至于霍玖刀说不如给他的爱刀吞噬，那就是随口一说。
那些残魂能存留万古，早就产生了变异，变成了某种邪恶的存在。
若没有文气将其净化，霍玖刀也不可能给他的爱刀吞噬。
殷明露出若有所思之色，道：“那也未必。”
“我已推算到一个法子，应该能把此书提升到先天层次。”
霍玖刀微微一愣。
这书籍又不是刀剑，不能回炉精炼。
殷明到底要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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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头渐渐西沉，夜晚终于降临了。
士卒们一个接一个的醒来，营地中点起了篝火，飘出了粮食的香味。
刘默阳等三位都督开始清点伤亡人数。
经过最终的统计，每个人的神色都有些黯然。
经此一役，五万大军，已经折损了将近两成。
其中大多数，都是死于血海包围中的。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征战，就要死人。
相对比他们的战果，这些死伤其实跟本无足轻重。
不说别的，只是为了发动血海，万葬岭就血祭掉了数万妖兵。
即便五万联军是精选出的精兵，但是平均战力，也远不如妖兵。
更何况，血祭的对象，还包含了大妖在内。
可以说，此次北伐，杀敌和伤亡的比率还不足十比一。
三位都督也清楚这一点，压下了心头的一丝伤感，开始安抚军心。
文宗门人则在殷明弟子的带领下，开始诵读经文。
经文有着安抚人心的秘力，对稳定军心起到了重要作用。
万葬岭中，联军渐渐稳定下来。
而粮食，变成了联军将要面对的最大问题。
他们此行被妖族追杀，携带的一些辎重丢了不少。
如今，他们手中的粮食，已经撑不过三日了。
每个人心头，都有一丝压抑。
幸好，殷明的熊车始终停在中心地带。
而殷明和霍玖刀就盘坐在熊车上方的高空上。
士卒们虽然不知道霍玖刀的具体身份，却也知道这是一位比肩殷明的绝世强者。
看到两位强者在半空中不动如山，他们心中才能勉强安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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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一日一日的过去。
血海已经变得稀薄了几分。
万妖血屠实际屠杀了将近四万妖兵，包括了一些大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