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5 探病

石板烤肉排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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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旗木朔茂再次睁开眼,目中所见是洁白的天花板,和被风吹起的窗帘。

    “病人脱离危险期……需要静养……”

    耳边传来的声音好像隔着一个世界,听起来混沌模糊不清,旗木朔茂转过头,发现和医生交谈的背影十分熟悉,白色有点发炸的长发,铁网绑腿下踏着木屐。

    “哦!——醒了啊朔茂?”

    自来也走到病床跟前,身后还跟着犬冢、油女、奈良等同期上忍。

    这些人虽然不是和旗木朔茂一届毕业的,但上次忍界大战都并肩合作过,听说他伤势稳定了,特地过来探望。

    “别起来,好好躺着就好。”

    带着墨镜的油女把水果放在床头,一向寡言的他便靠在窗边,听自来也他们寒暄。

    “我这是睡了多久?卡卡西他怎么样了?”

    自来也抱着双臂坐到隔壁病床。

    “你可是昏迷了整整五天,光是伤情反复就连续两个晚上进抢救室,医生说你伤口里有异种查克拉,会反复造成崩裂,这段时间大家都为你捏了把汗呐。”

    犬冢家的重重锤了下膝盖,心有余悸道:

    “真是千钧一发啊,要不是日向家的女孩及时把你送到医院,医生说可能就来不及救治了。对了,卡卡西没什么大碍,良牙今天跟我说卡卡西回学校,我才猜到你可能已经没事了。”

    “所以那天到底是怎么回事?威胁你叛村的真的是雾隐吗?”

    “呃……威胁我,叛村?”

    旗木朔茂十分弱弱地反问着,光是听到“日向”这两个字,他后背就隐隐作痛,而当听到超出自己记忆的发展,他更是对那天究竟发生什么感到自我怀疑。

    “那个叫做日向文月的女孩说,她听到敌人最后警告你,要你背叛村子跟他们离开,否则就立刻处死卡卡西,你不是为了保护卡卡西才差点被杀的么?”

    “我、这个……可能应该是吧?”

    “可恶的间谍,真是太卑鄙了!居然控制卡卡西来威胁你,不然以你的实力,根本不可能对付不了他们!”

    “笨蛋不要这么大声,你是要医生把我们都撵出去吗?”

    旁边自来也清了清喉咙,说道:

    “好在这也不是完全的坏事,你们父子俩被袭击住院,大家都担心这是针对村子的阴谋,前几天你又多次病危,所有人都怕你会因此挺不过去,要我说,之前那件事就让它过去吧。”

    “是啊,你可是村子的英雄,朔茂,不要再责怪自己了,谁都不可能保证一生从不犯错,重要的还是往前看。”

    油女家的也难得插一句,说道:

    “被你救下的那个笨蛋这几天一直嚷嚷着要出院追击间谍,被他的主治医生训了好几次,要是看到你能振作起来,想必他心里也好受许多吧?”

    迎着同伴们真切的目光,旗木朔茂再一次为之前逃避的想法感到羞愧难当。

    如果自己真的在昨天夜里悄然死去,想必村子里的大家、还有卡卡西,肯定会既震惊又失望吧?

    还好他昨天被搅得一团乱麻,反而阴差阳错解开了误会。

    还好他改变想法,决心用其他方法补偿死难者。

    否则他将再也没有机会听到这些关心,卡卡西的一生也将为此蒙上阴影……

    这时,一条极细的白蛇顺门缝游进来,沿床柱慢慢爬到被褥上,嘴里面嘶嘶地吐着舌信。

    “这是?……”

    自来也对蛇类总是充满既视感,果然,推开门走进来的正是身穿浅色和服的大蛇丸,跟在他后面的则是风格与他相似的小蛇丸、啊不、日向空。

    “看来是我来晚了。”

    大蛇丸阴柔地说道,一边将手里的东西交给日向空,穿着纯白和服的少年很有眼色地打开果篮,拿出小刀开始给苹果削皮。

    自来也顿时酸了,不甘地嚷道:

    “喂喂,你到底从哪收到这么乖巧的徒弟?运气也抬太好了吧!可恶,我也想要这么尊敬我,给我端茶递水的可爱弟子啊……”

    然而波风水门是个头脑非常聪明的家伙,自来也在他身上的教学成就感基本等于没有。

    而且由于水门学的太快,自来也最后甚至不知道该教什么,不得不借出二代的飞雷神秘术给他阅览,居然还让他自学成功了。

    对于自来也老师某些方面的笨拙和大条,水门经常是看破不说破,但要他们俩像大蛇丸和日向空这样相处,也属实有点别扭。

    而且单凭自来也总爱偷窥女澡堂这点,但凡是个正常弟子,恐怕都很难严肃正经地崇拜他吧……

    “白蛇的蛇蜕象征好运和重生,见到这个小家伙,想来你最近会发生不错的事。”

    大蛇丸想起小时候三代说过的话,带着淡淡笑意调侃道。

    旗木朔茂瞳孔一缩,不由想起那天从自己树下游过的白蛇,再之后发生的事,正是他生与死的转折点。

    “我看朔茂最近是倒霉透了,确实应该给他来点好运,总之这几天就在医院安心修养吧,我还有任务,过几天就来看你。”

    犬冢家的先行一步,其他人简单交谈几句便也不在打扰,纷纷留下慰问品各自离去。

    自来也临走前回头望了一眼,心想大蛇丸这家伙轻易不与人走动,这次探望旗木朔茂肯定还有什么重要事情,他心中虽有些好奇却也没多想。

    东部防线最近又有异样,白牙因为之前的事暂时卸职,三代目决定派他前去坐镇,不知道多久才能解决完,下次回来也许就是新年也说不定。

    心中还惦记着纲手,自来也满怀心事的走了,病房里只剩下旗木朔茂、大蛇丸和日向空三人。

    没有了碍事的人,大蛇丸便直接说明来意,希望旗木朔茂伤势恢复后,能抽空指点一下日向空的刀术,冒昧请求不胜感激云云,听得旗木朔茂越来越控制不住表情。

    所以他现在重伤在床究竟是谁害得啊?居然又要自己做对方的临时指导老师,这师徒俩人是认真的吗?!

    “请用。”

    日向空端着餐盘来到床前,盘子里堆满了苹果削成的兔子。

    不过比起一般人把红色果皮留成圆点做眼睛,日向空的兔子眼睛全部是笑眯眯的月牙,每一只的表情都邪异非常。

    “……”

    旗木朔茂不着痕迹地往被子里缩了缩,他现在真是怕了这个小鬼了。

    那天晚上自己只看到他的实力,没想到对方居然能把嫁祸做的天衣无缝,还趁自己昏迷期间,用新的流言帮自己洗刷,从而防止自己说出真相。

    这样的手段绝不该由一个孩子拥有,就算是出身名门,城府也未免太过深沉可怕。

    “……我知道了,既然是你看重的弟子,天分想必十分不错,等我出院后就让空来我家吧,我会尽量指导他的。”

    旗木朔茂强颜欢笑,他已经意识到,日向空筹谋的事就连大蛇丸也不知情。

    这孩子身上的问题,除了自己以外,恐怕就只有那个叫玖辛奈的少女觑到一角。

    旗木朔茂和她的想法一样,认为必须要好好留意日向空,这样的天赋和智慧,如果用在不好的方面,能够造成的损害可太大了。

    既然事情已经谈妥,大蛇丸便起身告辞,作为三忍的他平时可是非常忙的,村子里很多研发项目现在都转到他手上。

    如果不是为教导日向空,他平时在村子里几乎连面都不露,整日整日地泡在研究所里。

    大蛇丸倒也考虑过培养日向空实验方面的才能,把自己这方面的知识也一并传授,同时自己也能得到一个亲信助手。

    然而,在带日向空去了几次实验室后,除了对大蛇丸更加尊敬、甚至有点莫名崇拜外,日向空只给了他一纸感想:

    ‘能否发明对着一个盒子讲话,让千里之外的另外一个人的盒子同时收到声音……’

    ‘往巨大的气囊里充气,让它搭载数百人进行空中飞行……’

    ‘用燃料动力推动四个轮子的车辆,不需要牲畜拖动就能自己行走……’

    看得忍界·生物工程学博士·大蛇丸满头问号,最后这张跨系问卷被他扔进垃圾桶,日向空的研发才能也被重重打了个叉。

    日向空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大蛇丸嫌弃,只以为连老师这样的研究天才都不能凭空发明电话飞艇,对科技发展的规律性更加肃然起敬。

    大蛇丸要走,日向空也没有理由继续留下,他向旗木朔茂礼貌告别,完全没有身为罪魁祸首的愧疚:

    “那么,祝您早日康复,等您出院后我再到贵邸叨扰。”

    旗木朔茂沧桑地摆了摆手,完全提不起力气再说什么。

    医院外面,发色鲜明的玖辛奈朝日向空招手,日向英吉和日向早也陪她等待着。

    日向空走上前,就听到玖辛奈开心地说:“我刚才经过商店街,听到大家都在关心白牙大人的伤势,过去的事不再有人提起,这也算是因祸得福了吧?”

    日向英吉和日向早隐晦地看向日向空,目光中充满了崇拜。

    让整个村子都惶惶不安的恶劣事态,在空大人面前却根本不值一提,仅仅随便操纵几颗棋子,就将那些充满恶意的流言击散。

    空大人在这么小的年纪就能将事态两极反转,秘密集会的分家们看在眼里,心中都无比震撼钦佩。

    “是啊,或许这就是命运吧,命运这种东西可是很善变的。”

    日向空温柔地望向远处,医院背阴的空地上,一个陪着病人复健的护士忽然抬起头。

    两人脸上慢慢浮现如出一辙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