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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服装厂，牛大明每天呆在厂里亲自监督。
复制了林不朽的代理模式，销量一直都在增加，简直已经突破了他历史销量的最高。
他的心里当然非常窃喜，生产起来也更加得劲儿了。
秦无雪来到他的面前，牛厂长激动的问道：
“怎么样，查探清楚了么？”
“嗯，已经打听到柔派服装厂的位置，就在城南，不过非常奇怪。”秦无雪皱眉道。
“什么奇怪？”牛厂长不解的道。
秦无雪叹了一口气道：
“柔派服装有这么大的底气，还将品牌打得到处都是，本以为是一个非常高级先进的生产厂，可那厂房就是简陋的仓库，生怕多用一块钢材，我见到之时简直被惊住了。”
“这么差？呵呵，那这个柔派想和我们挣市场，不是白日做梦么？”牛厂长得意的笑道。
秦无雪却摇摇头道：
“情况恰恰相反，它充满了神秘，就好像是一个大人物，归隐在这闹市之中，甚至我都有些看不透。”
“这有什么看不透的，生产简陋，厂房机器都简陋，那不就是没钱，没有钱，能和我们竞争多久？”
牛厂长不以为然。
秦无雪叹道：“本以为我们复制了他们的代理模式，他们肯定会来找茬，可情况也恰恰相反，甚至有些地方，我们已经全部占据了他们的市场，他们竟然也无动于衷。”
“就在我格外担心会有什么事发生的时候，事情果然发生了。”
“柔派又搞了什么幺蛾子？”牛厂长吃惊的道。
秦无雪拿出自己记录的情况，解释道：
“短短几天时间，柔派将生意扩大，年老之人，还有小孩，都出来了款式，而且，他们将尺码做得更加精确，还有紧身和宽松的区别。”
“几乎覆盖了所有的女人，尺寸更加合身，上身效果更好，所以他们的销量简直可以用暴增来形容，小孩子和老人的健美裤，销量价格才三十。”
“什么？”牛厂长惊得跳了起来。
“不行，我要亲自去看看，他们到底怎么做到的，机器只有那么几台，怎么能做出那么多款式？”
牛厂长让秦无雪带路，偷偷摸摸来到了林不朽的厂子。
当亲眼看见林不朽的厂子后，牛厂长震惊了：
“这也能称之为厂？这不就是一个小作坊？而且这都是啥啊，这不就是仓库么？还很多地方都有，之前国营店建立来储存商品的仓库。”
“是啊，这么简陋的地方，这么差的环境，甚至这么小的地方，是怎么做到这么大的产量，形成这么可怕的竞争力的？这些更为核心的东西，需要进一步的了解才能知道。”
“呵呵，他林不朽偷偷探了我的厂子，我也要去偷偷探探。”
牛厂长大步走到门口，看见里面机器全部老旧不堪，根本没自己的先进，而且空间很小，里面的生产线非常密集，显然是地方不够大，凑合着用的。
再者，生产线比起自己的来，不知道少了多少，就是员工出奇的多。
这么小的地方，竟然容纳了八九百人的员工。
牛厂长走到沈娇面前的时候，忽然就停了下来。
两人发现了秘密，尺码好似就是从这里出去的。
可看清楚沈娇之后，牛厂长简直惊呆了。
这么年轻的丫头，头头是道指挥着无数的裁缝剪裁健美裤，一把木尺在沈娇的手里，被用出了一种美感。
那些其他的尺码，竟然全部都是人工裁剪？
而且，就凭借几张普通的桌子就完成了？
这怎么可能？
“没想到这里面果真是藏龙伏虎啊，这么小的丫头，竟然能指挥这么大的裁剪任务？”
两人简直惊呆了。
沈娇发现了两人盯着自己，停下手里的工作，奇怪的道：
“你们是谁啊，我怎么好像没见过你们？”
“小妹妹，这些剪裁你是怎么做到的？这些尺码，你是怎么来的？”牛厂长惊不住好奇。
沈娇郁闷的道：“你问这个干什么？”
“就是好奇，你能回答么？”牛厂长道。
沈娇叹道：“直边，弧形，圆形，各种不规则的边，我全部用直线代替，因为这布料有弹性，我用直线裁剪，再找几个固定的点就好了。”
“这，这听起来怎么有点复杂？”牛厂长一阵发懵。
沈娇无语的道：“复杂么，我只是套用了几个数学公式，布料如果是平面，那么上面所有的图形，都有可以计算的方式。”
“然后，找准点就可以进行裁剪，再缝纫就可以了。”
“天才，你是一个小天才啊，用人工就可以搞定这么多复杂的工序。”牛厂长惊叹道。
沈娇又问道：“你还没有告诉我，你到底是谁？”
“哈哈，我就是一个好奇之人，你继续忙，我不打扰你了。”
牛厂长打着哈哈。
在两人离开之后，沈娇觉得有些奇怪，连忙放下手里的活，进到了林不朽的办公室。
可她看见林不朽站在窗户前，正审视着刚才那个中年男子的背影，吃惊的道：
“不朽哥，你认识他么？”
“当然认识，他是明明服装的老板。”
“啊，就是那个最大的竞争对手？”沈娇担心的道，“他刚才问我怎么剪裁的，我还告诉他了，没事吧？”
“无所谓，做尺码根本没啥技术，谁都可以做。”林不朽摆手道。
沈娇好奇的道：“你既然知道他来了，你怎么不下去？”
林不朽悠悠的道：“让他看就好了，他看了我的厂，说不定会更加掉以轻心，他全然不知，已经被我牵着鼻子走，而这条路走着走着就是绝路。”
“………………”
牛厂长离开后，忽然在路上停下，看向秦无雪：
“情况你也都看清楚了，你有什么想法？”
秦无雪思考了一会儿道：“他们思路多变，想法很多，很难对付。”
牛厂长却摆手笑道：“我看恰恰相反，我们有着更好的条件，不管他们玩什么把戏，我们都可以及时跟上，到时候我们就会凭借自己的优越条件胜出。”
“要更多的尺码，扩宽范围么，这个我也会。”
“………………”
秦无雪又回头看了一眼，才跟在牛厂长身后离开。
过了好一会儿，她感叹道：
“如此简易的作坊，竟然可以玩出这么多花样，而且还直逼我们正规的厂，所有问题全部出在销售上，我总觉得还有什么地方没有想通透。”
“你慢慢想吧，反正他们的模式可行，直接照搬。”牛厂长挥挥手道。
秦无雪追上去问道：“牛厂长，那他们这个尺码的改善，我们也要跟着进行么？”
“还用问么？我承认那个不起眼的林不朽的确有点本事，他的模式也非常新颖，更非常成功。”
“我已经说了很多遍，我们实力雄厚，不管他怎么多变，我们一律跟着学经验就好，市场好不好都是他先尝试出来的，他能拿我们怎么办？”
秦无雪叹了一口气道：“我明白了。”
牛厂长继续得意的道：
“我们的机器，在尺码剪裁上效率比他们更高，我敢保证用不了多久，我们就可以反超他们，他再聪明又能怎样，他只有那么小一个作坊，只能生产出这么多健美裤，想要扩展，产量就将他的脖子卡得死死的。”
无意听见这话，秦无雪恍然大悟：
“难怪那天，他说他要和你做生意，想要租用您的机器。”
“哈哈，是啊，痴人做梦而已，我如果将机器租给他，那我这个厂长也不用做了，太无能了，给别人做嫁衣的事我干不出来。”
秦无雪紧锁眉头，开始思索起来，或许是好奇吧。
林不朽明知道想要谈成这个生意非常困难，他为什么还要过来呢？
她越发好奇，林不朽下一步到底会做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