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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在行驶中,张小川眼睛盯着前方嘴里问道:“你现在住在哪里?”
王飞道:“就在劳务市场不远处,和人合租的房子。”
张小川:“你回来多久了?”
王飞:“半年了。”
就这样两人一问一答,不一会儿就回到了张小川家。
“回来啦,事情办的怎么样了?”张小川一打开门萧雪的声音就闯入了耳中。
“还行,房子租好了,五百一个月我租了半年,下午也找人去装修了。”张小川边换鞋边说道。
接着指了指有些拘谨的王飞说道:“媳妇儿,你看看这是谁,还认得不?”
“看着有点眼熟,但是一时想不起来。”萧雪想了想说道。
萧雪在两人进门的时候就看到了王飞,但是她只是有点眼熟,还真记不起在哪里见过。
“他是王飞啊,小舅家的表弟啊,真不认识了?”
张小川有些诧异的说道,毕竟以前每年都有去小舅家拜年,萧雪也都会过去,说不上多熟悉,但是也不应该不认识了啊!
萧雪闻言一愣,然后一脸不可思议道:“这真的是王飞表弟?小舅家的那个?我记得他那时候挺阳光的啊,怎么会变成这样,你要是不说我还真认不出来。”
夫妻两在那里旁若无人的聊着,身为当事人的王飞一脸的欲哭无泪,简直是尴尬癌都犯了。
还是萧雪细心,一眼就发现了王飞的尴尬,于是她上前一步,情切的拉着王飞说道:“表弟,快进来,快进来,别客气啊,到了这里就当是自己的家,别跟我们客气啊!”
张小川闻言暗自给自己老婆竖了个大拇指,点了点头说道:“小飞啊,到家了就别客气,被搞的跟外人一样,看着不舒服。”
“知道了表哥表嫂。”王飞有些哽咽的说道。
天知道他这几年受了多少苦,钱没挣到,还不好意思回家,现在见到了亲人,而且他们还是一如既然的热情,让他那颗已经有些绝望的心再次有了生机。
张小川听到王飞的客气话,毫不犹豫的在其脑袋上呼噜了一把,笑骂道:“跟你哥还客气上了,快去坐着我给你倒杯水。”
接着转头看向萧雪说道:“对了,媳妇儿,三个丫头呢,快让他们出来认认人啊!”
萧雪朝着小家伙们的卧室努力努嘴说道:“睡得正香呢,吃过饭三个人打闹了好一阵,玩累了又睡着了。”
“那行,那我去做饭,等下我跟小飞喝两杯,你陪小飞聊聊。张小川点点头就想往厨房走去。
“还是我去做吧,虽然没有你做的好吃,但是也能下口,你陪小飞聊吧!”萧雪拉着张小川的胳膊说道,接着也不给他反驳的机会,直接对着王飞说道:“小飞你和你哥好好聊聊,嫂子给你们去做饭。”
“哎,谢谢嫂子。”王飞答应一声。
张小川看着老婆的背影心里很是温暖,这就是自家媳妇儿,在没有外人的时候她也会跟自己吵吵,但是一旦有外人在,她都会把面子给的足足的。用一句话来形容上得厅堂,下的厨房。
张小川收回视线看着还在那里傻站着的王飞说道:“快过来坐,给哥哥我好好讲讲你这几年的经历,让哥哥我也长点见识。”
“哥,都是过去的事了,我不想说。”王飞坐了下来,沉闷的说道。
“小飞啊,哥比你长几岁,在社会上呢也比你多走了几年,形形色色的人呢也打过不少交道,像你这种情况啊,你得说出来不能老憋在心里,憋久了就容易出问题,你明白吗?”张小川一脸诚恳的说道。
“哥,我,我说不出口,我怕我说了你们就会嫌弃我……”王飞有些哽咽的说道。
“屁话,我是你哥,你是我弟,你就是杀人放火了,那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快说,不然别怪我揍你……”张小川一拍桌子吼道。
这一吼把王飞吓了一跳,也把正在做饭的萧雪惊动了,她朝外看了一眼,不过她没有说什么,又继续忙她的事了,男人说话的时候女人少插嘴,这是她对自己要求。
“哥,我…我不知道从哪里说起。”王飞被表哥的样子吓到了,最唯唯诺诺的说道。
张小川沉声说道:“那就从头说,从你离家开始。”
于是王飞开始断断续续的说了起来,大致就是,一开始去深城说是挣大钱,其实是去工地上搬砖做小工,虽然苦累但是钱不少,所以慢慢的心也开始定了下来,然后勤奋的开始学习各种技术工,还别说一年多的时间还真让他学出了点东西,于是人往高处走的心理就出现了。
“我就想着,既然我的手艺已经不比别人差了,那我也可以当大师傅拿大师傅的工钱了吧!接着我就去找工头说了这个事情,工头人不错也答应了下来,可是就是因为这个事让我陷入了牢狱之灾。”王飞一脸痛不欲生的说道。
张小川看着自家表弟那一脸难受的表情心里也是很不忍,但是有些事情必须要说出来,憋久了真的会出问题,于是他沉声的道:“继续说。”
王飞点了点头,继续说道:“后来,我成功的当上了师傅,工资也比原来高了好几倍,正当我畅想未来的时候,我却发现以前和我一起搬砖的那些小伙伴开始渐渐梳理我,甚至开始在背后说我坏话,一开始我也没有当回事,直到有一天晚上……”
顿了顿,王飞喝了口水,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那天晚上我还是和往常一样,吃过饭洗漱完就上床了,谁知道我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感觉有人在翻自己的床,于是我睁开了眼睛,看见了三个喝醉酒的小伙伴,于是我开口问,你们在干什么?为什么要翻我东西?”
“其实那个时候我已经知道,这几个家伙想偷我的钱,但是我没有说出来,装作没看见,打算息事宁人。”
“可是我不追究,那三个家伙却不愿意了,开始嚷嚷起来,开始骂我什么不讲义气啊,什么吃里扒外啊,然后越骂越厉害,最后竟然把我妈都骂上了,于是我忍无可忍就伸手推了其中一个家伙,就那一下就像是点燃了炸弹,轰的一声炸了开来。”
“那三个人像是要杀人一样,疯狂的打我,我那一刻也是怕极了,我那时候年纪小,哪里经历过这些啊,于是我紧紧的抱着脑袋让他们打,过来一会儿兴许是他们打累了,或是什么其他原因,停了手,当然如果这样也就罢了,他们临走时竟然还往我身上吐口水。”
说着说着王飞的拳头捏的紧紧的仿佛火山一般,随时要爆炸。
咬了咬牙王飞继续说道:“当他们的口水落在我身上的那一刻,我的脑子突然嗡的一声响,愤怒战胜了理智,我拿起一块垫床脚的砖头扑了过去,正好他们都是背对着我的,于是哐哐哐,三砖头下去,三人都到了下去,但是我还是比解恨,又待这一个人抡了几下。”
呜呜呜……
王飞哭道:“就是因为这几下,我……我坐了一年多的监狱,挣的钱也全赔了,因为这几下把那家伙给砸成了重伤,最后给定了个什么二级残疾。”
“哥,你说我那时候要是不冲动能忍忍是不是就过去了?什么也不会发生?现在的我是不是会变成另一番模样?”
“哥,我后悔啊……”
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