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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善缘没有理会捡破烂的乞丐,他穿过街道向着公司正门走去,身后不远处黑暗的胡同里露出苍小空发亮的眼睛。
“喝一个、干一杯。”离得近了,李善缘听见那乞丐嘴里糊涂不清的说着什么,瞧了一眼,李善缘心里一酸,若是没有老家伙抚养自己,自己就算不死怕是也会跟乞丐一样吧?
心中带着感慨,李善缘站在道路一侧等着,他的位置正是天顺公司的对个,身后不远处就是乞丐捡瓶子的地方,也不知道这乞丐捡了多少瓶子,地上一麻袋里都是,乞丐一拽,哗啦啦的想。
等了能有十多分钟依然未见那个送纸条的人,李善缘开始皱起了眉头,又过了十分钟,依然还是没有人向他走过来,就在李善缘打算离开的时候那个乞丐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过来,他在后面一拉李善缘,李善缘习惯的转身,这一转身不要紧,李善缘险些没有惊叫出声!
这人身上脏兮兮的,破烂的衣服上满是油渍,最重要的是对方的脸、脖子、手臂上全是伤疤,看样子是烧伤!甚至有的地方都流了脓!不过仔细一看李善缘双眼一亮!他刚要说话确实被乞丐示意别说话,随即乞丐带着他往胡同里走,李善缘心跳加速的跟着乞丐穿过了几条黑暗的胡同,最终在一处要拆迁的破楼房前停了下来。
四处无人,李善缘终于按捺不住心中的喜悦脱口而出:“王师傅,原来你没死。”
乞丐脱掉满是油渍的头套,李善缘惊讶的瞧见王师傅的脑袋上也是烧伤所留下来的伤疤。
“我办成这样你还能认出来?”
王师傅说话了,声音还是以前那个样子。
“太好了!”李善缘很是激动:“这些日子你到哪里去了?过得好不好?”
王师傅笑了,心中一暖:“没把法,张天要杀我,我只能乞讨为生,好在我的手段瞒过了张天,死里逃生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李善缘不禁问道,上次姜军带着他跟白羽去了案发现场,当时已经确定王师傅被火烧死了,可是眼前的王师傅该如何解释?难道自己在做梦么?不!这绝对不是做梦!
王师傅随意的坐在了一块土墙上,从身上翻出一个馒头吃了起来,要了两口王师傅道:“其实是我运气好,那天把钱交给你时我就知道张天不会放过我的,把钱给大家分了之后果然张天找我来了,谎称请我吃饭,我迫于无奈上了车跟着他们走了,他们把握待到了那个土屋,并且将我打晕后浇了汽油,然后点起了大火。”说到这里的身后王师傅的身体不由得在颤抖,看来张天的手段实在是很残忍,令其难以忘却。
“张天万万没有想到,在哪见房子里还有一个病死了的乞丐,我被烧醒后大呼小叫的扑火,但是根本没有效果,胡乱的扑火下我竟然发现了那个病死了的乞丐,当时情况紧急,我急中生智!扑灭了自己身上的火之后我把乞丐拉了出来扔进了火堆中,然后将自己的身份证,衣物等东西也扔了进去,为了不让张天起疑心我把自己脱得溜光。”
顿了下王师傅又道:“房屋里有炕,但是很久没有烧火了,我便钻了进去,后来听见了房屋倒塌的声音以及张天手下进来说话的声音,再后来我就不知道了,当我醒来的时候屋子里什么都没有了,我当时心里很是害怕,不敢白天出去,晚上才跑了出去,那之后我浑身伤痕累累,为了活命我只能以乞讨为生,我不甘心,我要报复!一便乞讨我一边观察天顺公司,直到今天早上我见到了张天会公司了,我知道张天一定是又想运货,所以我就是先去了你们搬货的地点,剩下的事情你都知道了。”
李善缘听完心中很痛,同时对张天的仇恨更深了,可以想象这半个多月的时间王师傅是怎么过来的......
气氛沉默了下来..........
过了好一会王师傅笑了,他道:“老天开眼让我还能亲眼见到张天伏法!我的罪也没有白遭!”
李善缘的表情有些尴尬,他不知道应该怎么跟王师傅说,的确,白羽说得对,没有证据根本不足以搬倒张天.......“等等!”似是想起了什么李善缘双眼发亮:“王师傅,你来做证人吧!”
王师傅面露惧怕之色,眼神有些闪躲:“我做不来....”
“为什么?”李善缘诧异了,张天险些将万师傅害死,此时王师傅死里逃生为什么就不能作证?
“你不了解张天。”王师傅沉默了好一会开口说道:“我在他这里干了近五年了,这五年来,不知道死了多少同事,要不是我小心谨慎也不能活这么久了。”
李善缘看向王师傅,此时的他就是一个饱受欺凌的老者,看来是张天的手段令得王师傅出自内心的害怕。
“你已经死过一次了,怕什么?”
“就是因为没死我才害怕,你不知道,在他这里上班的人张天都调查的很清楚,家住哪里,家里有什么亲人,一旦他的坏事被你发现他不怕你跑,因为他会找到你的家人,那你家人的性命威胁你!”
李善缘闻言眉头微皱:“好狠的手段啊!连跑都跑不了!”
“可是王师傅,警察虽然抓了张天,但是苦于没有证据只能拘留张天二十四个小时,过了时间他还是会出来的。”李善缘将事情说开,王师傅听了浑身一颤,眼神中毫不掩饰的恐惧。
“这怎么可能?警察明明抓他个正着,怎么会没事?”王师傅当时瞧得真切,他不明白为何法律也制裁不了张天。
李善缘叹了口气将事情的一五一十说了出来,王师傅闻言情绪明显的有些激动,他抓着李善缘的脖领子吼道:“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就在这是苍小空不知道从四面地方冲了过来,她来到王师傅近前伸手抓住王师傅的手腕,手臂用力硬生生的将王师傅抓着李善缘脖领子的手挪开,随即另一只手打算出手却被李善缘拉住了。
“小空住手,他不是敌人。”苍小空闻言松开了手,同时目光望向王师傅,这么一看苍小空险些没有吐出来,王师傅的样子实在是太......
“王师傅,你出来作证我保护你的安危!”李善缘望着惊讶的王师傅认真的说道。
王师傅被苍小空手上的力道赶到惊讶,他没想到一个女孩子家家竟然有这么大的力量,此时听见李善缘的话,他不削的说道:“就凭你?我看还是算了,你不了解张天更不知道他的实力!”
顿了下王师傅又道:“看来一切只能听天由命了。”他的话语充满无奈、悲伤,一个小老百姓预见这种事情除了认命还能怎么办?
王大力不甘心,他四下打量着,忽然间他的目光停在了一块掉下来的混凝土,这混凝土看样子好像是地面,因为拆房子而被拆了下来,此时它正安静的斜靠在墙壁上,李善缘没有说话大步的走上前去,双手摸着混凝土,入手冰冷,王师傅不解李善缘要干什么,很快他就知道了,只见李善缘双臂用力,那看上去足有三五百斤的混凝土被李善缘举了起来。
举着混凝土的李善缘将目光望向满脸震惊的王师傅:
“这样能不能保护你?”
次日中午,S市公安局的拘留所里。
张天穿着一尘不染的西装,舒服的翘起二郎腿,依靠在墙上摆弄着自己手上冰凉的手铐,他的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这笑容从他进来一直到现在都在其连脸上,三哥躺在床上呼呼睡觉,时不时的传来打呼噜的声音,看两人的样子似乎一点都不担忧,反而将市公安局的拘留所当成了宾馆。
走廊里传来的脚步声令得张天微微的抬起头,很快,透过铁栅栏他瞧见了沉着脸双眼如电的姜军,四目相对两人的目光中均没有好意,姜军开口了:“若是我没有记错的话这次是你第三次进来了吧?”
张天笑了笑:“前两次都是你亲手抓我进来吧,这次是你们局长,我张天的面子很大哦。”顿了下张天又道:“这一次也会跟前两次一样的。”张天笑的很嚣张:“我的律师来了吧?什么时候放我出去呢?”
姜军沉着的脸孔爬上许些无奈,他早就盯上了张天,曾经抓过他两次,但是都因为没有证据而不得不又放了他,张天做事很小心,也很谨慎,想要拿到他的证据很难!就在刚刚张天的律师来到了公安局保释张天,还有一个多小时张天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出去了。
姜军当警察为的就是伸张正义,但是此时明明知道眼前的人是个大坏蛋,但却是抓不了,那种心情可是常人能够体会的?他深吸口气压制住心中的愤怒缓缓说道:“说实在的,我很佩服你。”
张天疑惑的望着姜军:“能让姜大队长佩服是我张天的荣幸。”
“我佩服你做事滴水不漏,这么多年来我一直寻找着你犯罪的证据,但是一直都是一无所获,我很想知道你是如何吃干抹净的?”
张天笑了:“知道了又如何?你做不来。”顿了下张天又道:“好了,姜大队长,一会为我送行吧。”
中午一点多,S市公安局的门前听了七辆白色宝马车,这些车是来接张天的,一点半左右张天与三个迈着不急不缓的步伐从公安局走了出来,门口处,姜军一个人站在那里等待着张天的到来。
旋转的玻璃门转动,张天宇三哥出现在了门口处,两人一出现,赵明大步上前,他刚想说话姜军却走了过来,来到张天近前,姜军用只能两个人听见的声音一字一顿的说道:“早晚有一天我会亲手抓了你!”
“这话你说了三遍了,结果呢?”张天笑望着姜军,话语中毫不掩饰的不削。
“不用再送了姜大队长。”张天笑着往下走,在走到楼梯中间位置的时候他转身对着站在上面的姜军说道:“对了,下次干脆就别抓我了,抓了还得放多麻烦?”
张天笑的很嚣张,一旁的三哥与赵明同样如此,三人大笑着往台阶下面走,就在三人马上要到宝马车钱时李善缘的声音突然传了过来:“现在走是不是早点?”
三人几乎同时将目光望向李善缘,张天的目孔收缩了一下,他没有想到李善缘竟然还有胆量出现在他的面前?
惊讶一闪而过张天换上一成不变的笑容:“公安局的饭菜不合口,我吃不惯。”
李善缘一边走一边说道:“这次不合口你也得吃,哦不对,这次怕你没得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