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爸爸眼睛进了沙子

悠然钟声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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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建军的宿舍。

    这厮也是单人居住,房间里空调、冰箱、电视一应俱全,在学校这种地方,简直就可以用奢华来形容。

    此时,房中只有何建军、许钟、凌世荣、牙叉苏、黄毛五人。

    何建军靠在床头,奄奄一息的样子,似乎只有苟延残喘的份了。

    他望向凌世荣、牙叉苏二人问道:“他们是?”

    许钟说:“这两位是我的……”

    牙叉苏和凌世荣对望一眼,立刻打断许钟说话道:“我们是许老大的两个小跟班!”

    “嗯!”许钟看了眼两位舍友,只见他们两个不住点头,满脸堆笑,许钟也淡淡点了点头。

    “啊,哦!”何建军叹息一声,说:“许钟,现在没什么外人,你说吧,我这个病怎么治疗?”

    许钟紧紧盯着何建军道:“你想痊愈就必须按我说的做,这第一条就是禁欲,戒酒戒色;第二条是以平常心对待一切,正常上课,正常休息,永远将今天当做最后一天;第三,药补,你应该有这个条件;还有第四,就是靠我,我会为你制定详细的治疗方案!”

    “好!你就死马当作活马医吧!将今天当做生命的最后一天吗?我知道了!”这一刻,何建军似乎冷静了许多,他已经规划了自己近日要做的事。

    人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其实不光言善,行也善。

    时间一如既往的流逝着,转眼间距离那次饭堂事件已经两个星期。

    在这两个星期里,许钟与徐娇娇见过一次面,为何建军做过两次治疗。

    对于徐娇娇这样的校花,而且通过他“望闻问切”的专业知识,已经毫无疑问的确定她还是一个处-女,对这样千娇百媚的黄花大闺女,他自然不敢过于造次。

    因为一不小心,是要负责滴!

    再说,到目前为止,要说徐娇娇对他有好感,还不如说对他好奇来得准确。

    当她知道许钟在何建军身上做的手脚后,先是前合后仰一番爆笑,表示大力赞同,认为那混世魔王罪有应得,应该让他吃点苦头;接着又觉得似乎有些残忍,因为很多病人,得知自己患了绝症,就被吓得失去了生存的意志。

    何建军本来是个衣食无忧,整天寻欢作乐的花花大少,突然从天堂跌落地狱,万一他寻短见怎么办?

    许钟当时呵呵一笑说:“只要他还有希望,就不会那样做,蝼蚁尚且贪生,何况人乎?而且我也开始着手治疗,虽然恢复慢,但也不是毫无效果。再说,让他安安静静少祸害上一段时日,于校园,于社会也不失为一件坏事!”

    “那他也不知道去医院检查一下,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他脑子是不是秀逗了?”

    许钟摊摊手:“我怎么知道,但是他就算去医院也查不出什么,这才是我的手段。”

    “你这么厉害,我以后可不敢得罪你,否则以后你使坏,我到哪哭去!”

    许钟听到这话十分耳熟,他几乎本能的说出了同样的话,“我不会对女人下手,尤其是漂亮的女人!”

    徐娇娇临走时伸出手说:“好吧,就依你,我会保守这个秘密,你也要掌握分寸!走啦。”

    许钟握着柔若无骨的下手,有一种冰腻的感觉,看到徐娇娇明艳的脸上升腾起的红晕,他赶紧放开手。

    那次匆匆的“约会”就那样草草结束了。

    对于何建军的治疗,许钟自然又是针灸,又是按摩,那绝对是不遗余力,每次大汗淋漓,却是分文不取。每每让何建军感动得热泪盈眶。

    而让他更加肯定的事,自己确实病的不轻,他也不傻,曾偷偷跑到医院去做了检查。

    果然,同许钟说得一样,什么心电图、脑电图、B超、全身CT、照影,所有手段都用了,折腾了一整天,花了小一千块,什么问题都查不出来。

    但是院方要求住院,做进一步检查。

    何建军一想:你当我是傻吊啊,弄不清就住院,估计住进去就出不来了吧!

    于是他果断的放弃了医院,将自己所有的希望全部压在了许钟的身上。

    许钟治疗确实有效果,每次治疗后,就会得到一定的缓解,可是依然有反复。

    黄毛和那些个小跟班每次见到许钟为何建军悉心治疗的场面,都不由对许钟竖起了大拇指。

    凌世荣、牙叉苏更是鞍前马后寸步不离,神气活现,俨然成了跟班、保镖。

    曾经气焰滔天不可一世的何建军消停了,在以前,他和黄毛一帮人就像是一片乌云,走到哪里,哪里便是阴天,鸡飞狗跳不得安生。

    所以,他的消停,是整个校园,从老师到学生都乐见的事。

    而陨落一颗星,同时又会升起另一颗星。

    许钟就是这一颗耀眼的明星,他提拔的身姿,儒雅的气度,渊博的知识,让他当之无愧成了一株生机勃勃的校草。

    在各种场合,许钟已经成为校园女生口中谈论的对象。

    甚至,有些狂热的粉丝会当面送上情书,更有甚者,居然公然表白爱意。若是他独自夜归,也会有女生尾随。

    对于这些,他只会报之一笑,在明达,他的眼中只有徐娇娇一人。

    倒是凌世荣、牙叉苏,对许钟更是佩服得五体投地。这些天,他们作为许钟的舍友,也见到了不少萝莉,那些之前对他们不屑一顾的女人,现在有求于他们,自然是一番温言软语,即便是被揩揩油,也在所不惜。

    这些事,许钟就不知道了。

    这天是个周末,虽然天时已经入秋,但是暑气未消。

    县委书记何美松下班后,一如既往的打开门,令他意外的是,却嗅到了一股焦糊的肉香味道。

    他满心疑问,放下公文包向厨房走去,那里还听到咣当咣当的炒菜声音,靠近厨房的餐桌上已经摆了四个菜,光看颜色实在不咋地。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略显纤弱的背影,扎着围裙,有板有眼的炒着菜,有时也会一阵手忙脚乱。

    “这小子,他在……”何美松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他赶紧背过身去擦拭。

    “哦,爸,你回来了,哎,你的眼睛怎么了,红红的!”何建军回头一瞥,又继续手里的活计。

    何美松转过身去:“没什么,可能刚才在外面进了沙子!”

    “先洗手,马上可以开饭了,今天尝尝儿子的手艺,顺便陪你喝两杯。”何建军头也不回道。

    何美松看见儿子满头是汗,上身的T恤都湿透了,他欣慰地点点头没有说话。洗了手,又洗了两个高脚杯,拿出一瓶洋河大曲,在餐桌旁边坐定。

    看着儿子的背影,往事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时间过得真快啊,已经一年啦!”何美松喃喃自语。

    一年前,病人膏肓的妻子离开了人世,而妻子弥留之际,他正在省里开会,没能看到她最后一眼。

    只有儿子建军陪在妻子身旁,送了她最后一程。

    等他从省里回来,只能对着那一罐白灰发呆。

    为此,建军和他大吵一通,指责他就知道工作,说他这种人就不该成家,是个不称职的丈夫和父亲。

    当时,他因为悲愤交加,狠狠给了儿子一巴掌。

    儿子建军摔门而出时愤恨的眼神,他终身难忘。

    自那次以后,掐指算算,他们父子已经一年没有见面了。

    “爸,想什么呢?”何建军解掉围裙,坐下来给两人倒酒。

    “没,没有!”

    何美松也说不清,但是感觉儿子今天怪怪的,难道突然转性了。

    何建军端起酒道:“爸,这是我第一次下厨,鸡翅和带鱼都烧焦了,如果不好吃,我会改进。妈妈去世的时候,她说她不怪你,而且还为能嫁给你感到自豪,她让我好好照顾你,可是我没能做到,我不懂事,对不起你,也对不起妈妈!”

    说罢,何建军自己闷了一个,何美松也红着眼睛干了。

    何建军再次倒上酒,给何美松夹了一个鸡翅说:“这都是我在网上学的,以后有空我就会回来给你做饭,这些年我知道爸爸你很辛苦,我还让你那么操心,我太不懂事,太混!对不起,以后不会了!”

    吃着焦糊咸辣的鸡翅,何美松却觉着这是他一年多吃过的最好吃的东西,热泪盈眶的他,却是满心幸福的味道。

    “爸,好吃吗?”

    “嗯,好吃!”何建军将信将疑,自己吃了一块,一脸苦笑,“咱不吃了!”

    “吃,为什么不吃!”何美松眉头都不皱一下,大快朵颐着。

    “儿子,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何美松终于抵不住心头的疑问,问了出来。

    何建军苦笑道:“哪有什么事!”他定定看着两鬓微霜的何美松,道:“爸,你老了!”

    “哦,呵呵!你都这么大了,我再不老不成怪物了。对了,最近学习怎么样?”

    “还行,只要你儿子用心,还有干不成的事,别忘了,我是县委书记何美松的儿子。”

    “好!”何美松朗声道:“儿子,喝了这杯酒,咱爷俩以后好好生活!”

    “嗯!”何建军在心头喃喃自语:“以后,如果有以后,老天爷!你还能给我多少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