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九章 小李飞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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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显然不是,那就只有孙国泉了。杜子修故意减缓了速度,他想找点解决了这场危机,回家抱老婆。也许孙国泉也是这么想的,也许他是发觉了好时机。在杜子修明显慢下来的速度下,一直匀速的孙国泉突然加速,往前冲去,稳稳的撞上了杜子修的车。

    这一撞,很明显两辆车都受到了伤害,要真追究谁的车损失的更惨些的话,毋庸置疑,当然是杜子修那辆。桑塔纳2000在报废前最后一次证实了自己的价值。杜子修郁闷了,眼神也凌厉了起来,推开门下了车,他倒要看看谁睡敢动了他的车子。

    杜子修环抱着双手,等着对方下来,不耐烦的看着时间,只见对方蒙住了脸,露出两只眼睛,眼睛里透露着杀气。杜子修皱了皱眉头,虽然对方刻意装扮了一下,但要猜出他的身份并不难。

    “孙副总,我是不是对你太宽容了?”

    对方明显怔住,没想到这么快就暴露了自己的身份,不过久经商场的他,早学会了处惊不变,这个意外并没有影响他行动的轨迹,他从背后掏出一把枪,应该是猎**造的,用来杀人倒也是可行。只是把人当成鸟类来扼杀,不仅是对人类的不尊重,更是对鸟类的不尊重,他如此看清我们杜总,杜总十分不满意。

    孙国泉瞄准杜子修,按动扳机,弹离枪膛,沿着它该有的路线直射向杜子修,速度过快,杜子修头向左侧,子弹穿过他的右耳,他听到了它的声音。有些工科男,就是能根据距离计算出子弹到达他的时间,他只要稍稍提前避开便行。

    猎枪的不方便之处就在这里,瞄准需要时间,他已经错过了杀他的最佳时间。如果硬要扛着这重重的猎枪,还会拖累自己,孙国泉索性扔下了它,赤手空拳的向杜子修袭来。赤手空拳他就更没有优势了,多年销售经验,让他饱受酒局之苦,肚子也自然而然的大了起来,身体更是笨重。而杜子修就不一样了,他身材比例恰到好处,身手倒确实没有几个人见过。

    当然孙国泉并不是真的赤手空拳,他是有备而来,身后藏着一把尖刀。刀具偏小,便于隐藏,杜子修也大意了,只当他用的是蛮力的较量。他只花了三分之一的力道上前迎敌,只一个动作便钳制住了孙国泉。只是被按压住的孙国泉突然从背后用力一刺,杜子修虽然及时做了阻挡,赤手空拳的,他的手臂被划出一条长长的口子,鲜血止不住的流。

    “好家伙。”流着鲜血的手臂丝毫不影响他的灵活度,他就这样带着伤将孙国泉的双手用自己的西装捆住。然后他拨打了110,静静的等着警察来善后。

    孙国泉试图缓解二人之间僵化的局面,他甚至希望杜子修能够放他一马。这不可能,放虎归山的事情,他绝不做。

    警车来的时候,杜子修顺便将行车记录仪的记录影像拷贝给警察,自己不耐烦的开着屁股豁掉一大块的车子往家去。早在今天上午,警察已经获取了孙国泉的商业犯罪记录,再加上晚上的事情,罪加一等。

    孙国泉对自己所做的事供认不讳,直到现在他才明白,他口中的毛孩子是个可怕的狠角色,是他轻敌了,既然输了,下半辈子安安心心的在牢狱中度过,再不用与人斗。

    杜子修到家的时候,耿秋正在等他,她熬了简单的百米粥。经过几次的失败,她现在也能像模像样的炒两个简单的菜了,味道确实一般的很。见他回来,耿秋挥着手中的勺子冲到玄关处,喜滋滋的看着他,还未注意到他的伤口。

    杜子修见她系着围裙,手掌大勺的居家模样,心里有些得意。他换好拖鞋,上前揽过她,拥入怀中,有她在,就够了。被抱的紧紧的耿秋,用大勺敲了敲他,示意他放手,杜子修不放,耿秋于是也攀附上他的手臂。只是耿秋的手上感觉到湿漉和粘稠,突然心发紧,她用了些力挣开,杜子修才松开了她。

    挣脱开的人才发现他的袖子染上了鲜红的血液,有一道口子,在昏黄的灯光下,像是暗红色,只是这颜色让耿秋心发乱。她颤抖的问道:“怎么会这样。”

    杜子修一心只想着回来,到忘记处理一下伤口了,说实话,他也没觉得多疼,毕竟这小伤和他之前所受的天壤地别。但是她这么一关心,就让我们杜总脆弱了起来,他看了一下伤口,“哎呀,怎么伤着了。”

    耿秋见他这个态度,好像毫不知情的样子。“这么大的口子,你不知道?”

    “不知道啊,怎么弄的?”杜子修皱着眉头可怜巴巴的看着耿秋,希望耿秋能知道他是怎么伤到自己的,耿秋怎么会知道,她又没有在现场。

    耿秋仔细查看了一下伤口,联想起来之前被林恒所伤的伤口,手有些颤抖,“像是刀伤。”说完她扔下了手里的勺子,心疼的看着杜子修。

    杜子修的大脑快速的转着,思考着如何圆这个谎,而不至于让她担心或者自责,“刀伤啊,那我知道了,我玩小李飞刀,不小心飞到手臂上了。”

    “你玩刀干什么?还小李飞刀,你是小学生吗?”耿秋白了他一眼,她不相信他的说辞,堂堂一个跨国总裁竟然有兴趣玩什么小李飞刀,谁会信啊。

    “我这研究一下抛物轨迹,好设计新产品。”

    这样的说辞虽然耿秋还是有些将信将疑,但好歹比刚刚的话站得住脚了,她对着伤口轻轻吹气:“疼吗?”

    “哎呦,嘶,好疼。”杜子修经她这么一提点,咬紧了牙关,叫道。好像他真的很疼,他确实很疼,只是这故意做出来的样子让耿秋觉得他是在虚张声势,心里的担心也就缓了下来。

    “要打破伤风的吧?”

    “。。。”

    在杜子修的拒绝下,耿秋取过药箱,笨手笨脚的给他消了毒、上了药。

    杜子修并没有将孙国泉的突袭告诉她,因为告诉她只会让她担心,他不愿让她担心。他只要感受到她的关心与在意,这一切就够了。他指了指厨房,小声的嘀咕:“饿。”

    耿秋赶忙收起了药箱,扶着他往餐桌边走,其实他只是手臂受了伤而已,又不是脚受了伤,但我实在不明白,他为什么走路还要一瘸一拐的。耿秋将粥和小菜端上来,杜子修又指了指血液凝固的地方,“疼。”

    男人撒起娇来可比女人矫情的多,你看疼就不吃饭了吗?耿秋耐心的递给他一根勺子,杜子修并没有伸手去接,而是摇了摇头,对她迟钝的反应很不满意。“喂。”

    耿秋瞬间脸红,长这么大他还没喂过男人吃饭,当然当初在病房的时候,她倒是享受过杜子修的悉心照顾,耿秋接过碗,轻吹了一口,就当是礼尚往来吧。精致的玫瑰金金属勺子,盛起一勺滚烫的粥,递到他的嘴边,杜子修皱了皱眉,不禁腹诽:“难道她没看出来冒着烟吗?这是要烫死我?”

    他看她一副我不知情,你为什么不喝的模样,叹了口气:“吹。”

    “哦。”耿秋慌乱的知了一声,她还是缺少照顾人的经验啊,这才发现金属勺子传递的温度很烫。

    才喂了几口,杜子修就舍不得她饿着了,他接过勺子,自己一口一口的吃着,不过享受的是她心疼他的过程。耿秋不时的抬起头,目光的相撞,她害羞的低下头,也是结过婚的人了,她还是有些不真实的感觉,也许是失去的太容易,得到的太难,她看他依旧缺了些安全感。

    苏莹玉对自己的一切了然,最后一次,她想离开,离开这锦都繁尘。一个女人自私过、妒忌过,最终为了心爱的男人,她做出了错过一生的决定。

    在走之前,她还想再见苏芙蓉一面,当她听说苏芙蓉被关进了戒毒所,心中毫无波澜。这是她该承受的,每一个人都该为了自己犯下的错误付出代价,代价的大小与错误大小成正比。

    莫思凡说会将苏芙蓉送上法庭,只是这之前必须先戒了她的瘾。苏莹玉点了点头,仿佛他说的是一个与自己毫不相干的陌生人。

    只是,她提出让莫思凡带她再见一次苏芙蓉,莫思凡没有拒绝。

    苏莹玉自然的戴上口罩和渔夫帽,头发散开,把脸上的异样大致遮上,这样不仔细观察,倒觉得是易过敏人群做的保护措施。

    两个人一路上也没有说多少话,苏莹玉用余光偷瞄莫思凡,想记住他的一切。就像现在,他全身心的投入在驾驶上,一只手摸着鼻子,一只手控制方向盘。他的侧脸轮廓像是素描勾勒出来的画,映在苏莹玉的脑中。

    她会永远记得他一身西装的模样,会永远记得他怒斥自己的模样,会记得他抱着她的模样,也会记得他说结婚的模样……

    这一切,她曾触手可及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