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叙述的画面感再强,也没有直接‘看’到的更加直接,更加触动人心。
当女儿被七个少年围在中间,言语调戏,动手动脚,手无缚鸡之力的母亲满腔愤怒,护着怀里瑟瑟发抖的女儿;女儿被强行拉开怀抱,自己被人推翻在地,遭受着拳打脚踢,当汽车的刺眼灯光闪花了眼,意识到即将迎接死亡,恐惧被取而代之,看向女儿的那最后一眼,是多么的深情和眷恋,还有绝望!
胡小冉被‘小马哥’拉上车的时候母亲方洁已经死了,她脑海之中竟然有这段的部分‘记忆’,即便是死了,成了鬼,她也放不下女儿。
活着的时候无能为力,死后的执念使得她成了厉鬼,继续保护女儿,最大的执念却是报仇!
“有什么感想?”
查老头问我。
我唯有沉默,但泪水溢出了眼眶。
查老头从身上又拿出瓶二锅头来,拧开盖子咕咚咕咚喝水一样,他打了个酒嗝,脸色发红,然后徐徐说道:“那几个造孽的娃儿根本不配活在这个世上,他们不配做人,所以死有余辜。”
“天理循坏,报应不爽。他们会得到应有的审判。”说这句话的时候我很没有底气。查老头冷笑一声,我立刻低下了头,无言以对。
酒壮人言,不用我们主动去问,查老头主动交代了他的‘犯罪’过程。
查老头年轻的时候跟过一个野道士做徒弟,学到点真本事。查老头很小的时候就在昀阳高中工作。最开始是扫地,学校最困难师资力量最不足的那段时间,还捧起课本教过书。
现在的昀阳高中是新校址,十年前学校建成学校整体搬迁过来的。学校宿舍楼后山不远是一乱葬岗,几十年前那个动乱飘摇的年代死过不少人,都埋在那儿的。
简单点说,宿舍楼因为选址问题,时而发生些‘怪事’,不干净。
一直默默无闻,但在学校资历很高,说话挺管用的查老头主动担起了一个差事:他成了宿管办的主任,自那之后,宿舍楼的‘怪事’出现频率减少,偶有几次引起因为‘脏东西’闹出的乱子查老头都能摆平,所以在学校呆久了的老人,对他很是信服。
昨晚上他只一句话就逼退了我跟周言,之所以一呼百应,是因为德高望重。
昨晚的‘鬼泣’是查老头导演的,‘777’号宿舍发出的亮光吸引周言前去,我在宿舍楼下拖住他,他也是存了心拖住我。
午夜鬼哭只为了制造恐慌气氛,鬼哭的声音源自方洁和胡小冉这对已经变成鬼的母女俩。
昨晚它们藏在七号宿舍楼某个角落,周言发现了它们,但在它们身上,感应到的不止是厉鬼的戾气和怨念,还有无尽的冤屈。所以周言主动退却了。
查老头今天之所以如此配合,先给了学校一个交代然后玩‘失踪’,然后半夜在这里等我们,除了昨晚周言那一句警醒的话外,他也从方洁和胡小冉它们这里印证了一个事实:周言很强大。
如果我们铁了心要‘诛鬼驱邪’,他阻拦不住。所以妥协。
昨晚那么做的目的是为了拖延时间,给方洁和胡小冉母子俩争取报仇的时间。
七个人已经死了六个,剩下的最后一个‘小马哥’才是祸首,是最该死的人。方洁和胡小冉这对母子鬼把他留在最后,想要报复他的手段也就最为激烈,索命报仇的执念,也最为强烈。
报仇的地点之所以选在‘777’号宿舍,是因为查老头。
这间宿舍的地理位置属阴,又有查老头的布置,适合鬼类呆着。方洁和胡小冉是厉鬼,若是长久在外不加约束,会造成极为恶劣的影响。每一次报仇,查老头都有参与,他先燃起‘犀牛香’,使得方洁和胡小冉显形,跳楼之前,那六个人都是先被吓死的。
至于迷惑他们前来七号宿舍楼的手段,一则时机,查老头时刻都在关注‘斑鸠’、‘黄毛’、‘黑牛’等人;二则厉鬼本身的能力,要做到这一点并不难。
‘777’号宿舍下面是六楼楼梯道的拐角,那个拐角有一段墙体是中空的,查老头在那里面竖了一个梯子,通过那儿可以直接进来‘777’号宿舍。
六楼和七楼之间三道大门不用打开,七楼楼梯道的灰尘越来越多,必须要死的人,还是会死。
“我有一个问题,老人家你跟这对母女是何关系?”
周言突然问道。
查老头的脸微不可查一颤,“只是怜惜她们母女的遭遇罢了,我跟她们以前可不认识。”
方洁和胡小冉这会儿很‘清醒’,她们也听得懂我们说的话,也能简单的思考,‘它们’对查老头的回答没有一点异常反应,查老头没有撒谎。
“故事说完了,人是不是该放了?相信我们,他会受到应有的惩罚的。”我说道。
“呵呵,你们是什么时候猜到他人就在这儿?”查老头起身走到铁架子床里面,然后弯腰摸索了几下,几块地板砖被撬起来,一个洞出现。
洞边一根绳子,查老头把绳子提起来,就像是提小鸡一样提出来一个人。
那人是昏迷着的,双手双脚都被绳子捆着,他个子高高的,肤色很白。和马副市长有几分相像。
‘小马哥’,从家里出来然后失踪,一直没有被找到的‘小马哥’。不得不说查老头还是很有本事的,能把‘小马哥’神不知鬼不觉弄来这里。
这个少年我一看到他心里就涌出一股厌恶的感觉,再想到之前看到的方洁的‘记忆’,控制不住的杀意泛滥。
找‘小马哥’并不难,周言道法精深不说,还涉猎旁门极多。占卜和看相之术,因为调查此案的原因我们和‘小马哥’有了因果上的牵扯,所以大致能感应到他的吉凶和所在大概范围。
我这儿又有‘小马哥’的头发,昨天来过七号宿舍楼,距离‘小马哥’如此之近,很容易就判断出来他就被藏在这栋宿舍楼。
我和周言很有默契的同时选择了‘不知情’。
“最后一个问题,杀人的时间选在‘丑时’(凌晨一点到三点之间)是何缘故?”周言目光炯炯盯着查老头,问道。
查老头干笑一声,“小友这不是明知故问吗?‘丑时’这对母子本事最强,也最‘清醒’,它们在这个点报仇最为合适,哪还有别的什么原因……”
‘小马哥’被提出来的那一刻,方洁和胡小冉母子俩立刻暴走,周言的‘定魂香’对它们也没了作用,它们眨眼间又变成了厉鬼模样,然后无比狰狞的扑向昏迷着的‘小马哥’。
查老头停止说话,在‘小马哥’脖颈后抓了一把,然后只见那少年身体抖了几下,悠悠醒转,睁开了眼睛。
“鬼……鬼啊!!”
刚醒过来的‘小马哥’第一眼看到就是方洁和胡小冉死时候的可怕模样,吓得两眼瞪大,大叫了一声,然后白眼一翻,竟然又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