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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支队伍一前一后出了山谷,前者在逃,急急如丧家之犬,后者在追,气势汹汹刀不染血誓不归。
随着他们的远去,战火也随之远离。
不用艾南吩咐,斯洛安和马库斯立刻率人冲了进去。映入众人眼帘的是战乱后的满目疮痍——伤者的哀嚎,失去家人者的悲泣,以及一大群不知所措的平民。这些人眼中尽是麻木与茫然,对未来他们没抱有过任何希望,活一天是一天,所以他们麻木不仁,不知自己该何去何从使得他们茫然。
看到一群提着刀剑穿着铠甲的士兵进入山谷,部分人向后缩了缩,更多的则是木然的站在原地,等待着别人来宣判自己的命运。
山谷内的情形让艾南眉头大皱,这些人别看四肢健全,身体强壮,实际上他们早就失去了灵魂,没有了自我,像那行尸走肉般,活着只是活着,没有其他目的,更别提理想追求。
四肢健全如何,身强体健又如何,这些人完全只是为活着而活着,只听别人的命令做事,比较起来还不如收拢的那些流民。
尽管暗地里一直摇头,艾南却没耽搁半分,斯洛安和马库斯领着人迅将轻伤者和没有受伤的人聚集了起来,士兵们带着这些人就要离开。
整个山谷剩下的平民和工匠能带走的足有五六千人,艾南这方加上他本人还不到五百,只要前者想跑艾南他们拦不住,可现实却是这些人非常听话,你让他们做什么他们就怎么做,几千人被几百人轻松打包拉走。
正当艾南准备离开,他突然现山谷内的战斗还没有结束,托尔贝恩的一个骑兵大队正在猛攻山谷的一角,看那带队骑士兴奋到近乎扭曲的面容他似乎有了重大现。
原本艾南没心思去管这事,他来这的目的已经达到,最好是趁着自己没被现时离开。只是,在看到一个熟悉的小人后艾南就不得不管了。
帕索尼娅怎么会在这里?
艾南清楚的记得自己离开时并没有带上帕索尼娅,这个小丫头绝对没有能力跑到这里来,问题是她偏偏出现了。
是自己离开后生了变故?
不要是自己带人来趁火打劫,而自己的老巢又被别人趁虚而入了,那才叫欲哭无泪。
为了解除心中的疑惑艾南也顾不得暴露不暴露,他一指天空,骑兵的头上哗啦啦的砸落一大片冰锥。
拳头大小的冰锥从数十米的高空落下,光是势能转化而来的动能都能将人砸得骨断筋折,更别说上面还附着着冰系魔力。
冰锥一落到骑兵头上,不光会把他们的铠甲砸出一个凹坑,伤到内里的骑兵,砸断他们的骨头,同时还会爆出一团团冰雾,那刺骨的寒气冻得骑兵浑身僵硬,从战马上掉落下来。
失去了坐骑的骑兵还能有多大作为?
艾南都动了手了,斯洛安和马库斯怎能袖手旁观,他们一面让士兵押着那几千工匠和农夫沿着原路返回,一面朝艾南飞奔而去,挡在了艾南身前。
骑兵大队长大怒,艾南一个魔法就让他损失了好几十个手下,只是在看到那五百士卒后他不敢轻举妄动:“后面有敌人,结阵!”
这时候还不忘继续进攻,那个角落里究竟藏着些什么?
艾南再次施展了冰锥术,再次给骑兵大队带去了不小的损失,惹得那个大队长暴跳如雷。
角落里的人见外面来了援军顿时精神大振,更有人高喊:“是你吗,艾南法师?”
声音的主人艾南认识,正是那位女骑士麦蒂丝男爵。只不过现在的女骑士并没有穿着战铠冲在第一线,而是在几个奴仆的保护下位于队伍的后方,仔细观察就会现麦蒂丝的腹部微微隆起。
这就难怪了。
艾南找到了原因,他并没有追问孩子的父亲是谁,那个问题与他无关,他才懒得探究旁人的**。
趁着艾南牵扯住骑兵大队长的精力时,麦蒂丝身旁的一个老者突然出手,他们身前的土地骤然变得赤红,一团火焰从地底冲出,将三十来个骑兵烧成了焦炭。
“快!”
老者一挥手,几个奴仆护着麦蒂丝冲出了包围圈,一直到了艾南身旁才停下来,而艾南关心的帕索尼娅就被这个老者提在手上。等到双方的距离近了艾南才现,老者之所以要提着帕索尼娅,是因为后者被捆了起来。
见到艾南,帕索尼娅小嘴一瘪,眼泪汪汪的满是委屈。
“怎么回事?”艾南瞪着那个老者,厉声呵斥,“放开她!”
老者并没有被艾南的声色俱厉所吓到,他放下帕索尼娅,任由小丫头跑到艾南身边。
“年轻人,我知道你的疑惑,如果你想知道的话我会说的,但是那些骑兵……”
说到那些骑兵,在现麦蒂丝和老者冲出包围圈后骑兵大队长急得眼睛都红了:“抓住他们,抓住那个老头,他是涅拉斯伯爵。”
“是的,我是涅拉斯,帝国的宫廷法师长,皇家图书馆的看守者。”涅拉斯伯爵摊了摊手,艾南怎么看怎么觉得这老货就是一个老无赖,“非常抱歉,我想我给你带来了麻烦。”
扯淡吧,就你这表情我怎么看不出半点的歉意。
艾南恨得牙痒痒,魔法却没有停,冰锥术,寒冰箭,冰雾术一个接一个放了出去,很快就在骑兵与他们之间弄出了一片冰层。在极易滑倒的冰层上策马疾驰无异于自杀,骑兵们见状只得放弃冲锋的想法。
失去了度的骑兵战力下降七成有多,没等他们绕到另一旁,涅拉斯伯爵又一个法术烈焰风暴成型。熊熊烈焰下,骑兵大队再度减员三十来人。
一个骑兵大队足有上千人,这点伤亡还无法阻止他们。
“你带着麦蒂丝快走,我来挡住这些篡位者的走狗。”涅拉斯剧烈的咳嗽起来,脸颊上有异样的潮红,“卑鄙的托尔贝恩,要不是他找人暗算了我,小小的一个骑兵队我老人挥挥手就能烧成灰。”
艾南没听这老货掰扯,松开帕索尼娅身上的绳索后说道:“我需要一个解释。”
眼见骑兵队要绕过冰层,涅拉斯真急了:“还解释个屁,你真以为就塔斯那个愣头青能招揽到上万流民?你真以为爵士不在某些人就可以为所欲为?我虽然老了,但还没有糊涂。告诉你吧,从你小子在萨多尔河巧妙的击溃那伙豺狼人开始我就注意到你了,那些流民里有不少是我的人。”
艾南一震,心中大叫不好:“你的意思是你的人趁着我带人离开控制了那里?”
涅拉斯得意的笑笑:“你小子那么点小心思还想算计人,要不是我老人家受了重伤我挥挥手就把你烧成灰。”
涅拉斯说得不错,他太嫩了,爵士就算离开了也不会把忠于自己的人全部带走,这些留下的人里难道就看不出驱赶平民的后果?
搞了半天我这是在为他人作嫁!
艾南都能听到自己牙齿咬得咯咯的爆想,他诚认是他疏忽了,他怎么就不仔细想想,塔斯一没名气二没地位,如何可以让上万流民跟着他进入处处危机的湿地大沼泽,没有人暗中使力可能吗?
“尽管很不想承认,但我不得不说,你赢了。”
“赢个屁。”涅拉斯颓然一叹,“爵士被托尔贝恩的人袭击身亡,我又命不久矣,其他人忠诚是有能力却不行,索拉丁大帝的后裔只能靠你了。”
爵士死了!
艾南想起自己之前接到的消息,当时斥候说是回返的队伍里有人受伤,他想当然的以为是侍从之流,万万没想到竟是爵士本人。
诶,不对!
艾南蓦然想到一个可能,他指着麦蒂丝的肚子问涅拉斯伯爵:“这孩子的父亲不会就是爵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