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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不听了么?”被扶风拉着在屋檐疾驰,陆扶云微微地皱了皱眉。明明方才春盈进殿后,才是最该偷听的地方。
“嗯……”陆扶风沉思了片刻,带着陆扶云在一屋檐上的驻足,“有些事不是你我该知道的。”
“譬如?”环视着陆扶风停步的地方,陆扶云的困惑地看了看足下的瓦,她知道此时她还在宫中,但她似乎从未来过这个地方。
眼前女子的困惑并未勾起陆扶风不悦。相反,陆扶云的困惑恰好让陆扶风对眼前这个女子另眼相待——她竟是遇到了一个对帝王辛密格外好奇的臣子……
细细地打量了片刻知晓后宫秘事,却毫无惧色的女子,陆扶风不禁勾唇一笑:“既是能同时让三人住嘴,春盈定是做了了不得的事情。而此事,皇姐定然不愿意让你我二人知道。”
“所以殿下便逃了么?”凝视着陆扶风眼中的赞赏,陆扶云心中愈发困惑。扶风既是知晓春盈做了了不得的事情,那她们便更该留下来听清因果才是。怎能未等春盈开言,便夺路而逃?
“不是逃。”陆扶风朝着陆扶云微微靠近几分,握住她的手。
“那是?”低头看了看覆在自己手背上的手,陆扶云的心不由得一荡,莫名的紧张。虽然,她并不该因为这不经意的触碰而心悸,但她的心似乎已经不是自己的了——甚至她还能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
“让皇姐安心。”
陆扶风的一句话让陆扶云的心沉到了底,她怎是忘了春盈是送她与扶风出宫门的人……若是春盈回到了殿内,那首当其冲的便是向陆扶桑回复她与扶风二人的去向。一问去向,那便会有无数双眼睛去寻她与扶风如今在宫中哪个地方。纵然她与扶风在殿外躲过了暗卫的眼睛,但若是细究起来,宫中怎会平白无故丢了一个亲王和大臣……
想到陆扶桑知晓她与扶风消失在宫内,陆扶云便觉后背生凉。
“皇姐未必会这么快派人寻到我们……”
见分析仪显示出身侧的人在惊惧,陆扶风脸上的笑意随即扩大了几分。
“那殿下的意思是?”
陆扶云突然觉得自己在陆扶风面前有点像孩子,几乎拿不定任何主意。
“跳下去!”
“嗯?”
陆扶风的话还在耳畔,陆扶云便听到了‘呼呼’的风声。她又被扶风抱起来了?
“上次看你跳屋檐会崴脚……”
一落到地上,陆扶风便揽着陆扶云朝前走了几步。
“那殿下也不必……”
陆扶云抬眸看了看垂在陆扶风肩头的银丝,眸光黯了黯。
“无妨……”
陆扶风笑着转足绕过眼前的树丛,却看到迎面走来了两个人。
“绥王殿下!”
迎面而来的人未曾想过会在此处遇到陆扶风,故而盈盈地笑意瞬间僵到了脸上。但周到了礼数帮着他低头掩过了面上的失意,待到抬面时,又是满面的春风。
“嗯?宋公子……”见来人是宋允与一老妇,陆扶风随即揽着陆扶云侧身让过,“扶风不知宋公子会在此处,失礼了……”
“殿下!”发觉陆扶风竟是给宋允让行,陆扶云便是面色一沉。在陈国,纵然宋允是钦点的皇夫,也万万没有让扶风为其让路的道理。
“崔大人是不满绥王殿下的举止么?”看清了陆扶风怀中人的面庞,宋允面色的笑意便深了几分。世上盛传扶风殿下好女风,狂慕国主数年,抑郁多年未得到,故而常年未娶,还连累了国主不得立皇夫……他原以为是世人牵强附会,误会了绥王殿下与国主的情谊……今日看来,却似乎是绥王殿下移情别恋了。
若不是绥王殿下移情别恋,他怕是也得不到这皇夫之位吧?抢在陆扶云开口之前,宋允争先低眉看了身侧的长者一眼,转而挪步往一侧为陆扶风让开一条道:“允请殿下先行。”
毕竟,数月前他不就是刚刚领略了一番绥王的魅力么?思及上月自身因开罪了绥王殿下而被陆扶桑厌弃,宋允又偷偷打量了几眼卧在陆扶风怀中的陆扶云。
那女子定是因裙带关系才爬到工部的!凝视着陆扶云的脸,宋允悄悄在心中为其下了一个定论。顺带着断定,陆扶风此生都无法成为他的障碍。
隐下眸中的不屑,宋允的嘴角轻扬——一个喜欢逗弄女子的女子凭什么和他争?
但他身侧的老妇似乎不这么想。
“绥王殿下,老身与您又见面了。”
老妇慈笑着打量了片刻站在一侧的陆扶风,眸中满是亮色。此时绥王殿下的面色,似乎比月前见到的时候红润多了。
“你是……那日陪扶风看花的老人家?”听到眼前的妇人说了‘又’,陆扶风立即识别出了开言妇人的身份。这便是前些日子夜间遇到了那位说出‘该是陆家的东西终究是陆家的’的那个宫人。
“嗯?”听到了有宫人在与扶风套近乎,陆扶云的眉头皱了皱。什么时候扶风变得这般讨宫人喜欢了?似乎春盈待扶风也与往时不同。
“是呀!就是老身。真没想到殿下会记得老身……”
见陆扶风认出了自己,老妇禁不出笑着朝陆扶风近了几步。
“老人家带着扶风看过花,扶风自然是记得的。”
陆扶风冲着老妇弯弯了眉,她似乎对眼前的长者天然有好感。
“那殿下可是想过要做那花的主人呢?”听到陆扶风又提起了花,老妇的眼睛眨了眨,浑浊的眼睛里流露出几分狡黠。
“姑姑!”听到了老妇问了陆扶风是否有意愿做花的主人,宋允的眉头拧成一团,他愿给陆扶风让道,可不让陆扶风与老妇交谈的。
“宋公子莫急,老身只是与绥王殿下叙叙旧。老身想,绥王殿下怀中的佳人定然是不在意的,是吗?”笑着警示了宋允一眼,老妇迎上了陆扶云的眼睛。
“是啊……”陆扶云发觉老妇的视线落到自己身上,便本能得回望着开言的妇人。
那妇人问扶风之语,可否能解成她是种花之人?希冀着凭借赠花之恩在宫内从陆扶桑处讨上几分恩赏?
陆扶云凝视着老妇,企图从她眸中看出几分破绽。而那老妇的昏黄的眼珠如一口深井,寂静得瘆人。
“殿下许是真该想想……那花的主人……”
一字一顿地复述着老妇的话,陆扶云承受着难以名状的压迫感。宫中何时有了如此这般厉害的人物?想到陆扶桑已是病入膏肓,陆扶云的眸里多了几分戒备。
“主人?”听到怀中人提议,陆扶风低头想了想那日逗弄的花,笑意便布满了整张脸,“那花何时有过主人?”
“那花没有主人么?”老妇转眸瞥了站在一侧的宋允一眼,又浅笑着把视线移回到了陆扶风脸上。
“草木有本心。”陆扶风凝眸认真地望了老妇一眼,她似乎也参透了老妇口中花木主人的意思。不过是皇姐的位置罢了。皇姐纵然有整个皇城,有整个皇城的一草一木,她却无法拥有整个皇城。皇城内的许多事都是皇姐无法控制的:如花开花落,木枯木荣……她能掌握的,只有草木生在何处……
凝视着分析仪上的‘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陆扶风的眸中闪动着光:“只有花才是花的主人,您说是吗?”
“呵呵呵……”陆扶风话一出口,老妇的视线里便渗满了追忆的味道,“殿下果然像他……”
“什么像?”陆扶风没听明白他是谁。
“心性。”如说暗语一般,老妇人深笑着吐出两个字。
“嗯?”老妇话音一落,陆扶云脸色便是一变。她似是已经听两人提过了扶风的心性。一个是眼前的妇人,另一个便是禅院的明谒禅师。
陆扶风见分析仪上提点怀中人面色便了,便本能地低头了看了看怀中人的面色,见其只是微微地发白,随即又抬眸去看老妇……
只是,那老妇却未等陆扶风抬头。
故而,当陆扶风抬眸时,便知看到老妇与宋允并肩而行的背影。
“殿下方才明明该惩戒她们。”
陆扶云瞧着陆扶风的神色,喃喃低语。
“何必呢景的戾气太重了……”
揽着陆扶云继续朝着前方走,陆扶风陷入了沉思。她为何会在宫中遇到宋允呢?宋允此时不该出宫了么?宋允为何会认识方才那位老妇人?那位老妇人为何会问她想不想为国主?难不成……
回忆了片刻宋允在听到老妇人问花时苍白的面色,陆扶风的唇随即抿紧了。
难道是因为皇姐出事了?
确认分析仪上也是‘陆扶桑病重’,陆扶风随即想通了一切关节。因为皇姐病重,所以预定的皇夫才会在宫中,因为皇姐病重,所以那妇人才会问她想不想做国主……
可那妇人是什么身份呢?只是一个爱花之人么?
思索着老妇的身份,陆扶风冲着陆扶云低语:“景觉得方才那宫人……”
“殿下太在意贱民的心意了。”想到扶风与明谒禅师一般,怪罪自己戾气重,陆扶云的心中隐隐有些不悦。
“是吗?”无视怀中人的想法,陆扶风回眸看了一眼之前宋允走的路——那条路似乎是通往皇姐的寝宫的?
不好!
想到那老妇的神情,陆扶风把陆扶云放到原地,转身朝着陆扶桑的寝宫奔去。
“扶风!”
见陆扶风一言不合便丢下自己走了,陆扶云心中隐隐有了一团怒火——扶风怎可为几个贱民便与自己赌气呢?
“嗯?”听到身后的声音,陆扶风微微地分心,崔景怎会唤自己‘扶风’呢?作为一个臣子,她一直只敢唤自己绥王呀虽然在识破自己身份时唤过自己‘小艾’……
想到崔景唤自己‘扶风’时恼羞成怒的模样,陆扶风不禁迎风笑了笑,她都有些忍不住想转身回去逗弄她一番了。
崔景真是个有趣的女子呀!
凝视着不远处的殿阁,陆扶风含笑越到了屋檐上。
她需要隐在暗处,静观其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