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门房依旧虚掩

甲乙明堂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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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者让我听到他的心跳就好。

    恩,我想起来了。

    深呼吸,我给自己壮壮胆,然后,把头低下去,凑近他的胸口,听听他的心跳。

    如果心跳和呼吸都正常,那就肯定没事。

    二个男人不敌我的坚决,退出去了,房门依旧虚掩着。

    我瞅了一眼,不理。

    继续我的阴谋,低下头,殷亦桀的手动了一下,似乎把我手握紧一些。

    呃……我汗!

    他不会是假睡吧?

    为什么呢?

    想试试我到底有多贱?

    还是,自己犯了错不好意思面对,所以,在逃避?

    恩,看样子他一定知道那个女子的事情,至少知道她来了,然后会要和他激情。

    恩,怒!恨之!

    竟然和那样的女子激情,恩恩!怒啊!

    我肺要气爆了!

    是不是只要是女人投怀送抱他都要。

    殷亦桀是不是把要女人当成吃饭,高档酒店也吃,路边小摊也吃,大排档小推车,什么什么来者不拒?

    我痛恨之!

    好想抽他一顿,等他好了,我一定要想方设法报仇。

    我是很记仇的,此仇不报非君子。

    我指尖微动,恨恨地捏了他一下。

    他的手动了一下,我惊住!

    等了片刻,他又不动了。

    指尖触着我手心,柔滑,有些无力。

    把我小手往他手心握了握,终究不甚紧,不很有力。

    呃,估计还是没醒。

    我吓着自己了。

    多疑!鄙视自己。

    哪里值得他如此煞费心机的逃避。他脸皮厚的比城墙拐角还厚,装酷到了面具的成都,才不用担心我呢。

    既然没醒,我也不用怕。

    他的指尖,微微的跳动,非常轻,似心跳在我手心。

    我,将他握紧。靠的近一些,好好的看他。

    这大半个月没离这么近,我都……

    进入思念而忘了他的样子了。

    半个月?

    我,发烧了?

    大半个月,几乎天天都见面,我竟然会想他?

    我……

    慢慢的深处罪恶的手,抚上他长长的睫毛,犹如二挂窗帘,将他善于传情的明眸盖祝

    唯有这个样子,我才敢如此仔细的观察,他的眉骨微凸,有人管这叫龙眉,再加上浓密的眉毛,整个脸乃至人,都显得特别有个性。

    据传这种眉的人,性格坚刚不屈,聪明俊秀,一生贵人扶持,青云直上,桃花事业两相宜。

    他的睫毛,似乎,是深褐色,而非纯黑。

    真的好奇怪。

    他的眸子是深深的灰色,也不是纯黑,

    呵,他还真是个怪人。

    我看,他性格确实够酷。

    聪明么,反正我看不透他;

    俊秀么,他就是个祸水;

    贵么,殷氏虽非玉氏可比,不过不论本市还是国内,都排的上号。

    事业么,他年纪轻轻独担大任,全国青年企业家先锋。

    不过么,这个桃花……

    我恨之!

    祸水!绝对是祸水。

    不用看他的唇,你眼睛只管盯着他的眼睛看,就忍不住想摸摸,想亲亲,想……

    啊,我疯了!

    竟然不顾白天还有人猛扑过他,我竟然还想……

    我有罪。

    闭上眼,忏悔:南无观世音菩萨。

    我,本来是打算听他心跳来着,为什么转移到他眼睛和桃花上来?

    注意力不集中,我自罚。继续,听听他的心跳,只要他平安无事,我的饭票有保障,我就……

    一会再说吧。

    他心脏的位置,我很熟悉。

    我轻轻的凑过去,就算,他突然睁开眼睛捉奸,我,今儿也不怕。

    “咚…咚…咚…咚……”

    殷亦桀的心跳,慢,而有力。

    我要跟上他的节奏,再烦躁的心都会沉稳下来。

    脸贴近他的胸口,慢慢,随着他呼吸起伏,犹如漂浮在安静的大海,载浮载沉。

    果然,他的呼吸和心跳都很正常,这么说,他是没事了。

    没事就好,这样我就放心了。

    亲耳听到,我才能终于呼出一口气,再吸一口,我饭票安全了。

    其实,我有时候也怀疑,我的饭票,应该不会有问题。

    就算他怎么样,也不敢不顾我的吃饭大事,那样我可以告他违法的,不尽监护人职责,我有权控告他。

    不过……

    床前有张简易的小椅子,是为探视的人备的。

    我看看沙发,揉揉额角。思索,痛苦的思索,虽然我,真的很困了,不过还是不想离开他。

    握着他的手,我突然感觉很安心。

    虽然他醒来后可能会不理我,或者勃然大怒,或者嘲笑我;

    那,现在这么偷偷的握着他的手,就像做贼一样,是不是偷得一刻是一刻呢?

    恩,做贼也不错,我似乎有这潜质。反正又不是第一次。

    上次将他指甲偷偷铰完……

    不是年前那次,是前一阵,他出差回来,我故伎重演,不过技术好了很多,殷亦桀没有扁我。

    我是可以进步的,对吗?

    经过冉桦的事,他惩罚我这么久,难道还不放过我吗?

    也许是吧。

    我犯了不可饶恕的罪,所以……

    他的心跳那么沉稳,安静的,似世上一切都不重要,包括我。

    既然他知道我会来,却上演那样的戏码,晕这么久,不知道我会担心吗?

    他,是不是不在乎了?

    手慢慢硬了,头脑清晰起来,我站起来,看看跟前的椅子,我还是,躲远点。

    只要他没事了,我们之间的距离,就还在……

    我不过是……

    我有些晕了,困了。

    我不想去想,我想歇会儿。

    然后,静静等他醒来,然后不理我或者骂我一顿,我明儿还要上学。

    我,需要休息。

    承受他的冷落,也需要足够的力量。

    呵,我不过是个普通的女孩子,哪里值得殷亦桀大总裁挂在心上。

    我那么稚嫩的亲吻,如何比得上成熟女子的激一情。

    我的坏脾气,让男生亲,太让他失望了。

    我,还是回到自己的角落,静候命运的宣判吧。

    想要强求,从来都是无济于事的。

    站起身来,放开他的手。

    放手后,感觉清楚也轻松了好多。

    我想了想,强求,我肯定不会的。

    不过断然划清界限,我也不觉得,有那个必要。

    我想,我实在是太年轻,世事太复杂。

    轻易的许诺,或者发誓,理与不理,都没什么意义。

    外间有轻微的响动,似谁在打呼。

    我犹豫一下,还是不出去打搅他们了。

    与殷亦桀独处一室,也不是第一次。

    我,还是到沙发上坐坐吧。

    如果能等到他醒来,自然是好事,

    如果他不醒,我也强过在他处苦苦等待、胡乱猜疑。

    不管怎么说,现在,如果我多心了,立刻就能站起来去听听他的心跳。这样,我多少安心一点。

    内室也有沙发一条,我的本子在那里放着。

    不过夜深了,我,不想再玩。将屋里的灯关掉几盏,只剩下角落一盏台灯,晕黄的灯光,犹如困而未睡的眼睛,朦胧的看着我,似催我快睡。

    因为,如果我睡了,它也就可以睡了。

    呵,台灯也催我,还是嫌我打搅了它的休息?

    谁知道。我不过那么点小小的心愿,如果真的打搅了谁,对不起,我说声抱歉。

    我闭上眼,它也就睡了。

    靠在沙发上,我有些倦意,却睡不着。

    我想思考,却没思路。

    实在不知道,我和殷亦桀,究竟算什么。

    刚才那么想他,我,是不是……?

    不可能,我怎么可能。

    他是大人,懂得那么多。

    我还是个半大人,对世事颇为懵懂。

    如果有那么一点点儿好感,我觉得,可能是他太妖孽,而且对我太好了。

    当然,还有他不停的开发我身体本身的反应,让我兴奋又舒服。

    应该是这样的吧。抿着嘴,我实在想不到别的可能。

    爱,如果若冉桦那般,我宁愿不去触碰。

    是啊,我宁愿就这样。殷亦桀不想理我,可也未和我划清界限,我们还是经常一桌吃饭一屋同住前后相跟。

    我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好闻的香味。

    这种二步的距离,似更好一些。

    唉,如果他能好好对我,抱抱,或者亲亲……

    我贱贱的,竟然会想念他……

    身上有一丝悸动。

    我想,我的身体在想他。

    不过,从理论上,甚至道义上,我似乎,更应该想想我的母亲。

    不论怎么说,母亲将我生下来,给了我生命,从生命本身的角度,我是否该感激她?

    她无论如何将我从一尺长带到十五岁,让我有机会饱尝生活的酸甜苦辣,我是否该感激她?

    呵,不知道,我这个人,有些没人性。

    我不知道。父母抛弃我,想方设法逼我尽快赚钱……

    这个时候想这些,似乎没什么用处。

    我,是不是该想想。

    母亲的突然逃走今天又让我撞见,二次,是不是,也是一个“阴谋”?

    唉,阴谋,这简直就是个阴谋的世界!

    我头晕,想不了。

    大人的世界,阴谋的世界,我,还是,睡吧。

    殷亦桀的呼吸很平缓,在寂静的夜,那么让人安心。

    这里的医院,竟然有着这样一个安静的角落,

    在这个角落,有着我这样一个安静的多余,那就,睡吧。

    眼皮已经不太听话,准备收工了。

    我,是个历经苦难,还对休息要求较高的人。

    如果不是上天的安排,我估摸着,就是苦头没吃够。

    否则真要沦落到彻夜洗衣服混碗饭吃的程度,我不觉得谁还会打瞌睡。

    特殊牛人除外。

    歪着沙发上睡觉,我不是第一次,不过,人享福久了,再回到这个样子,就有些难以适应。

    我裹好衣服,将空调的温度调高。

    看看殷亦桀,他还在沉睡,或者昏迷。

    我,继续到沙发的角落,继续我自找的苦修式睡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