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第一滴血

明曌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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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浩哥一听,气冲斗牛,正要发作,却看叶雨笑吟吟的缓步走过来,“我家浩哥真是威武霸气,小弟佩服佩服,不知浩哥呼唤小弟,有何贵干?”

    伸手不打笑脸人,而这”我家浩哥“的典故,也只有身边几个人知道,若是大庭广众之下跟他计较,被这家伙胡言乱语一番,更是折煞名声。

    浩哥吃了闷亏,也只好压着怒火,“哼,雨贤弟,呼你过来只是想让你评评理,看看哥哥我是对了还是错了。”

    哎?这王八戴眼镜——你装什么文化人?叶雨看他竟然要让自己来讲理,大跌眼镜。

    “不知发生了什么,请浩哥说明。”

    浩哥看叶雨给足了面子,赶紧想到现在不能和叶雨死磕,也虚情假意,慷慨激昂,“小雨你不知道,哥哥今天为了与西厢同僚互叙友情,特意来这边坐,却被那西厢之人给欺负了,你说这还有个理吗?”

    你被欺负?叶雨瞅了瞅那边脸色通红的一个小厮,再看看趾高气扬,装模作样的浩哥,心里大呼你个王八蛋。这浩哥也真是心术不正,想让自己在西厢被孤立,一旦说话不谨慎,很有可能就是泥巴掉裤裆了。

    叶雨神色一正,转过头对那小厮说到:“这位小哥,这位浩哥指责你欺负他,你可认错?”

    那小厮一听,更加跳脚,“你听这混蛋胡说八道,平时西厢东厢井水不犯河水,今天他带了一帮人来西厢这里,我们没地方吃饭只好去那边,却又被那边人赶走,你说说到底谁欺负谁?”叶雨眼睛一眯,便也明白了一二。

    这东西两厢的确是井水不犯河水,应该和两厢管事颇有渊源。浩哥虽然飞扬跋扈,但一直也不敢跟管事叫板。四周看了看,那两厢管事不知道为何今天都没有在。这浩哥显然是和东厢人串通好来西厢踢馆的。

    “雨弟,井水不犯河水倒是为何?东西厢都是幽府的人,为何不能往来?这是何人定的破坏我等感情的规矩?”浩哥真是不傻,把球踢给西厢的人,若是明着先把这话说出来,就处处不占理了。

    不过浩哥既然敢踢馆,必然是有人授意,莫不是上面的人有变动?看来此事应该大事化小,小事化无。叶雨给那小厮使了个眼色,便也清清嗓子,官气十足的说:“确实如此,不应该为了这些伤了和气,今天这位兄台确实有些迂腐了,既然大家同为幽府同僚,就该团结一心,有福同享,都要有地方吃饭,是不是浩哥?”

    浩哥开始听着还挺舒服,觉得很有面子,但是后来的话就有些不对劲。浩哥不是傻子,那都要有地方吃饭是说给自己听的,可是这给个蜜枣又打一棒子的套路,他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只能支支吾吾,“对对对,确实应该如此。”

    正当叶雨松了口气,心想赶紧吃完饭遁走,却看一直在身边沉默不语的玉坤突然发难,“竖子也敢妄称哥,你们东厢赶走了西厢的同僚,竟然扭曲是非,还请你向这位兄台道个歉。”

    该死的蠢蛋!叶雨猛地看向玉坤,却看那小子一扫平时的猥琐,满脸浩然正气。这家伙什么人啊?百错书生!

    却看那受欺负的西厢之人面露感激的看向玉坤,再观那些看向叶雨的眼神,却多了些鄙夷。叶雨摇了摇头,真是一帮傻书生硬骨头。

    那浩哥正愁没借口找事,看到玉坤跳出来,眼神一亮,随后恶狠狠的扫视了一眼,“本来这事就这么算了,诸位看见了,我们受了欺负却反而还要被人倒打一耙,莫不是以为虎落平阳就能被犬欺?”

    那小厮本来就是个不服软的角色,对于叶雨和稀泥的态度很不满,看到有玉坤这同道中人支持,更是热血沸腾,“你这牲口,骂谁是犬?”

    “骂的就是你,不仅你是犬,你全家都是犬,哈哈哈!”浩哥双手抱胸,不屑的看着他。

    啪!一声脆响,却看那小厮出手如电,一个巴掌扇到浩哥脸上。叶雨惊讶之余暗想,这小厮也会些门道,不过既然之前受了气,估计是推搡之间分出了高下,那身手自然应该在浩哥等人之下。

    浩哥可能没想到竟然被打,呆立了几秒,突然面容狰狞,“兄弟们看到了,这西厢的人欺负人不说,还动手打人“

    我靠!叶雨一愣,难道这是要群殴?看那浩哥痞气十足,却也不是个傻人,先动员一番。叶雨还没反应过来,就看两拨人已经冲到了一起。叶雨这夹在中间的豆芽菜瞬间被人群冲击出去,一屁股坐在地上。妈的,真打啊?

    黑压压的人群互相冲击,核心圈子里的人好像追人的马蜂互相叮啄,那圈外的人就像飞奔向卵细胞的精子,只听得阵阵打在肉上的闷响和伴随的叫骂。“你这猪犬!”“你这杂种!”

    叶雨深感无奈,这还是习武之人吗,怎么打起架来跟地痞流氓群架一样,在他的认知里,他认为习武之人打群架,应该飞天入地,剑气如霜。好歹也不能这么不敞亮啊?还“你是犬”?哪如自己世界里的国骂来的痛快。

    刚欲起身离开这是非之地,却看一个参与群殴的人如同炮弹一般飞向他。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那人击中,再次倒下。叶雨就是再好脾气也禁不住这么闹,奶奶的,我就不信你习武就是金刚不坏之身,武功再高还怕菜刀呢!连着几个驴打滚滚到墙边上,他是没有勇气再起来被人肉炮弹击倒了,拿起立在墙边的铁铲,冲向人群。

    只见又有倒霉的孩子被弹射出来,看来习武之人打架还是有所不同的。一边想,一边照着一个满脸横肉,打的正欢的家伙脑袋上,来了个力劈华山。

    那人身体一滞,回过头愣愣的看着叶雨,头上的血缓缓流下。叶雨冲那人友好的一笑,手上却没停下,再一铲子拍上去,砰的一声闷响,那人就倒地不起,脸上还写着“你怎么说打就打”。

    傻叉!叶雨低骂一句,趁你病要你命,还等你这猛牛蹂躏我?没多纠结,也没看前面人是谁,照着人堆就用大铁铲招呼。

    人群里傻人虽然有,聪明人也不少,可能是看到叶雨拿着铁铲虎虎生风,有的人也按捺不住,拿起打坏的凳子腿桌子腿,舞了个剑花,再次冲进人群。这群殴瞬息之间演变成了械斗,罪过罪过,阿弥陀佛!叶雨心中默念,不过没武器打的多不过瘾,一边想一边遁到个没人关注的角落。废话,都拿武器了,老子才不去送死。

    又一个人飞了出来,定睛一看,确是那浩哥。那厮捂着脑袋,很明显是被钝器所伤,叶雨大呼痛快。看来这冷兵器还是比拳头好使。浩哥睁开眼,满眼冒星星,却是起不来身,抬头看见叶雨正笑眯眯的看着自己。

    “这是几?”叶雨伸出两根手指,对浩哥说。

    “这是二,你是谁啊?快扶我起——啊!”浩哥话还没说完,脸上就被钝器爆拍,眼前一黑昏了过去。妈的,竟然还能看清楚,补上一铲子送你去睡大觉,叶雨扔掉铲子,赶紧跑了出去。回头一看人群,却也寻不到玉坤。罢了罢了,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你这愣头书生喜欢逞能,哥哥我给你烧一柱香吧!

    冲出前厅,却看那外府老大宇叔带着两名厢房管事疾行而来。宇叔一眼看到了叶雨,“站住,怎么回事?”宇叔一把抓住叶雨,并没有停下来,继续往前走。

    叶雨赶紧恶人先告状,“总管大人,管事大人,这里面不知道为何突然发生群殴,小的刚刚进去,就被轰了出来,可怜小的刚进府还不会个一招半式——”说着还虚情假意的以袖掩面,好像受了天大的冤屈。

    宇叔没有搭理他,刚一进去,就看到人头攒动,桌椅狼藉。宇叔脸色阴冷,低吼一句,“都给我停下!”

    声音不大,但很有穿透力,外围人听见了神色慌张的退后,有的讲义气的还不忘拉拉里面打的正欢的同伴。却看外围让出来,内围一人被一脚踹飞,飞向宇叔。

    宇叔脸色不变,眼看就飞到眼前,一挥手,那人就好像撞库的桌球,改变了飞行方向,朝墙飞去。叶雨叹了口气,这哥们也够倒霉,这一下子怎么也要躺个百十来天了。

    很快内围也有人注意到了宇叔,赶紧撒手。没发觉的还以为对手投降,趁机多打几下,却看被打之人也不还手,略一迟疑,回头一看,吓破了胆。

    之后的处理没什么新意,就跟教导主任逮到小学生打群架一样,双手抱头靠墙站。叶雨看到了玉坤,那小子被打成了猪头,满脸是血,连他爹妈都快认不出来了。

    “两位管事,这事你们自己解决,调查清楚,来我那里检讨。”那两厢管事低着头,唯唯诺诺的答应。宇叔也不废话,扭头就走,叶雨也挺机灵,留下来没有好处,跟着出去了,两厢管事也没有拦着。

    出了门,刚才虽然没有被打,但摔了几下也疼得不轻,放松下来感觉更是疼痛。叶雨不敢吭声。宇叔没有搭理他。叶雨不禁佩服起来这位总管,仅仅喊了一声就吓得众人不敢打,那简直就是大哥级的人物啊!再看那平时架子十足的管事在他面前跟孙子一样,叶雨好像觉得自己就是宇叔那样爽。

    “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宇叔在前面说了一句,叶雨一愣,也是,自己算个什么,跟着大哥就以为自己是他小弟了,真是傻缺。应答了一声,转身就要走。

    “对了,等一等——”叶雨刚要迈出步子,吓得差点没踩空。这是要问罪吗?叶雨吓得大气不敢出。“你就是叶雨?”宇叔冷冷的看着他。

    “在下正是,不知大人有何见教?”叶雨头也不敢抬。这家伙真是有气场,本来自己就做贼心虚,贼喊捉贼,哪敢趾高气扬。

    “不要参与没用的事情,还有——”不知道是不是叶雨感觉错误,宇叔压低了一些声音,“考核的时候,好好表现。”这次是真的头也不回的走了,留下叶雨在那里发愣。

    怎么,难道花影和这总务打好招呼了?吓老子一跳,原来是自己人啊。叶雨有种劫后余生之感,毕竟要是在考试前被政教处处分了,这状元也就别想当了。

    嘿嘿,朝廷有人好办事。想罢,得意的拍拍衣服,正准备回去。只见前面跑来一个娇小的身影,叶雨再次停下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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