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四十四 酒是穿肠药

浅藤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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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头很昏沉有下坠感,有束光芒从侧面的窗台照射进来,刚睁开的眼睛又被强烈的阳光刺激的闭上,伸手挠头感觉到一丝异样,使劲把头顶上插得东西拔下,我靠,满手的鸟毛,谁这么缺德在我头上插毛,还是蓝绿色的。

    我盯着手里的羽毛越看越觉得熟悉,却怎么也想不起来这鸟身上的羽毛怎么会插在我头上,我下床弄出了些动静。

    穆兰在床上翻了个身朝我抱怨:“风念清,我真是受够你了。”

    我停下手里动作朝帷幔后看,穆兰蓬乱头发从帷幔里伸出头:“你醒了全世界都要醒,你睡了全世界特么都要陪你睡。”

    我无视穆兰的哈切连天,走过去就拉着穆兰起床,拿着手里的羽毛问:“这怎么回事?”

    穆兰往我手里瞄了眼忽然就乐了,云淡风轻的说:“哦,你的皇冠挺漂亮哈。”

    什么情况?

    “你真不记得昨晚发生什么了?”穆兰见我还盯着那羽毛发呆凑到我面前使劲憋着笑意问。

    昨晚,昨晚不是喝酒来着么,后来,后来怎么了,我完全喝断片了。

    “之前我不知道你遭遇了什么,但是这个羽毛呢我倒是可以给你解释解释。”穆兰一把抢过我手中,将一根羽毛顺势往我头上插。

    我不知为何,总觉得自己昨晚好像做了些惊世骇俗的事。

    “昨晚呢,我本准备打坐,可还没入定就被你在门外吵闹的声音给扰乱了,出门一看,你在梧桐树下同喜鹊正对话呢。”穆兰噗嗤笑了,这笑话连讲的人都笑了,可见当时我的行为有多荒唐。

    我大概能脑补出那个画面,我在梧桐树下脸红脖子粗的指着喜鹊骂。

    我再看看手里的羽毛,我说怎么这么熟悉,这几根毛分明就是那只喜鹊尾巴后的蓝绿色的虹彩。

    穆兰揉着肚子眼泪几乎都要笑出来,缓了好一阵才平静下来:“你这人神神叨叨跟鸟对话我倒是可以理解。”穆兰这话说的善解人意。“但是我不能理解的是,为什么你最后能和鸟干上架,吵不过喜鹊你也不能把它毛给拔了吧,拔得还是它全身上下最好看的毛。”

    全程我都惊讶的张大嘴巴,不,我不信那个神经病会是我。

    穆兰继续说:“重点不是你拔了喜鹊的毛,重点是你还偏要把拔下来的毛插在自己头上,我和秀语怎么拉都拉不动你,你还一个劲追着我们问‘我的皇冠好不好看’?”

    我:“……”

    “好在当时就我和秀语两个人,秀语想把你头上的羽毛拔了,你还偏不让,一边哭一边跑。”听到这里我是拒绝的,但穆兰誓要将我的形象毁的再彻底些:“你哭着说‘不要动我的皇冠’你还非拉着秀语让她看你跳舞,说‘这皇冠天生就是属于你的’,我们没办法只能由着你去,好不容易等你睡着了,我和秀语才敢回去休息。”

    停,憋说了!

    我已经能想象出这些不堪入目的画面了,叹气:“好在我发疯就你们两看见。”

    穆兰止住笑意再次泼我冷水:“你可做好心理准备,昨晚可是秀语一路跟着你回来的,我只有幸目睹了其中一幕,谁知道你回来前还发了什么疯,瞧着时候也不早了,还是等秀语来说吧。”

    我静坐了一会,穆兰把玩手上的羽毛,不久秀语直接推门而入,上下看了我一眼,打趣:“哟,我们的好汉醒了啊,还戴着皇冠呐。”

    我手往头上一摸,恶狠狠的瞪穆兰:你干的好事!

    我一把将头上的羽毛拔下,给秀语挪了个位置,秀语坐下来就搂着我脖子说:“我刚从外头进来可都看见了,那喜鹊连窝都搬走了,风念清你行啊。”

    我:罪过真是罪过。

    “穆兰都同你讲了吧,姐这还有更劲爆的要不要听?”秀语瞥我一眼,我立马回头:“不要听,你看到的那些东西还是烂在肚子里比较好。”

    “我要听。”穆兰往我和秀语中间一挤,那小脸兴奋的比见了李铭还开心。

    秀语歪头看我一眼,咳嗽几声润润嗓子:“也没什么,我呢正好知道霍阁主把你送到院子里交给我之后的事。”

    我是彻底蒙菜了,我什么时候又和霍离扯上关系了。

    “我和霍离说什么了?”我心里百转千回,又忍不住开口询问。

    秀语摇头:“这你得问霍阁主去,我只负责告诉你后来的事,霍阁主刚走本来还在昏睡的你就醒了,稍没留意你就跑了。”

    “我跟在你后面,看着你一直跑到赤练峰,昨晚郑玄师兄正巧在赤练峰契约灵宠,你二话不说上去扛着师兄的灵宠就跑,比人都重的灵宠啊被你扛在肩上满山乱窜,我和师兄在后头一直追愣是没追上你。”秀语的声音已经开始变调,穆兰笑得在床上打滚。

    我用心感受,昨晚的场景历历在目。

    秀语收敛情绪,再道:“后来你人是找到了,可灵宠不见了,估摸着现在郑玄师兄还在满山找灵宠呢。”

    “念清,真是看不出啊,喝完酒的你如此与众不同。”秀语意味深长的拍我肩。

    我这哪是与众不同,我分明就是神志不清。

    同志们,喝酒害人啊!

    看看我酒后干的都是什么荒唐事啊!

    见我懊恼,秀语与穆兰没心没肺的笑,等她们笑够了这才停下来问我,作为当事人的感想。

    立马扯开话题,拒绝谈我此时此刻的感受,我还是要脸的。看看秀语我说:“时间也不早了,你父皇什么时候把赏赐给我?”

    秀语不笑了,从空间中拿出一大包东西往我身上砸,没好气道:“别的都忘了,赏赐到不忘,风念清你出息啊。”

    我数着包里的灵石,抬头看两眼秀语:“过奖过奖,我下午还要去藏书阁拿法器呢。”

    “别怪我没提醒你啊,青云宗几个长老和执事看你都不爽着呢,不仅夺了青云宗的风头,还让青云宗赔了几件法宝,那几个老头心里对你铁定怨恨,你日后还是小心为好,别再出风头了。”秀语的提醒我不是不明白,可我也是被逼无奈,如何脱身,当日在斗场我若不全力应付,那死的就是我。

    之后的一系列事情也不在我预料之中,倒像是帝君有意为之,在我看来帝君就是将我当做一枚打压青云宗气焰的棋子,他在宴席上故意提起燕城,也是为了让别的门派警惕燕城。

    帝君虽为九州大陆的皇权统治者,但若与修仙门派交恶,帝君在皇朝中的地位岌岌可危,一旦修仙门派联结想要推翻九州皇朝也是轻而易举的事。

    在九州大陆中,皇室、宗门、世家其实都是按实力说话,根本没什么等级之分,这也是为何帝君在青云宗长老面前不摆出任何架子的原因,谁强谁说话,一直是亘古不变的规律。

    帝君怕宗门间相处的太好对皇权构成威胁,宗门又怕自己的宗门比不上其他宗门,世家也怕,世家怕皇权,所以世家又将子弟送往各大修仙门中修行。

    皇权、世家、宗门这三大势力都在一个平衡点上,一旦这个平衡点被人打破,那么后果不堪设想,人有求稳心里,得过且过,他们不想打破平衡,自然会努力维系着彼此间的平衡点。

    但我不明白的是,为何帝君偏偏看中了我,要以我打压青云宗,又拿燕城百年前的辉煌说事,这特么简直是在玩我啊,完全不顾及我的死活。

    但这些话我没同秀语讲,一来秀语身份尴尬,二来我已经做好打算,一旦出了秘境便立刻离开青云宗,不在这是非之地。

    老爹说要想体悟天道,突破修为就要到俗世中走一走,多感受。所以离开青云宗之后我决定四处闯荡,先将自己修为提高,若真到了老爹说的仙魔大战来临的那一刻,我也有自保的本钱。

    “我听说藏书阁十层一直是青云宗的禁地,一般内室弟子都很难进入,念清这下你可以一饱眼福啦还有法器拿。”穆兰替我高兴,摇晃着我的手:“你回来之后一定要和我讲讲十层里面都有些什么。”

    我叹气:“一饱眼福说的倒是不错,青云宗长老打的也是好算盘,让我们去选法器,到头来还不是法器选我们,若得不到法器认可,也只能望洋兴叹饱个眼福罢了。”

    这些老狐狸哟,没一个是省油的灯,都是人精中拔尖的人精。

    为什么修仙界会动荡,都是被这些整天不好好修道尽想着名利、争强好胜的老狐狸们给作的。

    秀语见我惆怅,看似安慰的说:“你也别担心,你这么厚脸皮,难保有那么几个厚兵刃的法器看上你,你能带回来一个是一个,反正能收录在藏书阁的法器能有几个不是宝贝,就算拿了个最低级的,你也不亏。”

    我点头,秀语说的倒也不假。

    秀语又说:“但是你若一个法器都带不回来,你也就别回来了。也别说我秀语是你朋友,我怕丢人。”

    真行,为了法器连朋友都没得做,我悲伤啊真特么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