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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正阳慢条斯理的起身,跟着便拿了烟盒走向花房。
此刻,花房中那暧昧旖旎的气息已经消散了。
摁了电钮打开一侧的落地窗,让冷风扑面,靠在玉兰树下点了烟。
男人那刀工斧凿般的俊脸紧绷着,重重的吸了口,唇边立刻涤荡起性感醉人的烟圈。
不一会儿,花房的门便被轻轻推开。
转头,视线和杜书雅那水汪汪的眼睛撞在一起。
高正阳立刻体贴入微的将落地窗升起来,生怕那丫头着凉。
“怎么不吃了?”
大手在烟灰缸中捻熄了烟卷儿,由着杜书雅巧笑倩兮的挨过来。
“吃饱了!”
扎进高正阳结实有力的怀抱中,和他一同靠在玉兰树下。
这家伙貌似格外会享受生活,就连他靠着抽烟的这个地方都能看到精致怡人的景色。
能看到晨雾初起的迷茫,朦朦胧胧的,很美。
杜书雅像是小狗一般在高正阳的怀中嗅了嗅。
“我身上有烟味?”
“没,你身上有我喜欢的味道。”
张开手臂,黏黏糊糊的拥住了高正阳腰杆。
“高爷有兴趣包养个情妇吗?”
“没有。”
“那高爷有兴趣包养我吗?”
“……”
“嘿嘿,有点儿想了,有木有?本姑娘能卖萌能撒娇能暖床,完全是为高爷量身定做的,对不对?”
“……”
“你知道的,我是个有仇必报的人!这次的事情我势必要报复回去!所以,等天亮了,立刻开新闻发布会和我解除婚约,你就依我这一次,好不好?”
踮起脚尖在高正阳的侧脸轻轻一吻,笑得美丽动人。
“如果高爷愿意的话,就来包养我吧,我们来个刺激的地下苟且,在没人看见的地方。”
杜书雅压低了声音,在高正阳的耳边轻轻的撩拨着。
“在没人看见的地方,咱们两个,偷偷的……”
上午十点,阳光明媚。
杜书雅换了病号服,慵懒的靠在枕头上看电视。
突然间,
电视便开始吱吱啦啦的开始跳动着雪花,不过三分钟,才恢复到原本的画面。
“今天上午十点三十分,派克集团执行总裁兼高氏董事长高正阳先生将在A市国宴酒店举行记者发布会,派克集团美国总部发布了新闻稿,高正阳先生将对自己与帝国赌场二女儿Grace小姐的婚约发表说明……”
记者举着话筒巴拉巴拉的说个没完没了。
画面中,还有金色头发的大波美国妞儿也在对记者发布会进行实况转播。
动静之大,情节之严肃,竟然让杜书雅在心中忍不住佩服高正阳了。
果然,这个家伙在新闻界真是太有煽动性了。
如果当初在澳门那四年苦练牌技和功夫的时候能够拨点时间看看新闻的话,是不是也会在电视上看到高正阳啊?
然而这记者发布会还没有开始,她的手机便开始响个不停。
先是金涵彬,然后又是崔楚钟。
内部新闻稿牛逼哄哄的Z先生已经弄到了,然后便开始在杜书雅的耳边不停的叫嚣着。
“艾玛,你这是被高正阳休了的节奏吗?两个人吵架了?前天不是还好好的嘛!现在高爷怎么就要炒你鱿鱼了?
“唉呀妈呀,这样吧,我侵入派克集团电脑把新闻稿给换了!咱再从长计议,你也软下来先去哄哄他!”
“Z!我其实……”
“你其实什么啊你其实!我知道,不管你爱不爱他,想不想和他结婚,就凭着高正阳这权势,也只有他能和你爹对抗,有了他护着你才能平安,何定山才能忌惮着你!懂不懂?”
“Z!我和高正阳解除婚约的事情你不要插手!我自有安排!你快去泡妞,乖!”
“喂?喂!杜书雅!喂!”
杜书雅自然没打算和崔楚钟多做解释,轴劲儿犯了,便直接挂了电话。
这好戏在后面呢!
她倒要看看何定山在知道高正阳这颗摇钱树跑了之后该有多么的怒火中烧。
一切,都在杜书雅的预料中进行着。
记者会开始,高正阳也只是坐在那里不发一语,由新闻发言人来替他宣读新闻稿。
虽然高正阳坐在那里臭着一张脸,但杜书雅还是众多女新记者的眼底捕捉到了老么多老么多的粉红色桃心。
记者会五分钟便结束了,公开宣布派克集团和帝国赌场的商业联姻结束。
高正阳前不久在慈善晚宴上十亿买吻的行为也被po了出来……
不过半天时间,杜书雅和高正阳的豪门感情大戏便被炒得风风火火。
有热心网民猜测,高正阳是因为无法忍受帝国赌场二女儿Grace的水性杨花才决心分手,毕竟她以前在澳门完全是花名在外。
还有热心网民猜测,十亿买吻神马的全都是豪门利益的炒作。
甚至还有热心网民为他们两个编纂了一部感人肺腑的豪门商战大戏。
躺在床上浏览着网页,杜书雅顿觉自己这一步棋走得太对了。
不做到这种地步,何定山又怎么可能死心呢?
想到这里,便紧紧的捏住了手机,用了全身的力气。
高正阳起初是不同意要和她玩儿解除婚约这种戏码的,他一向讨厌站在媒体之前。
更不喜欢被记者当做炒作的噱头。
可是……
在霍天清楚的化验到杜书雅那滞留针上的媚药、在高正阳的人抓到了那个帮杜书雅扎针的小护士的时候,一切真相都大白了。
出乎意料的是,那个接受了何定山买通,将沾了媚药的滞留针扎进杜书雅身体中的并不是那天晚上被果敢拦住的护士小洪,而是另有其人。
可是事情到了这一步,杜书雅还能说什么呢?
她压根不想再给何定山留任何退路。
只有她彻彻底底的和高正阳划清界限,才能让这个老东西死心。
记者会结束后的两个小时。
何定山便像是龙卷风一般的席卷了杜书雅的病房。
病房门一拉,怒火中烧的老男人想都没想便直接将手机摔在了地上。
“死丫头!你特么的给我解释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还能是怎么回事?就是你看到的那回事,高正阳把我甩了!”
杜书雅努了努嘴,一副没有办法此事与我无关的模样。
她并没有刻意激怒何定山,可是何定山却早已愤怒到极点。
伸手将杜书雅床头的一干物件扫到地上,玻璃杯、药碟子。
噼里啪啦的一股脑摔到地上变得细碎细碎,然而这样却丝毫没有让何定山的怒火减轻。
“死丫头!混蛋!你竟敢把事情给我搞砸!”
“搞砸?”
杜书雅悠悠反问。
漂亮的眸子轻轻眨了眨,眼梢儿微挑,带着一股子说不清道不明的光芒。
“何董这句搞砸是几个意思?人家不想要我了、玩腻我了、看着我不顺眼,想要换一个姑娘玩玩又怎么了?
“你不是说过嘛,这豪门中的男人自然不可能从一而终,看见新鲜人儿了不喜欢我这个烂货了,都是正常的!只不过您的那文件没来得及给他看我就被甩了,好遗憾哦。”
“死丫头!你一定是故意的!你故意搞砸的!”
“何董为什么这么说?呵,为什么是我故意搞砸的?难不成我对高正阳还有什么特殊的吸引力?你少做梦了,女人嘛,关上灯都一个样,有什么喜欢不喜欢的!”
杜书雅四两拨千斤的将话说得格外难听,处处让何定山压不住火儿。
环顾周遭,这房间中能看到的的东西已经被他全部砸碎了。
这老东西该有多生气呢?
自己心心念念想要弄到手的全球赌场推进案,就差这么一步,竟然失败了!
想要再找一个像高正阳这样富可敌国的人谈何容易!谈何容易!
“你现在马上到高爷那里给我去说说软话,让他重新接受你!你他妈不要给老子耍花样!否则,我立马弄死你!”
“弄死我?好啊,现在就来弄死我吧,在你那机密文件99号没找到以前,你确定自己有胆子弄死我?”
“杜书雅!机密文件99号在你手里?”
“呵……没错,在我手里,被我藏起来了,你来找找看啊,看我藏在哪儿了?”
杜书雅挑了挑眉头,眼睛仿佛会说话似的闪动着耀眼的光芒。
新仇旧账,一切不能用言语说明的痛苦都在此刻化成了更为坚实的倔强和愤怒。
从她看到机密文件99号的那刻起,何定山便已经和申泰并肩成为她的仇人了。
那份攸关何定山性命的文件还真是好,记载的东西又丰富又有内涵最重要的,还特么全部都是原件。
而那机密文件上的每一个字,都像是刀刃一般戳进杜书雅的胸口。
她不可能放过申泰,自然也不可能放过何定山,因为他们都是伤害过自己母亲的人!
战争从现在开始拉开了序幕,在她对何定山说,机密文件99号在我手中的那刻起。
“死丫头,趁着我现在好说话赶紧把那份文件交出来!不要逼我动用人手去找,否则你知道的,你自己的利用价值已经清零了,我随时都可以杀了你!”
何定山的眼睛中泛着咄咄逼人的猩红,此刻的他就像是要吃掉自己孩子的怪物。
在杜书雅的面前不停挥舞着自己的利爪,他愤怒,他抓狂,他怒火中烧无处依傍!
他甚至想要现在就将杜书雅这个死丫头撕碎!
然而杜书雅又怎么可能看不懂何定山的想法。
肾,已经移植过了,她已经成功救活何家最宝贝的继承人了。
就是因为早就猜到会有这么一天,杜书雅才会想着去偷何定山最宝贵的东西来傍身。
人活着,命总要抓在自己的手里,不能随随便便交到其他人手中去。
“何董息怒啊,这么生气气坏了身子可怎么办?
“如果你活不到何瑾萱有能力掌控帝国赌场该怎么办?呵,如果你提前死了,我把你的遗产通通抢过来了又该怎么办?”
听到杜书雅说的话,何定山的眼底立刻泛起了一抹猩红。
他长舒一口气,道。
“那天,在门外偷听的人是你?你全听到了?”
“是!我全听到了,在你和你的秘书说那些话的时候,我正拿着为你准备的生日礼物站在书房门口。
“仔细想想,那是我刚到澳门的日子吧,每天接受着赌场训练、牌技训练、武术训练,每天活得像个机器人般格外渴求父爱的时候,你和你的助理在商量着要怎么算计我。”
杜书雅一边说一边伸手抚了抚自己那被滞留针扎得发青的手背,苦笑着抬眼,望着站在自己面前老态龙钟的男人。
“怎么?被吓到了?呵呵,我这个当事人都觉得无所谓,你又怎么能被吓到呢?你对我进行的这一系列继承人训练无非都是探路罢了,你只是想试试到底能不能用四年时间把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孩子培养成赌场大亨。
“而何瑾萱才是你真正想要培养那个,我不过都是炮灰罢了!我还清楚的记得你的助理问你,如果二小姐非常优秀,威胁到大小姐的地位该怎么办?
“那个时候你说神马来着,杀掉就可以了!多清脆的五个字啊,是我这辈子最喜欢听的五个字呢!”
杜书雅一边说一边冷笑,她无法忘记那个过于舒适的夜晚。
微风和煦,不冷也不热。
一切那么舒服,舒服到让她忘记复仇……
然而也是从那个晚上开始,让她了解了这个世界上或许没有任何人能给你温暖这个深刻的道理。
何定山算计她的肾、算计她的命、算计了一切。
可是谁又知道,最后的最后,谁会被谁算计呢?
“给我下媚药的那个小护士已经被抓到了,死了,自杀的,谁知道每个人的结局会是什么样的呢?何董觉得我说的有错吗?”
“杜书雅!机密文件99号在哪里?到底在哪里?”
何定山愤怒的嘶吼,那带着玉扳指的大手就这么紧紧的掐住了她的脖颈。
似是分分钟就要将那白皙的颈项拧断。
杜书雅不躲也不闪,只是由着何定山掐着自己的脖子。
嫣红的唇瓣微微掀了掀,如同罂粟花在她的唇瓣间绽放。
“杀了我,机密文件99号你可就再也找不到了呢。”
“杜书雅!”
怒吼出声,大手终究无法继续用力。
不,不行,他必须将那份文件找出来,他不能被这个丫头威胁!
不急不躁,不喜不怒。
杜书雅笑了,笑得璀璨夺目。
“何董,现在同坐赌桌上的是咱们两个了!我已经亮了我的底牌,可是我并不想知道你的底牌到底是什么,因为无论你怎么出千,都不可能再赢我了!”
“别忘了,你的赌技是我教的!既然你想要飞蛾扑火那就来吧!记得,把那份文件藏得好一点,别让我发现!”
话音落,何定山的脸上便尽是狠辣了。
在澳门四年,杜书雅从没有和何定山一起赌过。
她赢了那么多人,赢了那么多钱,却从没有和何定山在赌桌上厮杀过一场。
因为她知道,自己和何定山之间的厮杀,终究不可能只在赌桌上。
那么现在正式开始吧。
天色暗了。
果敢结束了工作便拎着水果来杜书雅这里插科打诨。
这个姑娘明显是没有削过水果的,一颗苹果硬生生的让她削掉了一半果肉。
杜书雅实在看不过去了,便拿过刀又重新拿了个苹果替她削着。
动作优雅利落,不过三十秒,便将苹果不断皮的削好了。
“来,吃吧。”
“哇塞,你太牛了!削苹果不断皮,我的偶像啊!”
果敢一边说一边忍不住喝彩,拿着杜书雅削下来的苹果挂在脖子上不停的甩着。
可是这还没有高兴一会儿,脸色便沉了下来。
“唔,想着你很快就要出院了,好桑感。”
“傻样儿!你是因为见不到心上人才会伤感吧。”
杜书雅用纸巾擦了擦手,揉成团,轻巧的丢进了门口的垃圾箱中。
一个完美的抛物线又让果敢忍不住目瞪口呆。
“牛!你绝对是牛人!我这辈子最想练就的手艺就是削苹果不断皮以及百发百中!”
“这有什么难的,慢慢练就好了。”
杜书雅淡淡的道了句,如果果敢知道她开枪也是百发百中会不会害怕呢?
想到这里,她便更加不想要对这个单纯的姑娘坦诚自己的身份了。
“对了,刚刚被你打岔了。我听护士长说你下周就该出院了,就算伤口没有养好也可以回家静养了,呜呜。好舍不得,你要不要多住几个月?”
果敢咬了口苹果,咔嚓咔嚓卡的嚼着。
“看情况吧,如果心情好就多住些日子。”
杜书雅将身子轻轻靠在枕头上,对着眼前的姑娘落落大方的笑。
“就算我出院了也没关系啊,你可以随时来找我玩,你有我电话号码的。”
“电话号码有什么意思,你有微信吗?qq呢?微博也成,我加你为好友哇,平常刷刷你的朋友圈,聊一聊哇。”
一边说着,果敢便将杜书雅放在桌子上的手机捏了起来。
划开锁,傻眼……
除了手机自带的软件,杜书雅没有任何一个通讯社交APP,呆板的不像话。
“喂!你到底是不是地球人!手机上为什么连微信和微博都没有?”
“不喜欢用,有事发短信,有急事打电话,这样多好。”
杜书雅淡淡一笑,由着果敢翻着自己的手机玩儿。
她不喜欢任何会暴露自己心事以及秘密的东西,她的秘密藏着还来不及,为什么要在别人面前显摆?
当然,她也对别人的生活琐事不感兴趣,仔细想想,她还真是奇怪,已经活得越来越不像二十多岁的年轻女孩了。
“亲爱的,你要不试着下个微博APP吧,现在就连老年人都有微博呢,不麻烦的,我教你啊。”
然而这边果敢还没有将软件完全下载完毕,杜书雅的手机便响了起来。
屏幕上连个人名都没有存,更没有电话号码,只是一片空白不停的闪着。
“唔,电话响了,喂,连姓名都不存吗?这样你知道是谁来的电话吗?艾玛……你这个丫头秘密还真多。”
“喏,手机给我。”
杜书雅勾了勾唇瓣将电话接了起来,还没来得及说话,耳边便响起了高正阳那稳如泰山的声音。
“现在满意了吗?”
啧啧啧,这家伙开门见山的就说这想要吵架的话,还真是不解风情。
什么满意了?
满意哪件事儿了?
这家伙就不能把话说清楚嘛……
清了清喉咙,杜书雅巧笑倩兮的道了句。
“托您的福,还算顺利。”
然后,她便清楚的听到耳边响起了高正阳闷闷的冷哼声。
好吧,不得不承认,到记者招待会的最后一刻,高先生都处于一种极度愤怒的状态。
他好好的未婚妻,为什么非要搞成地下情妇?
他想要知道杜书雅的计划,这个丫头却一个字都不告诉他。
最后,还是杜书雅祭出了杀手锏。
只要取消了婚约,召开记者招待会,她会考虑在一切尘埃落定的时候嫁给高爷。
话到此处高正阳又怎么可能不心动呢。
也就是因为如此,他才会勉强答应。
“你最好记得自己说的话,处理了何定山和申泰之后,嫁给我不要反悔!”
“我只说考虑考虑而已。”
杜书雅笑着补了句,眼底尽是狡猾。
“杜书雅,你竟敢给我耍诈!戒指你都收了!”
“是啊,我虽然收了,可是放在你家呢,不是吗?”
“哼!如果你敢反悔,我会把你折腾得一个礼拜都下不了床!”
得了,话没说两句就开始开荤段子,高正阳这家伙还能不能行。
想到这里,杜书雅竟然跟着笑了起来。
“我安抚下我外婆就回去,你等我。”
“恩。”
“不许勾搭男人,崔楚钟、金涵彬也不行!”
“恩。”
“有事随时打电话给我!”
“恩。”
“不许一个人在医院外乱跑!”
“恩。”
两个人明明刚分开了十个小时,高正阳却像是有一百件事需要交代那般唠唠叨叨的没完没了。
果敢就在自己身边,杜书雅也不敢说太多的话。
只能高正阳说着,她‘恩’着。
“还有事吗?没事就挂了吧。”
“杜书雅!”
高正阳貌似怒了,杜书雅便连忙讨好。
“艾玛,我错了,您说您说。”
“晚上在医院睡觉盖好被子,霍天给你送去的外伤药每天记得按时擦。”
“恩。”
“我在医院里派了人手,放心吧。”
“恩。”
“今天晚上养精蓄锐,明天晚上看我不折腾死你,磨人的小妖精。”
“疯子。”
没等高正阳说其他的,杜书雅便直接挂了电话。
这个家伙越说越不靠谱,越说越流氓,虽然声音不大, 但是影响绝对不健康。
挂了电话,果敢便贼兮兮的望着她。
“是那天那个帅哥不?”
“你猜啊。”
杜书雅习惯了神秘,不正面回答,三言两语便把话绕到了其他地方。
话题一被岔开,果敢的话匣子又打开了。
“艾玛,我想起来了!你住的这科室的一个小护士自杀了,貌似还照顾过你呢!是压力太大了吗?跳河了!”
果敢一边说一边忍不住唏嘘。
“哎,现在的医护人员身上的负担太重,我还是要好好爱护自己,必须满满的正能量不能被负能量打倒。”
听到果敢提到那个小护士,杜书雅的脸色也有些僵硬。
那个小护士,高正阳明明已经放她走了,可为什么半路上就跳河自杀了呢?
仔细想想,这还真是有些奇怪。
“不行不行,从明天开始我要更加爱惜自己一点,多吃好吃的,想干什么干什么,坚决不能让自己有压力。”
“小敢啊,你已经够爱惜自己了!你瞅瞅,一个人吃了一篮子水果了。”
“喂!杜书雅!你又埋汰我。”
“好了好了,乖啊,继续吃继续吃。不过我有件事需要果医生的帮忙,help!”
“帮!必须帮!啥事,大胆的说!”
“我想做个妇科检查,就是,检查生育能力的那种。”
“好啊,你什么时候想做都成!明天?”
想到高正阳明天要回来,杜书雅便连忙拒绝了。
“不不不,下周吧,没那么着急。”
话音落,杜书雅还不忘给了果敢一个大大的笑容。
好在这丫头当惯了妇产科医生也没有那么敏感,她虽然八卦,可从没有那么八婆。
别人不喜欢说出口的**她绝对不会多问的,这点倒让杜书雅更喜欢她了。
转天,是何瑾萱出隔离室的日子。
可是当杜书雅溜达到隔离室门口的时候,里面早空了。
“护士,麻烦问一下,住在这里面的病人呢?”
“今天一早被家属接走了。”
听到护士说的话,杜书雅的心头立刻涌上了一阵子寒凉。
从何瑾萱出事到现在,她还没有见过自家姐姐一面呢。
想到这里,头皮便有些发麻。
“书雅。”
身后,一道平稳安和的声音响起,杜书雅转过身,看到的就是金涵彬的身影。
他站在那里也穿着病号服,腿虽然已经好了,可是胳膊还是缠着绷带。
四目相对的瞬间,两个人的脸上皆是荡漾起一抹苦涩的微笑。
“走吧,好久不见我家书雅了,找个地方说说话。”
金涵彬带着杜书雅溜达到医院顶楼的咖啡厅。
人不多,零零星星的几个病人家属坐在那里聊天。
杀手出身的金涵彬,选择座位一向喜欢避开窗子,走到一根立柱旁边坐下,将茶点单递给了自己面前的杜书雅。
两个人的身上都有伤,金涵彬出事以及杜书雅做手术实际上只相隔了一天。
虽然两个人的恢复能力都很强,但在饮食上还是要注意的。
所以便各点了一杯柠檬水。
“瑾萱被何定山带回澳门了,她的身体恢复得应该还不错,否则何定山也不能冒险在这个时候转院。”
“师傅,出事以后,你见到过我姐吗?”
“她肾移植手术之前见过一面,瑾萱完全不记得自己为什么会被人绑架强暴,但王婆一直把事情赖在你的身上,我劝她了,你姐那么善良,自然是相信你的。”
听到金涵彬那么说,杜书雅眉头拧了拧,最后却还是舒展开来。
“书雅,听说你偷走了你爸的机密文件99号?”
杜书雅眉头一簇,连金涵彬也知道这件事了?
金涵彬的大手在膝上紧握成拳,蹙了蹙眉,又问。
“放的地方安全吗?”
“恩,当然安全,放心吧。”
或许杜书雅是这种被动成性的人,别人不问,她也就懒得说。
金涵彬叹了口气,冷冷的道。
“过几天一出院,我就回店里守着,等你再好一些,咱们该动手除掉申泰了!”
杜书雅悠悠的抬起眼睫,不着痕迹的点了点头。
是啊,该收复五洲集团,也该除掉申泰了。
不得不承认,对于杜书雅和高正阳来说。
解除婚约真的是有利有弊。
比如现在他们想要见个面都不能找公开场所了。
毕竟高正阳召开新闻发布会的动静很大,这个时候要是被某个狗仔拍到他们两个继续苟且在一起,那可就变成自打嘴巴了。
不仅会被人说是炒作,还会影响派克集团和高氏的声誉。
现在的情况很明显……
杜书雅为了躲何定山的耳目必须要和高正阳保持距离。
高正阳为了躲狗仔保护自家公司声誉也要和杜书雅保持距离。
除了见面的地点不太随意外,其他的,还是好处颇多。
高正阳是今天晚上五点的飞机到达A市的。
他在美国的外婆看了新闻后几乎疯狂,虽然她相信自己的外孙,可是……
自从高正阳和杜书雅订婚以来折腾出的这些事儿她还是有所耳闻的,作为长辈,不可能不过问。
高正阳自然不能和他的外婆说太多,轻微安抚即可。
将美国总部的事务处理好,又在公司巡视过一轮儿后便快马加鞭的往A市赶。
坐在飞机上,连高正阳本人都不知道自己这么疲于奔命是因为什么。
不过只是和杜书雅分开一天吗?
他有这么小家子气的非要想念那个丫头吗?
但事实证明,那么小家子气想念对方的人,确实是高爷不假。
不仅仅是想念,而是想念的快要发疯。
好奇她今天在做什么,好奇她见了什么人,好奇她吃饭没有。
高正阳第一次知道自己的好奇心竟然特么的这么重。
高正阳自然不能到医院去找杜书雅,杜书雅自然也不能大摇大摆的去高正阳家。
派克集团继承人今天刚刚宣布了解除婚约,有不少狗仔们蹲在他家门口打算看看他今晚要带哪个女人回家呢!
最后,高爷牛气冲天的准备好了一切。
杜书雅只需按照地点赴约即可。
看着手机上的私密地址后,一股子说不清道不明的刺激和兴奋就这么涌了上来。
艾玛,原来偷情是这种感觉啊。
这么的神秘莫测,小鹿乱撞?
简直太兴奋了。
或许是这些日子太懒了,杜书雅竟然发现她已经有好长一段时间没有化过妆了。
每次见高正阳都是清汤挂面,也亏得这个挨千刀的傻男人看不腻。
不过是几秒钟的神思游离,杜书雅便立刻打起精神换了衣服。
将鸭舌帽带好,刚刚打算拉开病房门,便撞上了一道不算太结实但却格外坚硬的胸膛。
“死丫头,你去哪儿?”
艾玛,是崔楚钟。
拉了拉帽檐,将双手插进外套口袋里,杜书雅却反映格外灵敏的给自己找了个托词。
“今晚月朗星稀,我打算去溜溜弯,顺便赏月,啊哈哈哈。”
“赏月?”
崔楚钟眉头一挑,然后便开始无奈。
“大姐,你睁开眼睛看一看好不好,外面哪儿来的月亮,外面哪儿有月朗星稀,特么的下了那么大的雾,你丫溜什么弯啊。”
“我雾里看花水中望月啊!这才是精妙之所在,啊哈哈!”
杜书雅一边说一边傻乎乎的笑,在崔楚钟的诡异的眼神下顿觉自己任何偷情的行为都会被这丫看穿。
因为这厮最擅长的就是偷情了。
人面桃花的Z先生在澳门不知道泡过多少有夫之妇呢。
“杜书雅,你不要给我打马虎眼!你知道一切伪装在我面前都是炮灰的!我已然嗅到了你身上一股子非常敏感并且不寻常的气息,你丫绝对不是去干好事的!”
“咳,咳咳,我能干什么坏事啊?啊哈哈哈,我一个这么低调委婉的美少女干的当然都是好事。对了,你这么晚来做什么啊?”
面对崔楚钟咄咄逼人的质问,杜书雅飞快的使出了自己的绝招,装傻外加转移话题。
这个招数对于崔楚钟和果敢来说略试不爽,这么看来他们俩其实是挺相配的。
这个时候,Z先生像是终于想起了什么,从自己口袋中拿出了一张不算大的请柬。
虽然这请柬不算大,可是却沉甸甸的。
杜书雅接过请柬打开,映入眼帘的便是申飞飞和魏一的婚纱照。
只消一眼,她便立刻笑得前仰后合。
胖得像猪一样又蠢又笨的魏一觍着脸去亲申飞飞,然而这位一向以演技生动逼真著称的申大影后竟然没有控制好自己的表情,那微微勾起的唇瓣中竟然浮现出一抹苦涩。
从这个角度来看,她将申飞飞整得也算是够惨。
先不说她的私生活如何,至少她是个长得漂亮的姑娘。
再看这张结婚照,就像是猪八戒背媳妇的剧照一样。
仔细想想,她的手中还捏着申飞飞不少视频资料呢!
只不过爆视频这种东西做一次就够了,想要制伏申家的人,她自有其他办法。
“请柬给你弄来了!”
“好的谢谢你很厉害,让开吧,我要去办事了。”
“办你个大头鬼的事儿,你今天如果不把要去哪里给我说清楚,我是绝对不会放你走的!死丫头,身体刚好点儿就开始胡作非为!说吧,去哪儿?”
崔楚钟今天这是摆明了要热心肠的和她纠结在一起。
那道虽然不强壮但是很高的身影就这么挡在门边,逆着光,跟瘟神似的缠着她。
杜书雅自然不能和崔楚钟说她是去密会高正阳的。
这秘密她打算永久保留了,谁也不告诉。
密会嘛,自然是要非常秘密的会面了。
可是还有什么正经理由来解释下自己此刻出门的原因吗?
就在杜书雅又焦急又忐忑又赶时间的时候。
果敢如同天神般华丽丽的来拯救她了。
“杜书雅,我来看你啦,艾玛,你们怎么都堵在门口啊,有话进屋说啊。”
“我和他没话说,小敢,这家伙交给你了!”
杜书雅猛地一推崔楚钟,从那个男人的腋下便灵巧的钻了过去。
崔楚钟和果敢皆是一个踉跄,等到两个人站稳,杜书雅已经消失得不见踪影了。
果敢不可置信的看了看崔楚钟,指着杜书雅消失的方向颤抖着手指。
“外外外星人,书雅难道是外星人?”
艾玛,她就觉得杜书雅神秘兮兮的又有一身本事,就连削苹果不断皮这种高级伎俩都能掌握,刚刚那不会是瞬间移动吧?!
“外外外星人个头!她只是身手比较利索而已!”
崔楚钟撇了撇嘴,他知道自己定然是追不上杜书雅的。
这个丫头身上有伤的时候尚且不好摆弄,现在康复得差不多,那平时的身手也应该恢复一些了。
杜书雅逃出医院随手拦了辆计程车便钻了上去。
坐在车子中长吸一口气,笑容就这么浮了上来。
这可比她在澳门接任务的时候还要刺激和惊险,还真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
告诉司机地址,杜书雅便悠悠的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
她现在去找高正阳是要做什么的,自己再心知肚明不过了。
苟且,奸夫淫妇,地下情,将这些关键词汇连在一起汇成的就是一个大大的‘做’字!
想到这里,杜书雅便开始脸红耳赤。
上一次因为何定山那媚药,她在高正阳面前表现得貌似太放荡了,竟然还主动求欢!
不可以,今天她是必须要矜持一些的。
杜书雅的大脑天马行空,她思虑了一些格外敏感的有的没的。
比如高正阳这家伙今天带够雨伞了没有。
比如今天的自己会不会按照霍天说的,三个小时后彻底发情,向上次那样。
哎,好烦躁啊。
A市的计程车司机都很热情,看到一个带着鸭舌帽的小姑娘独身要前往一个正要拆迁改造的老旧居民楼,难免热情的多问了几句。
“姑娘啊,你去的那个地方都没人住了啊,貌似是要拆迁,你这是干什么去啊?”
司机大叔一出口,杜书雅立刻愣了。
为什么所有人都问她干什么去啊。
她能说什么?
能说实话吗?
说她是去那老旧的居民楼偷情去的?
这自然不可能。
不过在司机叔叔热情的寒暄下她也只能随便扯几个幌子。
话匣子一开,司机叔叔便开始和杜书雅唠起来。
“姑娘啊,我和你说,你去的那个地方一直就是要拆迁,奈何几个老头老太太非要做钉子户死活不搬,这不,昨天,又不知道为什么全部搬走了!
“貌似这块儿地是被某个外国富豪买走的!哎,那老外绝对脑子有病,那块儿地方那么偏,哪有什么升值价值啊,买来藏小情人吗?”
司机叔叔这话音一落,杜书雅便尴尬的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了。
开始疯狂的咳了起来。
艾玛,不得不说,司机叔叔还真的猜了个半对,那破楼就是高正阳买来和她私会用的。
也不知道那建了几十年的房子在一天内能被高正阳折腾出什么花儿来。
车子停下,杜书雅立刻付了车钱,飞也似的下了车。
这栋旧楼确实很旧,六层楼全是黑压压的,一点儿光亮都没有,绝壁的阴森恐怖。
是高正阳还没有到吗?
杜书雅用手机照亮脚下的路,就这么慢条斯理的上了楼。
高正阳那厮神秘兮兮的说让她到顶楼去,门的密码锁是她的生日。
滴滴滴滴——
轻轻摁了密码,只听叮的一声响,门就这么弹开了。
握在门把手的柔荑刚刚想要把门拉开,便感觉一股子强大的吸引力将她拉了进去。
还没反应过来,门便被重重的带上,身子跟着被摁在了门板上。
“唔……唔……”
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只感觉男人结实的胸膛就这么压了过来。
杜书雅的唇瓣准确无误的被掠夺,像是狂风骤雨般忍受着高正阳浴火十足的肆虐。
一股子熟悉的薄荷清香扑到了鼻尖,淡淡的笑意就这么荡漾上杜书雅的唇瓣。
她伸出手臂环住男人的脖颈,仰着脑袋迎合着那个深厚至极的吻。
高正阳这个家伙也不知道在故弄玄虚些什么,一个人呆在这里竟然还不开灯。
他的双手捧着杜书雅的小脸吮着她的舌尖,两个人仿佛置身于宇宙般的黑暗中,忘记一切的拥吻在一起。
就在高正阳的大手已经按捺不住一切开始疯狂的在杜书雅的身体上游移的时候,却被怀里的丫头一把拉住了。
不行,她有点儿害怕啊。
一会儿自己变疯狂了怎么办?
虽然现在心跳跟打鼓似的轰隆隆作响,可却还是佯装着淡定的偎在高正阳怀中玩着他的衣扣。
“高爷今天这么猴急啊?又不开灯,又不说话,直入主题?”
虽然杜书雅已经竭尽全力的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安稳些。
可是高正阳那么牛逼的人物自然能听懂她声音中的那几个颤音儿是什么意思。
“因为那媚药,怕了?”
高正阳低低的道了句,急促的呼吸中,似是有蓬勃的**在隐忍着。
“怕?我怎么会怕,该怕的是你好不好!就怕到时候我燥起来你hold不住,精尽人亡!”
“哟,小嘴儿够猖狂的!那就来吧!”
说着,高正阳便再次将杜书雅摁在了墙上,作势就要去剥她的衣服。
可是这男人一凑近,杜书雅又开始往后缩了。
骨子里那点儿小姑娘的娇羞夹杂着说不清道不明的脑袋发热以及对未知身体状态的恐惧感让杜书雅顿时燃起了几抹退缩。
“咳,这里黑漆漆的你带小雨伞了吗,咱们还是先休息下,聊聊天。”
“不在黑漆漆的地方做,你能放松吗?”
高正阳猛地将杜书雅抱了起来,拖着她娇俏的臀瓣让她将背靠在墙上。
意外的是,这墙貌似一点儿都不凉,暖暖的。
“高爷,您这**的地点真是越选越刺激了!上次勉强还有个吊床,这次连床都没有了!上床上床,有床才能上嘛!咱们还是找个床聊聊天先?”
“聒噪!后悔了就直说!”
杜书雅是何其的敏感,她自然在高正阳这话中听到了浓浓的酸味儿和火药味儿。
貌似这个家伙从新闻发布会结束后便一直这么敏感,动不动就问她是不是后悔了。
这种奸夫淫妇的关系有什么可后悔的。
她的字典里可从来没有后悔这两个字!
黑暗中,杜书雅的唇瓣轻轻一勾。
下一秒,她便摁亮手机看了眼时间,将手中捏着的帽子和手机一并扔在了地上。
霍天说的那个三个小时,她还是记下时为好,省得自己过了时间乱发情。
现在时间,22点。
吧嗒一声,东西落在了地毯上。
杜书雅压住自己急促的呼吸,灵巧的手指轻轻探上了高正阳的胸。
黑暗中,她摩挲着他胸前的纽扣,一颗,二颗,三颗……
指尖顺着那结实的胸膛轻轻下滑,轻松的将衬衣的下摆从他的裤子中抽出来。
“本姑娘可从来没后悔过!来吧。”
话音落,杜书雅便感觉高正阳这个家伙发起疯来了。
大手在黑暗中疯狂的剥掉她的外套,将一片小雨伞放到了杜书雅的手心儿中才继续狂乱的和她纠缠在一起。
手心中的小雨伞也是热热的,似乎夹杂着这个男人旺盛的体温。
杜书雅整个人除了靠着墙壁再也不能做其他的事情。
不过几秒钟,便感觉全身光溜溜的,连鞋子都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高正阳秉承着给他一个支点他就能强了杜书雅的心态,将怀中的女孩摁在墙上。
大手驾轻就熟的顺着那熟悉的娇躯反反复复的游移着。
“唔……你……”
高正阳干脆利落的将衬衣脱掉,肌肉分明的身躯跟着便向着杜书雅挤了过去。
他的右胸口,可以清楚的感觉到怀中的丫头今天过分并且强正阳的心跳。
他知道杜书雅有忌惮,有恐惧,可是这些事情终究是要他们两个人共同面对的,他从不想逃避些什么。
“包装撕开。”
高正阳淡淡的道了句。
低柔婉转,不过四个字,却如同咒语般让杜书雅的大脑皮层微微放松了些。
锡纸撕开的声音伴随着男人拉下裤链的声音一同响起。
紧接着便是皮带裤子一同落地的声音。
“来,帮我带上。”
高正阳拉着杜书雅的小手一点点往下。
在她僵硬的不敢继续的时候,带着她一同将小雨伞带好。
他要让她知道,他们两个是最亲密的人,他们两个的身体是彼此最契合的产物。
在他的面前,她完全不用害羞,更不用矜持,她可以将自己全部的**交给他、由他满足。
无论那媚药到底能不能消退。
“唔……高正阳!”
只感觉自己的身体被猛地撑开,在她还没有做好准备的瞬间长驱直入。
身子被紧紧的定在墙上无法动弹。
黑夜中的一切她都看不到,能做的只有去依靠这个男人强壮有力的肩膀。
或许是对于这码子事儿真的负担太大,高正阳这还没动两下杜书雅便瘫软无力的趴在了他的肩膀上。
纤细的长腿儿套在那个男人的腰杆上,由着他一次次的缩短两个人的距离,一次次的在她的身体中游弋。
男人每一次闯入都会伴随着女孩一声紧迫的娇吟。
仿佛在这黑漆漆的空间中开出了花儿,两个人就这么纠缠在一起,难分难舍。
“我想看看这破楼被你弄成什么样子了……嗯……”
“做完再看!”
男人闷哼一声,猛地衔住那小嘴儿细细密密的吻着。
身体上的动作加快了几分,伴随着那暧昧的水泽声,将杜书雅的身子揉得像面团儿一般。
“我们以后都要在这里见面吗?”
“不是。”
高正阳淡淡的道了句。
只在这一个地方见面怎么能刺激,这丫头不是喜欢刺激嘛,他就刺激给她看。
杜书雅像是只小野猫般不停的用爪子抓着那个男人结实的脊背。
伴随着那最后一次强有力的冲击,两个人就这么紧紧的拥抱在一起。
男人的指尖有意无意的厮磨着两个人结合的地方,霸道的宣示着主权。
“初儿,你是我的女人!你只能是我的女人!”
高正阳将脑袋埋在杜书雅的发间嗅着她的清香,玉兰花儿般让人迷醉的味道不知不觉的从那道柔柔的身子中散发出来。
霍天告诉过他,这香味儿不散,那媚药就不会散。
朦朦胧胧中,有些许光亮传了过来。
杜书雅并不知道这房间的开关在哪里,可就是这么迷迷糊糊的被这个男人摁开了。
光线一点点亮了起来,头顶的琉璃灯清晰而下,将两个人的身影照亮。
循序渐进的灯光一点儿都不刺眼,杜书雅缓过神儿来的同时,看到的便是高正阳那张让人心旷神怡的俊脸。
他勾着唇瓣,对着她淡笑。
不过是三十多个小时的分离,硬生生的让这个男人的笑容弄出了点儿小别胜新婚的味道。
杜书雅仰着头看了看脑袋顶儿上的灯,道。
“在这么一栋破楼里装水晶琉璃灯,你好浪费!”
但,高正阳的浪费还不仅仅是那么简单。
这家伙将这层楼的两套公寓直接打通,脚下踩着暖暖的地毯,牵着她便向前走。
貌似这个家伙的装修用了心。
每个房间的门都是合上的,如同寻宝节目那般充满着神秘感。
高正阳随手推开距离大门最近的一扇门,灯一亮,杜书雅便立刻傻眼。
这家伙貌似把情侣电影院搬到这里来了。
眼前的配置那完全就是情侣电影院的缩小版。
一面墙的LED大屏,然后便是一张电影院用红色情侣床。
“唔……你弄这个做什么?这是,卧室?”
“这是电影院!”
“我知道这是电影院,我想知道的是你把房间弄成电影院的样子做什么?”
杜书雅眨巴着眼睛问了句。
下一秒,高正阳便扯了个毯子将两个人一丝不挂的身体一并裹住,并肩倒在了情侣沙发床上。
“在外面约会不成就在这里约会,一样都是电影院,想看什么看什么。”
高正阳淡笑着将拿起遥控器摁开屏幕,还不忘任劳任怨的抱着怀中的女孩。
好像在一瞬间,杜书雅又看不懂眼前这个男人了。
照理说,他不是应该对解除婚约的事情有很多不满吗?
既然有那么多不满,为什么还要这么尽心的准备这些东西?
或许是自己直直的眼神儿让高正阳看着别扭,男人的大手猛地将她的脸扭向屏幕,悠悠的道了句。
“看电影,不要看着我发呆。”
是啊,看电影!
电影演的啥呀,老大您至少给个字幕版的吧。
但是吐槽的话杜书雅自然不会没心没肺的这个时候直说,貌似眼前这些东西高正阳也费了不少心思准备,总不能给他泼冷水。
可是杜书雅盯着屏幕看了三秒钟,她实在忍不住了。
清了清喉咙,将脑袋扎在那个男人的怀里蹭了蹭。
“你听得懂他们在说什么吗?”
杜书雅指了指眼前屏幕上的黑人,不,是一伙儿黑人。
叽里咕噜的举着枪不知道在巴拉些什么。
她确定这一定不是英语!也不是法语!
其他语种她都没有涉猎,无法鉴别。
在高正阳幽深的眼底,杜书雅貌似看到了一抹专注。
这家伙能听懂这些黑人在说什么?
“听得懂。”
“艾玛,高爷太牛了!连着鸟语都能听得懂,奴家好生崇拜啊!”
“你听不懂阿拉伯语?”
“恩!”
杜书雅重重的一点头,大大的眼睛中泛着一抹小期待。
只不过下一秒,期待立刻变成冷水了。
“哦……听不懂就看画面吧,这是有教育意义的!”
好吧,她刚刚把高正阳眼睛中那万丈柔情看成宠溺的行为简直太特么傻缺了。
这家伙还是那么的腹黑无节操。
看画面!
这一帮黑人打打杀杀的画面有什么可看的!
果然,她不该对高正阳有什么过分的期待。
不知道从哪儿弄来个黑人打枪的片子来这儿逗她呢!
“阿嚏……”
杜书雅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又眨了眨眼睛。
唔,好困,无聊了。
“不爱看?”
“恩!我不喜欢黑人,他们有狐臭!”
被子下面的娇躯轻轻扭了扭,伸出小胳膊环住高正阳的腰杆趴在了他的胸口昏昏欲睡。
“这是伊拉克枪战片儿,专门为你准备的。”
“是吗?你这么好啊,专门准备这种无字幕的伊拉克枪战片儿来教育我?”
“你要知道一个道理,丫头。”
“什么?”
“不要给任何对手留有余地!”
好吧,不得不承认,在高正阳说出这句话后,一直傻乎乎犯困的杜书雅立刻精神了。
她知道高正阳不是个爱说废话的男人,他既然这么说,自然有这么说的用意。
“申飞飞的婚礼,想做什么就大胆做!出事了我替你兜着!”
高正阳的视线依旧是牢牢的定在屏幕上的,可是他这一字一句,说得却又是那么的坚定沉稳。一个闪神,杜书雅便看得醉了。
“我告诉你哦,不要对我这么好,我会习惯性惹祸的!”
杜书雅娇滴滴的道了句,身体被男人的臂膀轻轻向上抱了抱,让她整个人都趴在他的身上。
“你惹祸,我收拾残局,咱们一向是那么分工的啊!”
被高正阳这句话一说,杜书雅愧疚了。
好吧,她一直在惹祸!
从她让崔楚钟到订婚宴上强吻高正阳的那一天开始,他们两个就完完全全的陷入惹祸以及收拾残局的怪圈儿中无法自拔了。
然而这个时候被高正阳说出口,却又多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宠溺。
毯子下的大手轻轻拂过杜书雅的娇躯,勾唇,邪魅优雅。
“今天我们再试一试!”
“试什么?”
“再努力三个小时看看吧,瞅瞅你的媚药有没有消退点儿!”
话音落,高正阳便从沙发床下摸出了一大盒杜蕾斯。
那超大盒子装竟然让杜书雅想到了自己店中进货时候的豪迈。
买这么多,这家伙今天打算折腾到几点啊!
“如果我还是没有痊愈要怎么办?”
杜书雅轻轻环住高正阳的脖颈,娇滴滴的往他的怀里蹭。
“没好也没关系,我不吃亏!”
男人一边说一边俯身吻了吻杜书雅的唇,在幽暗的电影院装潢中,杜书雅那双大眼睛像是泛着亮光似的,璀璨好看。
那娇滴滴的小模样,纵使她什么都不做只是这么躺着,也像是能勾人魂儿那般的魅惑。
高正阳的大手轻轻贴上了杜书雅光洁的小腹,在那依旧贴着纱布的一块儿上抚了抚。
“办正事儿前我先看看你的伤,有没有按时上药?”
“有啊!已经一点点结痂了呢,没有前天那么吓人了!”
杜书雅笑眯眯的道了句,然而下一秒,那个男人便猛地撩开了被子,要去检查她的伤口。
盖着被人被他乱摸和掀开被子被他乱看绝对是两个感觉的。
前者虽然害羞,但绝对不会让她有想找个地缝钻进去的感觉。
奈何高正阳这家伙非要亲眼看到伤口愈合才算罢休。
在他灼灼的注视下,杜书雅已经感觉自己的身子越来烫了。
那人轻轻掀开她小腹上的纱布,原本狰狞的红肉貌似结了一部分痂。
虽然还没有痊愈,但至少能看到痊愈的曙光。
“霍天这个小子还是有两把刷子的,伤口应该很快就能长好。”
高正阳邪魅的一勾唇瓣,在杜书雅猝不及防的时候便将唇烙印在她的伤口上了。
如同虔诚的教徒膜拜着女王,他亲吻着她身上那恐怖的刀疤,丝毫没有嫌弃。
“高正阳!停!”
又是一股奇异的触感涌了过来,在男人那雨点儿般的吻从她的小腹一点点儿下移的时候,杜书雅下意识便开始挣扎。
这家伙能不能不要这么没有下限,不是哪里都能亲的啊!
“怎么了?躲什么?”
男人猛地摁住了女孩摇摆着的双腿,舌尖若有似无的扫过她下身的敏感。
“傻丫头,这有什么可害羞的!水乳交融,懂不懂?”
“不懂!”
杜书雅别扭着一股子劲儿回嘴,紧紧夹着双腿,小脸涨红得如同茄子一般。
“高爷,咱们试点儿正常的方式好不好?不,是正常人做的方式!这太特立独行的我真的做不到!臣妾做不到啊!”
杜书雅一边说一边摇头,看着那个男人终于回归正常和自己面对面之后才算是重重的舒了口气。
一颗提着的心,这才放下。
“害羞?”
“恩!”
杜书雅重重的点头,眼神真挚诚恳。
“不许害羞!”
高正阳沉声命令了句,跟着便压下身子吻住了杜书雅的唇瓣儿。
掌间柔滑至极的触感似乎再次挑起他体内的火焰,大掌揉进杜书雅的发丝中轻抚着。
仿佛要把自己的满腔柔情都融进这个女孩的骨血。
朦朦胧胧间,杜书雅想到很多他们小时候的事情。
那个时候妈妈便说高正阳是个好孩子,有担当。
纵使这家伙狠心的搅散了自家母亲和高叔叔的婚礼,妈妈却依然说他是个好孩子。
小的时候,杜书雅对好人和坏人的区分非常渺茫。
总觉得那些让她看不顺眼的人通通是坏人,这首当其冲的坏人就该是高正阳。
也是到了现在她才渐渐发现,原来自己最讨厌的那个坏人竟然成为了最宠溺自己的人。
世事难料,大概如此。
伴随着高正阳那厚重的吻,杜书雅的神思也跟着越游离越远,
她轻轻环着那个男人的腰,在他迷醉至极的时候悠悠的笑。
“你外婆一定很讨厌我吧!她老人家一定对于我这个多事鬼没什么好印象了!”
杜书雅瘪了瘪嘴,仰着头在高正阳的唇瓣上吧唧一亲。
“让她老人家跟着一起担心,我很愧疚的。”
“恩,我外婆她老人家说了,让你把对她的愧疚化为无穷的动力,好好对待她的外孙!”
噗嗤一声……
杜书雅就这么笑了出来。
破天荒破地荒的,她猛地一个翻身将高正阳压住。
轻轻戳了戳他的胸口,狡黠得如同猫儿。
“这样对待,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