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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历代皇子中,恐怕就属光宗朱常洛的两个儿子最为可怜,只要家里稍微有点钱,都会让孩子早一点去蒙学。
普通人家的孩子尚且如此,更不用说一些王公大臣,但偏偏的是,身为太子的朱常洛,他两个孩子连普通人家孩子的待遇都不曾有。
朱由校懵懵懂懂的过了十四年,玩了十四年,就算是神童也泯然众人矣,天幸朱由检自懂事以来,就懂的学习的重要性,读了一点书,不同于朱由校。
可惜的是,朱由校为长,而朱由检为幼,长幼有序,不能乱了纲常,所以继承朱常洛皇位的人只能是朱由校。
现在朱常洛的环境好了,那个多疑的父亲,对他的看管也松了,所以连带的两个儿子的生活环境也变得好了起来。
这股兴奋来的快,去的也快,稍稍王宿就冷静了下来,随机开口问道:“殿下可知是谁来教授?”
“我还以为你王宿什么都知道,也有你不知道的事情...”
“殿下说笑,天下无生而知之者,有的是勤奋好学者,小的知道的多,也不过是多看了几本书,那里有可能什么都知道。”
闻言,朱由检微微一笑,起身拍了拍王宿的肩膀,而后开口道:“据我所知,此次来负责我和皇兄二人学业的人,詹事府右春坊右中允孙承宗,此人是万历四十二年被任命为詹事府右春坊右中允,不过此人听闻曾从过军,直到万历三十二年的时候孙承宗才参加会试,不过那那时的他已经年过四十二。
不过,此人应该是属于大器晚成,在会试中成绩为第一百一十五名,而后在随即举行的殿试上,孙承宗大放异彩,一举夺得一甲第二名,也就是榜眼。
而后的官途更可谓是平步青云,一路直上。
在去年,孙承宗被皇爷爷派给父王,为父王授课,故此,此次为我和皇兄授课的人,应该就是此人了。”
朱由检说的是头头是道,而王宿是听得眼睛发光,孙承宗这人在明朝整个历史上,可是留下浓重一笔的人。
说一句不好听的,也许有人可以不知道光宗,不知道熹宗,但唯独不能不知道孙承宗。
有孙承宗,没孙承宗,对于整个明朝而言,可是差了很多,有了这个孙承宗,愿意把自己的晚年奉献给大明的老人,大明也因此可以苟延残喘数十年。
如果这人可以做朱由检的老师....不应该是做自己的老师,也许....
一时间,王宿的思绪就飘得很远去了,直到朱由检重重的拍了他的肩膀,才让王宿回过神,尴尬的笑了笑。
“怎么很兴奋不成?”
“自然,难道殿下没有吗?”
王宿回顶了一句,朱由检讪讪一笑,掩饰了自己的尴尬,随后,二人便继续读起论语。
不过这读,却也不是死读,死读书不如无书,这一问一答,也是显得颇为的有趣。
“王宿,你说这句:‘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何解?”
“这句,小的可以这样理解,当初孔子周游六国,宣传自己的学问,这个时候,他有感说出,消逝的时光啊就像这河水一样啊,不分昼夜的向前流去。
这句明面在感叹时光流逝,但其实也可以理解成,孔子的壮志未酬,抱负未完。
自己的生命就如同这一川流水,稍纵即逝,要趁着在有限的生命里,尽自己最大的能力,抒自己一腔的报复热血。”
“额....”
闻言朱由检沉默了,他晓得王宿说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只不过....
沉默许久后,朱由检带着可惜的神色说道:“王宿,若是我能帮上你,我真希望你能参加科举,只可惜,我这些年来,无名师所授,无法帮你。”
“殿下你这话说的就很严重了,能做殿下陪读,不知是多少的梦寐以求的事情,小的能陪在殿下左右,已经是三生修来福分。这种话殿下还是少说为妙。”
当这二人在书房中掏心挖肺的谈话时,在不远处的慈宁宫中,身体肥胖的朱常洛听着手下人的回报,眼睛渐渐的眯了起来,一张平静的脸,让人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额,本宫知晓了,你可以退下。”(太子为东宫太子,所以自称为本宫并无不妥,众位书友莫要想歪。)
等人离去后,朱常洛抬头看了一眼,外头明媚的阳光,旋即起身,随后又坐下,肥胖的身体,站起那一瞬间,让他有些头晕目眩,而后环顾四周道:“请詹事府右春坊右中允孙承宗孙大人过来一趟,就说本宫有事和他讨论一番。”
“诺!”
侍卫退出,等大约一炷香的时间,匆匆慢慢的两个身影渐渐的出现在朱常洛的眼中。
等孙承宗与侍卫一起到来的时候,孙承宗弯腰执礼道:“臣孙承宗参加太子殿下。”
见状,朱常洛想要起身来扶起孙承宗,但似乎因为太胖,刚起来,就有些难受,于是又坐了下来说道:“孙大人快快平身...”
随即使了一个眼神,让站在旁边的侍卫赶紧把孙承宗给扶起来。
“谢太子殿下!”
孙承宗终究是读过圣贤书的人,对于应该有的礼节,他一样都不会缺。
闻言,朱常洛微微一点头,憨厚的脸上流露出一丝的笑容道:“孙大人请坐。”
孙承宗得到了命令,小心翼翼的坐了下来,这坐也是有学问,不可能全部的坐下来,只能坐半张屁股,这样的坐姿也是很难受,但能得到这样的殊荣,有些事情,难受是个什么玩意都忘记。
朱常洛不开口,为臣者就不能开口,气氛很是压抑,面对这样的气氛,孙承宗却是没事人,坐的是稳如泰山,一动也不动。
见状,朱常洛心中一阵苦笑,想他父皇,当今的陛下,一怒天下谁敢不惧,而他.....一怒估计就只是一个笑话。
心中轻叹,朱常洛见状也知道该开口,于是开口说出自己的目的。
而在一旁听的孙承宗,听的是眉头直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