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犹豫不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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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熙闻言大喜,放开袁隗的手臂,笑道:“就知道爷爷最疼爱小熙!您早些休息,孙儿不打扰您了。”

    袁隗望着转身准备离去的孙儿,枯瘦暗黄的脸上,满是慈祥的叮嘱道:“最近邺城不比以往,出门多带些护卫随行。”

    “知道了爷爷……”

    袁熙头也不回的摆了摆手,喜笑颜开走出袁隗的房间,身影不一会儿就消失在夜色之中。

    颜良,袁熙走后,袁隗又重新提起桌案上的毛笔,开始书写了起来。

    丁毅要求一月之内,让袁家在冀州的所有势力,全部撤出去。

    无论袁隗心中愿不愿意,有些该准备的事情,还是要去做的。

    ……

    邺城,镇北将军府。

    大汉武官职位,除了位比三公的大将军,车骑将军,骠骑将军,卫将军。

    其次便是奋威,杨威,振威,建威,广武,合称的五威将军。

    再下来就是四镇将军(东南西北),四征将军(东南西北),左右前后,上将军,偏将军等常设的武官职位。

    颜良在河北能够位居镇北将军,其武官职位,可以说已经到顶了。

    要知道现在兖州刺史曹操,豫州刺史袁绍,也只不过领了五威将军的武职。

    如果颜良还想再升,就只能等袁绍领大将军,车骑将军,骠骑将军,卫将军,等位比三公的将军时,才有机会晋升。

    可以说袁绍几乎将自己能够给颜良的东西,都一股脑全都赐予了他。

    袁绍对颜良的信任与倚重,甚至比刘备对关羽,赵飞还要更胜几分。

    临近子时三刻,镇北将军府依旧灯火通明。

    颜良得到袁隗的指示后,并没有去找沮授商量对策,而是紧急将自己的部将全都召集起来。

    虽然他在袁隗面前夸下海口,说斩吕布,典韦如屠猪宰狗,一般轻而易举。

    但其心里对他们两人,却没有一丝一毫的轻视。

    镇北将军府明堂内,以东莱候高览,偏将军蒋义渠,中郎将韩猛为首的一众袁家将领,按官职尊卑分两排,静坐在大堂之下。

    颜良头戴金盔,身披金甲黄袍,端坐在明堂的主座,神情凝重的打量着下面一众诸将。

    他两条剑眉如剑锋般冷冽,不怒自威,虽为发一言,却有种纵横河北,勇冠三军的霸气。

    当颜良那双如鹰隼般锐利的眸光,落在堂下一众将领的时候,包括高览,蒋义渠,韩猛在内的所有人,全都忍不住低下了头。

    “刚才探子来报:跟随在丁贼身边的护卫,除了吕布,典韦之外,还有三百多名影子随行。”

    短暂的沉默后,颜良开口打破堂内寂静而压抑的气氛,沉声道:“本将刚领了司空的指令,需在七日之内割下丁贼的首级,献于司空。”

    “各位将军,都议一议吧。”

    颜良的话落下,整个明堂陷入一片寂静之中。

    仿佛第一根针在地上,都能充耳可闻。

    他们来明堂前,便已得到马延身首异处的消息。

    而且还是正面偷袭的情况下,被吕布后发先至给一招斩了脑袋!

    马延是河北除颜良,文丑二将之外,最勇猛的将军。

    他们作为马延的袍泽,对他的真实武力,自然再清楚不过。

    诸人怎么也没想到,颜良在得知这个消息之后,居然还想着去招惹那些怪物。

    高览扫视堂下满脸惶恐的诸将一眼,向端坐在主座上的颜良,拱手道:“将军,吕布武艺天下第一,典韦亦有恶来之勇,此二人非我等能够战胜的。

    若想在他们的护卫下斩杀丁贼,只有调大军耗死他们一条路可以走。”

    “吕布能一剑斩杀马延将军,恐怕霸王再生也不过如此!”

    “高将军说得每错,吕布之勇非常人能够战胜!唯有调大军将他们耗死……”

    诸将听了高览的话,全都纷纷点头附和道。

    颜良的武艺虽强,却还在他们的理解范畴内。

    但像吕布这样将一流武将,当猪狗一样屠戮的怪物。

    那怕他们再如何自大,也不会无知到,觉得自己有与之一战的实力。

    颜良闻言,当即摇头否抉高览的提议:“袁家的大军早已被主公调去豫州,我们在冀州可用之兵已经不多……

    而且此刻甄家态度不明,丁贼又在冀州边境聚兵十万,这个时候动用大军恐怕不妥。”

    “咳咳……”

    就在诸人不该如何是好的时候,忽然一阵轻咳声,从明堂外面传了进来。

    这道咳嗽的声音很小,但却让包括颜良在内的所有将领,全都站了起来。

    在明堂诸将的注视下,只见一位身穿墨黑色儒袍,带头文士青巾的中年男子,缓缓走进大堂。

    黑袍男子面容儒雅,一双深邃的眼眸灵动有神,透着丝丝智慧的光芒。

    他的年纪虽然还是中年,但两鬓的长发,却已经斑白。

    “军师……”

    诸人望着走进明堂儒雅淡漠的身影,包括颜良在内的所有人,全都恭敬的拱手施礼道。

    “诸位将军无需多礼。”

    沮授身上没有一丝高傲之气,他笑着向诸人回了一礼。

    最后向主座上的颜良,过罪道:“某不请自来,还望颜将军勿要怪罪在下。”

    “哈……军师说笑了,颜良岂敢怪罪军师?”

    颜良示意一旁的亲卫,在堂内左首位置,为沮授加了一个席座,道:“军师来得正好,原本我想讨论出结果,再找你商讨定夺……”

    沮授闻言,不置可否的笑了笑,走向左首的席位缓缓坐下。

    他见诸将全都一副欲言又止的望着自己,不由微微一笑道:“各位将军是不是在为调用大军,围攻丁贼之事,而犹豫不决?”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却是将在座的所有将领,全都给震撼住了。

    他们怎么也没想到,沮授居然一出口,便将诸人刚才谈论的问题,给抛了出来。

    颜良望着静坐在左首位置,云淡风轻的黑色身影,一双深邃的眼眸里面,满是震惊与骇然。

    他与沮授四目相对了一会,努力收拾自己心中的情绪,拱手请教道:“军师料事如神!请为我等解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