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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事？”
“做我的女伴。”周子乔的声音渐渐变得低沉许多，楚凝想着只要能退出新闻社，什么都好说，于是很爽快的答应下来。
圣诞节那天，楚凝收到了周子乔送的礼服和鞋子。当她把衣服穿到身上的时候，顾妍、夏安安和一向跟她不对盘的程曦曦看的眼睛都直了。
立领式的裁剪将楚凝的脖子衬托的又细又长，脖子到胸口之间有一大块镂空，裙摆刚好遮住膝盖，腰间的蝴蝶结带子把她的身材勾勒的凹凸有致。
“果然是人靠衣裳马靠鞍，平时觉得你就是个平板，没想到穿起礼服来居然这么好看。”顾妍吸了一口已经流到嘴边的口水，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楚凝，看得十分入神。
楚凝不好意思地白了她一眼，她从来没穿过这么露的衣服，她更没穿超过十公分的高跟鞋，要不是顾妍和夏安安一人一边的扶着她，估计她早就能摔成了猪头。
开Party的地方离学校有点远，按邀请函指示的方向，她们打了十多分钟的车才到达酒店门口。
等到达了会场，楚凝才知道为什么周子乔要送这样的裙子给她。放眼望去，周围全都是穿着这样裙子的女生，这是一场有钱人的聚会。
直到此时，楚凝才明白顾妍和夏安安为什么会在自己收到邀请函的时候特别兴奋。Party已经开始了，顾妍埋怨了楚凝几句后就去找梅子峰了，夏安安把楚凝安顿在沙发上后，自己也跟着男朋友去玩了。
楚凝索性把高跟鞋脱了，她裹着大衣盘腿坐在沙发上，手不停的揉着脚踝发疼的地方。
“我以为你今天不会来了呢。”楚凝低头揉脚踝的时候，头顶上传来了周子乔的声音。她抬头，就见周子乔西装革履的站在自己面前。她赶紧把脚缩到了裙子下面，尴尬地笑道：“是我来晚了。”
周子乔摇摇头，他坐到楚凝身边，看着楚凝缩在裙子下脚趾乱动的脚，直接把它拿在手心里轻揉起来：“我不知道你不喜欢穿高跟鞋，现在好一点了吗？”
周子乔掌心的温度顺着皮肤一点点渗透到楚凝的心里，她只觉得脸颊发烫，心怦怦直跳。她扫了一眼周围，幸好大家都沉浸在游戏中，只有少数几个暧昧的视线朝他们投过来。
楚凝觉得自己与周子乔这样的姿势太过暧昧，便把脚从他掌心里抽了回来，重新穿好鞋子后，说道：“我饿了。”
然后，楚凝就被周子乔带到了一排精致的蛋糕前，楚凝对这种甜食根本没有抵抗能力，没一会儿的功夫，就将面前的蛋糕消灭了大半。
吃完蛋糕，楚凝又把目光转到了旁边的红酒上。她舔了舔唇，伸手就要去拿。
“你要是喝醉了，可没有人送你回去。”周子乔抓着她已经碰到酒杯上的手，楚凝摇摇头，自信道：“放心吧，我可是千杯不醉。”但事实上，她的酒量是那种只喝啤酒都会醉的人。
楚凝从来没喝过红酒，她学着电视剧里土豪的样子，先是拿着杯子晃了两下，然后再放到鼻子下闻了闻，最后才仰头饮下。
红酒的酒精度数虽不像白酒那么高，不过后劲却是极大的。楚凝不知道这些，她只觉得这些红色的液体喝起来虽然带着酸涩，但回味的时候却又有一种无法言喻的香甜，她实在太喜欢这种感觉了。
就在楚凝还沉浸在红酒带给她的奇妙感觉里时，周围的灯光突然暗了下来。
一束光线正好照在楚凝的身上，她傻愣愣地站在原地，她看到周子乔很绅士的伸出一只手，对她道：“不知楚小姐可否赏脸跟在下跳一支舞？”如此文绉绉的语调让楚凝很不习惯。
“我不会跳啊。”楚凝紧张的扫了一眼周围，低声道。
周子乔嘴角噙着笑意，他一把托住楚凝的腰，俯在她耳边低语道：“放轻松，剩下的交给我就好。”
音乐响起，舞步飞扬。刚开始还有些紧张的楚凝在欢快的音乐下渐渐放松了身子，她发现周子乔的舞技的确很好，本来还担心自己会踩到他的脚，不过一圈下来她倒觉得自己好像比他还会跳舞。
一曲舞毕，掌声响起。楚凝害羞的对众人鞠了一躬，然后就要往台下走。
就在此时，周子乔不知从哪里变出了一束鲜花，他单膝跪在楚凝面前，深情道：“凝凝，能给我一个机会，做我女朋友吗？”
楚凝一下子愣住了，她想把周子乔拉起来，可周子乔却坚持的跪在她面前：“凝凝，我喜欢你，做我女朋友吧。”
此时的楚凝彻底懵了，她看到离自己不远的夏安安和顾妍一直在用嘴形对她说着：“答应他！答应他！”
楚凝也想听着她们给自己的建议，但“我愿意”那三个字如鲠在喉，怎么都说不出来。她急得脸都红了，又见周子乔那样深情的眼神，最后，她直接提着裙子跑出了会场。
“凝凝！”身后的喊叫声很快淹没在嘈杂的汽车声里，楚凝跑了一会儿才停下，脚上的高跟鞋早就不知道被她甩到哪里去了。她提起裙子坐在花坛边，细小的石子将脚底硌得生疼，她甚至已经感觉到有些地方已经开始渗出鲜血。
“咝~”楚凝把脚翻过来的时候，就见上面沾着许多沙子，还有几个比较大的石子已经深深地嵌在了肉里。
“该死的！”楚凝低咒一声，伸手就要去把嵌在肉里的石子拔出来。
“你要做什么？”就在楚凝咬牙皱眉心狂跳想要忍痛把石子清理出来的时候，手腕上突然多出了一只比她更大更温暖的手。
她抬头，就见朱高煦低头正盯着她的脚，专注的神情让她又觉得不好意思起来。
“不干嘛！”楚凝赶紧把脚放到地上，却因为用力过猛而将受伤的脚又生生擦了一下。她表情平静，忍痛问道：“你怎么在这里？”
“看热闹呗。”朱高煦一屁股坐到她身边，然后抓起她的脚握在手心里：“本王现在才知道，原来你不仅长的丑，就连舞都跳的这么烂。”朱高煦边说边从衣服口袋里拿出一块干净的帕子，细心的帮她擦着脚底的泥尘。
楚凝这才想起来，朱高煦也是一个壕，这样的宴会他怎么可能没收到请帖呢。也怪自己脑子太笨，楚凝暗暗自责着。
“那……刚才的事你都看见了？”
“……”不回答就是最好的答案，楚凝已经明白了。她看着朱高煦面无表情的脸，忽然有一种背叛了他的感觉，但自己明明跟他什么关系都没有啊。
楚凝想了一会儿，决定还是跟他解释清楚。
“我对周子乔，其实……”
“伤口有些深，你这几日就不要到处乱跑了。”一股清凉的感觉从两只脚的脚底传遍了所有的感官神经，也缓解了疼痛。朱高煦说完，又把剩下的药塞进楚凝手里，嘱咐着她一定要记得涂在伤口上。
“这药，是你特意为我去买的吗？”楚凝看着药管背面的说明，这是专门治疗外伤的药膏，她想刚才朱高煦不会一直跟着自己吧。
“以前长年在外征战，身边已经习惯带一些疗伤的药，本王可没那个闲功夫为你特意去买。”朱高煦淡淡道。
楚凝点点头，她果然是想多了，说了一句谢谢后就把脚从他手上缩了回来。花坛很高，楚凝的双腿悬浮在半空中，晃呀晃呀的。
没过一会儿，楚凝的脑袋也跟着双腿一起晃起来。她转头眯着眼睛看着一言不发的朱高煦，蓦地说了一句：“朱高煦，你喜不喜欢我？”
喜欢还是不喜欢，这的确是个问题。
在朱高煦的潜意识里，一直认为楚凝只是一个长的丑的小奴婢，但实际上在跟她的相处中，自己对她越来越关注，情绪也变得越来越多。
朱高煦不知道喜欢是什么意思，他只知道他不喜欢看到楚凝和其他男人在一起，他不喜欢看到楚凝接受周子乔的关心，但他却很喜欢看楚凝因为程曦曦而不爽的表情。
难道这就是喜欢吗？朱高煦在心里不断反问着自己。他把视线转回到楚凝身上，就见她已经低头闭眼的打起瞌睡来。
“楚凝。”朱高煦柔柔地叫了她一声，过了好半天她才慢慢抬起头，眼神迷离地看了他好半天，才咧嘴嬉笑道：“咦，是你呀。”
“是我。”朱高煦捏了捏她的脸颊，这是他第一次没有在她面前自称本王，手指间柔软光滑的触感也让他心头也变得柔软起来。
“你呢？你喜不喜欢我？”朱高煦的眼神渐渐变深，楚凝看着他歪头突然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