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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云峰未与他客气,接过来放进怀里,说道:“好说,好说。 若无他事,我先去歇息了。”
“许兄弟,上回西苑的青竹居,可还住得满意?”柳二爷问道。
许云峰点点头,想起别院里的青竹,说道:“还住那里吧。”
“许兄弟救回来的那位小兄弟,我擅自做主送去青竹居偏房休养了,估计晚上才能醒来,许兄弟可以就近查看其伤势。”柳庄主说道,他不知那位小乞丐与许云峰有何关联,人一送来,便安排得妥当,不敢怠慢。
“好,有劳了。”许云峰赞许地点点头。
柳庄主连道不敢,一路将他送到西苑住处,才擦着额头的汗水,快步离去。许云峰在青竹林间的石桌旁坐了不到半盏茶时间,刘先贵三人便进来了。他盯着桌上的棋盘,默默看着,一会之后才沉声问道:“可有收获?”
汪峰冷哼一声道:“不值一提。”
刘先贵接着说道:“有几个高手,其他都一般,出七八分力,他们就挡不住了。”
单飞羽沉思一会,说道:“那些人的功力都不弱,心法各异,招式繁复多样,极难对付。我们能轻易打败他们,只是因为修炼了仙法,眼力更高,身法更快,能看出他们的破绽,瞬间击中。若是单论武功,我还打不过他们。”
许云峰闻言点点头,多看了一眼单飞羽,后者欣喜地昂着头,眼望他处。“不错,你们都有收获。汪峰看出了仙法与武学的极大差距,对于今后修炼,极有用处,可勇猛精进,破除万难,直捣黄龙。刘先贵观察细致,能够区分对手,下手也颇有分寸,留有余力,对今后修炼与争斗厮杀,极有用处,可稳扎稳打,不必急于求成。单飞羽,顾虑重重,忧思过多,瞻前顾后,自信不足,对于今后修炼影响甚大,易受心魔迷困,难以勇往直前。”
三人听完许云峰的话,错愕地看着他。自己随口一句,便能被其看出今后的修炼问题,仔细一想,便能觉其中的端倪,深觉不可思议。单飞羽更是讶然,昂着的头低垂下来,脸色通红,很是不服气。与许云峰相处了近三个月,她已熟悉了他的脾气,知道他不会胡说,但仍难相信。
“血影门出来的弟子打伤几个人不算什么,关键是要见血,要杀人。今晚你们三人便去杀了白天那三个捕快,干净利落点。唔,头一次,蒙着脸去吧,别留下把柄。”许云峰睁开眼睛,寒芒一闪,冷声说道。
“若是有人拦阻,如何处理?”汪峰问道,话语里透着淡淡的杀气。
许云峰知道他曾经是乞丐出身,看不得他人欺负乞丐,对封平捕快大恨,要大开杀戒了。他笑着说道:“他们的脖子硬,还是你的剑硬?”
汪峰满意地点点头,继而,心中一凛,许云峰似能洞察自己所思,且能掩盖杀心,将动手杀人的差事交给别人干,自己坐享其成。他暗自警惕,对许云峰又高看一分。
几人回去歇息,准备天黑后,便动手。许云峰坐在竹林里,盯着棋盘若有所思。当日,他头一次看见时,将棋盘每个交汇点当成周身的穴道,纵横交错,连接在一起,如一个整体。此时,他已能内视,清晰地察看体内穴道与筋脉,再看棋盘,感悟颇深。穴道是如棋盘的交汇点,筋脉则如一条条交错的线条,那身体呢?是整张石桌?筋脉相对于躯体,如线条刻画在石桌上,只是表面力量传递的一个渠道,真正重要的是整个躯体。若是不用通过细小脆弱的筋脉,直接用血肉、骨头力,一下便能将所有法力爆出来,具有多大的力量。他转而想到骨髓、筋脉、穴道、皮毛、丹田、神识,一处一处细细思索,推衍。
封平位于大雪国西陲,西接大雪山,北面大戈壁,夹在二者之间,白天炎热,夜晚寒冷。六月时,烈日横空,热浪滚滚,封平如被放在铁板上炙烤,吐气如炎。未时一过,大日西坠,一寸寸往下落,清风徐徐,封平才恢复了几分生气。
刘先贵三人一出雪山,便觉得热了,欢喜地将大氅脱去。进入山庄后,换上了侍从送来的轻便衣服,回房睡觉了。这几个月三人被风雪折磨得够呛,没睡过一个安稳觉,神经紧绷,疲惫不堪。此时,酒足饭饱,往床上一躺,舒爽地大睡起来。
落日余晖洒满长空,红霞满天,远处高耸入云的雪山,被烟霞包裹,白烟袅袅,似真似幻。封平在余晖里孤立着,一阵接一阵风从雪山刮来,气温陡降。树叶“哗啦啦”乱响,风越来越大了。青竹摇曳,“吱吱”声响,脱落的叶子飞舞着,飘飘荡荡。一片翠绿色的竹叶被风刮上半空,风一去,落下来,贴在许云峰的额头。
许云峰慢慢从沉思之中清醒过来,一看,天已黑下来了。他起身走出竹林,往内院走去。内院门口立着一名侍女,似一直在那等着,见他过来,忙上前道:“公子,晚饭准备好了。”
许云峰点点头,进入内院一瞧,觉青竹居的侍从,都换成了十五六岁的清纯少女。个个姿色不俗,巧笑嫣然,乖巧伶俐,清纯可人。在这炎热的夏天,如一幕幕亮丽的风景,清心,舒爽,令人心情愉悦。这一定是柳二爷的安排,许云峰露出一丝笑意,并不觉意外,对身边的少女问道:“那位受伤的小兄弟醒来没?”
“醒了,已喂他喝过白莲红枣粥,躺下歇着了。”少女脸上露出红晕,低头回道。
“嗯,去看看。”许云峰随着少女走进左面厢房,里面布置得清新雅致,摆了几盆水仙花,挂了几幅字画,并无多余饰品。
那名少年不足十岁,已被侍女擦洗干净身子,换上了新衣衫,脸色苍白,躺在床上。听到脚步声,他睁开眼睛,朝门口望去。许云峰一进入卧房,对上他清澈明亮的目光,有几分稚气,几分灵性,几分胆怯,几分羞涩。他竟然看到了羞涩,转头一瞧,同样红着脸庞的少女,一时明白了几分。估计是这位侍女服侍了他,帮他擦身子,换衣服,喂粥。小小年纪,懂得害臊了,许云峰笑着问道:“感觉好些了没?”
“好,好多了,多谢大侠救命之恩,在下无以为报,给您磕头了……”说罢,忍着疼痛,翻身下床,磕了几个响头,许云峰冷眼看着,并未阻止。听他言谈举止,颇有侠士风范,便问道:“起来说话,你是哪里人士?姓甚名谁,为何流落街头?”
“在下雄思远,凤城人,因家破人亡,流离失所,才偷逃到封平来的。”那少年痛声回道。
“雄思远?”许云峰沉思了一会,问道:“你和凤城雄远镖局有何关系?”
雄思远闻言一怔,身子抖,苍白的脸色冷冽了几分。迟疑了一会,他一咬牙,豁出去了,大声说道:“雄远镖局的雄孟图总镖头便是我爷爷。”说罢,拿眼盯着许云峰,咬着嘴唇。
“唔,凤城的劫难,我也听说过,不少英雄好汉都被康王冤杀了。雄远镖局只有你一人逃出来吗?”许云峰柔声问道,此事与他有些关联,他们都是被殃及的池鱼。
“嗯。”雄思远点头应道,眼里的泪珠一涌而出,滚落脸颊,“那些坏人来我家抓人的时候,爷爷把我藏在衣袍里面,冲出重围后,将我藏在一处老宅里,转身回去,和那些坏人厮杀。我的穴道自动解开后,跑回家一看,一个人都没有了。后来听说雄家被满门抄斩了,我一个人流落街头,无依无靠,连夜逃出了凤城……”他断断续续哭诉道,怨恨难消,重伤初愈,气力不济,昏过去了。
许云峰给他度入一道真气,消散怨气,他又慢悠悠地醒来。
“今后你有何打算?”许云峰带他清醒后,问道。
“我想拜师学艺,报仇雪恨,可是没人肯收我为徒。”雄思远闷声道,一双大眼紧盯着许云峰。
“噢,你在家时没学过功夫吗?”许云峰随口问道。
“只跟着爷爷学过一些拳脚功夫。”雄思远说完,看了许云峰一眼,讪讪地说道:“况且,我爷爷都打不过他们,就是学到了爷爷的全部本事,也报不了仇。”
这个小鬼头,竟然敢直说他爷爷的不是,想学更高深的武学,许云峰看着他,露出一丝笑意,说道:“你要找谁报仇?”
“那些坏人!”雄思远恨恨地说道。
“无名无姓,你找谁去?”许云峰不禁莞尔,“仇人是谁都不晓得,你怎么报仇?”
“我,我,我学好了本事,自然可以查出凶手,再一个一个杀了他们。”雄思远仔细一思量确实不知他们姓名,心念一转,说道。
“唔,有趣。”许云峰满意地点点头,“若是我告诉你,我就是你的仇人,你要杀了我吗?”
“什么?”熊思远惊呼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