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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行?”
秦蓁听罢忽然觉得手里的折扇也没那么好了,她这是被赵无雪当着面寒碜啊!
“有备无患吧?”赵无雪忽而满脸无辜。
“我不用你同情我可怜我!”秦蓁一阵气结,总觉得他这表情是在说我懒得跟你争!
说完便将折扇塞回给他,刚刚还紧张兮兮的生怕把扇子弄坏,这会儿反倒是一点都不在意的样子,扔过去后拔腿就要走。
没想到赵无雪却拉了她胳膊一下,她刚刚身形一顿,就听他有些别扭的说:
“我不是齐长玉,有些事情你不会跟我说我明白,但是……总归是你的盟友,看到你有难,出手帮你一下也是情理之中,你要是喜欢按照你的方式来也可以,不过我不是同情你,你也最好不要拒绝我。”
说到最后,他一直带着浅浅笑意的脸色也沉了些。
这天下,还没有女人敢拒绝他!
“你还是自己留着吧,我真用不着,谢啦。”
秦蓁听出他话里的认真,也歇了脾气,说完忽然想到他确实是自己的盟友,关心事情成不成也确实是应该的,于是又大大咧咧的拍了拍他的胳膊,宽慰道:“你放心,一切都在我的掌控之中,仓寒一定会为我们所用。”
虽然仓寒在前世是她的半师,她也并不愿意说成是将仓寒收为己用,但恐怕这么一说赵无雪能心安一些。
然而赵无雪却只看了她一眼,眼神凉飕飕的,没等她反应过来,那把折扇就又被他塞入她手中。
“孤送出去的东西,断没有被退回来的道理,若你不要,孤便亲自送去公主府,你恐怕也不愿意齐长玉背上一个通敌的罪名吧?”
扔下这么一句,赵无雪倒是先行了一步。
独留秦蓁一人愣愣的看着他的背影慢慢融于深山树荫之中……
好一会儿她终于回过神来,低头看着那把折扇,感慨赵无雪还真是喜怒无常,也总算是像个君王一些了,自称了“孤”。
只是……她出来一趟手里就多了一把扇子,还是很可能世间只此一柄的,她又该如何去跟齐长玉解释呢?
叹了口气,秦蓁无奈的将扇子握在手中,悻悻的往回走去。
山林深处,赵无雪默然而立,看着她走远,脸色却依然没有好转。
一旁,一直屏息不敢让秦蓁察觉自己所在的云墨倒是终于松了口气,忍不住问:“主子,她都说了不用帮忙,您干嘛还非要把东西给她?那扇子可是国宝,她能保存好么……”
可不是么,慕容的真迹,放在哪个地方都是国宝,何况,这还是他后周皇室代代相传的,许多人都不知,其实慕容本是赵家人,只因五百年前赵家还是个小小氏族,并不出众,所以也无人关注这层血脉关系。
赵无雪一记眼刀过去,云柏顿时闭上了嘴。
然而身边安静了,他自己的心却不是很静。
他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第一次这么上赶着想要帮一个人,似乎,自己没那么冷血了……
只是他学不来齐长玉,什么都顺着秦蓁的想法,他只是想把自己能做的都先做了,而且她必须要用,否则,便是白瞎了他的苦心!
……
另一边,秦蓁确实没察觉赵无雪和云柏还在,想到要跟齐长玉解释脑子里就乱哄哄的,独自走回上林河边时,萧舒月和李修泽还真的抓到了鱼,李修泽正动手烤炙着,散出真正鲜美的香味。
“秦姐姐,你去哪儿啦?你刚刚都没看见,五皇子差点就摔进河里!好在我眼疾手快拉了他一把呢!”萧舒月一见她便兴冲冲的开了口。
“明明就是因为你一声尖叫我才被吓到,要不然怎么可能脚底打滑!”李修泽不依,好面子的辩解,一边小心的翻转了一下手里的木棍,开始烤另外一边。
“自己下盘不稳就承认好了,这点动静都担不起,还妄想能上战场呢!”
萧舒月毫不客气的回嘴,他们平日本来就斗嘴斗惯了,若是在其他场合可能还顾忌一些身份,但现在只有齐长玉和秦蓁,两人自然都放松得很。
“蓁蓁,刚刚去哪儿了?”齐长玉也懒得管他们,只看向秦蓁。
秦蓁身形下意识僵了僵,随即扯出一个笑容来,“就随便走了走,差点没找到回来的路。”
“你手上的是什么?”齐长玉的目光落在她手中折扇上。
呵,又是赵无雪。
刚刚,无形已经将在瀑布那边发生的事情告诉给他了。
但是他却忽然有些懊恼,或许,不应该让无形再继续报备那些关于赵无雪的事情,平白惹得他心头郁结,可若是不听,他又难免猜测惦记……
“这个……刚才碰见一个老头子,非要塞给我,你看了就知道了。”
秦蓁说着就把折扇递了过去,其实她回来的路上已经想好了只能实话实说,与其遮遮掩掩的让他自己去查,还不如坦坦荡荡的说明缘由。
只不过现在碍于李修泽和萧舒月在场,她只能说得隐晦一些。
齐长玉目光幽幽的落在折扇上,并不太愿意接,可迟疑了一会儿后,还是抿唇将扇子接过,看着上面依然清晰的字迹,心头忽然涌上一股不安,却说不清到底是个什么滋味,又因何而生。
“他打算帮你?”默了一会儿,他还是没忍住开了口。
秦蓁点点头,“毕竟是盟友么,惦记着事情也正常。”
话虽这么说,可齐长玉心里却清楚,赵无雪根本没必要去掺和这些事情……
“那神木的事情你跟他说了么?”想了想,他又问。
秦蓁顿时一愣,“忘了……”
其实一开始看见赵无雪她是有这个打算的,可他把扇子塞给她的时候她实在是太惊讶,倒是将真正需要他帮忙的事情给忘得一干二净!
“那不如就不要跟他说了,此事或许牵扯到晋国皇室,让他插手太多也不是好事,谁知道他会不会只是在利用你呢。”
齐长玉语气平和,说完之后却觉得情绪十分奇妙。
半是痛快,又半是怯然。
明明应该是理所当然的打算,可他却觉得自己有其他私心,更怕秦蓁察觉了那私心,对他不喜。
她可是个向来爱憎分明的性子。
“我心里有数的,你放心就好,就连琼华露的事情我也没有与他细说。”秦蓁倒是真没想那么多,闻言只是开口宽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