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癌症，准确来说是肺癌。
不是无端猜测，而是确有其事。
程泽一直让云凡请那些医院老大夫吃饭，不仅套出来很多关于丧尸研究的事情，终于在最近两天，一个医院主任喝醉之后，无意间提到了古建军得了肺癌！
虽然说出这句话之后立刻闭口不言，但云凡还是记在了心上，转头就告诉了程泽。
而程泽，之前一直就怀疑古建军另有所图，但是一直不清楚他到底出于什么动机。
现在从云凡口中得知了古建军获得了癌症，再加上他对病毒研究这么地着迷，整个事情的前因后果，程泽也算推测了个大概。
“一，你有肺癌，而且将不久于人世；二，从尸核里提取的强化血清有可能治愈癌症，但显然一级强化不行。”
“三，丧尸只有食用新鲜血肉才有可能变异，没有人死，就不会有二级丧尸出现；四，凭聚集地的兵力装备，只要指挥得当，依据防御工事，就有可能全灭H市的丧尸。”
“而你，显然是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但是手底下有着沈茂学一伙人对你很不满，早就想找借口把你从首长的位置踹下来。所以，你也不能做出太过明显的让士兵送死的命令，只能用这种阴险计策，试图用整个聚集地人的性命来换你一个人苟活。”
说到这，程泽露出一脸冷色，狠狠地瞪着沈茂学：“我说的对吗，自私的首长？”
“啪啪啪”
古建军鼓起了手掌，嘴角微微上扬：“推测得非常完美，除了一些细节，我的整个计划已经全部被你知晓了！但是，有一点你说的不对。”
“哦？哪一点？”程泽挑了挑眉。
“我是得了癌症，而且很快就要死，但你以为我就是怕死吗？”古建军站起身，表情开始有些激动，“我最不怕的就是死！你以为现在华国军队已经能掌控局势了吗？不！现在连最大的B市聚集地都被灭了！”
“B市？”程泽心里一惊，作为全国的政治重地，军事力量最为强大，而且之前在全国广播里播报的聚集地情况，也是B市。
“居然连B市也彻底沦陷了吗……”虽然程泽早就猜到华国的军队情况并不是很好，但没想到现在居然这么严重！
“我的父亲，古长龙，华东战区的总司令，也在一个月之前牺牲于B市聚集地！而突破防御的，就是二级变异丧尸！”古建军低吼道，脸上也浮现出了痛苦的表情。
“B市沦陷之前，父亲把一份未完成的病毒研究报告发到了全国各地，并且附上了一句话。”
“病毒研究，才是人类的唯一活路！”
古建军慷慨激昂，一席话自以为说得无懈可击，如果是为了人类未来，那么仅仅牺牲掉一个H市的幸存者来获取研究成果，似乎也就情有可原了。
“放屁。”程泽用手挖了挖鼻孔，面无表情地说道。
“什么？”古建军一愣，没反应过来。
“我说你放屁！”程泽加大了音量，再次说道，“如果你是为了病毒研究，为什么要把研究人员全杀了？为什么不能圈养一些丧尸，定期在里面投放人类？”
“你确实是在研究病毒，也许一开始你也做好了牺牲的准备，至少在了解到强化剂有可能把癌症治好之前你是这么认为的。”
“但是，一个将死之人忽然看到了活下去的希望，就像是溺水时抓到的一块浮木，纵然你有多大的抱负，也不会选择放手的！”
“你想完成病毒研究，也不想自己死去，更不想背负上骂名，当然，如果能名垂千史那就更好了。所以，你在撒谎，甚至连自己都骗进去了。”
“你就是想用所有人的命，来完成进一步的研究，然后性命和名利全部揣在怀里，你，太贪心了！”
程泽摇了摇头，看着面前脸色渐渐变黑的古建军，再一次冷笑。
“够了！是又怎么样！”古建军咬牙切齿，“你很聪明，我甚至有一种想招揽你的冲动，但是很可惜，你现在用这种语气来跟我说话，我也不相信你会与我为伍了。”
“我还可以告诉你，整个聚集地都被我埋下了炸弹，到时候聚集地被攻破，出现了二级丧尸之后，我就立刻按下遥控，把他们全部消灭掉，然后再取出里面的二级尸核！”
说着，古建军脚步微动，开始缓缓靠近程泽。
程泽一脸警惕地看着古建军，也开始向后退去：“咋的，被人戳穿真相恼羞成怒要杀人了吗?”
“你说对了！”古建军丝毫不解释，脚步一踏就要扑向程泽。
只见程泽忽然从屁股后面掏出手枪，对着古建军的头就是几发子弹。
“砰砰砰”
古建军脚步一顿，立刻把手臂抬了起来。
“当当当”
子弹撞在硬物的声音传了出来，程泽定睛一看，居然仅仅靠手臂就把子弹挡了下来！
而且子弹并没有没入很深，连弹尾都露在外面！不痛不痒！
看着程泽吃惊的表情，古建军冷冷一笑：“呵呵，看到了吗，这就是强化剂的效果，而且还只是一级！”
古建军从手臂上抠出子弹，刚想抬头再次嘲讽一句，只见程泽扔出来了一个东西便扭头向门外逃去。
东西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但拥有动态视力的古建军瞬间就认出了是手雷！
眼睛一睁，反手就把手雷打了出去，而自己也朝着屋子内扑了过去。
“轰”
古建军刚跑出三四米手雷就爆炸了，地下研究所顿时一片狼藉。
不作片刻停留，古建军再一次奔出了门外，刚出大楼，就发现撒丫子已经跑远的程泽。
“哼。”古建军冷哼一声，缓缓从手臂上再次拔出一片手雷碎片。
看着已经跑出大门的程泽，古建军稍微一思索，来到了围墙旁，略一加速，跳出了将近三米高的围墙。
……
再看程泽，此时正用尽全身力气，疯狂地向前逃窜，一边跑还一边回头查看有没有追上来。
“呼哧……玛德，还说不是为了自己，都已经用上了！”程泽愤愤地骂道，“不过还真是厉害，居然连子弹都能挡得下来，刚才那颗手雷估计也炸不死他！”
说着，程泽都有些心动了，但想想古建军说的百分之七十的存活率，虽然不知道是不是故意诈他的，但没有得到详细研究报告之前，他还是不敢轻易去尝试。
“当务之急，还是先去找秦昊商量一下对策，最好能见到副师，在事情变得更糟之前还有挽回的余地！”
说着，程泽开始向大门处跑去，而刚走出没几步，刺耳的警报声忽然在聚集地响了起来！
程泽心里一紧，马上掏出了对讲机：“秦昊，秦昊，门外怎么了，是不是丧尸来了！”
“沙沙……对，丧尸已经出现在了视线范围内，距离还有两公里！”秦昊的声音传了过来。
“数量有多少?”程泽追问道。
“暂时还不知道，一眼望不到头！至少有十几万！你那边怎么样，古建军见到了吗?”
“见到了，那老小子刚刚想把我灭口！”
“啊？！哥你没事吧！”林萱的声音也传了过来。
“没事，还好有秦昊给的手雷，秦昊你现在在哪，我去找你。”
“我在距离大门三百米的西北围墙。”
程泽探头一看，随即变换了一个方向。
“好，我现在过去了，你等着。”
……
聚集地的围墙外2公里处，密密麻麻的丧尸群正在缓慢靠近，也许有人理解不了十几万的数量到底是个什么概念。
这里可以做个简单的比喻，有一间屋子的面积是30平米，把聚集地比作30平里面的1平，那么除了这1平以外，所有的其他空间，都挤满了小小的蚂蚁，而那些蚂蚁，就是丧尸！
在尸潮庞大的数量之下，聚集地就像是大海里的一叶孤舟，随风摇荡，随时都有可能沉没！
因为是凌晨，太阳还没有升起来，再加上已经是12月份，夜晚的气温格外地低。
尸潮虽然庞大，行进速度却十分缓慢，但这并不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情，对于围墙上的士兵来说，看着远处黑压压的一片缓缓靠近，就像是一道催命符一样，马上就要降临。
甚至有些新兵的手已经开始颤抖，似乎随时都会崩溃，如果没有领导者给他们加油打气，只怕作战实力会下降一半有余！
太湖山聚集地是两面环山，一面临水。所以他们只用防守的只有正面，再加上早已修建完毕的防御工事。
虽然丧尸数量很多，是防御士兵的十几倍，但是靠着易守难攻的地形，再加上枪支炮火，这一战谁胜谁负，还真不好说！
除了围墙上的士兵正在严阵以待，围墙后方不远处的一栋房子内，也聚集着一帮军官，而为首的正是沈茂学。
“副师！我们不是还剩下一些火炮吗，先打几发壮壮士气吧，外面的新兵都快吓得尿裤子了！”一名军官提议道。
“那怎么行，我们剩的本来就不多，应该节省住留给那些T1S1，那些家伙可不是好对付的！”
“我同意，而且程泽上交的情报中不是提到过，猜测尸潮中有智力丧尸的存在吗，万一要是发现真的有，一炮把它给轰了绝对能让尸群实力大降！”
军官不停地争吵，都希望能实行自己的策略。
就在沈茂学准备叫停大家的时候，门外忽然走进来了一个人。
“古建军？！”沈茂学蹭地站了起来，指着进来的古建军骂道，“你还有脸来，丧尸都快打到脸上了，你作为首长跑哪去了？”
“首长？”军官也扭过头，一脸惊讶地看着古建军，将近半个月没有出现，他们都快忘了古建军才是聚集地的最高指挥官。
“呵呵，沈茂学，你放心，我不是来夺走你的指挥权的。”古建军阴险一笑，“我是来杀你们的！”
“什么？！”
“啊！”
“可恶！”
“哒哒哒！”
“你是什么怪物！啊！”
……
【作者题外话】：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