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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伊住进了偏一些的房间,虽然比原来的小了一些,但也是干净舒适的。
他看了一会书,完成老师布置的论文作业,掀开被子躺了进去,闭上眼睛准备睡觉。
然而过了一个多小时,他毫无困意。
骤然换了一张床有些不适应。
说到底还是自己娇气了,程书文腿不好,应该住在他的房间的。
想到餐桌上其乐融融的画面,他微微一怔,立刻在心里抽了自己一巴掌。
自己冒领了他的爸爸妈妈二十多年的爱,看到这种画面应该高兴才对。
柯伊把脸埋进被子。
只是,为什么自己的父母早早车祸去世呢。
他去了墓地,还去了他们生活的地方,但他们的痕迹太少了,少得难以在脑海里勾勒出具体的形象。
还没来的及见他们一面,就只能透过照片来幻想他们的样子。
难过……
他啜泣了一声,用被子蒙住了脸。
第二天,柯伊顶着红肿的眼皮和黑眼圈,走出了房门,刚好碰到程书文。
“哥哥,昨天没睡好吗?”他立刻关心道。
“没事,熬夜做作业了,大学都这样。”
柯伊耸了耸肩膀,故作轻松。
“那就好。”程书文微笑,“我还以为是我抢了房间,哥哥伤心了。”
柯伊蹙眉,“什么抢不抢的,别胡说。”
佣人已经端上了早饭,奶黄餐包和牛奶,柯伊一边打开微博,一边咬了一口绵软的餐包,程书文突然凑过来。
“这是你的微博吗?有五万粉丝哎,等一下,别关,我要关注。”
柯伊的手指僵在半空。
其实他不太愿意……
算了。
程书文点了关注,往下刷了刷,惊叹道:“哥哥,你会画画和摄影唉,这张天空拍的真好看。”
“就,随便玩玩。”
确实是随便玩玩,他的一张画被大V评论点赞之后,涨了不少粉丝,一开始还不太适应,但后来和几十个老粉每天互动,也挺好玩的。
“不像我,什么都不会。”青年的声音低落下来,“从前都学不了。”
他啊了一声,愣了半天才想出一句现在也不晚。
餐厅安静下来,柯伊鼓起勇气,扭头问道:“我的爸爸妈妈,他们……是怎么样的人。”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青年永远笑盈盈的眉眼冷淡了几分,过了一会才说。
“他们是好人。”
等了半天,只有这一句话。
柯伊失望的低头,只当自己触及了青年的伤心事,也没有再提起。
今天是早上九点半的课,柯伊坐车赶到了学校,从书包里拿出课本和笔,准备上课。
“来了来了,老师提前点名了没。”
杨培提着早餐匆匆忙忙的跑进来,一屁股坐在他身边。
“没。”
“那就好。”他缓了一口气,偷偷啃了一口包子,小声道,“哎,你家怎么冒出来一个孩子,领养的?”
刚刚听说的事,耐不住好奇。
柯伊翻页的指尖一顿,“不是,他……是亲的。”
漏了一个才字。
杨培的脑子里飞过无数狗血豪门片子,各种互扇巴掌扯头发的戏码,于是开着玩笑说了一句。
“你不怕他和你争夺家产?柯大少爷。”
说实话,这位柯同学不止家境不错,为人低调还不摆富二代的臭架子,除了不肯帮他签到,简直完美。
老师走进来,开始播放PPT,柯伊盯着闪光的屏幕,轻轻地说。
“全是他的,我不要。”
争夺家产?
本来就是程书文的。
“呦呵。”杨培点开一本废柴逆袭流小说,随口道,“你还成圣人了,真担心你被坑的骨头渣都不剩。”
柯伊一怔,心想,程书文肯定不是这样的人。
后面几天,程书文的表现印证了他的想法。
只要有他在,家里永远不会冷场,完全没有柯父柯母担心的隔阂,就像从来没离开过一样。
他对程书文心存愧疚,毕竟自己的人生本该是他的,但他再三表示,根本没有那种想法,只能好好做一家人。
程书文也学起了画画,时不时向自己请教问题,又被他拉着玩了当下最热门的游戏。
可惜好景不长,柯父柯母越来越早出晚归,甚至好几次彻夜不归,好不容易见到了,脸上也挂着愁容,问了他们发生什么事,他们也不肯说,只是让自己好好上学,别担心。
有次柯伊半夜惊醒,想去厨房倒一点水,刚刚走出房门,就看到父亲母亲坐在一楼的沙发上,母亲扶着沙发的扶手,满脸倦容,一下又一下的叹气,父亲则沉默着,指间夹着烟,烟头在昏暗的灯光下明明灭灭。
柯伊的脚步顿住,犹豫了一会,悄悄的回到房间。
肯定是公司出问题了。
第二天他发消息给朋友打听事情,果然印证了他的猜想。
公司出事了,而且是大事。
父亲冒险投资了一笔大项目,几乎把全部身家都投进去了,结果那边的项目像无底洞一样烧着钱,受益遥遥无期,今年房地产市场本来就不景气,如今资金链断裂,已经维持不住公司正常的运转。
柯伊知道了,但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父亲的白发,一天天变多。
放学回家,他正要上楼,突然碰上了程书文。
“哥哥,我们家会破产吗?”他问。
柯伊动作一僵,马上故作轻松地拍了拍青年的肩膀:“肯定不会,你想多了,爸爸妈妈会有办法的。”
“是吗?”
青年垂下眸子,轻声道,“凭什么……”
清秀的五官闪过与之不符的狠戾和怨怼。
柯伊睁圆了眸子。
但那种表情太快,像光斑划过地面,很快青年甜甜的笑了。
“我也这么觉得,我们一定能度过难关。”
柯伊嗯了一声,转过身,没有看到程书文瞬间消失的笑意,和阴沉的眸光。
话虽这样说,但难关恐怕过不去了。
家里的收藏品一件件被搬出去卖掉,父母的争吵声时常响起,大多是母亲指责父亲,父亲沉默着,最后歇斯底里地推门而出。
就这样过了一个星期,事情终于迎来了转机。
星期六,柯伊待在家里接了几张画稿,正在修改人体结构,听见母亲呼唤他和程书文的声音,立刻放下笔,走了出去。
父亲和母亲都在,站在楼下手挽着手,穿着正式,脸上洋溢着久违的笑容。
“快去换件衣服,我们马上出去。”
柯伊心底疑惑,还是回到房间,打开衣柜,拿出很久没穿的小西装和白衬衣,换好衣服下楼,和程书文一起坐上车。
因为要节约开销,司机被辞退了,所以是父亲开车。
“爸爸,到底发生什么事了。”程书文坐到座位中间,探头探脑地问道。
“那个大项目啊,终于有人慧眼识珠了。”柯父打着方向盘,满面春风,“只要今天那位愿意投钱进去,公司就活了。”
银行不放贷,那些所谓的朋友避之不及,焦头烂额了小半个月,终于看到了一点曙光。
“什么慧眼识珠,我看他是被你忽悠的。”柯母嗔怪地看了一眼,摸了摸钻石耳坠,“不过说来奇怪,他要谈生意我俩就行,为什么特别提出一家子都去呢。”
“谁知道呢,只要景先生愿意签合同就行。”
听到那三个字,柯伊浑身一震,难以置信地扭过头,失声道:“景先生?!”
“嗯,有什么问题吗?”程书文靠了过来,望着青年僵住的眉眼,歪了歪头,“哥哥难道认识这位景先生?”
柯伊定了定神,低头道:“没,没什么,只是觉得姓景的,很少见。”
一听姓景,他就想到了景淮。
眸子划过痛苦之色。
如果不是三年前的事,他和景淮怎么可能分手。
那件事情发生后,景淮离开了这座城市,三年渺无音讯,彻底和他断了联系。
算了,想这些做什么,错过就是错过了。
那位景先生那么有钱,应该不是他吧。
明明可以问爸妈具体姓名的,但询问的话到了嘴边好几次,又吞了下去。
夜晚,车子在车流中穿梭,大概过了半个小时,终于在一座造型奇特的大厦前停住。
柯伊抬头,认出这是他们市地标性的建筑,柯父从前想预约顶端的位置,但一直被告知,要等到三年后。
电梯上升,最上面一层停下,穿着职业装的女人早已等在电梯口,把他们带到了一间房间前,略微弯腰伸出一只手。
“请进,景先生已经等候多时了。”
柯父拿着公文包咳了一声,略微紧张地整理了一下衣服,才推门进入。
映入眼帘的,是环形的落地窗,夜晚的灯光闪烁,编织成这座城市华丽的外衣。
而在窗前,站着一个人。
他身材高大挺拔,轻柔的灯光落在宽厚的肩膀,落在柯伊眼中,却惊人的熟悉。
“景先生,您好,我是宝山房产的柯越山。”
柯父赶紧迎上去,伸出右手。
男人慢慢转了过来。
柯伊瞳孔震动,一时间血液倒流,僵在了原地。
男人没有穿正装,容貌俊朗不凡,挺鼻薄唇,唇角噙着若有若无的笑意,眉宇间凌厉的气势却足以让人退避三舍。
是……景淮!
怎么会是他!
景淮没有看等待握手的中年男人一眼,而是平静的,把目光投向脸色微白的青年。
三年。
好久不见,柯伊。
我曾经的,挚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