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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贾章赫差点从椅子上翻下来,“死了?”
任雯皱着眉头从桌上抬起头,“什么事这么大呼小叫?”
贾章赫放下电话,满脸惆怅的转过头,“老大,朱泽成今早没挺过来,他......”
这个消息也让办公室的其他人醒了过来,原先的7个人是5死2伤,现在则变成只有一个活着的了,如果最后一个人再出事,那这个火灾的真相则或许永远无法得知。
“子川,小贾,你们两个人昨天太累了,今天就在队里审一下肖老三,让他把能撂的全撂了,对于火灾当晚的细节,要让他一字不差的给我回忆出来。”
任雯说完后,从椅背后面拿起外套,顺便招呼了一声姜欣橙,“跟我去趟医院吧,看看最后那名伤者的情况是什么样的。”
姜欣橙虽然没有睡醒,但见任雯风风火火的已经走了出去,赶忙悄咪咪的把嘴角流出来的口水一擦,也跟了出去。
“白若宏呢?怎么没在办公室看到他,会议室也没人?”任雯这才想起办公室好像少了人。
姜欣橙揉了揉眼睛,“若宏哥昨晚去找陈老师的,我估计就在鉴证科休息了。”
“让他再睡会吧——”
【云清市第一人民医院】
“任队,朱泽成的尸体我们是直接拉回警队做检查,还是等他父母来了以后拉到殡仪馆。”专案组的外勤人员见任雯来了以后,把情况暂时说了一下。
任雯看了一眼病床上的白布,医院现在已经不再设有停尸间来存放尸体了,想了想还是决定拉回警队,等到家属来了再做打算,毕竟医院这个地方还是需要清净的。
“任队,病房里那个就是唯一的生还者,唐敏德。”姜欣橙隔着玻璃指了一下躺在病床上,嘴里插着呼吸机的男人。
任雯叹了一口气,转身朝着走廊尽头的医师办公室走去。
“您好刘医生,我是云清市专案组的任雯,唐敏德的情况怎么样了?”
刘医生摇了摇头,“其实有些奇怪,他身上的烧伤程度其实很小,据我们急救车送过来时候的描述,他是在最外面被发现的,也就是自己跑出来的,按理说应该已经恢复意识了。”
“那现在?”
“任警官,您过来看一下——”刘医生将唐敏德的大脑CT放在了观察板上,“其实我们看到这一部分是非常完整的,没有遭受到任何伤害,我猜测应该是病人内心的意识处于比较混乱的局面,所以暂时还处于昏迷状态。”
任雯点了点头,“那麻烦您如果他醒了,第一时间告诉我们。”
得到医生的允诺后,任雯显得有些落寞,她迫切的想知道这帮人到底在酒吧干了什么龌龊勾当。
“任队——”姜欣橙招了招手,跑到任雯旁边,“朱泽成的父母已经下了飞机,我已经让他们直接去警队了。”
“好,小姜,今天就麻烦你在这边跟进一下唐敏德的病情,如果醒了的话第一时间告诉我。”任雯说完后,有些踉跄的往电梯口走去。
【云清市专案组】
“朱泽成呢?这个孽障!”原本有些寂静的办公室,突然变得喧闹起来。
“您是?”任雯看着气势汹汹的男人,旁边还跟着一个已经哭红了眼的中年女人,她就已经猜到了大概。
“我是朱泽成的爸爸,朱鸿,这是她妈,李霞月——”朱鸿的眉毛气的已经弯曲,眼神里也全是愤怒,“这个孽障现在在哪?”
“你们要做好思想准备,跟我来吧。”
【法医实验室】
当任雯掀开盖在朱泽成身上的白布时,李霞月再也抑制不住自己,扶着墙壁哭了起来。
验尸床上的朱泽成由于烧伤面积太多,已经基本看不出人形。
“你们给我们打电话说他现在是最有嫌疑的纵火犯,是为了掩饰他杀才这么做的,我的儿子不会这样啊——”李霞月悲痛的跌坐在地上,扶着朱鸿的腿无力的抽泣起来。
吴敏谦低下头,尽管他做了这么多年的法医,但看到家属这样,他的心里还是会产生无限的怜悯。
任雯赶忙将李霞月扶起来,“这个还没确定,只是有嫌疑,您先起来——”
朱鸿的拳头不自觉的握紧,他抑制住身体的颤抖,随后咬着牙齿带着愤怒的吼了出来,“你怎么这么没用!”
“一直就在干着坏事,你,你到底想干嘛!”
朱鸿的怒吼惊呆了任雯,她没想到自己的儿子死了还能这样训斥。
“你干嘛要拖着其他人下水,为什么啊!”
“这个就是报应!没出息的家伙!”
李霞月不停的用手锤着朱鸿的胳膊,“你别说了啊,别说了啊——”
任雯怕两人急出病来,跟吴敏谦示意了一下,随后带着两人走了出去。
“朱先生,你能否跟我讲一下朱泽成的往事,或许可以知道这场火灾背后的秘密。”任雯带着两人来到会议室坐了下来。
朱鸿慢慢的冷静下来,“他开始是跟着爷爷在一块生活的,因此从小就很皮,经常和其他小孩子做一些恶作剧。后来上学以后,我们想学校里面有老师管,应该会好很多,但是年龄越大,他就越叛逆。发展到后来就逃课出去上网,结识了外面一帮狐朋狗友到处打架,还因为勒索进过少管所——”
“我和他妈妈一直在外地工作,上学的时候也很少管到他,我以为他会乖一点的,没想到......”
李霞月突然拿着桌上的纸巾扔向朱鸿,“要不是你执意要在外面挣钱,我们会没时间管孩子吗?老师至于连问都不问,就要他退学吗?”
朱鸿没有回答李霞月的质问,脸色铁青的继续说着,“我还特地托人给他找了工作,他倒好干了几天就给我撂担子走人了。之后又去搞什么放债,被抓进去好几回。”
“后来最严重的那次是在外面走私,我真的都准备跟他断绝父子关系了,你说没出息就没出息,好歹干个正经工作吧。”
李霞月的嗓子已经哭哑,但还是没有忘记为朱泽成正名,“什么出息不出息,儿子健康的长大就行,他出狱以后不是有努力工作吗?你干嘛这么说儿子!”
“谁知道他这个工作能干多久,净会搞一些表面的文章!”
就在任雯不知道该如何安慰李霞月的时候,白若宏突然推门走了进来,他满脸疲态的晃了晃手里的绳子,“我们所有人都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