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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让自己看起来像那么回事,汪少紧接着补充道:“我从来也没有参加过这种培训,什么都不懂,他们说要交钱才算正式的学员,然后我就交了。”
李晓金将目光移向窗外,淡淡回道:“你也真够老实,也不问清楚是学习什么,就这样把钱交了。”
听得出,李晓金的话中带有惋惜的味道,汪少顺势接道:“就是对这里的规矩不懂,才想着要上来找你问问。”
“那你当初为什么要来这里?”李晓金接着补问一句,眯起的眼睛继续瞄着窗外的旷野。
汪少掏出香烟递过去,接道:“还不是听了别人的介绍想挣大钱,才来这里接受培训的。”
李晓金接过香烟点燃,悄然低叹道:“其实我对这里的规矩也不是很懂,不过如果是我知道的,我可以告诉你。”
“那我们学习的是什么语言?”汪少趁势追问道。
“我们学的是仰光语。”李晓金在说这句话的时候,眼光突然回转,死死盯着汪少的表情,好像要从他的脸上看出什么端倪。
仰光语?
歪着头极力在脑海中搜索有关的信息,可想了半天,汪少对这个仰光语也没有丝毫的印象,不由得摇摇头说:“什么叫仰光语,不懂,是哪国的语言?”
“我也想知道答案,到底这个仰光语是哪个国家的语言。”吐出一口浓烟,李晓金接道:“也有可能这是哪个少数民族的语言,反正我也是头一次听说。”
本以为就快知晓答案,不料连李晓金都不清楚,可见这个组织的严密,并非想象中那么简单。
回味之前李晓金话中的惋惜,再想到许云清等人暗藏的枪支,汪少不由得有些后怕,一股寒意从背心隐隐升起。
假如说需要学习这个什么仰光语,是否暗示着这是一个跨国的非法组织?
想那涂师傅年纪轻轻,居然掌控着一个管理如此严密的跨国团伙,汪少的心就禁不住一阵紧缩。
这个组织到底从事的是什么非法勾当,不仅佩戴枪支,还学习什么仰光语。
如果不是亲身经历,汪少真不敢相信,在繁华的都市背后,竟然还隐藏着这么一个组织。
突然,汪少的脑海里闪过一道灵光,他想到了二叔的儿子。
二叔儿子曾经在海洲大饭店上班,所做的工作也是在厨房间,如果涂师傅以同样的手段,把二叔儿子也介绍进这个组织,然后对外宣称他是自动离职,再暗中将他送走。
如果这个假设成立,那么二叔儿子此时会不会是在这个说仰光语的地方?
狠狠抽着指间的香烟,汪少越觉得有这个可能,同时对仰光语也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只要学会这种仰光语,就有可能去这个语言的地方,也就有可能会找到二叔儿子的下落。
一想到即将解开笼罩在这个组织的那层神秘面纱,汪少忘记了恐惧,取而代之的是学习仰光语的兴奋。
兴奋之余,汪少又不免有些担忧,录有二叔声音的磁带不见了,就算找到二叔儿子,又怎么完成二叔交待的任务。
“那这个仰光语难学吗?“按捺住兴奋和忧虑参半的内心,汪少问了一句。
事到如今,也只能见机行事,走一步算一步,先找到二叔儿子再做打算。
“怎么,你好像对这个仰光语很感兴趣?”李晓金反问道,面带不解。
他又怎么能够知道汪少此刻的心中所想,还以为汪少年少无知。
考虑到李晓金的态度阴晴不定,汪少并不敢将真相和盘托出,稍作沉吟,汪少这样回道:“不是感兴趣,只是缴纳了那五千块钱的培训费,不能白交对不对。”
李晓金闻言再次苦笑着摇摇头,正欲说点什么,房间门传来一阵响动,他随即警觉地闭上嘴巴。
门开处,出现在眼前的赫然正是涂师傅。
穿一件花格子衬衫的涂师傅径自走进房间,身后的许云清顺手关上房间门。
“小少,对这个新环境还适应吗?”涂师傅笑吟吟地问道,目光在李晓金身上扫了一遍。
“还好。”汪少随口接了一句,只觉得涂师傅的笑容里面参杂着些许虚伪。
“嗯”涂师傅微微点头接道:“你先在这里住下,等明天就和我们一起出发。”
虽然涂师傅的话很轻柔,但语气中却带着不容置辩的威慑。
李晓金似乎并不忌讳,闻言当即反驳道:“他都还没有接受过正式的培训,也可以和我们一起走吗?”
听到两人的对话,汪少犹如坠入云里雾中,摸不着头脑。
自己只是因为丢失磁带想上来找李晓金打探一些情况,并没有想过什么正式培训。
他不明白涂师傅为什么总是要对自己格外破例,也不明白为什么李晓金会这样在意自己的去留。
若不是因为考虑到寻找二叔儿子的踪迹,他才不稀罕和这群阴阳怪气的人一起去什么挣大钱的鬼地方。
涂师傅并不理会李晓金的异议,只是淡笑着应道:“小少,你跟我到卫生间去。”
李晓金只是来这里接受培训的人,涂师傅完全可以无视他的存在。
汪少偷偷瞄了眼李晓金,后者已经把目光移向窗外耀眼的阳光中,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出于本能的戒备,汪少脱口问了一句:“去卫生间做什么?”
“给你培训。”涂师傅依旧是满脸热情,但话语中却流露出一丝冷冰。
许云清叫卫生间里面的三个男孩子出来,涂师傅微笑着对汪少做了个进去的手势。
容不得更多的思考,汪少忐忑着走进卫生间,就听涂师傅说道:“小少,我想问问,你这次来海洲大饭店上班,最大的心愿是什么?”
面对涂师傅没来由的询问,汪少不敢贸然回答,迟疑着应道:“涂师傅,我不懂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汪少的表现令涂师傅非常满意,他笑嘻嘻地接道:“我的意思是说,你到海洲大饭店上班,本来是有什么目的?”
汪少闻言一惊,条件反射地一颤,暗道糟糕:莫非他们已经知道了自己的真正意图?
见汪少闷声不吭,涂师傅似乎意识到什么,随即笑着补充道:“我的名字叫涂志强,现在我们也不是在海洲大饭店,你就叫我强哥,这样会亲近一点,免得你紧张。”
“强哥。”汪少情不自禁地接了一句,感觉还真的没那么紧张了。
涂志强满意地点点头,接道:“告诉我,你到底想不想挣大钱?”
“想,我做梦都在想。”汪少不假思索地应道,心里只想着快一些把这个组织的底细摸清楚。
原本汪少想问问那盘磁带是否能够找到,转念又想,如果真是涂志强等人拿去的,说了反而更危险。
倒不如假装什么都不知道,装糊涂装到底。
“那我给你一个发财的机会,你愿意去冒险吗?”涂志强紧接着抛出一句,脸上的淡笑在逐渐消失。
似乎要说入正题了。
汪少的心不由得提到了嗓子眼,拼命按捺住激动和紧张,强作镇定地吐出三个字:“我愿意!”
涂志强的脸上滑过一丝奇怪的表情,微微点点头,接道:“好吧,我先教你说一种语言,这是你必须要学会的。”
说着,涂志强先对着卫生间的镜子,张口示范了一个音节,然后对汪少吩咐道:“你过来,对着镜子先练习几遍。”
“为什么要对着镜子说?”汪少的脑海中闪过那天晚上的奇异画面,随口问道。
还记得那些年轻的男女就是对着镜子自言自语,当时还以为他们有神经病,原来是对着镜子练习。
可是为什么要对着镜子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