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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痞子沟赌场的规矩,向良海心知肚明,一时之间也找不到什么话语来反驳。
之前叫表哥来帮忙,是因为心疼那输掉的一千多块钱现金,想叫晓宇把翻牌的八百块钱还来,也好弥补些损失。
眼下的情形对他们十分不利,向良海早已经在心里打起了退堂鼓,他不想因为这件事,让表哥遭到晓宇表叔的恶手。
晓宇的表叔在社会上混迹多年,心狠手辣,假如要对表哥下手,那后果不堪设想。
心念急转之下,向良海顺势接道:“既然这样,我就自认倒霉,不要那翻牌的钱了。”
说着拉住汪少的手臂,示意他赶紧走人。
其实汪少也有些后悔,不该逞一时之勇,冒冒失失地跑到痞子沟来找晓宇算账。
面对以粗犷男人为首的几人投来的恶毒眼光,汪少总算搞懂,为什么那两个学生娃会吓得悄悄溜走,不辞而别。
虽然内心还怀着对晓宇的极度愤慨,但汪少也不敢把事情搞得太僵,毕竟这是在痞子沟茶坊,面对的是混迹社会的老江湖。
表弟都已经说了软话,想快些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如果自己再一味逞强,显然有些不明智。
汪少暗叹一口气,准备顺着表弟的软话,先离开痞子沟。
至于晓宇这个混蛋,只有重新找机会再好好教训他,除非他一辈子就呆在痞子沟不出来。
见汪少两人作势要走,粗犷男人伸手拦住去路,怪笑道:“慢点,既然来了就把话说清楚再走。”
树欲静但风不止。
汪少本想退一步海阔天空,不料粗犷男人却没有打算就此罢手。
粗犷男人是晓宇的表叔,受晓宇所托进来收拾汪少,怎么可能轻轻松松放汪少两人离开?
“我们都说了不再追究那翻牌的钱,还有啥好说的?”汪少忍不住接了一句,同时瞄了一眼粗犷男人。
粗犷男人怪笑一声,走近一步,冷冷地注视着汪少的国字脸,问道:“你娃混哪里的,和向三啥关系?”
听到这带着质问的语气,汪少后退半步,警惕地反问道:“这个好像和你没啥关系吧,凭啥要告诉你?”
“晓宇是我侄子,你把晓宇的嘴角打伤了,和我有没有关系?”粗犷男人冷冷地反问道,脸上的笑容正在慢慢消失。
粗犷男人身后的几人彷佛能够察言观色,亦在这个时候跟着发出一阵嘘声,似乎要增加震慑的效果。
果然,向良海被吓得声音打颤,低三下四地说软话,几乎就差跪地告饶。
粗犷男人没有理会向良海的哀求,抬起左手叉开成五指状,出其不意地推了汪少的脸部一巴掌,嘴里不干不净地骂道:“尼麻痹的倒是说句话,为啥要出手打伤我们家晓宇。”
粗犷男人的目标就是教训汪少,对向良海自然不屑一顾。
猝不及防的汪少被推个正着,脚下一踉跄,险些跌坐在地,后腰撞到茶桌边沿,一阵钻心的疼。
见汪少狼狈不堪地扶住茶桌边,围观的赌客们爆发出一阵嘲笑,粗犷男人的突然出手令他们兴趣大增,个个都伸长脖子往里面瞧,同时也起哄似的喊出几句难听的谩骂。
就在汪少还没有完全站稳脚跟之际,伴随着围观赌客的嘲笑声,粗犷男人再次出手,挥起右拳照准汪少的脸部砸去。
他的意思很明显,汪少怎么打伤的晓宇,他就要怎么打伤汪少。
沉甸甸的肉拳头像一个小沙包,借着身体的力量,毫无征兆地砸向汪少的头部。
挥拳的同时,粗犷男人不忘接着骂道:“尼玛个握笔的小厮娃,敢跑到痞子沟来要债,劳资要你一辈子都忘不了。”
粗犷男人接连出手,之间只间隔了一秒,速度之快,反映出他临场搏斗的丰富经验。
还没有完全站稳的汪少只觉一股冷风吹来,粗犷男人的拳头已经离他的脸部不到三寸的距离。
迎着男人划破夜风的拳头,汪少本能地闪身躲避,但脸颊还是被拳头刮了一下,火辣辣的疼。
因为闪身躲避的惯性,把紧挨在身边的表弟撞倒。
粗犷男人这一出手,直接导致向良海跌坐在地,汪少的脸被划出一道红痕。
汪少两人的狼狈相立刻惹得围观赌客哄堂大笑,有人吹起兴奋的口哨声。
见右拳只是擦到汪少的脸皮,粗犷男人大感意外,再次挥起拳头砸向汪少的头部,大有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架势。
假如这一拳打在汪少的脸上,势必会皮开肉绽,血流满面。
拳拳都灌注全力,可见粗犷男人的心黑手辣。
对付这种男人,绝对不能心慈手软!
一定要给予最沉重的反击!
不堪入耳的辱骂已经令汪少怒火中烧,接二连三的重拳无异于火上加油,彻底激起了汪少压抑已久的愤怒。
面对粗犷男人再次挥起的拳头,汪少急忙退身闪避,一不小心被茶桌脚绊倒,整个人仰面倒向地上。
粗犷男人大笑不止,同时挥起拳头第三次砸向汪少的头部,看样子汪少不挂彩,他是不会甘心的。
仰面倒地的刹那,汪少的手触碰到地上一根硬邦邦的东西。
侧目细看,是一根尺许长的麻花钢筋,当下暗喜:天助我也!
顺势将麻花钢筋紧握在手,汪少一个就地打滚躲开了拳头。
拳头擦着汪少的耳边扑了个空,粗犷男人吃惊之余,身子不受控制地往前趔趄。
成功躲开拳头以后,汪少紧握麻花钢筋,趁着粗犷男人身形不稳,反手敲向其小腿部位。
要知道,人的小腿根本没有肉,几乎就是皮包着骨头,汪少这钢筋敲上去,其结果可想而知。
平时不小心碰一下小腿,都会疼得呲牙咧嘴,更何况是一根钢筋敲上去。
毫无防备的男人被汪少挥出的钢筋敲个正着,只听一声极其轻微的“嚓”,男人猛然抱住自己的小腿,栽倒在地。
这一变故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全场发出一片意外的唏嘘。
昏黄的灯光映照着粗犷男人惨白的脸,因痛苦而变得异常扭曲,望着倒地的汪少,眼神中充满难以置信。
在人群一片唏嘘中,粗犷男人终于忍不住发出杀猪般的痛苦嚎叫,从茶坊里传出很远,声如裂帛。
从粗犷男人突然发难,挥拳打向汪少的脸部,到男人倒在地上发出杀猪般的嚎叫,整个过程没有超过五秒。
五秒钟前,围观人群还带着嘲讽的眼光,像欣赏电影一样想看看汪少两人是如何被打得跪地求饶。
五秒钟后,他们却被汪少的大胆反击给惊呆了。
充满汗臭和尼古丁味道的茶坊里突然间变得很安静,除了被打倒在地的男人发出的痛苦哼哼。
“麻痹的小私娃,敢在痞子沟打人,简直是找死。”一个尖利的声音突然响起,打破了茶坊的沉寂。
这句大喊是晓宇发出的,表叔被打倒在地令他震惊不已,便想高喊一声激起群愤,让汪少吃苦头。
这一喊果然奏效,处于惊愕中的人群蓦然惊醒,纷纷叫嚷着要教训汪少。
向良海吓得满脸煞白,冷汗“唰”地从额头冒出来,一把拉住汪少的手臂,带着哭腔道:“哥,完蛋了。”
原本叫汪少来晓家村,只是想吓唬晓宇,逼其还钱,不料事情会演变成现在这般模样。
眼望四周投来的愤怒目光,向良海恨不得能有条地下通道钻进去,带汪少马上离开痞子沟茶坊。
听到向良海的哭腔,汪少也有些发懵。
刚才一怒之下打伤粗犷男人,只因被逼得无路可退,眼下这帮家族成员肯定不会放过他们。
但天生的倔强令汪少总有一股不服输的劲,哪怕是身处险境。
面对这帮凶神恶煞,求饶无济于事,想要逃跑更不可能。
唯一的办法,就只有和他们拼到底。
想到此,汪少把心一横,猛然站起身,背靠茶桌大喊道:“你们不就仗着人多势众吗,来吧,谁怕谁!”
汪少的回答义正言辞,掷地有声,让在场的每个人再次一怔。
最为吃惊的要数晓宇。
本来他以为汪少会被吓住,没想到这个看似学生娃的瘦高个居然会绝地反击。
见众人似乎被震慑住,汪少挥舞着钢筋,继续叫道:“我们来痞子沟只是想讨债,并不想闹事,搞成这样都是你们逼的。”
晓宇躲在围观人群中接着高喊道:“打了人还敢口吐狂言,简直没把我们痞子沟的人放在眼里,今天晚上非把这小私娃打趴不可。”
“对,把这个小私娃的手剁下来,扔到沱江里面去。”有个声音附和刚才晓宇的低喊接了一句,增加了现场的紧张气氛。
随着这句高喊,人群像炸开的锅,粗鲁的咒骂声此起彼伏,矛头直指汪少两人。
眼看众人张牙舞爪地准备一哄而上,脸色惨白的向良海战战兢兢地往桌子下面钻。
面对虎视眈眈的众人,汪少心乱如麻,飞快地思索着对策。
就算自己再多拿一根钢筋,也难以抵挡这么多人一拥而上的攻势,想要完全镇服这帮子人,必须得在最短的时间内一招凑效。
突然,汪少灵机一动,脑海里闪过一句成语: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