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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开,让我来操控这只惊马!”梁姣絮命令着小厮。
可当梁姣絮与小厮擦肩而过的时候,凝聚在空气中隐形的声音响起。
【去死吧!这是我为主母做的最后一件事。】
说罢,梁姣絮半旋的身子迎来了逆风的力道,小厮用尽全部的力气推向她的肩膀。
梁姣絮早有防备,身子灵活的向中心漂移,借着风势,小厮甚至连她的头发丝都未曾抓到。
反而因为前倾力将小厮置身于生死边缘。
“该死的不是我!你弄巧成拙了!”梁姣絮嘴角扬起一抹冷笑,眼中带着滔天的气势。
小厮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的女人,充满了无限的恐惧。
他还不能死,用尽最后的力气抓住梁姣絮的腿脚。
“我要拉着你们和我一起下地狱。”小厮说完,只觉得坠入地面的双腿像是被锯掉般的般撕裂的疼痛。
他痛的歇斯里底的痛呼着,一张脸上都变得怒目圆睁,格外狰狞。
“梁姣絮你若不想死的话抓住我的手。”听到声音后,掌事和柳儿和梁姣絮达成了统一战线。
审时度势!显然他们也不想枉死!
羊肠小道本就极窄,车身与凹凸不平的墙面相撞。
马车彻底失控,没有按照正轨行驶。
咚——
小厮坠下马车,睚眦目裂的看着车上的三人。
他怎么也没想到,今日死在马车上的人会是自己。
梁姣絮惊魂未定间,疯了的马却还是在狂奔。
梁姣絮再一次试探的往受惊的马背上去,缰绳缠在她的已经变得青紫发红手心上。
受惊的马头垂直向上抬起。
马蹄也高高的举起,马嘶声如滔天的气势,逼近而来的是一阵破风而来的杀戮…
梁姣絮模糊不堪的视野中,马蹄上有一处钉子狠狠地扎了进去。
原来这马受惊是有原因的!
顾鸾凝,我梁姣絮未曾招惹你!你为什么非要把人往死路上逼!
人在绝境中总有无限的潜力,而此时的梁姣絮不光如此,甚至还带着一丝恨意。
梁姣絮渗血的手心中握着镇定剂在千钧一发之际扎在了马背身上。
缓缓地,颠簸的马车终于停了下来,柳儿只觉得胃内翻江倒海,一口气把隔夜的食物都吐了出来。
掌事看向梁姣絮的时候更是一阵惊讶。
将柳儿安顿好,大家都虚惊一场的依靠在马车上。
不知道出于怎样的默契。
获救的三人大笑起来!
声音此起彼伏。
休息一会儿,三个人按照原路返回,看见倒在血泊里的小厮。
他回光返照的对梁姣絮大笑起来,同时双腿断残面止不住的汨汨流血。
梁姣絮靠近他,小厮状若疯癫的模样映入她的眼里更是异常兴奋。
对视中,梁姣絮窥探到小厮心里的声音。
小厮说他孑然一身,誓死孝忠顾家接着就眼球翻白,气绝身亡。
梁姣絮殚精极虑起来,用手指捏了捏太阳穴,为了找到线索,她尝试着去翻找小厮身上的东西。
梅花令牌质地坚硬,此时已经被小厮体温捂热,梁姣絮拽出来仔细的探究了一番。
“难道他是东厂的人?”掌事顿时脸色苍白凝重的说了出来。
梁姣絮陷入沉思,指腹略带思索的摸索着梅花令牌的纹路。
如果要她的命,顾鸾凝何必拉过来这么多势力,唯一的解释就她在玩一石二鸟的计策。
要自己的命是一部分,离间北信候府和沈家的关系,惹出事端,完成太后的任务才是最主要的。
真是黑心之极。
沈府要是被推到,梁姣絮的命运也会因此终结。
要赶紧把顾鸾凝的离间计告诉梁谌安,这才好应付未来不确定的危险。
梁姣絮怔愣片刻,这才对掌事和柳儿说:“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分头行动,你们两个去采买,我还要一些事情要处理,稍后在街角的槐树下见面!”
掌事和柳儿倒也没问什么,没能殒命在此实属万幸,秉承着不多管闲事的态度,两人迅速离开。
而梁姣絮也重新置办了马车,让车夫行驶到北信侯府,路上她又想了很多让自己添堵的事情。
她要反抗!
顾鸾凝想要自己的命!她偏要活着回去,太后一伙人对原主无情无义,梁姣絮却不能放任这些悲剧发生。
因为这也事关自己的命运。
“北信候府到了!”车夫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梁姣絮一下马车,就被守在北信候府外面的侍卫给了认了出来。
“小姐,你怎么回来了?”侍卫拦着梁姣絮反问起来。
“我要见哥哥!麻烦你带我进去一趟!”知道事情的重要性,梁姣絮是一定要当着梁谌安的面才能把话说出来。
侍卫心头一沉:“总督大人临时出去办案,并没有回来。”
“父亲呢?叫他老人家出来也行,我有事情要跟他说。”梁姣絮咄咄逼人,一时间竟然吓到了和她对话的侍卫。
侍卫垂下头,梁姣絮从他的面部表情中窥探出犹豫神色。
梁姣絮心头冰凉一片,成为废棋的原主,就再也没有得到家人的关怀,更多的是受到冷落。
梁姣絮已经习以为常,但她没想到侍卫的内心出现北信候的嘱托。
【梁姣絮已经是废棋一个,如今她在沈府让顾鸾凝不开心,要是她回家求救的话,不要让她进来!省的危害我北信候府的声誉!】
梁姣絮生出悲伤的情绪,怅然若失间她似乎感受到原主的无助。
北信候卖女求荣,如此软弱无能,难怪会被人看不起。
这也就连带着沈微生也看不起她!
原生家庭的性格,果然早就注定了原主一生的悲剧。
梁姣絮将梁谌安送给自己的匕首拿了出来:“帮我把东西交给哥哥,就说我无福消受他的礼物,不过要谢谢他的好意。”
希望梁谌安能看出她的求救。
马夫还在焦灼的等着梁姣絮,见到她的身影,这才催促道:“姑娘你可算出来了!”
梁姣絮说了要去的地方,这才坐在马车上闭目沉思,手里握着梅花令牌,感受着从掌心蔓延而来的冰凉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