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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就全明白了,燕家主突然之间就转了性,肯定是在为他们这些后世子孙广结善缘,自知护他们的时间没有多久了,也就管不得什么脸面。
其实这也是修真界的残酷所在,炼气士如果不能筑基,也就只有百来年好活。
侥幸筑基,也只有两百年寿元,纵使燕家主已经是筑基后期修为,若是那临门一脚迈不过,终究只能饮恨于筑基。
难怪感觉那燕家主周身隐隐散发着一股暮气。
江临突然有些佩服这个燕家主了,个人的荣辱浑不在意,一心只想着后辈的安危前程,是个令人尊敬的人。
他又想到了当初在五峰山到处赔笑脸的日子,不禁哑然苦笑,都不容易啊!
两人走了好几日,才来到位于天火门这边的坊市,确实不大,与五峰山的那种一条街道的坊市一样,坐落在大沟壑入口一侧的山脚下。
二人下去寻了间客栈,付了三天的房钱,准备先休息几日再走。
第二日,二人待在各自的房里打坐调息,一整日没有出门。
第三日,灵力终于又调息到最充盈的状态,打算去街上逛逛,顺便找一家好点的饭店大吃一顿。
街道上还是比较热闹,许多散修都会选择在这里补充些横跨大沟壑的丹药器物。
突然,天空金光大现,一阵夺目的亮光后,空中出现三人,中间一个白胡子老者盘腿坐于虚空之上,他一袭缥缈的轻纱白袍在空中荡漾,很有仙人降世的风采。
另外两人年岁不大,也就三十上下,分站左右,小心侍奉。
只见老者伸出双指向前一点,一道巨大的金色令牌就悬浮于虚空,令牌上赫然出现八个大字“儒门行走,监察天下”。
江临傻傻的望着那面金色令牌,原来长这样!话本里写的,可没现实中的雄浑。
他已经被那面硕大的令牌,惊得呆若木鸡!
忽的,感觉有人在拉他的衣角,低头一看,正是燕子夫。
燕子夫跪在地上,一个劲的给他使眼色。再看周围,已经跪了一大片,无论是街上的行人,还是街边的小贩,亦或是店铺中的掌柜小厮,都出来跪倒在地。
江临这才赶忙像众人一样跪下,眼角余光瞟了一眼燕子夫,只见他惶恐的跪趴在地上,完全不敢抬头去看空中发生了什么。
老者的两指又向那面漂浮的令牌点了一下,顿时,令牌上嗡的一声,发出一片金色光波,涤荡过整片街区。
江临只觉有道无比庄严神圣的法旨掠过了自己的身体,让他不自觉的就想向其忏悔,自己所犯下的罪孽。
“你二人可知罪?”
声如洪钟,一股不可撼动的威严,震慑隐藏于灵魂深处的罪恶。
江临险些就脱口而出:“我知罪,我罪孽深重,甘愿受罚赴死。”
“前辈,不知我二人法犯哪条?罪治何处?”
一个女人颤抖的声音从空中传来。
江临定了定神,缓缓抬头,只见在那三人前方的虚空之中,正跪着两人,一男一女,看打扮与这坊市的寻常人无异。
“朱志龙,五十三岁,筑基二层修为,原铁线门弟子,师从铁线门长老朱权。罗巧蝶,四十六岁,炼气九层修为,原铁线门弟子,师从铁线门长老朱权并嫁于朱权为妻。二十一年前,你二人通奸被朱权识破,于是弑师远逃。此事可有假?”
“是朱权那老狗强暴了巧蝶,逼巧蝶嫁他……”
跪在一旁的男人抬起头,脸上的惧意,居然被一股由内而发的愤怒给驱散了几分。他竟然挺直了胸膛,愤愤的盯着前方的老者。
“大胆……”
见他那不敬之举,老者身旁的一个侍者,手中突然出现一根绿油油的长鞭,然后啪的一声抽下。只抽的那个男人匍匐在空中,痛苦的翻滚着。
女人见状,就要去扶他,只是在她还未碰到男人的时候。
老者便淡淡的说了句:“欺师灭祖,其罪当诛,判狱火焚身之刑。”
话音一落,那对男女的脚下,突然出现一个暗红的圆盘,犹如一块凝固的血渍,与此同时圆盘上升腾起了熊熊烈焰。
二人在烈焰的灼烧下,痛苦的嘶吼着,拼命想要逃离这个圆盘,但任凭他们施展何般手段,都像是被钉在了暗红的圆盘之上,根本挣脱不开。
足足有盏茶功夫后,二人的挣扎才慢慢停歇,生机磨灭。
然后圆盘消失,两具烧焦的的尸体从空中坠落,掉在坊市的街道上,溅起了许多焦黑的皮肉。
靠得近的几人,看着被烧焦后那幅狰狞的恐怖景象,早已是吓得抖如筛糠,不自觉的往旁边挪了几步。
再看空中那三人,不知何时已经消失不见。
筑基强者,连反抗一下的机会都没有,就被活生生的烧死了。
江临看得也是头皮发麻,一屁股坐在地上,又一次深切的感受到提升宗门实力的迫切性。
一屁股坐在地上的不止是江临一人,街道上许多人都坐在了地上,也包括身旁的燕子夫。
“江兄,你看到了吧,慢慢被烧死的。那痛苦可比你在鹿斗场上,一掌结果了秦家那小子,强了百倍不止。”
江临望着燕子夫,没说话,自己也吓得够呛。
朱志龙和罗巧蝶的桥段,江临不知道在话本中看过多少回,无外乎就是师门不幸,师父为老不尊,对漂亮的小师妹下手。
自己又与小师妹情投意合,结果犯下了欺师灭祖的大罪。
连让人说出事情原委的机会都不给,这儒门行走,监察天下也太霸道了。
好一阵后,众人才陆续起身,纷纷散去。江临和燕子夫也没了吃饭的心情,往客栈走去。
“燕兄,这儒门办事,都是这样直接就将人诛杀吗?”
“不知道啊,我也头一次见,不过应该不至于。以前听族叔说过,儒门执法在鹿台坊出现过一次,场面也和现在一样,不过好像是把人带走了。”
“那儒门……”
“江兄,可莫要妄谈儒门,那是我们惹不起的存在。”不等江临问完,燕子夫就紧张的抢过话头。
江临点点头,也就不再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