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决绝路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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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封月》就这么定在了两个月后发布,不论如何,灵活是个商人,这书虽然大逆不道,他却明白能够引来争议,有争议自然就有销量,这销量一多,灵石自然到手。

    还是利字当头啊。

    解决完这事,长生自然是思考新书,《封月》早已完稿,目前她已闲赋下来,静待风雨,在此之前写一写新书吧。新书她已经想好,是一个大能者的传奇史。

    哪个大能者?

    自然……是鬼畜啦,还有比他更加传奇的人士吗?从一个小小的凡人,成为最厉害的魔尊,期间的历程不用多说,定是充满戏剧性的。不可否认,上次与鬼畜的对话,影响了长生,以至于她对此念念不忘。

    长生对鬼畜充满了好奇,他的经历,他的过去,他的真实性格,他做的事,他说的话……她都很想去找寻,但奈何史料有关他的记载实在太少,还没有她了解来得多。

    鬼畜给爵崛大陆地带来了灾难,世人都想将他遗忘,可是无论如何,他创造了历史,这是不容置疑的。

    既然无人为他写书,那就由她来吧!

    只是此类书有个问题,她在为一个魔头书写立传,难免会遭到抵制,《封月》是观念问题,但这是立场问题,虽说不出哪个更严重些。还有了解鬼畜的人与物都不在了,长生只能把这本书当做一个长远的计划,慢慢收集魔尊的过去,徐徐图之。

    思来想去,这新书目前还是没法下笔。

    唉,睡觉睡觉,长生烦恼地扒拉下头发,倒在了床上。

    只是将将沾枕,一只传音符就划开云层,从远方的天际来到她的洞府外。

    是谁?

    感应到这块传音符,长生从床上坐起,通过阵法把它牵引进来。

    这么晚了,谁在找她?长生把传音符捏在手中,翻看了一下,这不是长歌所制,这似乎是……名录宗的传音符,上面有衪们的logo。

    在名录宗,她只认得一个人——天机子。

    糟了,这两天的绯闻!

    他不会是来兴师问罪的吧?

    长生略有些心虚的打开传音符,天机子的声音立时传了出来,“长生,我无法推算你的命格,但近日来我为一休算了一卦,他红鸾星动,牵动帝星,结合近日的传言……嗯,换句话说,你大喜之日将近。”

    什么?!大喜之日?而且是跟一休,什么喜事啊,她都没答应啊!长生的眉头紧紧的蹙起。

    “但这并非福事,在卦象中,隐现凶兆,这喜事将伴随血光之灾降临,似乎是指向你,但不太分明,破灾之法我亦无法推算。不过,这只是一休的卦象,不是于你,仅用作参考,但还请多加注意。”

    长生听完之后,愣了许久,这个消息实在太过惊人,但天机子的卦,谁人敢不信?

    只是他说……她会跟一休成婚?

    这不可能啊,不过是些谣言,澄清也就解决了,哪会发展成不可收拾的地步,弄假成真?若当事人不同意,哪有这场大婚?

    对此,长生百思不得其解,天机子算的是一休的卦象,那么是否有可能,与一休成婚的并不是她,而是另有其人?

    或者说……卦象是天机子的失误,毕竟未来充满了变数,否则他也不会发下大誓,差点被天道降罚,不是吗?

    猜测了许多,但不论如何,这个消息总令长生感到忧心,她躺在床上思索着,明日就要发布声明,那就看看天机子的卦象准不准吧,会不会发展成他说的那样。

    第二天,长生早早起床,把声明给师傅送了过去,然后以长歌的名义发布。一切有关她与一休的绯闻终于平息,过程很顺利,甚至没用到一天时间。

    长生高高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了下来,天机子的卦,可吓死她了,自从被几度逼婚,她对于结婚这一行为产生了强烈的排斥,单身多好,自由自在,反正修仙界那么多人单身,多她一个也不多。

    松了一口气的长生,回到洞府之后,开始收集沉渊河的讯息,鬼畜说解决她修为忽上忽下的办法,就在沉渊河。可是沉渊河那么长,贯穿整个大浩,还寻不到首尾,真是不好办。

    而且据传它连天界通鬼界,每隔三百六十五年还会有次大泛滥,当然,距离它下次的泛滥,还有两百多年,早得很。长生有足够的时间来寻找它的玄机,虽然信心不是那么足,毕竟这条河被列入了爵崛大陆地十大未解之谜中,还有位化神修士因此而亡。

    不过,鬼畜不会信口开河,他既然在深渊河中寻到了解决的办法,给了长生提示,她自然也可以寻到,只是目前还是毫无头绪。

    长生偶尔会到穿梭台遥望这条黑色的河流,看着它如同有生命一般的缓缓流过,思绪也跟着它渐渐走远。这是一个适合发呆的地方。有时,她也想直接跳入河里,但想到长歌对她的禁令,还是忍住了,虽然长歌几乎无人会阻,但最近《封月》要发布,她不想在这个节骨眼上分心。

    在等待《封月》发布的两个月中,小说界发生了一件大事——好几十位一流作家,终于受够了盗版商的无良行为,联合起来进行抵制!

    首先是停更以做决心,当然,文人嘛,自然有文人的手段,这群人共同发了一篇拗口又气势浑弘的声明出来,一时引起轰动,其下摘取一二——

    [以代笔耕,不许他人翻梓,已经传札布告诫之于初矣。倘仍有垄断之豪,或照式刊行,或增减一二,或稍变其形,即以他人之功冒为己有,食其利而抹煞其名者,此即中山狼之流亚也。至于倚富恃强,翻刻笔者之书者,六合以内,不知凡几。我耕彼食,情何以堪,誓当决一死战,布告当事!]

    长生当即拍手叫好,若论受盗版商毒害最深的,绝对当属[传说],她名声最大,书卖得最火,市面上重新翻刻的版本,多到盗版商自己都数不清,连他们都在叫苦,太多了。

    她是小说界的大神,除去盗版,底下的收入还是很可观的,但其他笔者,包括那些扑街的,辛苦绞尽脑汁写出的小说,一天不到(甚至正版还未发布),就被盗版得满大街都是,导致正版无人购买,作者写老多都赚不到几块灵石,这种苦楚跟谁说?

    真真是[我耕彼食],全都便宜了那盗版之人了!

    这场与盗版商的对决,令长生想到了上次灵活口中的墨香阁,这个修仙界的作家协会,上次聚集大批的作者,这次的动静,应该就是上次聚会的成果。

    可惜上次她没有去,不然见识一下这历史性的一幕,也是分外激动人心!

    长生虽未参与上次行动,但身处其中,根本无法置身事外,反正她也烦透了盗版商,于是毫无压力的在其上添了把火,《悦来报》上就出现了一句诗——[左思悔作三都赋,枉是便宜卖纸人!]

    这句诗是清朝的一个大文人袁枚所作,他生平被盗版无数,此诗可真是道尽了写文之人对盗版的心情。

    笔者们全都缀笔不更了,第一个炸的,自然是读者。

    读者们对此行为褒贬不一,有的跟着作者一起骂无良的盗版商,砸那盗版商摊位,也有的骂作者拎不清,说这盗版哪能绝,想怎么抵制想怎么表态都行,但为啥要断更呢!

    如此激烈的事态之下,出版商不得不深入简出,生怕被人抓到,一顿胖揍,干这也是个有风险的职业呢。但躲归躲,盗归盗,灵石还是要赚得嘛,再说这群人也是有气性的——这不是没灵石嘛,只不过重印了几本书拿去卖,哪算盗啊?你们就这样骂我,打我,太伤人了,至于嘛,我还就非印不可了!

    于是,盗版商盗书的脚步反倒没有收敛,反倒在暗地里更加张扬,无数作者中枪,导致更多的文人也加入了罢写的行列,抵制盗版。

    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反正这场风波闹得沸沸扬扬,身处其中能才领会到其中的风起云涌,长生一直在关注此事的进程,目前已发展到了白热化的阶段,如果不是《飞仙》正好完结,说不定她也会加入到此行列。

    这是场没有硝烟的战争,作者们开始捍卫自己的权益,版权的意识终于在仙修界有了萌芽。

    此事能载入史册,那还真不是夸大。

    “尊上,一休尊者派人送来邀请函。”青丝手中拿着一张精致的请柬,正准备递给长生。

    但长生看也没看,就道:“推了。”

    废话,一休心怀不轨,这明显就是鸿门宴。再加上天机子那卦,长生还真不敢再跟他扯上关系。

    “可是……一休尊者派人说,有要事相商,事关重大,若是尊上您不去,只怕会后悔。”

    “后悔?”长生不由蹙起眉头,看了看那张请柬,“拿来看看。”

    接过请柬翻开来,良久,长生才放下它,神情微凝,“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