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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娇容回到家中,越想越心慌,恨不得立刻就去金山寺找得道高僧为弟弟算一卦。许仙一心贪玩,见姐姐没心思唠叨他,自己拿了小铲子在院子里铲水洼玩,溅了一脸的泥浆,不亦乐乎。
忽然,一双黑色长靴停在眼前,许仙抬头一看,见李公甫故意虎着脸盯着他,吓了一跳,连忙把泥铲子藏到身后,怯生生地叫了一声:“姐夫。”
李公甫脸“腾”就红了,结结巴巴道:“什么、什么姐夫,你姐姐听到要生气的!”偷偷瞥了一眼屋里,屋里没有人出来,他连忙弯下腰在许仙耳朵边轻声道:“快,再叫一声姐夫。”
“姐夫。”许仙不太明白。
“哎。”李公甫悄声应了,也不顾许仙身上都是泥点子,一把把他抱起,喜笑颜开捏了捏他的脸,连声夸他懂事。
许娇容听见屋外的声音,躲在窗户一看,果然是李公甫。李公甫早与她定亲,但是两人尚未成亲,虽是小门小户,也不便多见,常常就把他晾在门外。今日却顾不得了,连忙让李公甫进来,把这事情统统说了一遍。
李公甫明日要去衙门正式当差了,上头发了一套工服,黑底红褂玄腰带,好不神气,今日特地穿来与许娇容看,讨未婚妻一笑,没想到遇上这么一桩难事。
“我明日不去衙门了,陪你姐弟俩去金山寺。”李公甫道。
第二日,一行三人往金山寺去。金山寺在山腰上,许娇容脚程弱,李公甫抱着小许仙,三人直到晌午才爬到山寺之中。金山寺香火鼎盛,正殿外燃香大鼎中香灰几尺高,香光点点,四处是磕头上香的百姓。
李公甫张望了一下,说:“奇怪,金山寺以往也没这么热闹啊。”
有个老太太听到他的话,告诉他:“年轻人,你还不知道啊?金山寺不收门票啦,法海师父可怜我们穷人,只要是来拜佛的,不仅不收我们香火钱,还送一把香呢。”香火好了,不管穷人富人都来了。这拜佛啊,就跟个热闹,哪儿人多哪儿菩萨就灵。菩萨那么忙,当然要赶人多的场子。
许娇容连连点头,道:“这寺庙倒真是一片佛心。”心中对金山寺很有好感。
许仙坐在李公甫怀里,似懂非懂道:“好和尚。”
扫地的小和尚倚着门槛,见此情景,情不自禁嘿嘿笑了两声,不妨脑袋上又被人弹了一个脑瓜蹦,“哎呦!方、方方方方丈!”
大师父迈过门槛,大步走到许娇容人面前:“小娘子,怎么?想通了?”
李公甫拦在许娇容面前。
大师父自然就把许仙从李公甫手里接过来,抱在怀里,“小郎君好相貌,不做和尚可惜撩。”
许娇容在背后拉了拉李公甫的衣服:“他就是昨日西湖边那大和尚。”
大师父扬了扬手,道:“几位还是到里面说话吧。”
一行人到了客房,可惜,任凭大师父如何劝说,许娇容始终都不肯将弟弟送到寺中当和尚,最终,还是李公甫提了一个折衷的办法。
“要不就让汉文当个俗家弟子,大师父你不知道,许家就剩这姐弟二人,若是汉文留在山上,许家小姐不久嫁到我家,许家就没人了。”
许娇容脸红了,推了他一把,“鲁莽,瞎说什么。”
大师父无奈,道:“只能如此了。”
许仙之所以会爱上白娘子,第一眼就是被白素贞的美貌给迷住了,两人同船,下船了又借给美人伞,才魂牵梦萦,犯了相思病,一脚深一脚浅去白府拿伞。这一拿就没回来,当日就在白府成亲,成了一段姻缘。
红颜枯骨,就应该让这小子知道,漂亮得出尘绝俗的娘子都是妖精变得!都骗人!
大师父打定主意,眯了眯眼睛,嘿嘿,小子,老衲定要将一身本领传你,教你作一个捉妖狂魔!
咬着麦芽糖的许仙后背一凉。
一晃十二年过去了。这十二年来,大师父隔三差五带着许仙四处游历,许娇容原先还有些不情愿,但是见弟弟身体越来越好,倒也放下心来。她十年前嫁了李公甫,许家老房子荒了,许仙回家了只能跟着姐姐住在姐夫家。
若是没有跟着大师父出门在外游历,许仙许是还觉不到有什么不妥,但是在外见识多了,知道男子汉应有所作为,不应该躲在女人的背后享福,因此在姐姐家呆的时间越来越少,反而常常往金山寺跑。
二月底的时候,许仙回了一趟李府,许娇容见他回家了,欣喜万分,忙整治了好酒好菜招待他。
“弟弟,尝尝这糖醋藕。姐姐给你盛点莼菜汤。”
许仙扒拉了一口饭,道:“姐,别忙着给我弄了,你也吃啊。姐夫呢?”
“哎,你姐夫最近脾气大得很,钱塘府的库银失窃,大门关着,铁锁锁着,库银无缘无故就失踪了。听说连皇上都惊动了,要县太爷赶紧破案,县太爷大发脾气,限你姐夫半个月破案,你说说——”
话音未落,传来砸门声,李公甫大声叫门。
许娇容放下碗,出去开门。
大门开了,李公甫差点跌进来,大声道:“怎么搞得?我叫了半天才开门。”
许娇容白了他一眼,道:“弟弟回来了,刚刚在和他说话。你啊,年纪越大,脾气越大,待会儿别给我弟弟气受。”
李公甫脱了外裳,道:“内弟回来正好,最近烦透了,跟他说说话松快些。”许仙常年跟着大师父在外奔走,颇有些见识,李公甫又道,“正好听听他对这桩难案可有看法。”
许仙听到了李公甫的嗓门,笑了两声,在屋里道:“姐夫,可又升官了?”
“我就是个连七品芝麻官都摸不到的小捕头。”李公甫叹了口气,把那案子仔仔细细又说了一遍。
许仙听到他说到,不仅锁头没坏,连封条都纹丝未动,里面的库银却不翼而飞,打断道:“姐夫,你有没有想过,是有妖怪作祟?”
李公甫摆摆手道:“汉文,你是跟着法海师父在山村野岭跑傻了?这里是杭州府,繁华热闹,哪里会有妖物呢?对了,跟我说说,这次你们师徒俩跑到哪里去了?都没回来过年,伤了你姐的心。”
许仙笑着给姐姐添菜告罪,道:“姐姐莫怪,听我细细道来。这次没走远,我随师父去了凤凰山。年前,有人到金山寺求救——您也知道,这些年法海师父四处除妖,帮了不少人,得了个除妖和尚的名声——说啊,凤凰山下的村镇里,有不少青年男子走在路上就晕死过去,有的昏迷不醒,还有就断了气。
李家夫妇互相看了一眼,竖着耳朵继续听。
“我师徒二人去了凤凰山,便感觉到那里妖气满满——姐姐、姐夫,这妖气还是我先发现的,师父直夸我有灵性——后来啊,师父说我眉清目秀,面容英俊,建议以我为饵,诱那妖精出来。”
“什么?”许娇容吃了一惊,道:“法海大师怎么这么胡来?”
“他胡闹的时候多了去了。”许仙嘀咕了一声,李公甫没听到,道“汉文这不是没事吗?快讲,后来呢?”
“后来啊,弟弟走在路上,忽然大雨倾盆,还好随身带着伞。正巧有个小娘子忙着躲雨,撞到了我,差点摔了一跤。我扶起这娘子,定睛一看,哎呀!”
“怎么了?”李家夫妇连声问。
“好一个国色天香的俏佳人!”许仙笑道。
“那……弟弟你莫不是喜欢上……”许娇容小心问道。
“姐姐莫急,听我继续说。那小姐要与我共伞,弟弟为人正派,又是半个佛门中人,哪能占人便宜,当即就说把伞送给她。那姑娘偏不,不仅要与我共伞,甚至动手动脚!”
李公甫听入了神,被许娇容掐了一把。
“我说,那我就送这小姐回家吧。路越走越宽,最后到了一个大宅门前,好不气派,没想到那荒山野岭中,竟有像皇宫一般的宅子,牌匾写着“胡府”二字。我不动声色,从怀里摸了牛泪膏抹在眼皮上……”
“牛泪膏?”“娘子,你别打岔,听说牛泪膏抹了能看见鬼,对吗汉文?”
“姐夫说的没错,不仅能看鬼,还能看破妖物的变幻之术。我再一看,这皇宫哪里还有,分明是一个黑洞洞的大洞口,门口骷髅四散,妖气横冲直撞。身旁这女子,有几分道行,还是那副模样,没有显形。”
“我与她虚与委蛇,她邀我入府一叙,还说自己家中有万贯家财,父母早逝,坐拥千亩田地,想找个上门的女婿,拉着我就要进去。我法力不够,只怕进去了就要被吃个干净,当即宣一声佛号,阿弥陀佛,用的是佛门狮子吼。那妖精一脸震惊,立刻就卧倒在地,口吐血沫,挣扎起来,三两下化作一个大白兔子。”
“哎呀,是只兔子精!”
“正是。洞中妖怪听见了外面声响,赶了出来,我本想着让师父与他大战,没想到师父把那兔子精收了,拉着我就跑!原来他也打不过那妖怪。”
“这……”李公甫看了许娇容一眼,问,“那妖怪不会追过来吧?”
“不会吧……后来我师父忙着审那兔子精。兔子精自称胡媚娘,泪眼婆娑,声称自己是被一个叫金钹法王的蜈蚣精胁迫,才出来作恶,不曾吃过人。师父见她可怜不忍杀生,于是除了她百年道行,让她仍做一个自由自在的小野兔,把她放了回去。”
“菩萨保佑,还好你没事。”
李公甫放下碗道:“我也吃完了,汉文啊,你在家陪陪姐姐,我回衙门了。”
“姐夫,别忙走!灶有灶神,库有库神,你去请一尊库神,贴在库门上!”
“有用吗?”李公甫嘀咕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