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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小凡醒来时,天已渐亮,山间响起了鸟鸣声,清脆悦耳。
张小凡走到溪边,用溪水洗了把脸,水凉丝丝的,带走了一丝困意。陆雪琪从他身后走来,看了他一眼,然后蹲下用溪水洗脸。
这时碧瑶也走了过来,略带懒散开始洗漱。
简单的处理了一下食材,解决了大家的早餐。
张小凡看向碧瑶,犹豫了一下,才道:“碧瑶小姐,如今我们万幸得保性命,从那山腹中逃了出来,你我也算是交了个朋友,不过毕竟道不同不相为谋,我们今日就在这里分手了罢。”
碧瑶怔了一下,突然笑道:“我看你也算是一个人才,不如投奔我们圣教吧,我向父亲大人推荐你,他老人家一向爱才,必然会肯重用你的。”
张小凡摇了摇头,道:“碧瑶小姐,您的好意恕张小凡无法消受了,而且我们青云门门规森严,严禁弟子与魔教中人来往,我长于青云,不敢违反,今日我们就此别过吧,以后有缘再见……”他话未说完,只看见碧瑶一脸讥讽,冷笑不止:“他日再见,我第一个就先取你人头!”
张小凡吃了一惊,只觉得这女人翻脸比翻书还快,但终究无心争论,而且对着碧瑶,他始终觉得有亏欠地方,当下一拱手,道:“珍重。”说完转身,拉着陆雪琪头也不回地走了去。
碧瑶眼看着他走远,忽然之间,心里空荡荡的,像是丢了什么原本属于自己的重要事物一般,一阵心悸,竟是不知不觉流下泪来。
碧瑶用指尖轻轻接住一滴泪滴,有些怔愣,不明白自己为何流泪,却突然发现身后树林中原本清脆的鸟鸣声一瞬间全部静了下去,仿佛感觉到什么大凶气味一般,竟是不敢发声。
然后,她看到一个黑影,从她身后缓缓移出,把她笼罩其中。
虽然是在白天,可是不知怎么,好像天也似阴沉下来一般。
碧瑶霍然回头,怔怔地看着身后之人,半晌,忽然间悲声叫道:“爹!……”扑进了那人的怀里。
那个阴影仿佛也怔了一下,似乎根本没有想到碧瑶会有这样的举动,只是他欣见女儿得脱大难,那种喜悦却是再也掩饰不住的。
※※※
张小凡与陆雪琪御空而行,在路上问了行人,打听了道路方向,往北去了。
这一日晌午时分,日正当中,十分炎热,张小凡见雪琪面色有些发白,担心她受不得热,恰巧看见路边有个小小茶摊,支在路旁一棵大树底下,里面已经坐了五、六个客人,看着阴凉,便走了过去,买了碗茶水给雪琪喝,顺便也坐着休息一下。
也别说,这小小茶摊的茶水居然也着实清凉解渴,张小凡也喝了一碗,登时上下舒坦,仿佛这天也不那么热了。
便在这时,听得茶馆里几个旅人说道:“如今魔教已经重新崛起,势力大涨,近日在东海流波山上聚集,连青云门都去了不少人,还有其他各派,怕是有一场大战了……”
张小凡与陆雪琪不动声色的对视一眼,目含隐忧。
结了账后,张小凡二人离开了那个茶摊,向东而去。
这时正是午时,阳光普照大地,过了空桑山的山区,便是一片沃野,空旷而少有人烟。只有一条古道,不知曾经被多少古人今人踩过,在这片原野之上,笔直向前延伸而去。
古道前头,却是有一个小镇,看去规模虽然不大,但可能是在这古道之上,人却是不少。
张小凡二人心中有些欢喜,这两日来路上都少有人烟,这时看到了这样一个小镇,倒也让人精神为之一振,便决定去那儿落脚歇息一晚。
走到近处,只见镇口路旁,立着一块石碑,上边刻着“小池镇”三个字,想来是这个小镇的名字了。
进了小镇,只听着人声渐渐大了起来,古道从这小镇上直穿而去,路旁有屋舍檐宇,也有些商铺,不过更多的,倒是些在道路两旁直接摆摊的小贩,沿街走去,叫卖声不绝于耳,真是一副世情画卷。
忽然前方街道上传来一阵震天响的敲锣声,接着便看见周围的镇民们纷纷加快脚步,向前头一处跑去,间中还听到有几个人边走边谈:“快走吧,镇长召集要讲话了。”
“我看就是那件事吧?”
“是啊,听说昨晚镇长和李保长、范秀才他们商量了整整一个晚上,不知道有没有商量个法子出来?”
“希望有法子吧,不然这日子可真没法过下去了!”
……
张小凡与陆雪琪听在耳中,好奇心倒被勾了起来,便也随着人流向前走去。只见周围人流纷纷聚集,过不多时,便有两、三百人在镇中心的一块石台边上围了起来。
张小凡二人站在人群中,向那中间看去,只见那石台有半人多高,看去还算平滑,上边站着三人,两老一少,想来便是刚才听说的那个镇长和李保长、范秀才这三个人了。
看见人来的差不多了,石台上三人中年纪最长的一个,站了出来,向下边的镇民们招了招手,镇民们随之也渐渐安静了下来。
等到完全安静了,那老人环顾四周,语气沉重,道:“诸位乡亲,今日召集大家过来,想必大家也知道所为何事。自从三个月前,那妖孽在镇外十里的‘黑石洞’住下,从此便不停骚扰本镇,到了最近这一月以来,更是变本加厉,夜夜俱来,掠去牛羊家禽无数,更有甚者,三日前王家父子为了家中最后一只牛而与之反抗,竟被……唉,竟然不幸死在那妖孽手上。”
周围镇民中一阵叹息,少数人更有破口骂出声的。张小凡突然想起来了,是那两只狐妖。
这时只听镇长又道:“老夫身为镇长,却不能保一镇平安,实在惭愧。昨晚与李保长和范秀才商量之后,以为这妖孽既然非同一般,则非我等寻常人所能抵挡,不如张贴告示,请一些修道高人回来收妖,至于费用嘛,还要请诸位鼎力支持。”
他话一说完,台下镇民们便纷纷道:“镇长说的有理,是当请高人回来抓妖。”
“再这般下去,只怕人都要被那妖孽吃了,还在乎那一点钱么?”
“对,对……”
而张小凡已然不再听下去了,轻轻一扯陆雪琪,陆雪琪会意,二人便离了人群,往那“黑石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