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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咱都自身难保。”面对父亲的问题,王二丫显得吱吱唔唔,“谁管她现在死……那去了。”
“这么说……来了一群的杀手,你就这样把人一直晾在外头?”王叔对女儿的所作所为大为愕惊,更为不耻。
思来想去整理了一遍事情的来龙去脉,“许是见爹没送货,这才亲自来了。不想,半路遭遇了土匪,一路追到了家。二丫,你却把人拒之门外。”
“哎呦阿爹,这都什么时候了。杀手都逼到咱家来了,您还想着那个贱蹄子你真是……”王二丫跺脚咬牙一阵暗恨,“这都怪这个扫帚把星,要不是她,怎么会有杀手找上门来!”
“你自保没错,但是咱也不能见死不救呀。”王叔抓了抓头皮,咬了咬牙,“左右是敌不寡众,乔丫头人到哪儿也不知道,眼下还是先自保吧。”
“爹,您能想通最好。咱快想办法吧,眼瞅着他们不找着人不罢休啊。”王二丫举着斧头,紧张到不行。
“他们的目标是乔丫头,既然咱没有藏人,咱怕什么?”老王想了想,决定跟外头的人谈判。
“爹,您确定能跟土匪讲道理?”王二丫缩着脑袋,贴着门缝瑟瑟发抖。
“嘘,别出声。”老王捂住女儿喋喋不休的嘴,冲着外头喊道,“外面的兄弟,咱屋里没有你们要找的人。没事赶紧散了吧。”
“大哥,老头说人没在屋里。”?蒙面人掂着树杆,一双眼轱辘辘的东张西望。
“混账,他说没有就没有!当咱傻吗。”老大挥起大刀,一脚揣向了大门。
哐!
“赶紧开门,否则别怪咱们大杀开戒。”
“嘶,听兄弟的话,咱要让您进屋搜一遍才能放心啊。”老王思索片刻,撇了一眼王二丫,“丫头,既然如此,咱们给他们开门便是。”
“可是……他们要是杀人不眨眼怎么办……”
“嘘,不要怕。爹会保护你。”老王手握剔骨刀,鼓着一双虎眼给女儿打气。
“哦……”王二丫这才哆哆嗦嗦嗦的打开了门。
蒙面人一拥而上,盯着父女二人片刻,扬了个手:“上屋给我搜!”
“是!”十几个人迅速在院子内外展开了地毯必的搜索。
王二丫则抱着锄头,缩着脑袋颤颤巍巍地躲在了王叔的身后。
“大哥,咱们都搜过了。”
“怎么样。”
“呸,半个人影都没有!”
老大霍然转头,将怒气转到了王二丫的身上:“你个小黄毛丫头,做人也忒不厚道了。那小姑娘在外头喊了这么久,你竟然装笼作哑不开门。你良心让狗给吃咯。”
“啊,我跟她不熟!你们怪不着我。”王二丫被盯得格外心虚,恨不得在地上挖个洞钻进去。
“这位兄弟,是咱家闺女不懂事。我替咱闺女向您道歉。”王叔自行惭愧,了了作揖。
“跟我道歉作什?要我说你该向人家小姑娘赔礼道歉。”一把大刀晾出,惊得父女二人大惊夫色。
“对对对,咱回头就向人小姑娘道歉。是吧二丫?”老王怪了个眼。
连强盗头子都有的道德情操,自家女儿竟然没有丝毫的觉悟。真是亏对亡妻,愧对祖先啊。
“我,我错了!我回头就给那小贱蹄子道歉去。”王二丫红着脸,压底了脑袋。
“嘶,我怎么听着有点勉强啊。”土匪头子自不是替乔以柔打抱不平,无非是没找到人,借此发泄一下心头不满的情绪罢了。
“不,不勉强!”王二丫站挺正身,举手发誓。
“我用人格发誓,回头我一定给乔以柔道歉。”
“呵呵,这丫头还发起誓来了。不过,人格这东西……你有吗?”
当即,引发众人一阵哄笑。
“哈哈哈……”
“……”王二丫十指一收,愤辱交加,强忍着眼泪。
“呸,就这种货色,就是送给我做洗脚丫头都不配。”强盗头子鄙视了王二丫一眼,招手便撤出了院子。
“走!”
老二扯下了面巾向对方做了个鬼脸,“今天算你们走运!略略略……”抬脚开溜。
等他们离开后,王二丫像个失了魂的腌瓜坐了下来。
眼底无神,倔强的嘴角却咬着一丝低冷的情绪:“爹,门关上。”
王叔瞟了女儿一眼,随即将门轰通关上。
大门一关,王二丫的情绪终于爆发。一阵痛哭咆哮:“呜……爹,女儿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遭受强盗的这番羞辱?”
王叔想了想,有一些话愣是压在喉咙没出声。
院子里安静可怕。
院外,风吹动了片片叶身,宛如姑娘迎风招展的衣裳,翠绿无瑕。
仔细看,凝聚的叶身处似乎藏着一双清泉如月的眼晴。
“呼……终于走了。”望着远走的土匪头子,巧身藏于树稍,身姿矫健的姑良这才长长的吁了一口气下来。
就在这时,王宅的大门突然打开,探出了一双轱辘辘的眼:“爹,她的马车还在这儿。咱要不要赶走?”
“二丫,爹求你做个人吧。”王叔唉声叹气,虽然知道女儿因为狗蛋的关系,对乔以柔怀有心结。不过,总这么不对付,水火不相容也不是办法。
“爹,我到底是不是您亲生的。”二丫手头“砰”的一声,泄愤似关上了门。
乔以柔盯了片刻没动身,强盗果然中途又折了回来。上前查看了一番马车后,终于死心离去。
“大哥,这丫头这么久没有现身,不会又跑去给官府通风报信吧。”老二留了一个心眼。
匪老大倒吸了一口凉气:“嘶,说不定还真是。”
老三站住了脚跟:“听说这臭丫头还是知府的干女儿。”
老二吓得一个激令:“呀!老大,这丫头鬼心眼多,咱们还是趁官差没到前,赶紧撤吧。”
其他的兄弟,听到人的对话,吓得纷纷打起了退堂鼓。
“老大,咱们撤吧。”
“是啊,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咱先自保。”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山。”
匪老大虎眼一瞪,扬了个手:“撤!”
众兄弟闻声,拔腿就跑。
如此一来,士气减半。
“嘶,一群贪生怕死之辈。”匪老大差点被兄绊倒。
“大哥,咱快走!”兄弟架起人,迅速逃窜。
看着他们不打自溃的身影,乔以柔不喜反忧。
这群人好像是盯上了自个儿。
至于是什么原因,乔以柔不得而知。
她只是顺着树枝一路攀爬,终于落地。
哩哩哩……
马儿跳了脚,迎接主人的到来。
乔以柔拍了拍她的马背,小声道:“黑风,为了大伙的安危着想,你且委屈几日。”